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南宫知衡愣在原地想不明白,却看到纪凉折回来。

    方才的惆怅烟消云散,只要看到她南宫知衡便很开心。

    纪凉伸手问:“把你从卷库拼死护着的卷案给我看看。”

    南宫知衡恍然:“哦,你看我都忘了。在我房内我去取。”

    纪凉紧随其后:“我随你去。”

    南宫知衡笑问:“紫衣郎还是信不过我。”

    纪凉挑眉盯着他不说话。

    南宫知衡忍不住被她逗笑:“有朝一日,我会让你完全信任我的。”

    到了房间南宫知衡从枕旁拿出卷案递给纪凉。

    纪凉展开一看问道:“这竟是张守成的卷案?堂堂郡守文章竟然如此不堪。”

    南宫知衡点头应着:“不错,我也没想到舅父竟然约我出来将张守成这般模样的卷案交给我,是向我们投诚吗?”

    纪凉收起来问道:“你可有见到他?”

    南宫知衡:“并未,我去卷库时这卷案便在桌上展开放着。”

    纪凉:“那便是有人提前放置好卷案引你去,然后将房门锁死欲治你于死地。”

    南宫知衡:“亏得我还称他一声舅父,竟然连半点情分不顾。”

    纪凉摇头否认:“不会的,乔一白没有胆子杀你。”

    南宫知衡问道:“那南郡还有谁想杀我?”

    纪凉盯着卷案若有所思:“或许都城的手早已伸到了南郡。”

    南宫知衡:“可我无心皇位,何必置我于死地。”

    纪凉:“殿下,你虽无心可旁人不会觉得你是无心的。”

    南宫知衡:“我这皇子之名从来都是虚的,我从来就威胁不到南宫知桓。”

    纪凉坐下耐心解释着:“此次皇上许你随我一同南下,不过是因为想要锻炼你。从前将你放在皇陵就是怕你如今日这般招来杀身之祸。”

    南宫知衡愤愤道:“我并未求着他将我接回宫来。”

    纪凉:“殿下,太子之位不是儿戏。你觉得以南宫知桓的品行适合当一个储君吗?即便他到时候当上了储君你又该何去何从。”

    南宫知衡:“我自逍遥啊!”

    纪凉:“荒唐,那你不为乔皇后正名了?”

    他低头沉思:“难道我便不能两全吗?”

    纪凉:“殿下,不是你说的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吗?”

    南宫知衡缓缓走近纪凉,深深抱住她:“其实我知道该怎么做,只是我不愿。所以一直以来我从未想过与南宫知桓争太子之位。”

    纪凉瞪着眼睛,肩膀被他紧紧圈住动弹不得。

    南宫知衡:“阿凉,如今我只有你了。”

    纪凉听着他声声倾诉,手缓缓抚上他的背轻轻拍了拍柔声道:“我知道,从猎场上见你的时候我便知道你不愿争。”

    南宫知衡放开抱紧纪凉的手,脸上挂满泪痕问道:“原来你都知道。”

    纪凉抬手用犬尾草护腕为他擦掉眼泪,轻声安慰着:“这犬尾草护腕是师父为我绣的,师父走的时候我总是拿它拂去泪水,就好像师父还在我身边。我如今拿它为你擦掉泪水,从此以后你我携手共进退。”

    南宫知衡抓起纪凉的手腕借犬尾草护腕使劲擦掉眼泪:“自母后离世那年后我从未再落泪。我告诉自己今后的路我要独自走下去了,可直到我遇到了你。我才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就莫名委屈不自觉就让你瞧见了我如此不堪的一面。”

    纪凉看着南宫知衡那双清澈的眼睛,坚定道:“落泪并没有任何的不堪,今后若是想哭的时候我许你在我面前哭上片刻。”

    南宫知衡哭着笑了,他好像离她更近一步了。

    纪凉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确定是乔一白的字迹无疑?”

    南宫知衡点头:“确定,信还在我这里。”

    他将信递了过来交给纪凉,她拿上信转身便走。

    “朝容,带人随我去趟乔府。”

    南宫知衡和康年紧随其后也跟了上去。

    一路上火急火燎的到了乔府,只见乔一白正侍弄花草。

    纪凉带着一队人气势汹汹的进了乔府,乔一白质问道:“督查使大人这是作何?”

    纪凉:“你不会不知道吧,乔大人。”

    乔一白不解道:“我知道什么?”

    纪凉气愤道:“你别装傻,殿下差点葬身火海你听说了吧。”

    乔一白盯着纪凉诚实的点了点头:“知道啊。”

    纪凉:“好,来人给我带回拂衣卫好好审问。”

    乔一白听后慌了神大喊:“督查使大人,我即便是死也该让我明了所犯何事是吧?”

    纪凉冷哼一声:“是你将张守成的卷案放在卷库引殿下前去,随后紧锁卷库,欲致殿下于死地。谋杀皇子,其罪当诛。”

    乔一白听后一瞬间脸色煞白,噗通就是一跪大喊:“冤枉啊,大人。那卷案好端端的在我地窖放着,我怎么会拿去设计引殿下置身火海呢。我护着卷案还来不及呢!”说完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懊恼的轻轻给了自己几个巴掌。

    纪凉:“哦?那便不是你了?”

    乔一白满眼都是希望看着纪凉直点头说:“不是我,不是我。”

    纪凉随即吩咐着:“来人,给我去地窖将乔大人所有的卷案都找出来。”

    朝容撇嘴一笑:“是。”

    乔一白这下直接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嘴里直嘟囔:“完了,完了,全完了。”

    没一会儿朝容带着拂衣卫搬腾了几遍便将所有的卷案都找了出来,铺在地上还当真是数不过来。

    朝容汇报着:“回大人,地窖中还有好多个装着金子的大箱子。”

    纪凉惊讶道:“啧啧啧,乔大人这些年没少赚啊。”

    乔一白好似吓傻了,摊在地上也不说话。

    纪凉:“你不说,我便替你说。这些你坐着知举官的位置,将寒门士子挡在门外,为一己私利卖官贩爵是也不是?”

    乔一白爬到纪凉脚边摇头说:“不是我,不是我,是……”话还未说出口,急促的箭声传来待纪凉取出霜刃只见乔一白嘴里鲜血不断地往外溢出来。

    朝容铁扇一旋向刺客飞去,一脚踏过花草,枝头稍弯,转瞬便越过院墙在各个青瓦间看准刺客紧追不舍。

    南宫知衡赶到时瞧着舅父那鲜血喷涌的模样,问道:“是谁?”

    乔蕊步摇在头上轻微的晃动着,应声答道:“是我。”

    南宫知衡问道:“是你什么?”

    乔蕊看着乔一白大笑道:“父亲,你也有今日啊。”

    乔一白奄着一口气,手颤颤的指着乔蕊。

    乔蕊笑的眼泪自眼角滑落,如花的脸上添上泪更加惹人怜爱了:“您别怪我父亲,当初我与云郎两情相悦,是你告诉我他若是高中,你便将我许给他。我满心满心的盼着,盼着云郎高中来娶我。可到头来才知道,云郎死了。您竟然还将我嫁给张守成那个废物,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年是张守成,他替了云郎高中。我苦心寻觅卷案,终于在地窖里找到了。”

    乔一白听后气的鲜血溢的更加厉害,颤颤的手也不颤了。

    南宫知衡说道:“舅父他已经去了。”

    乔蕊一顿,擦掉眼角的泪继续说道:“张守成他的文章写成那般模样,竟然高中了。于是我将卷案偷出来放到卷库引你过去,本想着为他留条后路只是想让你们有的查。约你们相见也从未想过说出实情,却不想他竟然会自己说了出来。真是报应。”她看着乔一白就那样笑着,笑的人心里发毛。

    纪凉冷声问道:“那也是你放的火?”

    乔蕊否认道:“不是我,我还希望你们继续查下去又怎么会放火呢!”话才说完,她嘴角的鲜血便滑落到华服上染红了一片。

    南宫知衡看着乔蕊如今的模样问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乔蕊身子有些吃力,嘴角的血不断地往外渗出来笑曰:“何苦?一边是我此生所爱,一边是我至亲之人。若是换你,你当如何选?”

    南宫知衡缄默不言。

    乔蕊:“如今挚爱仇人已死,而我也将至亲推至深渊,家族鼎盛因我而毁,我也以死还报父亲养育之恩。若有来世,只愿我别生做世家女。”

    “噗”一口血喷出,她撑不住,缓缓闭上眼睛倒下了。

    纪凉看着乔蕊,叹息道:“错就错在背后真正卖官贩爵的人身上,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乔良自门外大喊:“父亲,我回来了父亲。”

    结果便看到了父亲和姐姐惨死的局面,揪起南宫知衡的衣领挥起了拳头。

    纪凉稳稳地将乔良的拳头接下解释道:“你父亲卖官贩爵助纣为虐,被人灭口了。”

    乔良抓着纪凉一个劲儿的问:“那阿姐呢?阿姐又是怎么了?”

    南宫知衡将乔良的手移开纪凉的手臂说道:“你放开她。”

    乔良疯了一般又抓着南宫知衡问:“我阿姐呢,阿姐怎么了?”

    南宫知衡:“算是你阿姐揭发了你父亲,她陷入两难境地,服毒自尽了。”

    乔良跪到乔蕊面前抱着她大哭:“不是让你放下那个云郎吗?你怎的就是不听我的呢。那云郎比我和父亲都重要吗?今后要我和母亲怎么办。”

    纪凉抬手命人将乔一白抬走。

    乔良拦下问:“为何父亲死了还要被你们带走?”

    纪凉:“我们若是不带走,就找不出杀害你父亲的真凶了。”

    乔一白听后阻拦的手缓缓放下,目送着纪凉将乔一白和所有的卷案金银都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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