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念

    越清等人来到了乾安寺,老和尚先去与乾安寺的其他和尚交谈,独留越清坐在院中,双手托着下巴,静静地等待,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越清倒是有些来了兴致,扶着拐杖,摸索到了门口,门外一个小男孩拿着两个包子拼命地往前跑,身后追着包子铺老板,一边追着一边骂道:“那家没教养的小孩儿,拿了包子不付钱的?还有没有点规矩啊?” 越清虽然看不见,但是听声音就能猜出个大概,听得入神,“小越清在看什么呢?”老和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越清向老和尚解释一番后,老和尚不明所以地去找到那个包子铺老板,“不用追了,包子的钱我来付吧。”包子铺老板见有人付钱也不再深究,越清却觉得这老和尚有些莫名其妙,素不相识为何要帮他,何况是那个小男孩先抢了包子铺老板的包子,老和尚察觉到了小姑娘的异常,率先开口:“何不跟上去看看呢?”

    越清陪着老和尚跟这小男孩,最终来到了一处破旧的老宅前,宅内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躺在床上,接连不断地咳嗽声传来,小男孩明明刚刚还狼狈不堪地被追着口中还喘着粗气,在看到老人后立马强装镇定,连忙拿着包子来到老人面前,半跪着在床榻边,“祖母快看啊,孙儿给你弄吃的来了。”老人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孙儿,大概能猜到包子的由来,一个小孩哪来的银两买包子?但又想到自己的孙儿是那般好要不是因为自己她才不会去抢人家包子,她不忍心责罚自己的孙儿,又不想看着自己的孙儿走上歪路,只能气自己不重用,气急攻心吐出一口鲜血,小男孩手上的包子也被飞溅的鲜血染上了鲜红,小男孩把包子放在一旁,连忙起身轻轻地拍了拍老人的背,老人用力地敲了敲自己的胸膛,“是祖母没用,拖累了孙儿,害得你去干这种事。”撕心裂肺地哭着,小男孩连忙跪在地上:“孙儿的错,我不该去干这种事,可是祖母你已经两天没吃饭了。”老人知道小男孩的初衷是好的,本心也不坏,不想责备他,“祖母不怪你,只怪我自己,没能照顾好了,还要拖累你,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你过世的父母!”小男孩急忙拿起塌上的包子,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包子上粘着的鲜血,“祖母别伤心了,孙儿以后不会去干这种事了,祖母我求求你吃一个包子行吗?”见老人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小男孩又连忙答应道:“包子的钱我一定会还给老板的,祖母快吃吧,一会儿包子就凉了。”老人听完才敢接过包子。

    老和尚踏进老宅内,“孩子这钱不用出了,我已经付过了。”说完我拿出一些银两递给了小男孩,老人见状连忙拒绝“这怎么行?”说完又想把银两还给老和尚,老和尚往后退了几步:“对于出家人来说钱财乃身外之物,留在我这儿也用不上,何况将它交给有需要的人解一份善缘,和尚我还要谢过你们呢。”老人感激地流下了泪水,急忙从床塌上下来,正打算给老和尚磕头,老和尚见状立马扶起,“这可使不得啊老人家,和尚我受不起。”老人热泪盈眶,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谢谢谢谢!” 走之前老和尚还不忘回头,“孩子坚守本心,即使路再难走,终有一天也会走到尽头。”

    门口,听了全程的越清有了一些迷茫,“小越清我们走吧。”老和尚带着越清离开了那里,路上越清还是没忍住开口:“师父您这是何意?”越清皱着眉头没看懂老和尚到底想干嘛,老和尚也不恼,耐心解释道:“正如我所说解一份善缘。”越清被搞得有些云里雾里:“就算小男孩家里困难,可他确实真真实实拿了人家包子啊?这种行为难道不是错误的吗?”老和尚摸了摸胡子,“世间并没有是对是错之分,事出皆有因,若出发点是好的,但弄巧成拙了,我们要为其解惑,助其走向正道。”越清想了想又开口问道:“可人世间也有许多像他们一般的人,难道师父你每个都要帮吗?何况他们我等没人任何关系?”老和尚坚定的回答,“相逢即是缘,能帮就帮,身为佛家人应心怀慈悲,以菩提心温暖世间不是吗?”“对师父你说的对!”越清解得心中所困,释怀地笑了笑,“师父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快点回去吧。”

    老和尚跟在越清身后,悄悄嘀咕着三个字,“善念起。”到了晚上,越清坐在床边想了想,越容音之前讲得那番话“多去看看外面的风景。”原来除了那些自然之景,还有那些人间的冷暖温情,“原来这就是娘亲的用意。”越清说着,手里还紧紧攥着越容音送的香囊,也就在这时,沈兹送来了宫里送来的信,沈兹在一旁读给越清听,大致内容是宫中一切平安,而且越容音怀有身孕了,越清听到这个消息一脸激动,也由衷地为越容音感到开心,“七年了,母亲终于有喜了。”越清急忙让沈兹给越容音回信,迫不及待地想立马回去,可惜越容音在信中千叮咛万嘱咐,让越清看完这江山美景才能回宫,越清也只好作罢。

    夜晚,越清躺在床上,又做梦了,这次这个梦更荒谬了。梦里,一行人跨过苍兰,越两国边境来到了楚江,镇守在楚江的越国士兵与其交战,悬崖边一蓝衣男子睥睨众人,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侧过头,以一种平和的语气开口道:“众军听令,越国境内,不留活口。”越清没看清那男子面容,只听属下唤他“王爷”?越清醒来,坐在床边思考,从出生到现在从做些匪夷所思的梦,最开始她只觉得是寻常小事,毕竟做梦是件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事了,但自从梦到了沈家兄弟小时候的事,她开始觉得不对劲,会不会自己梦到的这些都是真实的,发生过或者未发生的事,那越容音那个梦又作何解释,越清摸了摸下巴,如果说越容音那个梦是未发生的,可是都过了那么久也没发生啊,“会不会是虚实参半呢?”越清提出了另一种猜想,按目前来说还没有应验,还需过段时间再看看,不过刚才那个梦还是要提防的,“王爷?越国灭亡还没发生,那男子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在现在的时间线来看,应该是皇子,除去越国外剩下三国,北冥只有三位公主,西梁倒是有一位皇子但是已被封为太子,那就只剩苍兰了,而且楚江正是两国边境。”越清对苍兰并不了解,“沈兹哥哥?”果然一声令下沈兹便立马冒了出来,“何事?”听道沈兹的声音越清立马说道:“你对苍兰皇室了解多少?“沈兹也不知道这小姑娘想干嘛总打听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不过苍兰皇室,沈兹倒是了解甚少,“这我倒不太了解,但可以问我哥,他之前在苍兰待过一段时间。”听道有人喊他,在一旁听了许久的沈渊随即开口:“苍兰皇帝名唤裴安,曾是苍兰二皇子,在世的兄弟姐妹只剩长公主裴玉容和五王爷裴翊,但接到最新消息裴翊于两日前已经离世。”五王爷死了?难道不是苍兰人干的?“不对。”越清的反常行为让沈兹不禁好奇问道:“打听他们做甚?不会又做了什么梦吧?”见越清不说话就知道猜中了,越清也不回答,忙着想梦中之人,倒也未必是王爷说不定是皇子呢,越清继续问道:“苍兰皇帝的子嗣呢?”“苍兰皇帝目前有一共有过十四位皇子公主,六位公主皆已出嫁,剩下八位皇子,三位早夭,一位在北冥为质,一位在冷宫中,剩下三位分别是大皇子裴厌,二皇子裴淮,三皇子裴离。”那就在这三位皇子中了,越清向两人解释了刚才做的梦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目前还不确定梦的真实性,但要注意三位皇子,他们当中确有妄图灭我越国之人,这越国是不能急着回去了,我们或许要在这留上一段时日了。”不过老和尚不一定会在这久留,“我师父应是不会在这久留,但我又不能立即离开这里。”沈家兄弟倒觉得没什么如果老和尚硬要走,他们俩又不是不能护住越清,“放心老和尚要走就让他走,我们留下来陪你。”越清听了也觉得妥当。

    第二天早上便去询问了老和尚,果真,老和尚不会在这久留,“师父抱歉,越清有不得已的原因要留下,母亲那边我来解释就好。”老和尚像是早已猜到了:“你既有此心那便留下吧,记得保管好它,我会一直在承安寺等你的。”那天越清也没听仔细,随便应了句“好。”两人便在客栈一别。

    另一边,长公主府内,裴玉容坐在亭内,双眼空洞,静静地坐在那,不吃不喝,也不准他人靠近,摸着手上戴着的玉镯,看向对面,一位少女坐在那,气质温婉,眼神温柔,笑眯眯地看着她,“都戴着我送你的玉镯了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回礼呢玉容?”裴玉容伸出手想抚摸一下她的脸,但在即将接触到的那一刻,少女消失了,“是啊予卿已经不在了。”回想曾经自己和裴翊出使西梁,在西梁皇宫中第一次遇到姜予卿,她悄悄混入舞姬行列,在宴席上献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虽隔着面纱,但这优美的身段还是惊艳四座,后面那些朝臣在那聊着一些索然无味的话题,裴玉容无聊地托着脑袋向身旁的裴翊哀怨的说道:“父皇就一定要我来这里吗?好无聊啊,我能不能自己出去玩?”裴翊只好哄着这位小孩子心性的皇妹:“听话,等宴席结束哥哥我再待你去别处转转。”裴玉容听了直接趴在了桌上,但又觉得这个姿势有点失态,没曾想一抬头就看到了对面的姜予卿,“哎果然还是被看到了。”裴玉容只好陪上一个尴尬的微笑,没想到对面的姜予卿用唇语对裴玉容说:“好无聊啊要不要出去玩?”裴玉容一脸惊喜,连忙点头,“可怎么出去呢?”正想着时,姜予卿站起身对着西梁皇帝撒娇道:“父皇,这宴席好无聊啊,我想出去玩。”西梁皇帝无奈地看着姜予卿故作责备地说道:“予卿不可无礼,诸位使臣还在这呢,何况你刚刚擅自混进舞姬里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姜予卿立马跑上前拉着西梁皇帝的手:“父皇求求你了让我出去嘛?”西梁皇帝只好同意,“父皇我与苍兰公主一见如故,可否带上苍兰公主一同去?”姜予卿有些“得寸进尺”的说道,“苍兰公主你意下如何?”裴玉容见脱身的机会来了连忙点头。姜予卿立马跑过去拉着裴玉容的手,来到了杏花楼门口,裴玉容有些意外,姜予卿看着这般乖巧一点也不像是会来花楼的人,不过她倒是不厌恶倒是觉着很有意思,姜予卿歪头看着愣神的裴玉容“怎么?不敢进去嘛?”“怎么不敢?!”回过神来的裴玉容连忙跟了上去,到了里面,老板娘看清来人立马迎了上去:“公主殿下这是又来照顾我生意了?”听见“又”裴玉容忍不住调侃一句:“你还真是没少来哈。”姜予卿不好意思的咳了咳,:“咳咳,我这朋友第一次来,叫上你们这的头牌来好好伺候她。”“伺候?”裴玉容有点后悔进来了,本想转身就走,硬生生被姜予卿拉进了包厢里,“你们西梁人真开放哈。”“哈?”姜予卿觉着疑惑,忽然有些恍然大悟,捂着嘴笑,“你该不会是想歪了吧?哈哈哈我只是让他们过来跳舞,顶多也就摸摸脸。”裴玉容听完后脸上立马爬上了一层红晕但还不忘狡辩,“谁想歪了?我…我只是…”实在想不到什么借口,裴玉容急忙转移话题:“姜予卿,你不是说要带我出去玩嘛?这儿有什么意思?”“哎呀这你就不懂了~”姜予卿拍了拍手,下一秒,一群陌生男子便迎了上来,姜予卿半倚着,一位男子帮她捶背,一位男子喂她吃水果,还有一位依偎在她怀里,姜予卿用手轻轻抚摸怀中美男,“几日不见,倒甚是想念。”裴玉容看着不免有些无语看来她的猜测不错,“你确定是我想歪了?”姜予卿看了看她现在的姿势又看了看怀中之人,“额,是有点….你要不也来感受一下?”姜予卿示意身边几个人去裴玉容那里,本身裴玉容还有些抗拒,但一男子挽住裴玉容的胳膊,头靠在裴玉容的肩上,温声细语地在她耳边喊她“姐姐~”裴玉容一下子就不抗拒了,另一位男子跪坐在他身旁,替她倒酒,一杯杯地喂下去,到了后面更是直接用嘴喂,甚至到了后面裴玉容酒意上来了,直接坐在一男子身上,一手托着他的下巴,一手轻轻勾下男子腰带,说道:“让姐姐看看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姜予卿也没想到这裴玉容比自己玩得还花,连忙跑过去,将裴玉容扶起:“玉容啊这可不兴乱来啊,要是被我父皇和你皇兄发现了我们都要完蛋。”一边说着一边带裴玉容赶紧离开,到了门口发现裴翊早了恭候多时,姜玉容有些作贼心虚地小声开口:“玉容她哥啊今日的事我可以解释,我跟玉容就只是在这杏花楼里单纯地喝酒而已,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要误会了。”但这解释完更显得姜予卿真做了什么,裴翊也不好说什么,接过自己的皇妹带上了马车,走之前还不忘笑咪咪地对姜予卿说:“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一定会跟你父皇说的。”说完便有些得意的离开了。

    回想到这里裴玉容终于露出了微笑,很久之前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松的笑过了,杏花楼那次后她还在西梁待了一段时间,就在回苍兰的前一天她们又来到了杏花楼一聚,这次裴玉容倒是没喝酒,反而是姜予卿喝完了好几坛酒,抱着裴玉容哭着说:“啊啊啊玉容你就不能多待些时日嘛?我舍不得你啊。”裴玉容拍着姜予卿的背安慰说:“我又不是要死了至于哭这么伤心嘛?”姜予卿听了立马停止了哭声,有些懊恼的说道:“本来最开始想向你打听一下你二皇兄,但是玩的有些过头了,忘记这回事了。”“打听我二皇兄做甚?你心悦他?”本就只是一句为了活跃气氛的玩笑话,没想到还真是,姜予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从前就听闻苍兰二皇子,气度不凡,容貌俊俏,最开始也只是好奇,后面深入了解就…”裴玉容听了忍不住讥笑了一下姜予卿,但还是跟她讲了一下她的二皇兄裴安,我二哥他啊确是不错,为人稳重,又努力,从小就被父皇拿来当我们的榜样,但我能看出来父皇还是喜欢我五哥多一点,经常忽视二哥,特别是有一次我在书房外面偷听到父皇想立五哥为太子。”姜予卿有些心疼,“裴安多好啊,你父皇怎么就不多看看他啊。”“哎算了不说这个了,这个玉镯送你。”姜予卿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玉镯,亲自帮裴玉容戴上,“这是我特意去父皇那搜罗来的,你一定要收好,到时候我去苍兰找你,你可要给我一个回礼。”

    “回礼吗?“裴玉容看着桌上的未送出的簪子,不禁冷笑:“予卿啊予卿这就是你的意中人啊?出兵攻打西梁害得你枉死,阿离当初也差点被他害死,现在又杀害他的手足兄弟就为了他的那个皇位,呵真可笑。”

    另一边的皇宫内,裴安来到曾经裴玉容居住的玉华宫,时过境迁曾经热闹喧嚣的玉华宫如今也变得冷冷清清,在这里裴安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裴玉容和裴翊因为一个风筝吵起来,还来找他主持公道的画面,但很快又消失了,即使每日都有派宫人来打扫,可就是回不到从前了,“我这个皇妹啊怕是再也不会原谅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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