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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秦武和李嬑不愧是两口子,在关乎于密阁什么的大事上,意志都像磐石般坚定,任凭怎么都无法改变他们的想法,看来她只能改日找找机会去打探了。

    "好吧,阿爷。"秦菱失落地低下头来,撑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屋内走去,又瘫坐在凳子上。

    李嬑与阮赢去田间育秧了,今日来医馆看病的也寥寥无几,她在屋内只能听见药房传来的缥缈低语。

    也是怪了,前几日的自己想过的就是这种不用干活的日子,可如今真让她空闲了,她反倒还有点不适应,发了几次呆,便有些坐不住了。

    此刻日光高照,她走出屋后,发觉光照还有些许刺眼。

    “阿爷”秦菱边拄着拐杖,边往药房处走去,打算和秦武聊聊天,看看还能不能套出什么信息。

    走至弥漫草药香的药房才见秦武正与一老者相谈甚欢,许是听见门口的动静,二人皆看了过来。

    秦武连忙站起来,走到门坎处,助秦菱跨过门槛:“小菱,你怎么出来了?”

    “我自然是听到交谈声了,出来帮阿爷忙啦。”秦菱笑着扶着秦武,回道。

    她来的这些日子,已经学会了如何说“鬼话”了。

    “看来小菱是真的长大了啊,还会心疼自己的阿爷了。”秦菱身前传来了打趣的声音。

    秦菱看向眼前的老伯,又挑眉,用略带疑惑的表情让秦武解释。

    “这是志远伯,你还记得吗?”秦武向秦菱介绍道。

    秦菱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老伯,还是打招呼道:“志远伯。”

    秦志远面容看着就老实憨厚,笑着点了点头:“身子恢复好了吗?落水后,我还未见你呢,你从前可爱来找我们家禹恒玩了。”

    秦菱尴尬地笑了笑,随后摇了摇头:“身子好许多了。”

    秦志远见她此模样,不由得低头叹了口气,抬头又笑着招呼她道:“那你日后腿好些了常来阿伯家玩。”

    从秦志远的语气中来看,“秦菱”似与这个秦禹恒关系不错。

    “志远伯,我现在便可以去。”秦菱立马回道。

    语落,药馆里寂静得可怕。秦志远的笑容一瞬僵硬了,似是没料到秦菱会回这么一句话。

    秦武扶着她的手肘,幅度微小地在她腰窝处捣了两下。

    “当然可以。”秦志远缓过来,开口道。

    秦武一脸歉疚地看着秦志远道:"抱歉啊,致远,小菱的腿不太好,我看她走不了那么远,所以......"

    “我能走,阿爷别小瞧我。”秦菱打断道,随后用期待的眼神望着秦志远。

    秦武如此遮掩,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还非要去探探了。

    秦志远看着秦菱如此“渴望”眼神,便笑道:“无事,去坐坐吧,她幼时总不愿去,如今倒是愿意去了。”

    秦武附和地笑着,可脸上的笑却十分生硬、不自然。

    秦菱转身,到了门坎处,直接“身手矫捷”地跳了过去,随后回头,抬手:“志远叔,跟上。”

    乡间的路毕竟都是泥路,坑坑洼洼的,所以秦菱走得很吃力。并且,按理来说,此季应是春寒料峭,而她,头上冒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甚至背后的里衣好似都被汗水浸湿了,湿湿凉凉的。

    每当她觉得“该到了吧”的时候,秦志远又带着她转了个弯,不知转了几个,最后总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秦志远带她在一家大院前停留了下来,上面的牌匾还写着四个大字——“秦氏蒙馆”。

    “哇,志远叔,您家这么气派呢。”秦菱看着门后宽大的院子,院内甚至还有假山怪石,鲤鱼池,一株旁逸斜出的古松。

    秦志远扶着秦菱的手腕助她上台阶,摇摇头:“算不上什么。”

    假山怪石前,头发花白的老叟与一少年坐于锦鲤池旁的石凳上,不知在交谈些什么。

    秦菱脑海中乍然出现了在清州城内酒馆听到的聊天,这不会就是那个槐风村,秦老先生处吧?那眼前的这位少年是......?

    原本正对着她的秦老先生并未在意,只是略微偏头看了一眼。但看清来者是秦菱后,瞳孔显然变大。少年见状也偏过头来,看清来者后,眼底黯淡,低下了头。

    “小菱特意说要来见你呢,禹恒。”秦志远见秦禹恒如此模样,张口说道。

    秦禹恒闻言立马抬头,眼眸亮了起来,暗藏欣喜,指尖微颤,还带着丝不可置信:“我?”

    秦志远笑着点头。

    秦禹恒虽眼中欣喜,却从未与秦菱对视过,只是回身看了眼秦老先生。

    秦老先生见状,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最终微微闭眼,点了头。

    秦禹恒起身,尽力压抑着脸上的笑容,冲到秦菱身侧,想扶一扶她。可伸出一半的手,最终还是顿住:“秦菱,我带你去书屋坐坐。”

    眼前的少年,相貌端正,看上去同秦志远一般老实。

    秦菱跟在他的身后,进入了书屋中,书屋的窗棂旁还种了一株芭蕉。

    秦菱坐在木椅上,看着眼前的少年双手搭在并拢的双膝上,坐姿十分拘谨。

    她笑了笑,提醒道:“你别一幅正襟危坐的样子,只是你家。”

    搞得秦菱觉得自己像是HR,在面试应聘者。

    秦禹恒闻语,双肩放松下来,盯着她的腿,眼神中满是心疼:“前几日才听闻你落河了,今日这腿又是怎么了?”

    “不碍事,不过就是下船时不当心摔了一跤。”秦菱讪笑道。

    “你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秦禹恒垂头。

    秦菱当然不能那么直接,所以她选择先寒暄:“我听志远叔说,我们从前关系不错,所以想来看看你近况怎么样。”

    秦禹恒惊喜抬眸,看着她的眼睛,眼神中几乎满是“疯狂”:“真的吗?”

    秦菱被秦禹恒这眼神中突如其来的“疯狂”吓住,咽了咽口水:"假的。"

    闻语,秦禹恒整个人精神萎靡,耷拉了下去。

    太可怕了,方才在外面时,秦禹恒还如此克制有礼,如今她的一句话,便能让眼前的男子情绪180°大转弯。

    秦菱清了清嗓子:“我们从前关系不错,为何后面却没怎么接触了?”

    秦禹恒闻语,微微抬起头:"你不记得了吗?"

    看着秦菱疑惑的眼神,又说道:“是你与我说,你喜欢秦维桢,无法回应我的心意。”

    “我从前还不知秦维桢这个穷小子到底哪里比我好,只有相依为命的母亲,后来母亲也死了......如今看来,他高中会元,确实比我强很多。”秦禹恒低头自嘲道。

    随即他又抬起头来,眼神中带着一丝窃喜,看着她:“不过,你们之间绝无可能了。他要入赘沈家,迎娶沈家二小姐,做沈家的乘龙快婿了。也不知,他可会想起六尺之下的亡母?”说到这,秦禹恒大笑了起来。

    现在秦禹恒癫狂的模样让秦菱甚至都有些许害怕,但好在她从这套出了些有用的消息。

    现在看来,这秦维桢倒真有可能是要杀她灭口的可能性的。

    “这秦维桢可真不是人!你是从哪知道这个消息的?”秦菱试图知晓消息的来源。

    “自然是他前日来同我阿爷说的。”秦禹恒骄傲地回道。

    秦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近日想起些往事,觉得他并非良人,想同他做个了断,你可知他日后的行程。”

    ......

    待到用过午膳后,秦菱多次婉拒秦禹恒要相送的请求,总算从"秦氏蒙馆"出来了。

    她惬意的“一瘸一拐”地走在泥路上,目前看来,好似只有秦维桢杀害她们的可能性大些,如今“罪魁祸首”找出来了,她不由得感到心中一片轻松。

    这天真蓝,这云真白,这草真绿,这鸟歌唱得真好听,这老婆婆看起来真和蔼......

    她不由得心中一惊,三十米外是她前几日在河边洗衣服遇到的老妪。

    她的记性不算好,更何况还有些许脸盲,但仅凭那可怖的眼部她就能认出来了,况且此次,她的手中又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没关系,她还可以像那日早晨一样,跑走......她差点忘了,现在她的腿是“瘸”的。

    现在是午后,大多人数都在田间劳作,根本没有什么人。眼看那老妪朝她走来,越来越近,她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紧握拐杖,随时准备展开攻击,

    “药......”老妪走到她面前停了下来,脖子也随着一扭一扭,吃力地说着。

    她肿胀的如细萝卜般的手伸出,掌心中握着的正是一小盒东西。

    秦菱微微愣住,不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手......要......药。”老妪说一句话,便要全身抽动,看着格外费力。可她却怕秦菱无法理解,指着秦菱的手,将药膏往前递。

    秦菱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发觉老妪正是在说她长了冻疮的手。可她抬眼,却看见老妪微微抖动的手都被冻得皲裂,青一块,紫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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