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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前(二)

    “说啊!!”

    面对魏陵州的咄咄逼人,云思浅被噎住了。

    以他现在的状态来看,大概已经练到赋阳令的上层武功,此刻是最危险的,不仅容易走火入魔,也会暴躁易怒,情绪失控。

    想到当初在天仞宗,她亲手将真假赋阳令调换,如今真相就在嘴边,她也说不出口,因为实话太过残忍。

    曾经撒过的谎隔了许久,再也无法翻出来了。只是现在,她不想和他决裂。

    看着她脸上的淤青,嘴角还未消肿,魏陵州心头一紧。

    他怔愣着,手不自觉抚上她的脸:“疼吗?”

    她一愣,心脏还未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温情,随即魏陵州又道:“他打得那么用力,你为何不反抗,有点力气全部用在本王身上了,落到他身上,反而舍不得打了?”

    云思浅心觉他疯了,一脸茫然:“主上,你在胡说些什么?”

    魏陵州松开她,心里仿佛有几股绳拧在一起,他伸出两根手指,捻压着自己紧蹙的眉头,心里咒骂风宴臣八百遍。

    可是想到云思浅无故跟风宴臣逃走,他的脸瞬间黑了。

    魏陵州:“没什么说的了,滚出去。”

    云思浅依旧坐在地上,“不要练了……”

    紧接着,脚下一阵碎响,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怒气。

    “还不走?”魏陵州窝火得很,地上的陶瓷杯也被他摔得粉碎,“本王知道,在你眼里,本王不配得到赋阳令,只有萧驭之才配,对吧。”

    “……”

    云思浅稳定心绪,“我是在帮你。”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给他吃个定心丸,奈何魏陵州头顶浓烟滚滚,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你不是不爱本王吗?有清福不享,非要激怒你的主子,好啊,那就永远别想踏入这蛊师殿。”

    云思浅顿了顿,没有再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可是她这个反应,激起了男人的怒火。

    魏陵州眉毛微挑:“你宁愿做暗卫,过着九死一生的日子,也不愿乖乖留在本王身边?”

    见她闭口不言,魏陵州捡起假的赋阳令,收好,看着她淡漠的脸,忽然哈哈大笑,道:“云思浅,本王放你自由,让你回暗厂做事,如何?”

    “这是您的权力,属下无话可说。”她说,“多谢主上。”

    云思浅毕恭毕敬,随即被托起下颌。

    男人颤抖的声音略显沙哑:“本王赏你,去做暗厂最低等的八角侍卫,你每天就做些洒扫的工作,清闲得很。”

    听了这话,云思浅猛地抓住他的手,狠狠甩开。

    她淡淡说了声:“好。”

    随即站起来,正要转身离开。

    蓦然,缚眼的绑带被男人握住,“你能看见了?”

    云思浅还未开口,随即身后的拉力牵引着,缚带划过眼皮。

    皮肉被这突然的摩擦磨得微痛,她顺势转身,底盘不稳,倒在男人怀里。

    猝不及防的肢体接触,云思浅止不住地心焦,下意识想要挣脱,随即又魏陵州拽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死死按在怀里,“说实话,你是不是能看见了?”

    “不是,”她的双手抵在他的胸前,“你放开我。”

    “放开你?”魏陵州抱得更紧,低沉的声音透着几分沙哑,“本王话还没说完,你敢走?”

    “我没有……”

    惯性带来的恐惧瞬间被点燃,云思浅嗅到危险的气息,接着男人喘息时半刻的分心,蓄力一掌拍过去,正中他的肩膀!

    摆脱他的钳制后,云思浅立马爬到殿门口,生怕被他看出端倪。

    蓦然,嗖地一声。

    一股杀气擦过颈部动脉,呼吸间充满剑拔弩张。

    不知他从哪飞出的流星镖,正中门锁,使她无法推开殿门。

    魏陵州扶着受伤的肩膀,唇角渗出血痕,一步一步往她身边走:“你伤我,你居然伤我……”

    自从阴阳合欢蛊在身体里肆虐,她的武功就在慢慢流失,方才情急,她没有留手,那股寸劲儿用了十成力道,竟没想到真伤到他了。

    “我不想伤你,”云思浅后背汗涔涔,呼吸都在颤抖,“你不要过来。”

    “原来这就是你想要的!”

    魏陵州满脸盛怒,见她再次提掌,甚至想用罡敖自卫。

    他见招拆招,近战式过了两三个回合,很快利用体型优势一把擒拿着她的手腕。

    强悍的力量猝然收紧,云思浅近乎感觉血管断流,再也握不住刀柄。她五指松开,罡敖落到地上。

    “你不许本王练赋阳令,你要把它上面的武功留给萧驭之,你隐忍五年在本王身边,全是在为他的春秋大业铺路!”

    魏陵州眼里迸射出浓浓的恨意,他逼视着她,盛怒之下,将她打横抱起,紧接着压倒在檀木圆桌上。

    “你为了逃离我,无所不用其极,对不对,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唔……”

    云思浅挣扎着,反而被他束缚得更紧。

    她感觉不能呼吸,魏陵州在失控的边缘,声嘶力竭:“你宁愿做最低等的暗卫,也不做本王的女人!”

    男人如同一直受到挑衅的猛虎,被箭矢射伤,气愤地怒吼,“几次了,嗯?云思浅,我对你不好吗?你这个叛徒,死多少次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为了萧驭之背叛本王,还跟风宴臣私奔,你这么冷血,没有感情吗?还想让本王原谅你几次?做我的女人那么痛苦吗?!!”

    忽然,他的怒吼戛然而止。

    魏陵州低头,却看到腹部插着一支袖箭。云思浅趁机推开他,挣扎着捡起罡敖,刀锋对准男人的眼眸。

    她没有看他,面无表情,空洞地眨眼睛:“魏陵州,我跟你没法沟通,你已经不信任我,为何不放过我?”

    魏陵州捂着渗血的小腹,嗤笑道:“你想就这么算了,本王告诉你,没有那么容易的事!只要本王活着一天,就折磨你一天!”

    云思浅:“随你怎么样,只是我警告你,不要试图改变别人,你再对我用强,我一定跟你同归于尽。”

    说完,她转身离开蛊师殿。

    关上门的瞬间,殿内传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哀嚎,听得令人心焦。

    ***

    次日傍晚,云思浅如约而至。

    她们在仓库后山相见,而宣影神情严肃,面容没有半分血色,她笑了笑:“何人这么大脸面,不要让我失望。”

    走进幽深的树林,远处一片墨绿,连绵不断的山峦。

    云思浅心里七上八下,恍惚感觉上了宣影的当,手掌下意识覆住罡敖,瞳孔闪过一丝冷芒。

    直到看到树林深处一片营地,帐帘掀开,两个劲装男子在下棋,周围伫立许多士兵,其中一位男子披风绣着金龙神兽,手里有块金色菱形牌。

    那才是真正的赋阳令。

    再看看那些士兵的穿着,她认得出,这些是傅铭的兵!

    云思浅心里升起一阵焦躁,正暗忖为何带她来到傅铭的军营,随即宣影跪下,三叩九拜行大礼:“参见陛下。”

    那位披着金龙神兽的男人一顿,指间的黑棋悬于半空,缓缓侧眸。

    刹那间,一股透心彻骨的凉贯穿全身,耳畔持续不断地嗡鸣,云思浅四肢僵硬,心口酥酥麻麻。

    五年未见,萧驭之的眼尾变的狭长了,唇薄了些,瞳孔的黑,神秘中带着几分深邃。

    她恍然跪下,垂首:“陛下。”

    三魂去了两魂半,脑海中空荡荡的,只剩下对皇权本能的畏惧。

    就像当年,他登基后,来那间茅草屋接她。那时她也是这样卑微,跪着眼前这位九五之尊。

    如今皇上微服出宫,来到这边境地区,表面狩猎,实则了解西澜真实民情,待将来收回西澜后,以便治理,增强傅铭的阅兵和军事训练,此事是机密,朝中假皇帝垂帘听政,梁丞相之流不知此事。现在他们已经在西澜和高壑埋下卧底,根本不知道是谁。

    傅铭:“贵妃娘娘,五日前在西澜北部,您为何要帮着魏陵州?”

    云思浅:“这样天马行空的猜测,本宫无话可说,陛下,臣妾远嫁西澜五年,没有一刻忘记皇上的托付,您要三大派联盟瓦解,如今三大派只剩千蛊门,臣妾不敢邀功,可方才傅将军无故降下罪名,臣妾属实不敢当。”

    傅铭:“皇上,不要怪臣多嘴,您可以打听,整个千蛊门都知道云思浅和魏陵州的关系匪浅,五日前,宣影让她想办法将魏陵州引到北部,我们的人埋伏在那,可她却祸水东引,造成雪崩,我们的计划落空,准是在她的算计之中!”

    他们吵嚷着,萧驭之全程沉默,他手握赋阳令,目光落在黑白棋盘上。

    “陛下,如果臣妾真的是叛徒,为何还要将赋阳令交给您,宣影可以作证,赋阳令是我从天仞宗盗来的,为了掩人耳目,用一个假的掉包。”

    “还有这个……”云思浅将罡敖刀交出来,双手奉上,“只要您相信我,臣妾做什么都愿意。”

    傅铭:“你以为这个样子,就能证明你的忠心?”

    云思浅:“傅将军想怎样?”

    傅铭:“听说你在魏陵州身边做暗卫,能坐上指挥使的位置,想必是在牢笼中的厮杀出一条血路。”

    他丢出一颗长钉,“用这七窍销魂钉,封住自己的经脉,若能熬过我军的审讯,本将军就相信你。”

    宣影:“傅将军,这……”

    云思浅蓦然抬头,看向在一旁作壁上观的萧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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