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不一样,她的舞姿更恣意飘渺,如振翅高飞的鸟充满挣破牢笼的力量和决心。”

    明途侧着脸看我,他苦笑一声,“自我登基后,他们都不敢在宫里跳舞,怕我触景生情。”

    “傻瓜,那是因为他们把你当天子,怕你敬你,但你是我的哭呜呜,只有我懂你。其实我也没看过追云姨姨跳舞,不过我听我妈妈说过她的舞姿独一无二,看过的人皆会感怀伤情,与她同乐与她同悲,她是艺术家,是舞蹈大师。”

    “在这里,她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舞姬。”

    “所以妈妈才一心要带她离开这个时代。”

    “……”明途低垂着眼睛,说道,“玥儿,对不起。”

    我一把搂住赵明途,看着他说道,“你在说什么傻瓜,傻瓜。”

    将垂帘放下,我轻轻吻着男人柔软的嘴唇,他继而紧紧搂住我的腰,用力回应着我的吻。

    不小心踩到裙角,我们摔倒在地,我扑在他身上,听到他轻声说,“玥儿,不生气了好吗,别不理我。”

    “我正打算好好色诱你,所以现在不生气了。”

    “……”脸有些红了,赵明途的眼睛看着我的锁骨,他的手轻轻抚摸我的耳侧,“玥儿,我想要你。”

    “如果可以我会给你我的一切。可眼下我得去换更重要的东西,抱歉。”

    “我知道,我知道的玥儿,我们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我解开男人的衣服,抚摸着他不那么健壮,却紧实分明的胸腹,俯身亲吻他的胸膛,他的喉节,他的耳垂,在他急促的喘息中我低声道,“我也想要你,哭呜呜,想要你拥抱我。”

    赵明途吻着我,“玥儿,我爱你。”

    我不顾一切抱紧明途,我听着他在我耳边肆无忌惮表达着爱意,我忘记自己说了什么,我当然爱他,我爱他胜过我的生命。

    后半夜半梦半醒间,雨好像停了。我们就这样望着彼此,赵明途将我额头间的头发拨到耳后,“玥儿,你好棒。”

    “等我从雍州回来。”

    “你要小心,就算有二哥在,你也要小心。”

    “我会的,你要乖乖等我回来和你一较高下。”

    赵明途笑道,“我中了你的美人计,轻易就答应了你。”

    我趴在他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哭呜呜,你别对我太好,万一哪天你突然对我不好了,就该轮到我哭了。”

    “我啊,发誓永远不会让玥儿哭。”

    “嗯,我相信你。”

    沉溺于梦中,暂且忘却痛苦和悲伤,这世间仍有片刻欢愉值得眷恋。

    我醒来时天又开始下雨,身边人已经离开了。我撑着伞回到家,白小白有些紧张地远远看我,并不敢贸然上前来。

    在温水中泡了很久,我仍有些困倦,已经八月了,这场雨后,也许就不会那么热了。下午我回到宫里叫来玉珍叮嘱了她两件事,一件有关迎蓁的侍卫乐正景,务必把此人给我盯好了,一件有关燕贵人,如果她仍旧频繁惊扰太后娘娘,便将此事告知张继。玉珍最好的一点就是她从来不多事,她知道我这么安排不仅是我的意思,更是皇上的意思。

    夜深后,我奉旨前往昭阳殿。接皇上旨意,我将作为随和亲团出使的女官之一送同庆公主去小车国,出发日期定在两天后,八月初三。

    我接了旨,扫了一眼在场的高佑,、赵泽荫,以及礼部侍郎季江涛、鸿胪寺卿贺尘戈。贺尘戈并非大梁人,他自祖父一代便从隔海相望的瀛洲国迁居而来,因熟悉多国历史文化以及语言,从高宗时就担任鸿胪寺卿,此次由他担任正使,三岔大营信武将军兆业为副使,赵泽荫为护送使,照顾同庆公主的任务主要由教习女官兰芝姑姑负责。而我,无正职,只负责一路阅视和亲使团,及时向皇上禀报要情。

    事毕,我与赵泽荫留了下来。摊开地图,赵明途说道,“此西去你们都带着其他任务,务必谨慎行事。”

    “臣遵旨。”赵泽荫指着雍州小林县说道,“小车国哈吉阿将军将在这里与我们会合,国主阿加帕将亲自在白马关迎接使团。”

    “哈吉阿?落日将军,不太吉利啊。”

    赵泽荫愣了一下,瞪我一眼,“黄大人,慎言。”

    倒是赵明途抚掌大笑起来,“一正,日出怎么说?”

    “哈吉克。”

    “着信给小车国主,叫他派个日出将军来,告诉他我大梁的公主只能由朝阳相伴。”

    “这……臣领旨。”

    “去做准备吧,朕等着你们回来过丰穰节。”赵明途背过身去。不再看我和赵泽荫。

    我看着他的背影,想再上前一步,可已经不行了。

    “臣会在节前回来,请皇上一定要保重龙体。”

    眼角有些湿润了,我扭头赶紧出了昭阳殿,生怕自己多停留一秒就再也难以离开了。

    还有两天,我没什么要准备的,兰芝是宫里的老人儿了,会把一切安排妥当,唯独不好的一点是她很严格,又有点啰嗦,盘算着再去和余清打个照面,我正往太医院去,被赵泽荫一把拉住胳膊,他四处张望一下,将我挤到无人的角落里。

    “你这个家伙,皇上跟前乱说什么。”

    我一头雾水,仰着头问,“我乱说什么了?”

    “什么日落日出的。哪儿给你找个日出将军,胡闹。”

    我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这小车国本该由国主亲自来迎公主出嫁,怎得在关外迎接,本就不合礼数了还派个不吉利的将军来,我哪里说错了,至于换谁来是他们要考虑的事。”

    赵泽荫突然笑了起来捏捏我的脸,“我看你是小肚鸡肠,伺机报复阿卡娜烦扰你数日之仇。”

    “可不是么,要不是阿卡娜,我也不会被王爷为一点小事就又是用枪又是用刀指着,差点小命不保。”

    “……果然是个小女子!如此记仇。”

    “诶,我还有事要去太医院,走了。”

    伸腿拦住我,赵泽荫将我推到大树后,搂住我的腰俯身问,“老实交代,你怎么说服皇上的。”

    “还能怎样,牺牲色相,王爷你又不是没听到过那些风言风语,自任内政司司正以来这流言蜚语就没断过,既然都这么传不如坐实了,也不算白担了这冤枉。”

    “皇上可看不上你。”

    “……为什么?!”我瞪大眼睛问正在笑的赵泽荫,“为何看不上?”

    “第一,你年纪大了,第二,你相貌平平。”

    一股火气噌地冒上来,我给了赵泽荫一拳,“多谢提醒!”

    笑得有些大声,远处有巡逻的灯光靠近,我连忙捂住赵泽荫的嘴,他倒不紧张,拉开我的手牵住,“走吧黄大人,陪你去太医院走一趟,一会儿送你回家。”

    “我可不会谢你!”

    “老实说若不是为了你师傅,你会不会想跟着我去雍州。”

    我解开头发,说道,“是有这个打算,主要不放心王爷你的安全,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真是——怎么说呢,吃饱了撑的。”

    赵泽荫不动声色摸了摸我的后脑勺,他轻声道,“人不能总生活在安稳中。”

    “也罢,我会保护你的,放心。”

    “哦?有你站岗,那我负责呼呼大睡就行了。”

    “知道了知道了!”

    余清今晚当值,他知道我即将去雍州很是担忧絮絮叨叨叮嘱了很多事项,我也跟他说了徐鸮去了曲州一定会带有用的情报回来。

    一时间有些伤感,我只得赶紧离开了免得哭出来。刚出门。余清连忙跑出来递给我一个不到掌心大小的盒子,说里面是一颗极效回魂丹,只能在生命危垂之际使用。我点点头想上前抱他一下,还没碰到人就被赵泽荫一把拎开。余清冲我点点头,看着我亦步亦趋离开。

    “注意点,这是宫里。”

    我把回魂丹揣好,有些哽咽道,“他是我师兄,是我的亲人。”

    叹了一口气,赵泽荫拍拍我的肩膀说道“走吧,回去休息,马上要出发了。”

    我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是我放心不下莺儿,再三叮嘱她遇事一定要镇定,如果真的遇到难以解决的事就去高府求助,或者去荣亲王府找留守的苏力。莺儿拍着胸脯叫我放心,她一定会把大家都照顾好,这个才十几岁的丫头,真的长大了。

    当然,这个笨丫头算账不太行,还得多学习。

    出发前一晚,我照例去高府向高佑辞行,他并不知道我这次其实是为了找桑鸿去的。

    也不知何时起,就算高佑不在,我私自去逐月轩也没人阻拦我了。当然我也不敢乱翻,因为阿苏那其一定在某处盯着我。

    等了半个时辰高佑才回来,他看上去有些疲惫,这段时间高迎远去北州办差,高迎盛带阿苏胡图出远门,少了为他分忧的人,确实辛劳了许多。

    “义父,这次去雍州可有什么要我办的差事?”

    “没有。你自己注意安全。”思考良久,高佑又说,“你可还记得曹睿。”

    “当然,他护送官银去丰州,结果护送不利在洛川被劫匪所杀。”

    高佑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笑了一下,“知道皇上为何派他去?”

    “……一正不敢揣测圣心。”

    “一正,且不论一个人是否有真学实干,如果他不忠不孝、朝秦暮楚,就不可留之,记住了?”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高佑,他指的是曹睿不假,可曹睿已死,他暗示的又是谁,不会是在敲打我吧。

    “去吧,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好好休息。”

    我走到门口又回头说道,“义父,我回来会给你带特产。”

    朝我摆摆手,高佑没再说话。

    我出了逐月轩才想起来,我去丰州之前也是这么说的,结果两手空空回来了。真是尴尬,还好高佑不像赵泽荫那么较真,明明是一句客套话,那么认真干嘛。

    这一晚我有些失眠,白小白这次要随赵泽荫一起去很是高兴,我横竖睡不着,见他也没睡便在雨亭里聊聊天。他这几天一直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问那日在广安堂的事,我便告诉他,是的,他没有看错,是皇上。

    对于他的第二个问题,我也如实回答了。

    我为了去雍州,求了皇上整整一个晚上。

    至于怎么求的,不用我说白小白已经自己脑补了出来,他说我真厉害,能跪整整一晚上。

    次日,隆重的送亲礼上南正王妃笑靥如花,甚至丁家大夫人也笑得合不拢嘴,唯独丁半夏的亲生母亲哭得像个泪人,而这个此生不会再与亲娘见面的同庆公主一颗泪都没有流下来。

    阴天,没有日出,和亲使团就这样浩浩荡荡出发了。

    此去小车国需要向西南穿过晋州进入雍州,大概在一月后才会到达小林县,随后再经过差不多十日就可以由白马关出关了。

    丁半夏只带了一个婢女,她在兰芝姑姑的要求下一身正装,一言一行都得遵照规矩生怕丢了皇家的脸。

    我就自由多了,一人一个宽敞的马车,坐着躺着披头散发也没人管我,走之前郑修只带给我一个不大的匣子,还带着锁,他只说,非到必要时不可启。

    甚至没有给我一封信,我无奈地想明途对于我的决定还是有些生气的,虽然他知道拗不过我。望着帘子外不断后退的景色,我心中的忐忑不安也愈加强烈了,前方不知道会有什么等着我。

    这日,使团到了晋州和平关驿站,当地官员自然是做好了各种准备亲自来迎接,当然多半是看在赵泽荫的份上。这七八日我几乎没跟赵泽荫打照面,无聊的时候就去丁半夏的轿子上和她说说话,看得出来她有些忧心未来的日子,主要是兰芝姑姑太刻板了,要求极高,不准这个不准那个,如果她要留在小车国,丁半夏的日子可想而知。

    “她最多待半年,安心吧。”

    我扶着丁半夏下车,她头上的流苏叮叮当当,若是被兰芝看到又免不了一顿说教。

    沐浴的水已经准备好了,安顿好丁半夏我也回自己的房间好好收拾一番,一路条件有限,只有到了大的驿站才能好好休息一下。专门伺候我的小宫女叫乐欢,只有十六岁,之前一直在花房当差,因丁半夏喜欢花草便安排她随行。听兰芝说她是自告奋勇要来照顾我,说是我对花房有恩。我想了半天,原来是之前番国送了一盆金丝红桃娘,花似果,呈金红色,形状如桃,由于大梁没有这植物,花房也是第一次照料,没到半个月便养死了,我没追究他们的过失,连罚俸都没有,这事儿就这么瞒下去了,本身明途就不在意这些东西,何必为难下面的人。有时候玉珍也说我对宫人太好了,其实我只是不会在这种明显人力难以为之的事上难为大伙,本来在宫里当差就够辛苦的,慎刑司又不归我管,搞太多打打杀杀的事情出来后宫更压抑了。

    当然,没点手段是治不好后宫的歪风邪气,说来无非就是八个字,恩威并施、赏罚分明。

    帮我擦擦头发,乐欢问我晚饭想吃什么,她说晋州的小米粥很有滋味。

    我点头应了,还真是个细心的丫头。

    还没把外衣穿上,突然有人敲门。我心想这么快,难不成小米粥早就熬好了?我一开门,高大的身影突然挡住我的视线,我连忙要关门,那人却一步跨进来,反手把门关上了。

    “你!我还没穿衣服呢!”

    赵泽荫盯着我笑道,“又不是没看过。”

    我连忙躲到帘子后面去穿衣服,越慌乱越是半天穿不上,赵泽荫一把掀开帘子走到我身后,“害羞什么,都一起同床共枕了黄大人。”

    “出去出去出去!”

    “那算了。本王还说有消息赶紧来告诉你。”

    说着赵泽荫作势要走,我连忙拉住他的胳膊,满脸堆笑,“怎么不早说王爷,我师傅是不是有信了?!”

    “你不是叫本王出去。”

    我挡在赵泽荫面前,恨不得抡他一拳,“哪里的话,咱们可不用这么见外。”

    拍拍我的脸,赵泽荫说道,“算了,不戏弄你了。刚才雍州传来消息,桑鸿确实在各处都留下了问诊记录,几乎是沿着西去的线路直到兹县,他只留下了一天的问诊记录,后面就没有人影了。”

    “兹县……再往西就是小林县,然后就出白马关了!”

    “你别急,兹县县令已经去查了。”

    也不知道师傅遇到了什么事,依照他的行事方式,恐怕得我亲自查才能得出有用的线索。还好他有留下问诊记录的习惯,因为他总说医者不仅要治病救人也要给同僚留下可参考学习的记录,这样才能让医学惠及更多人。

    “进了雍州我恐怕得——”

    “不行,你不能擅自行动。”赵泽荫想了一下,又说,“我已经叫王尧哥把问诊记录妥善保管,看过再说。”

    “我知道了,多谢你。”

    俯身盯着我的眼睛,赵泽荫抚摸着我的嘴唇说道,“西域干燥,多注意点。”

    说着他掏出一个小罐子给我,里面是唇脂,我勾了一点涂在嘴唇上,有一丝蜂蜜的香味。还没抬头,赵泽荫已经凑近了,他抬起我的下巴轻轻蹭了蹭我的嘴唇,下一秒,便吻住了我。

    有些急迫的吻,让我喘不过气来。

    “这几天没人跟我说话,无聊死了。”

    “王爷你人缘太差了吧。”

    笑了起来,赵泽荫在我额头亲了一下,“穿好衣服,陪我喝酒。”

    我心想还有求于赵泽荫,还是不要忤逆他比较好,随即便穿上衣服跟着他出去了。驿站里人来来往往,贺尘戈正在和本地官员说着什么,兆业将军在指挥将士们驻扎,赵泽荫翻身上马,在我还有些懵的时候将我拉上去,旁若无人地策马离开了驿站。

    我赶忙问,“不是在这儿喝酒吗?”

    “听我安排就是。”

    正是夕阳西下时,我看到远处一大片云霞如烈火般燃烧着,格外漂亮。跑了一会儿,马儿来到一处小山丘上,在一棵巨大的柏树下正巧可以看到不远处的驿站、远处的沐河以及起伏绵延的丘陵,山川和生民皆在晚霞的照映下休憩,一时间天地万象都变得渺小了。

    脱下黑色的披风将我罩住,赵泽荫倚靠在树下,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陶瓷罐子仰头喝了起来。

    “晨暮时分还是有些凉,多穿点。”

    不仅如此,这里确实干燥,我接过酒罐子抿了一小口,差点被这辛辣的味道激出眼泪。

    “哈哈哈哈哈,烧刀子,够劲儿!”

    “黄某人真降服不了这杯中之物,品不来,品不来。”

    将我拉近,赵泽荫笑道,“没叫你喝,陪着我就行。”

    我抱着膝盖望着远方,不出门不知山河壮美,如果能带明途出来看看就好了,一时间又有些伤怀,我与赵泽荫皆默默不语,他又在想什么呢。

    很快天黑了下来,我也感受到了一丝丝凉意,怕赵泽荫着凉,我把披风分给他一半,但他喝了酒浑身都热热的。

    “黄一正。”

    突然叫我的名字,又有些含糊,我没应,只扭过头去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的鼻息是热的,手心也是热的,嘴唇甚至有些烫。

    浓烈的酒味在彼此唇齿间流转,将我拉坐在腿上,赵泽荫用披风把我罩住,手伸进了我的衣服里。

    “你不会醉了吧?”

    “今天晚上和我睡。”语气里有一丝埋怨,赵泽荫在轻轻喘息,“我不找你,你也不来找我?”

    “我觉得还是不要太明目张胆比较好,会让我的风评进一步下降。”

    “怕什么,你没有嫁人,我也没有娶妻。”

    “……你快娶亲了,不是说冬天么。”

    “……”手停了下来,下一刻,赵泽荫在我锁骨上咬了一下,“不要扫兴!”

    我笑着抱住赵泽荫的脑袋,抚摸着他下巴上的胡茬子,“痒,哈哈哈,冬天还早着呢。”

    用力蹭了蹭我脸,赵泽荫抬起头靠在树干上,“我要是这次不回锦州了怎么办。”

    “……你认真的?”

    “嗯。”

    我一把拽住赵泽荫的衣领,“你说话不算话,说好送完公主就回去。”

    “那是之前你没有跟着,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我哑然,天黑了,我看不清赵泽荫的表情,难道他真的打算不回锦州了?

    “我怎么做你才能留下来,留在锦州。”

    “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留下来。”

    “因为我想天天都看到你,不然我不安心。”

    “骗子。除了求我办事你从来没有主动找过我。”赵泽荫突然揽着我的后脑勺,逼我靠近他。

    “我怕我太主动反而让你讨厌。你不是讨厌别人缠着你。”

    “……实话告诉你我没打算回锦州了,我讨厌那里的一切。不过——”

    我连忙说道,“我求你,你想我怎么求你都行。”

    微不可闻笑了起来,赵泽荫垂下手说道,“嗯,你试试看。”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还有戏,该死,和着这趟是放虎归山,早知道赵泽荫也不讲道理就该把他困在锦州,不行,我一定要把他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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