第 10 章

    翌日清晨,都城的刑场上人满为患。大家都在等着这一刻的到来。

    纪凉宣布道:“今日拂衣卫在此掌刑为那日的稚童一家讨回公道,将谢毓带上来。”

    执训司的人将谢毓架到刑场上绑定在木凳上等待行刑。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叫好,更有甚者喊道:“皇上英明,拂衣卫威武。”

    纪凉一声令下:“谢毓廷仗五十,今日行刑。”

    台下看客:“五十?岂不是会当场毙命?”

    一老人点头道:“之前有个采花贼也是五十廷仗结果不到三十廷仗便命丧当场了。”

    众人纷纷称赞拂衣卫雷霆手段,不畏权势。

    有人高呼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英明,拂衣卫威武。”

    谢毓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大喊立誓:“我谢毓在此立誓,以今日之刑偿还往日之罪孽。若今日我抗住了这五十廷仗自此便是新生。我将洗心革面去谢家军中建功立业,守护抚北。”

    众人闻此不再议论,而是哑口无言静静的看着他,渴望从他眼神中能得知一二。

    快到行刑时来的人已经将刑场围得水泄不通。

    纪凉:“行刑。”

    行刑的人重重落下廷仗可一向金贵的公子哥居然未曾吭声。

    就这样“一、二、三……”直到二十,他显然有些撑不住了,衣服也是上血迹斑斑。

    有那么一两个人开始替他计数:“二十一、二十二”

    第三十五下的时候他晕过去了,纪凉命人将他拿水浇醒继续行刑。

    不少人甚至开始以他的性命做赌注,有人买他生,有人买他死。

    终于第五十下落完,谢毓和行刑的人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纪凉下台去探他的鼻息,他气息很微弱却扔强扯出一抹笑容。

    纪凉肃声道:“谢毓活下来了。”

    他活下来了,这一次他自己赌赢了,买他生的人也赢了。

    众人仿佛对这个纨绔公子哥生出了一丝丝的怜悯之心又开始议论纷纷。

    “他日后或许真会成为大将军,守卫我抚北。”

    新一轮的赌局又开始了,这一次时间为有生之年,赌他能否成为大将军。

    散场后童谣便传到了各个大街小巷。

    街头巷尾的孩子口口相传:“煞鬼吏来朱门避,霜刃剑出谁敢逆。”

    才回到宫中内侍便拦住了纪凉去路:“督查使,皇上有请。”

    纪凉心中忐忑“不会要惩罚拂衣卫吧。”

    南宫熠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盯着纪凉。

    看的纪凉心里发毛,颔首洗耳恭听。

    南宫熠:“听闻你前段日子也受了廷仗,吏者应当何所为,何所不为朕也略有耳闻。你将拂衣卫打理的很好,如今又深得民心。今后你随朕一同上朝。”

    纪凉听后一呆猛然抬头看着皇上:“上朝?”

    南宫熠谈谈的回道:“不错,朝臣们反对拂衣卫无非是怕你们对他们不利。可如今初见成效自然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好让他们安分守己。”

    纪凉开心不已:“师父要是知道定会拉着我痛饮一番,多谢皇上。我这便去告诉他们。”

    南宫熠招了招手道:“回来,朕还有一事。衡儿与刺杀之事有所牵连?”

    纪凉笑容顿时消失不知如何作答。

    南宫熠笑曰:“就如刑场之人所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该如何便如何不必手下留情。”

    纪凉颔首:“是。”心下暗叹帝王果真是薄情。

    纪凉领命后行色匆匆前往景和宫,想来她是轻车熟路的。

    门口依旧没有侍卫,她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才一进门便看到南宫知衡微闭双目,耳鬓墨发随意用一条褐色发带向后束着,余下的披散在肩上,身着一件淡黄色常服慵懒的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

    无论纪凉怎么看,他都不似弑君谋逆之人,分明就是个逍遥公子哥的样儿。

    纪凉放轻脚步缓缓靠近冷声道:“大皇子好雅兴。”

    他貌似睡着了,不曾答话。

    于是纪凉站定在他面前遮去了他的太阳。

    清风拂过,纪凉的几缕发丝垂了下来将南宫知衡拍醒了。

    他微微睁开眼,二人四目相对。

    首先落入他眸中的是纪凉那双摄人心魂的桃花眼,只是每次见她都是一副冷脸。好似不曾见她笑过。

    见他睁眼纪凉也随即挪开。

    一瞬间阳光竟有些刺眼,南宫知衡抬手挡了挡,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摆拱手道:“是紫衣郎啊。有失远迎,莫怪莫怪。康年去为紫衣郎沏一壶好茶来。”

    一旁的侍卫低头应着:“是。”

    纪凉拦下了侍卫:“不必劳烦,我今日来是请大皇子随我去拂衣卫坐坐。”

    康年闻此即刻拔出了腰间所配的双刀,警惕的看着她。

    南宫知衡轻拍康年的手腕说着:“不碍事康年,我去去就回。想来紫衣郎是不会为难与我的。”

    康年收起了双刀问道:“我可以随公子一同去吗?”

    纪凉惊讶着笑道:“我还是头一次见人自请去拂衣卫的,自然可以。”

    南宫知衡摆了摆手道:“康年说笑呢,紫衣郎不必当真。”

    随后整理了一下衣衫,跟在纪凉后面出了景和宫。

    康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纵有万般的不放心也只好就此作罢。

    一路上二人不曾言语,直到行至拂衣卫那条长街上。

    南宫知衡指了指墙边道:“我可还记得紫衣郎那年在风雪中罚跪的模样呢。”

    纪凉送了他一记白眼道:“进了拂衣卫你才会终生难忘的。”

    南宫知衡见纪凉神情不满意识到言语惹出了误会,心中悄声说着:“我是想说紫衣郎风雪中挺立的模样我至今犹记。可如此说又实在是唐突。”索性闭了嘴。

    他才随着纪凉入了拂衣卫的门,马上便有人将他双臂抓住,覆上了黑色的绸子。

    南宫知衡眼前一片漆黑笑问:“紫衣郎这是作何?”

    “这是拂衣卫的规矩,大殿下还是既来之则安之吧。”纪凉转身告诫道。

    南宫知衡走着走着便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眉头紧锁已然猜到了是何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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