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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普特尼克

    我拨通了那个电话,并且即便在深夜凌晨也仍有人接听,对面是意外清脆利落的女声,不像前台的小姐倒像专业的讲师。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事情的缘由。

    “请问是有何疑难杂症对吗。”

    对面的声音先开口。

    “抱歉,我不知该如何解释,但简短而言,我最近出了些问题,倘若您可以提供帮助,不胜感激…”

    “当然,很乐意效劳,明日八点,请及时赴约,稍后会将地址发给您。”

    不待我开口,电话已然被挂断,而带有地址的短信也发来了。

    真是莫名其妙,我喃喃自语到,我也莫名其妙。但倘若能解决我目前的困扰姑且一试也未尝不可。

    我可不想再来第二次,就像溺水似的。

    第二日一早,我根据地址来到这,电话中开头便提到“斯普特尼克小姐的工作室”而后又说到“请问有何疑难杂症?”单从这栋建筑的外表来看观测不出到底是做什么的——这是一栋复古的小洋楼,深灰色的外墙,二楼有阁楼上面种的绿萝与三角梅沿着墙向下爬,一楼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以及一扇墨绿色的双开门,而门外两侧有花圃,种满月季和蔷薇。

    我敲敲门,不一会听见有人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门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位金发碧眼身着白色风衣的外国女性。

    “你好。额…hello。”我率先开口,“I'm looking for Miss Sputnik.”

    “我就是。”她的中文意外的好,并且也是昨天和我通话的声音。接着对我抛出一个十分柔和的微笑后请我进去。

    到了这栋奇怪的屋子里,我看见落地窗是单向的,外头看只是一面镜子,在那扇巨大的单向落地窗前有一把椅子,我能想象斯普特尼克经常坐在这朝外看,除此之外一楼什么也没有,我和她沿着楼梯上了二楼,二楼有一个办公室和一个露天阁楼,是我在门口看见的那个,这里像一个小花园,除了绿萝与三角梅之外还有绣球与君子兰以及一些海棠。

    “有时我会照顾些花,这里请。”斯普特尼克看我看得入神开口示意。

    我回过神来随她进入了办公室,像患者面对医生坐在她的对面。

    “那么,请和我说说看你怎么了。”她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我并没有将我遇到猫和那张信纸的事丝毫不差的讲出来,我只是意简言赅的描述了我昨晚不舒适的感受,以及我来到这的缘由和心情变化。

    她在听完我的描述后沉思了一会儿。随后像是在纸上涂鸦似的画些什么。

    随后斯普特尼克医师对我说:“你患上严重恋物候群症。”

    我沉默了,这是我从来没听过的名词。

    “那潦草涂鸦是怎么一回事。”我指医师桌上笔下刚刚写下的东西。

    “药方。”

    “看起来像我幼儿园画的画。”

    轮到斯普特尼克沉默。

    “那么,症状呢?”我渴望听到什么呕血什么癫狂之类的形容。

    “爱收藏,爱生活,爱一切。”

    “这不好么。”

    好像从很久以前开始,医生们都不爱正面回答问题,只是故作高深样用轻轻然的语调说到:

    “每周五下午三点三十分候诊。”

    她将我送走。清晨的光线照映在她的脸上,斯普特尼克医师的线条很美,既硬朗又柔和,尤其是鼻梁,格外好看…

    ……

    青年人的梦/爱与权利,站在山顶作世界之王。中年人的梦/金钱和睡眠,双休与通勤不堵。

    离开斯普特尼克医师的诊所或者说工作室后我无所事事的闲逛了一整天,随后回到旅馆,开灯,脱靴,照镜子,憔悴一如往常,久久不消失的血丝,胡子拉碴,连法令纹也一跃而上。

    一团遭。垃圾桶被打翻,桌上的书与杂物此时也通通置之于地,罪魁祸首是猫,它正静静端详我。

    “你知道么,斯普特尼克说我患上严重的恋物候群症。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世上还有这种病,他说病症是爱收藏,爱生活,爱一切。”我笑了笑,“真是不可理喻。”

    我把猫放在膝上,轻轻抚摸它柔顺的毛发。

    “有时我真的很想爱一切,爱生活,爱收藏,当然,最爱你了。”

    像被我摸烦似的,猫不耐烦的想逃。我连忙制止,将它围在怀中。

    “我知道世上还有另外一种病。那就是不恋物候群症,讨厌收藏,讨厌生活,讨厌一切。讨厌你!”

    这才是不患病,正常的人生。也应该是我的人生。

    点燃一根烟需要一点火苗,烟草燃烧在寂寞的夜里,吐出的烟雾又是一点寂寞的具现。被烧完的烟草成了烟灰还顽固凝挂在烟支上,我长长吐出一口气,整个人萎缩在沙发中,像被燃烧完的香烟,只剩下萎靡的烟灰。

    “斯普特尼克说错了。”很悲伤的语调被我抛出,我觉得我此时十分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老鼠。我找不到墙角,只能吱吱的叫,让人感到既可悲又厌恶。

    “我患上的并非什么恋物候群症,我永远也不可能得这种病!从十七岁离开家那年起,我就把我的心扔到什么地方的垃圾桶去了。”

    而事实上,我从未被什么人伤害过,我的童年健康,家庭美满,父母都爱我,还有几个朋友总能随叫随到...如此我不得不相信一些高深莫测的,譬如命中注定,譬如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对于一个健全的人而言未曾遭遇过什么严重的磨难而无理由的抛弃自己的心的确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

    我从很远的地方就听到喇叭声,简直像从什么地方架起的狙击枪朝着我的耳蜗精确无比的射击,我的脑袋没来由的疼。枪毙没来由就按喇叭而扰民的人我觉得是一件法律上应该允许的事,但我又担心子弹的浪费,毕竟每颗子弹都有应去的太阳穴。

    再下一个周五我如约来到这,这一个星期中时常有那日的状况发生,寒冷,瑟瑟发抖,无力,像被潮水包围。每每那时我就抱紧猫咪,密不可分…

    这段时间中我没有再和文联系,也没有去喝酒。

    我瘫坐在咨询室舒服的真皮座椅上,看着貌美的斯普特尼克医师。

    有时这样也不错,我心里想,反正斯普特尼克没向我要过一分医药费。

    “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好得不得了,毕竟我爱生活,爱一切。”

    当我看见斯普特尼克医师标致的脖颈时正意味着她正撑着头入神的思考。

    “说实话,这种病症我也是第一次见,病例史上也鲜有耳闻。”

    “至少我没有任何不适不是吗,没有沥血,没有癫狂,没有胡言乱语,也没有泪流不止。”我思考了一会。“但是似乎有一点变得不同。”

    她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小便频繁,并且似乎食欲不振…”

    “嗯,食欲不振…似乎像得了炎症的先兆。”

    斯普特尼克医师仿佛想到什么,兴致盎然的说:“关于性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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