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乔妧只觉得横亘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越来越收紧。
“歪,小哑巴你快松开我!”
乔妧使劲去扒拉他的手。
察觉到她的挣扎,时禹像是按下了某个开关,脑袋来回蹭着她的颈窝,灼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的耳畔。
乔妧本能地瑟缩一下,用手去推开他的脑袋。
“嗷呜……”
他哼哼唧唧,死死抱住她,大腿直接压住她的下肢,不让她发力。
乔妧是真的服了,一脸无语,搁这较力比赛呢。
朦胧的月色无声,时禹头上那根呆毛不安地摇晃着,他本人则宛如一只大型忠犬一般紧紧黏在乔妧身上。
想死,她怎么今晚有这么一劫。
无奈吐了一口气之后,乔妧转换策略,放低声音,“时禹啊,你先松开我好不好?”
“你现在生病了,需要吃药,你松开我,我去给你拿药,行不行?”
“不然,你就真得烧成老鱼了。”
她诱哄着,顺带安抚性地摸摸他的头。
“我不喜欢老东西哦。”
耷拉着脑袋的人终于抬起脸,氤氲着水雾的眸子委屈地瞅着她。
乔妧也有些心软,“很难受是不是?”
他点头。
“那你乖乖在床上躺着等我,我去给你找药。”
时禹依言躺下,乔妧给他掖好被子,而后下床开始翻箱倒柜。
她好久没有生过病了,一时半会想不起退烧药被扔到了哪个疙瘩里。
时禹侧身,视线黏在她的身上,见她这蹲蹲,那蹲蹲的,还都是在为了而他忙碌,病态的脸上就忍不住浮上红晕。
他嗷呜一声,拉过被子盖住脑袋,在床上拱来拱去。
乔妧听到动静回头望,随即目瞪口呆。
人鱼的抵抗力这么差的吗?
就这么烧一会,傻鱼好像要变异了。
时禹掀开被子,露出一双眼睛,正好对上她一言难尽的目光。
他害羞地缩回了被窝里。
乔妧终于在一个陈年不用的瓦锅里找到了退烧药。
配着凉白开,递给了时禹。
“这是退烧药,你吃了就不难受了。”
垂睫看着掌心躺着的白色药片,时禹一口就把它嚼碎了。
下一秒,直接瞳孔骤缩,露出苦瓜表情。
“你……”
乔妧赶紧给他灌了两口水,咽下到嘴边骂他的话。
凉白开冲淡口中的苦味,时禹如同重新活过来了一样,大口喘气。
乔妧好笑又无奈地摇头,扯起他身上穿的T恤的衣摆给他抹抹嘴边的水。
“好了,别闹了,已经十二点多了,快睡觉。”
鉴于时禹发着高烧,乔妧大发慈悲,把床让给了他,她自己睡地下的凉席。
夜已深,窗外的树上一阵虫鸣喧嚣。
时禹的瞳孔在夜色中发着光。
他起身,将地下熟睡的乔妧小心翼翼地抱上床。
他侧身单手撑着头,笑眯眯地打量着她的睡颜。
倾泄而入的月光给她镀上一层柔光,脸上的白色小绒毛都清晰可见。
时禹压抑住心底的小雀跃,稀罕地凑上前亲亲她的脸颊。
亲完后,似是又觉得不好意思,用被子蒙住了那张红透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