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好,赶紧来。”一脸期待看着我,赵明途笑道,“我等好久了!”

    “不会有人进来吧,要是被人看到——”

    “快点,我迫不及待了。谁敢进来,活腻了!”

    酝酿了一下情绪,我从明途额头,一路亲到他下巴,又顺着他的脖颈亲到了嘴唇,他扶着我的后脑勺,满眼都是我的模样,轻轻的吮吻,让他耳根有些红了。

    将脸埋在我胸口,明途轻声道,“玥儿……”

    “他想当和亲使。”

    “你!你也被他说动了。”

    我吻着赵明途的嘴唇,说道,“既然他那么想去透透气,就准了吧。把他箍在锦州太久,万一他毛了直接跑了,我们才是前功尽弃。”

    “……好,依你。”

    我连忙跳下来,摸摸赵明途的脸,“真乖,好喜欢你哭呜呜。”

    “狡猾,这种程度我以后可不上当了。”

    我绕到赵明途身后,手从他的领口伸进去,摸着他的胸膛,“嗯,敬请期待!”

    歪着头看我,少年的大眼睛黑白分明,澄澈如稚子,“他不会跑了,八年前没有跑,现在更不会。”

    “……你为何知道。”

    按住我在胸口乱摸的手,明途笑道,“这得夸你,让他对锦州有了一丝眷恋。”

    我愣了一下,笑问,“证据呢?”

    赵明途直起身来抱住我,“傻瓜,你看看二哥从曲州回来的速度就知道了,日夜兼程,为的就是早点回来——见你。他一定不会承认,还会找诸多理由,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想见一个人的心情是忍耐不了的,必要飞奔回来,在见到那个人的那一刻,心才会平静。”

    “你好像很懂哦。”

    “因为我们是兄弟啊!傻瓜”

    “不准叫我傻瓜,你才是小傻瓜。”用力抱住赵明途,我说道,“但愿我们的付出皆有回报。”

    看不到赵明途的表情,只感觉到他拨开我的衣服,在我肩上狠狠咬了一口,“去吧,再不走我就不让你走了。”

    这时,室外传来一声破碎声,我按住明途的肩膀,冲他摇摇头。

    一个小太监慌忙跪在地上,琉璃盏碎了一地,莲子汤也全数撒了出来。

    “奴才该死,该死!”

    “你怎么进来的。”

    门外有争吵声,我出去一看,只见李泉一边拦着燕贵人,一边叫手下的人赶紧把那个擅入的小太监拖出来。

    李泉见我走了出来,吓得冷汗涔涔,他倒不是怕我,而是怕皇上。

    “吵闹什么,本就闷热,难道不怕惹恼了皇上掉脑袋?”

    李泉立刻跪在地上求饶,“奴才实在劝不动娘娘!”

    “原来是黄大人在里头,本宫还以为是谁。”

    我向燕贵人行个礼,笑道,“皇上正在批折子,娘娘还是晚些再来。”

    “黄大人能进去,没有道理本宫不行。”

    也不再劝,我比了个请进的手势,见燕贵人进去我对李泉道,“也太不小心了,未宣擅闯,就该立刻拿下,难道要等心怀不轨者有所行动才动手?”

    “大人说的是,大人说的是!”

    果不其然,很快,燕贵人铁青着脸出来了,她有些不甘地瞪了我和李泉一眼才离开。

    准备回家时,李泉叫人给我传了消息,那个被燕贵人逼迫擅闯昭阳殿的小太监已经被处理掉了。

    有些无奈地望着夕阳,人的生命有时候如此脆弱,尤其在这个尊卑分明的时代,很多人只能懵懵懂懂地活着,等待着被命运的轮毂卷入看不清结局的前路。

    叫李泉今天就去各处将此事通报周知所有宫人和妃嫔,以警示众人。明途的安危是我的底线,任何企图逾越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和来接我的徐鸮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下的玉京河镀上了一层金红色,真是好看。

    坐在河边,我看着胳膊上的红色印记,有一丝惆怅又有一些疲累,时间过得真快,从那时候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二年,也不知何时才是终结。

    “这到底是什么。”

    “胎记。”

    徐鸮粗糙的指尖在我手腕上滑动,他长叹道,“胎记是不会随着时间变长的,一正。”

    “……我还以为你每次看我赤身时都心无旁骛。”

    “哈哈,我不是石头。该看的地方我一个不落看了。”

    “其实我并不在意,也根本不排斥,身体不过是我能够利用的物品之一。我不像其他女子一样视贞洁操行为人生之根本,我一点也不在乎。”

    “……一正,你知道我为什么想留在你身边么。”

    “因为好奇吧。”我看着徐鸮笑,“一开始是因为任务,后来则是因为好奇。你好奇我为什么从来不查你的底细,你好奇我到底想干什么,你好奇我到底是谁。”

    徐鸮抚摸着我还没好的耳朵,轻声问,“所以呢,你到底是谁。”

    “从前我不是黄一正,此刻我是黄一正,至于未来我是谁,到了未来我会告诉你。”

    与我一起望着远处,徐鸮说道,“嗯,我等着你来告诉我。”

    夜幕降临,我和徐鸮来到都察院,我叫人通传,我找季寒山。

    周围人窃窃私语看着我,虽然我穿着便服,但都察院御史枞认得我,他连连对我行礼,把我迎进去,斟茶递水好不热情。

    等了片刻,季寒山有些诧异地走出来,他仍旧向我拱手行礼,这种场合必要的礼节是必须的。

    “我想去拜访同庆公主,想请季大人随我一道。”

    “啊,自然没有问题。”

    好像还有事没忙完,但洪枞仍旧很有眼色地劝季寒山随我去办正事。一起出了都察院大门,已不见徐鸮踪影了。

    丁府有些偏,但我也不太赶时间。

    知道我是因首饰嫁妆之事想去拜访同庆公主,季寒山说道,“一正还真是如传闻中一样细致入微。”

    “工作职责罢了,她对大梁有功,我做的这些算不上什么。”

    “能尽职尽责已是不易,尸位素餐的大小官员太多了。”

    “……有关于我的小道消息么。”

    “……暂时没有。”

    见季寒山吞吞吐吐,我笑道,“也就是说之前有,哈哈,无所谓,参我的人我还挺好奇。”

    “……身在官场,还是谨慎点好一正。”

    我跟着季寒山进了丁府,“好的好的。”

    因夜里来的,我没看到太多闲杂人等,丁程有些慌乱,礼貌地接待了我,得知了我的来意,连忙叫人引我去。

    再次见到丁半夏,她依旧没什么表情。

    寒暄了一会,我把此行的来意讲明,谁知丁半夏却拒绝了我的好意,她说比起首饰更喜欢花草,想带些种子去试着栽种。说着她带我参观她种植的各种花,虽灯光昏暗,但仍旧看得出一盆盆花被照顾得很好。

    见我对这些花如数家珍,丁半夏有些吃惊,但却没有继续与我交谈。离开丁府时我感叹,原来她的闪光点在这里。季寒山笑着说,其实半夏很能干,以前和他们一起上过学堂,并非不通文墨的深闺小姐,比起她的几个哥哥不知好到哪儿去了。

    我打趣季寒山,“你不会和她——”

    季寒山连忙解释道,“不,不是我。”

    “……”我定定站住,问,“那是谁。”

    “我,我不敢说。”

    “啊?这么难以启口,还真让人好奇。”

    季寒山思虑良久,还是说道,“是她的三哥,丁禹。”

    我大吃一惊,“他们不是兄妹嘛!”

    季寒山连忙捂住我的嘴,见四下都是路过的行人,将我拉到无人的巷子里,“这是秘密,我也是无意撞见……他是丁家的外子,倒也不算乱了纲常伦理……”

    “这岂不是棒打鸳鸯了?”

    季寒山表情甚是严肃,他犹犹豫豫道,“他们确实已经有了私情……我也是听丁老大酒醉口无遮拦说的。”

    “丁老大既然知道,那丁家想必都知情此事,他们难道不知道欺君罔上要满门抄斩的吗?”

    季寒山压低声音道,“已经晚了,南正王妃一眼就看上了她,如果她不去那便是别人家的姑娘去,丁家怎会眼看到手的荣华富贵飞了。”

    我深吸一口气,可恶,怎么出了这个茬子。如果到了小车国才发现丁半夏非完璧之身,会引发什么后果。还是说……为了保证丁家的荣华富贵,为了让丁家欺君罔上的罪行不暴露,丁半夏必须得死在真相暴露前。

    不知为何,这趟和亲让我觉得非常不妙,突然又想到赵泽荫一心想去西域,心里就更烦躁不安了。

    “千万别说出去,一正!”

    我看看季寒山,说道,“这下好了,咱们成了共犯,知情不报者也有罪。”

    “抱歉,怪我——”

    我摇摇头,算了,除了死人谁又能保证秘密能一辈子藏好。和季寒山在路口道别后我走了一段路徐鸮才突然出现在身边,见我表情凝重,他就知道出事了。

    半夜实在睡不着,我犹豫该不该告诉明途这件事,这个档口是不可能换和亲公主了,那丁半夏就只有两个结局,要么小车国根本不在意她,因为她不过是一种象征罢了,要么丁半夏死在和亲路上,成全了她的名声不说,还保证了丁家的荣华富贵。

    事实上,祝山枝他们不就是想借和亲生事么。

    刚好遂了他们的愿。

    事情有些复杂了,我一时间也难以推断出真实的情况究竟如何,还是不要急着上报比较稳妥。

    次日我本打算去观战广安堂和青莲书院的比试,结果思索一番,还是决定和明途通个气。匆匆进了宫,正看到余清来请平安脉,我便与他一路去昭阳殿,他一脸凝重地告诉我,桑鸿可能出事了。

    自师傅四处游历,每月必来书信,从未间断,可这次自他出发去西域,已有四月未有来信,实在是不太寻常。

    我一听也慌了神,不行,事关重大,必须马上派人去找他!可怎么找?!

    余清叫我别急,等他请了平安脉我们再商量对策。我急得团团转,正好看到下朝出来的赵泽荫,连忙快步走上去。

    男人有些意外,一般我不会这个点出现在昭阳殿,他背手走近,盯着我看,“怎么了,急得一头汗。”

    一起走到人烟稀少处我才说,“帮我找我师傅,他自去了雍州就没了音讯。”

    赵泽荫按着我的肩,“别慌,到底怎么回事。”

    把桑鸿数月未来信的事告知了赵泽荫,他思考一番说道,“别慌,我这就给雍州总督王尧哥去信,叫他派人搜寻。”

    “我师傅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在惠民坊义诊,先从这个方向去查找!”

    “知道了知道了,你别太心急,怎么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哭了出来,我当然急,桑鸿不能出事。

    “他一个老头,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事儿了,早就叫他不要瞎跑就是不听!”

    赵泽荫叹口气,将我轻轻环住,“别急,你老毛病又犯了。如今西域和平,便是他出了白马关也不一定就遇到了危险,许是什么事儿耽搁了。”

    “我,我要马上去把这事禀报皇上。”

    “我和你一起去。”

    此时余清刚给赵明途把完脉,我便和赵泽荫一同进去了。听了桑鸿的事,余清主动请求亲自去趟雍州查访,我立刻站出来反对,“绝对不行!”

    赵泽荫有些不解我为何情绪如此激动,他的眼神在我和赵明途之间逡巡着。

    “荣亲王,你联络雍州,叫他们细细搜寻,有情况立刻上报。”

    “是,臣立刻去办。”

    赵明途低垂着眼睛,并没有看我,“一正,荣亲王即将送同庆公主西行去小车国,也会留意桑神医的下落。”

    “可是——”

    有些愠怒地抬眼看我,赵明途以极其威严的语调说道,“退下。”

    我只能叩首退了出去。

    余清深深叹息一声,他仍旧在安慰我,“说不定过几天师傅就来信了。”

    因赵泽荫在场,很多事情我们不能明说。我知道,虽然我没提,但明途意识到了我想亲自去找桑鸿,任何人去我都不放心。他对我刚回锦州不久便又不安分想去雍州十分生气,我明明承诺过不会再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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