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

    火光之中,贪官把瘦弱的姚木兰挡在身前,缓缓走出衙门。

    “通通退后。”贪官颤抖着腿,双手如钳,挟持着姚木兰往县衙门口走去。

    “不许退。”姜九低沉的声线仿佛来自地狱深渊,不寒而栗。

    姚木兰被贪官钳住受伤的肩膀,表情吃痛,盯着前方凛然的姜九。

    “姜九……”贪官躲在姚木兰身后,匕首死死抵住木兰的脖颈的大动脉。

    他偷偷探出头来看向姜九,见他神色肃杀,眼波未动,接着说道,“再不退,我,我就杀了她。”

    要是让姜九知道自己假借他的名号,还谎称是他的女人,会不会死得更快!

    姜九可是个杀人无数的“活阎王”,在战场上让百万将士闻风丧胆的人物。

    之前,跟他虽有过一面之缘,断然不能肯定他会为自己而不杀死贪官。

    姜九不仅没退,反而轻踢了下马腹,战马向前了几步,吓得贪官钳住木兰,连连后退,脸色苍白,冷汗顺着额头不断往下淌。

    姚木兰的受伤的肩膀几乎要被捏碎,贪官握着匕首的手却在微微发抖,像是无法控制,刃尖已陷入姚木兰的皮肉,疼得眼冒泪光,凄然喊叫,“你别过来。”

    姜九闻声微微一顿,手中缰绳一勒,战马应声停下。

    姚木兰轻舒了一口气,低声对贪官说道:“你看,姜九听我的。只要你放我过去,他自会放你一条生路。”

    姜九的鹰眸如刀锋般直视贪官,贪官的呼吸愈发急促,鼻翼微微张开,唇边颤动,声音因紧张而变得嘶哑:“姜九,给我备好马车,待我出城,便会放了她。”

    姜九冷哼一声,语气中透着不屑:“你以为自己还跑得掉?”

    他的声音如同雷霆,震慑着贪官的心。

    贪官面色骤变,心中一阵恐慌,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我姜九可不是随便能要挟的!”

    姜九一声令下,叛军如潮水般倾巢而入,把他俩团团围住。

    贪官的手抖得厉害,姚木兰的脖颈上已被匕首划出一道细微的破皮伤口,鲜红的血珠缓缓渗出,映衬着他苍白的脸庞。

    此时,贪官心中明白,姜九并没有打算放过自己,绝望之下,他只能豁出去了,挟持姚木兰闯出去。

    姜九根本不打算放过贪官,她得自救。

    姚木兰手无寸铁,还被要挟着,反抗不得。也许,能制造舆论压力,让姜九不得不救自己?

    姚木兰的呼吸渐渐急促,胸口微微起伏,强忍住心中的不安,声音带着痛楚:“姜九,你好狠的心,我等了你这么久,你竟然这样对我?”

    姜九听到她的话,眉头微挑,抬手止住了黄巾军的攻势。

    他左眉轻轻一挑,语气中透着一丝疑惑与冷漠:“等我?”

    姚木兰灵动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内心盘算着如何脱身,嘴上却不动声色,略带一丝慌乱:“那,那是当然……”

    她的声音轻柔,但带着几分急切,眼神在姜九脸上逡巡,试图从他冷峻的面容中找到一丝软化的迹象。

    姜九的目光在姚木兰身上停留片刻,他的脸上依旧没有太多情感波动,剑眉微微蹙起,眼底深处仿佛有一抹困惑在闪动。

    他低下头,目光如刀般锐利,仿佛在审视着眼前的女子,心中有些动摇,但仍保持着一贯的冷峻。

    “让我救你?”姜九的声音依旧冷如寒冰,却在这冷峻中透出一丝隐约的询问。

    姚木兰微微哽咽,眼眶里有泪光闪烁,她知道此时必须全力一搏,抬头看向姜九,声音几近哀求:“救我……”

    她的声音低沉,却带着强烈的渴望,双眸恳切地望着他,仿佛希望能看到他对自己能露出一丝怜悯。

    见姜九面沉如水,眸色中酝酿着肃然杀气,木兰心想,完啦!

    “在鹰嘴峡你不是承诺过我。”木兰试图勾起姜九对自己的记忆。

    见姜九仍旧不为所动,仿佛“黄巾军救民于水火。”

    姜九低垂的眼神掠过一丝犹豫,却又转瞬冻结成冰。

    他仿佛在心中下定了决心,勒马转身,战马嘶鸣。

    姚木兰只能看着他冷漠离去的背影。

    “活抓贪官,重赏。”姜九发号施令,声音铿锵,毫无动摇。

    姚木兰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寒意自心底蔓延开来,仿佛整个人坠入冰窖。

    她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愤怒与失望,声嘶力竭地喊道:“姜九,你这个王八蛋!”颤抖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却无法唤回那个决绝离去的身影。

    姜九的背影微微一僵,似乎她那句刺耳的咒骂在他的心头掀起了些许波澜。

    他沉默片刻,手中的缰绳紧了紧,最终继续驾马向前。

    黄巾军听令而动,如狼似虎般扑向贪官。

    贪官眼见大势已去,手忙脚乱地将姚木兰死死拖在自己身前,试图用她作为挡箭牌。

    刀光剑影闪烁,姚木兰被突如其来的混乱包围,寒光刺入她的眼帘,让她眼前一片模糊,心跳失控。

    刺刀在她身边掠过,带起凛冽的风声,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下意识闭紧双眼,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姜九,你果然心狠手辣,连自己女人都肯舍弃!”贪官的声音因绝望而尖锐,仿佛也在做最后的殊死反击。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混乱中炸响,众人闻言皆是一惊,目光齐齐投向姜九,场面一时寂静如死。

    “我的女人?”姜九勒住缰绳,战马猛然停住,溅飞一缕尘土。

    他缓缓转身,如同刀锋般的鹰眸重新落在姚木兰身上,“她?”

    姜九握着缰绳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顿,指节发白,眉头微微蹙起。

    他的目光穿过刀光和混乱的人群,直直地锁定姚木兰,深邃如夜的双眼难以捉摸,似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从前他姜九习惯了被人构陷杀人如麻、残害百姓,人人避他如蛇蝎。他从不解释,亦百口莫辩。

    “姜九,你想不认是不是?”木兰见有效,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在鹰嘴峡救过我?”

    姜九木然地点了点头。

    “那不就得了?”木兰顿时戏精上身,声泪俱下,“不过数日,你便忘了吗?”

    果然见姜九从狠戾决绝的神情,转变为疑惑怔愣之色。

    还是第一次有人谎称自己是他的女人,本想解释,倒是让他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她与姜九的目光隔空相遇,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加速,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手心也早已被汗水浸湿。

    她深吸一口气,竭力保持镇定,尽管内心已然翻涌,但表面上依旧强作平静。

    姚木兰微微抬起下巴,试图用倔强的姿态掩饰自己的不安。

    姜九的目光愈发冷冽,眸色深邃得让人心悸,他从鼻喉间轻哼出一声:“嗯?”

    这声音低沉,带着不可忽视的压迫感,也扣住了姚木兰的心,让她感到一股无形的气场,几乎让她难以呼吸。

    姚木兰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指尖微微颤抖。

    她不愿在他面前露出任何怯懦,尽管内心已如狂风巨浪般起伏不定,她依然强行稳住自己,不让一丝恐惧显露出来。

    周遭士兵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两人之间。

    姚木兰默默地垂下了头,谎言被拆穿,姜九肯定不会放过她,还不如豁出去求一线生机。

    “呜呜呜……九哥,当初您在鹰嘴峡曾对我的许诺都忘了吗?”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身体微微颤抖。

    姜九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嘴唇微微抿起,尽管他面色如常,依旧挺直脊背,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抠紧了握住的缰绳,“我没……”

    “没什么,咱们不是早在鹰嘴峡就……呜呜呜……”姚木兰哭得哽咽,表情甚至有些夸张,不难让人动容。

    “是鹰嘴峡……哦,不是……”凛然的姜九顿时也有点口不择言。

    “大家都听见了。姜九你始乱终弃,将我弃若敝屣!”姚木兰抹着泪,偷偷瞥见姜九面色冷峻,仿佛毫无波澜。

    面对姚木兰一连串妙语连珠,他的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困惑之色。

    请神拜佛,姜九应该不理解什么是始乱终弃,什么是弃若敝履吧!

    她继续说道,“若你执意不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姜九垂头,只见四周的百姓,还有黄巾军开始对他评头论足、指指点点。

    姜九早习惯了被人诬陷杀人放火、残害忠良、无恶不作,还是头一回有人自称是他的女人,诬陷他始乱终弃。

    在这个朝代,女子视名节比生命还重要。

    任谁都不会怀疑,百年富户的嫡亲大小姐会以自己的名声碰瓷一个臭名昭著的叛军首领。

    姜九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放了挟持人质的贪官,他便无法带着贪官的头颅回去向虢大帅领赏,部署多时的攻城计划也将功亏一篑。

    但若不放贪官,这女子的性命必将难保,日后他还会平白无故被人诟病始乱终弃。

    身为叛军头目,姜九虽不在意世人的评判,但面对姚木兰无辜的眼神,他还是陷入了深深的犹豫。

    他反复权衡着眼前的局势,心中波澜起伏。

    周围的将士们面面相觑,眼中充满质疑与不安。

    他们的目光纷纷投向姜九,等待着他的回应。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的气息。

    贪官也知自己难以逃脱,挟持姚木兰闯出去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继续挑衅道:“让天下人看看,你姜九寡情薄幸,弃自己女人不顾……”

    木兰偷瞄了一眼姜九的神色,继续捂脸痛苦。

    姜九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贪官见状,把姚木兰往前退了退,趁机提出要求:“给我备匹马,我即刻放了她。”

    此时,姜九的神情变得冷峻如铁,眉宇间的犹豫瞬间消散。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不可动摇的决心:“我说过,谁也甭想要挟我。”

    随着姜九的话音落下,周围的将士们神情一凛,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目光炯炯地盯着贪官。

    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之气,一触即发。

    姜九再次举起手中的弓,拉弓搭弦,眼中闪烁着寒光,箭尖直指着贪官,杀气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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