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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晚离凡归仙

    日头西下,离青榆擦干净手上的水,便听见。

    “你叫离青榆?”

    宋长晚忽然问道。

    离青榆闻言一怔,便开口道:

    “那你呢?相处一日有余,还不曾知晓你的名字。”

    “姓宋名长晚,字云疏。”

    宋长晚沉声道,笑容淡了点,继续道。

    “不是什么好寓意的名字,晦气的很。”

    他背对着离青榆,微微抬头望着点点灿星夜空,心中五味杂陈。

    这样平静的人界还能持续多久。

    “你是生于凡世的吗?”

    离青榆试探着问道。

    “不然呢,你觉得我像什么族的?”

    宋长晚语气好笑,但心中警惕大增。

    离青榆眯了眯眸子,却也看不出他其他的问题。

    宋长晚撇了他一眼,那一眼,让离青榆后来的一个月都在思考,自己做错了什么,因为从那天以后,宋长晚便再没出现过,但怎么想也想不出他晾他的原因。

    那天晚,他独坐到深夜,也再没见他回来。

    他坐在天台上,手捧着一个小盒子,里面躺着几根银线,月光照在上面,反射出的光照的,他眼睛生疼生疼。

    他曾经身边有很多人的,他是修道之人,时间久了,身边的人也一个一个的离开了,唯剩下他一人,他好不容易习惯了,却不曾想上天不想让他好过,记忆的无限重叠。

    他感觉好似修道的境界越高,忘记速度越快,小时候的那些快乐时光他早已不记得,后面那的漂泊日子也几近忘记。

    他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他能活那么久,后来阅历多了,开始修习了才明白他和人族的不同。

    那是他这一生都可能要满住的东西,否则他一定会失去他现在的所有。

    记忆的自动淡忘更新很强,近几日却又莫名其妙想起了一些。

    他记起他独自一人在这人间漂泊了百年。

    乱世时期,战乱迭起。

    他却懒得理这战争,和平似乎是很难的,他只觉的人族奇怪。

    他失魂落魄却也不是一时半刻了,他不是无情之辈,但也快要渐渐淡忘了,无限悲痛之后,只剩下无尽的苍凉。

    除了修炼,他无事可做。

    一天,他上街游荡的时候交了一个朋友,很难得,终于不是独自漂泊,可好事从不眷顾他,那个朋友死了,但他都完全记不清是怎么死的。

    这个人匆匆的来过,又匆匆的走了。

    “真是个天煞孤星,克死全家,还克死了朋友……”

    离青榆苦笑,抬头眯上了眼道。

    “你这诅咒可真毒啊。”

    思绪百转,离青榆才发现自己站在天台上已经有两个时辰了,早春的寒风已经把脸上的泪痕风干冻僵了。

    他抹了把脸,调整情绪转身准备出天台。一不小心瞟到了旁边常年用来积水的大水缸。

    那水缸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那种四合院中露天的那种种荷花的水缸,有些旧了。

    他余光看见那水缸里似乎还有东西在动,他走近一看,瞳孔顿时猛的收缩,激动万分的上前,眼睛似乎定在了上面一样,怎样都收不回了。

    不过……早春哪来的荷花?!

    那水缸里面有一株同宋长晚背上一模一样的荷花,在水缸中隐隐散发着光粉,说不上可爱,到是颇有些妖艳,和平常见过的荷花都不一样。

    这的确是宋长晚留下的,一个月前他施法焚毁一次性餐具时,伴生花触发时留下的。

    第二天,离青榆的阳台上面多出了一朵荷花,一朵不同寻常的荷花。

    而这时候,宋长晚也已经跟着父母回到了仙界神族之中。

    “你听说了吗?月清上神家的太子回来了。”

    一个小仙探头探脑的说道。

    “是嘛,那个白发赤眸的怪物?还回来干什么呀?去了这么多诸天位面,还没死吗?命还挺大的。”

    另一个小仙无不嫌弃的道。

    路过一个小仙子闻言斥责道:

    “就你们这样的相貌,这样的修为,这样的出生,有什么资格跟长晚太子比!”

    这样的戏码,在整个仙界哪儿哪儿都能看到。

    宋长晚的修为突破,神识笼罩整个仙界。

    他眼中的红芒深了深,白皙修长的指骨紧了紧透出一种几乎暴虐的白,表情却依旧淡漠。

    伶清月神识一动,她的武道境界早已可以傲视整个诸天,她怎么会听不到那些言论,所以她从一开始便一直关注着宋长晚。

    伶清月瞬间闪身到宋长晚面前,皱眉叹声道:

    “世事纷扰,走君路,行君道。”

    宋长晚眼眸又重新变成淡红色的,杀气渐渐散去,眼皮不堪重负的垂下,又淡淡抬起。

    只是这一睁眼,才发现他眼中的光彩暗淡了许多,淡红的眼眸都变的灰白起来,随后一言不发的径直离开了。

    伶清月和宋池澜无不担心的看着那个背影,多说无益,只得靠他自己了。

    宋长晚步入寻昔殿,这是他昔日住的宫殿,但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

    只是当他步入寻昔殿后,整个大殿便被一层金色的符文包围,上下浮动,变幻莫测。

    他为了提高自己的实力,刚过百岁时就出门历练,在各个位面摸爬滚打了数百年,实力好不容易修到了化仙镜。

    他以为自己足够强大,就可以堵住他们的嘴。

    但他错了……

    他们就是这样不要脸,哪怕他天生神灵之体,哪怕地位尊贵,哪怕天赋冠绝诸天,却依旧逃不掉怪物的称号。

    就因为他本灵变异,就因为他的父亲是魔族的,就因为他长得太过……

    他不甘心!

    宋长晚的瞳孔越发的红了,他闭上了眼,单手撑着额头,像是极力的隐忍着什么。

    紧接着他的耳廓上伸出一条藤蔓,那藤蔓细如细丝,在他的耳廓上如小蛇一般游动,甚至从他的耳廓上穿过,最后在藤蔓的尾部长出两朵小荷花,最后从耳朵上坠下来,好似流苏一般,摇摇晃晃。

    绿色藤条在几息之后,全部金化,好似一个金色的耳骨锁。

    只是这金化的藤条是生生钻透宋长晚耳朵的,这让他那白皙的耳廓上留下三四个小孔,鲜红的血液从耳廓上滑落,白皙的皮肤衬得那血格外的刺眼。

    当化金藤彻底行成时,眼眸渐红的趋势便被遏制了,全身上下气质大变,身上更多一份慵懒之色和玩味之意,嘴角淡淡勾起,眼尾泛红,眼波流转之间魅气横生,只用一个字形容他现在的气质的话,那便是妖。

    这便是宋长晚的第二个魄,名怯春寒。

    人有三魂七魄,而这七魄,他却分离出去一个,故成就怯春寒。

    这也是儿时宋长晚被众人所嫌弃的原因之一。

    怯春寒百无聊赖的玩着自己的指骨,斜躺在大殿中的椅子上,单手撑着头,神情慵懒,有种让人心悸的美。

    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般,悠悠的声音如利剑般穿透了空气:

    “长晚,这又是何必呢?他们用云泉约藤控制你,你的天赋又何止这些?若是这藤条没有穿透你的神魂那该多好啊……”

    一边说一边他抚上了云泉约,把荷花坠放在指尖捏了捏,一脸忧愁之色。

    忽而又笑了起来,暴戾和邪肆从眼中蔓延开来,淡淡道:

    “不过嘛,好在你争气,终于修到化仙境了,我也终于可以破了这阵法!”

    语音一落,大地深处传来巨震,如数灰黑色的藤蔓从宫殿的外面四周钻出来,划破虚空朝着宫殿刺来,本来无风无波的虚空登时出现了一道淡金色的屏障,巨大藤条止住了前冲的势头,却依旧死死的往里扣往。

    怯春寒毫不在意,这是微笑的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在空中随意一挑,边看见外面的巨大藤条随着手指一挑的动作攻势瞬间加强,那道金色的屏障便立刻不堪重负的出现了蜘蛛网一般的裂纹。

    但是怯春寒却眉头一皱,这个阵法什么时候这么弱了,他对他自己的能力心里有数,不会出现什么超常发挥的事,但这只发生在几息之间,也容不得他多做思考,就听见外面巨大的破碎声。

    阵法屏障就从玻璃碎裂一样,一块一块从空中掉落,重重的砸在地上,又在倾刻间消失不见,过了一阵子,一切归于平静,那些可怖的藤条也消失了。

    怯春寒从宫中信步走出来,脸上带着笑意,眼神却锐利无比,四周形成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其实怯春寒此刻的武力甚至有与伶清月有一战之力的,只是宋长晚一直未能突破化仙境,他的实力就显得有些束手束脚了。

    本来七魄能融合在一起,其实力必定增强,只是两者之间互不相让,皆不肯退步,这便形成了僵局。

    他没想在寻昔殿里待太久,如此声势,定会有人来看,可是他想玩点刺激的,才不想和那些人这么早对上。

    怯春寒离开后的半个时辰,才有人到了这里。

    当那个仕女看见土地翻滚,阴云笼罩的寻昔殿里烛台倒翻,杂物横道,使品级不高的她慌了手脚

    这一慌却是不小心碰到了还未散去的杀气,瞬时间被凛冽杀气从肩膀处贯穿而过。

    顿时,肩膀上血肉外翻,粉红的宫裙被染成绯红色,与她脸上的苍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仕女被杀气所具有的冲击力带出去百米,直到后背撞上宫柱才堪堪停下,最后无力的从空中落入尘埃里,血像小蛇一样蜿蜒的从她身下流出,再无了生息。

    谁也不知道,她是生是死……

    这时候怯春赛却在小道上信步走着,每一步落下都会留下一个小莲花的纹路,散发着点点细碎的星光,不一会儿又会自己消失。

    路上零零散散的有着几个小仙,他们自然都是认得长晚太子的(长晚太子,因为刚到化仙又刚回来,还未得封号),只是今天的长晚太子更加怪异了。

    由于宋长晚不喜欢张扬,所以一直都压着自己的气息,他封神的事也还未传出,所以他们说话依旧肆无忌惮

    “那疯子今天吃错了药吧,跟个**一样,不过你还别说,这果然是天界绝色,一个男子怎得比女的还更好看,搞得我都有点气血上涌了。”

    又一个开口道:

    “嘘别乱说,这人家好歹的是个太子,你把你那龌龊的想法收一收。”

    刚才那声音再次响起

    “怕什么,他百年前走时也才不过区区破幻一重而已,这不过才几年,他还想修到化仙不成!”

    怯春寒倒是依旧温和的笑着,只是再不压着气息,眼中沉郁之色仿佛可以滴出水来,外袍无风自动,这个虚空仿佛都已经凝固住了。

    那几个人本来还在用神识说着话呢,被这一打断,都纷纷停住了脚步,身上直冒冷汗。

    因为他们发现……这是化仙境独有的气场!

    不过百年而已,这怎可能?!

    但不等他们想明白,怯春寒的声音就如同丧钟一样敲响在了他们的耳边,一字一句都透露着彻骨的寒意。

    “你们在说什么呢?我能听听吗?”

    他是笑着的,笑的很温暖,像阳春三月的风,挠在人心上痒痒的。

    可那几人却冷的止不住战栗。

    看那几人不说话,怯春寒却掩唇一笑,自顾自的说道:

    “的确,美貌不可多得,下次我和鬼界的商量一下,让你们投个好胎。”

    这话轻飘飘的,淡淡的飘入了那几人的耳朵里,那么轻,却让几人的心却沉了下去。

    陡然间,一朵巨大的莲花从一人脚下探出,那人还没来得及惨叫,就被莲花吞吃了。

    那人的血肉成了养料供给给了怯春寒,但他却不是很满意的皱了皱眉头,轻启薄唇:

    “没意思。”

    另外几个幸存者看到这一幕眼睛瞪的老大,一时间竟忘了逃跑,等到怯春寒转头时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神望向他们时,他们在陡然想起来要逃。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就见怯春寒一只手轻轻抬起,一朵荷花顺着他的胳膊爬向了他的手心,像一条毒蛇一样盯着自己的猎物。

    手腕上的荷花凝结成了一把剑,剑柄处便是那朵荷花,栩栩如生。

    怯春寒面露委屈的望向那群人

    “好久没用剑,都快生疏了,能陪我练练吗?”

    看似征求意见,实则却已经动手了。

    他手腕翻转之间,将剑提至身前虚空之中,霎时间无数水珠环绕剑身,轻扣剑身,千万水珠化针,杀人于无形。

    飞向那群人,他们才陡然惊醒,一个个奋起抵抗,刹那间火光四溅。

    不得不说任何物种都是怕死的,一旦到了生死之间时,都会迸发出惊人的力量。

    但是怯春寒根本不在乎,再怎么挣扎也只不过是困兽犹斗罢了!

    怯春寒叹了口气:

    “哎,太久没用剑,生疏了。”

    毫无疑问,他们都死了,怯春寒却是没了笑意,冷眼看着那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断臂残肢满地,一双双瞪大的眼睛似乎在诉说着滔天的怨恨,鲜血浸湿了青石小道,本来带这些竹香的清风变得腥臭起来,血液顺着石缝蜿蜒盘旋。

    怯春寒看着那一双双眼睛,突然就笑了,笑的肆意,笑的癫狂。

    你们有什么资格怨恨?!

    怯春寒走了没多久,那片青石小道,便燃起了熊熊灵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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