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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回肆伯宗不伐(七)

    漆明頤没有在陋室书局等到漆右彥,也怎麽都聯係不上。

    这是件令她納罕的事。

    她从没见过三哥失約,自从她晓事起,大到家族聚会,小到和駱伯学习修剪彩葉芋,凡是三哥和谁的約會,没见过三哥失信于人的。

    不由得,她想起了三哥在电话里的那句话。

    “我需要陪著她,沒辦法回家看你們。”

    又是費馬不讓三哥見自己吧。

    漆明頤先以學生會主席的身份,讓費馬所在的樂隊調出了費馬在社團群組的發言記錄。

    繼而在姐妹花群裏發號施令,說今晚她要不惜一切代價查到費馬的IP地址。

    漆家人的名頭實在威風,漆明頤很快在姐妹花群裏得到消息——費馬住在摩星嶺道的一座獨立洋房。

    她立馬拿著地址朝上環趕去,一心想叫費馬交人。

    費馬聽見門鈴響,還以爲是康提回來了,沒想到一開門看到的是怒氣衝衝的漆明頤。

    “我三哥呢?”

    漆明頤根本不想踏進這幢房子半步,連眼睛都不往費馬身上看,十分瞧她不起。

    費馬想了想,漆明頤口中的三哥應該是康提。

    她嗓子沒好全,只能小聲説話,“他還沒回來。”

    漆明頤在掂量著費馬説的這個“還”字,覺得有意思極了。

    “還?三哥應該回來是麽?他應該日日跟你呆在一處對不對?你是不是很得意,靠你一個人,就可以讓三哥魂不守舍,讓他的家庭支離破碎。你滿腦子都在想著怎麽把他拴在自己身邊是嗎?那你不應該來上學,應該去站街。”

    漆明頤的話引來了管家,她忙過來打圓場,卻不想漆明頤快速走進房間,把還來不及開口的她推了出去,順手鎖在了門外。

    “諶管家!”

    費馬見漆明頤將管家逐出門外,不禁喊出聲。

    “原先你遠在法國,一年見一次三哥,我任由你們怎樣約會去;現在眼瞧著三哥成了搶手貨,你就按耐不住了?我告訴你,三哥有喜歡的人了,不是你,是一個叫‘片玉’的美人。比你好上千萬倍,你想要比得上她,投胎一百次也夠嗆。”

    漆明頤頤指氣使地對費馬說,一步一步朝她走進,一副要吃人的可怖樣子。

    費馬有些聽不懂漆明頤的話,她自己什麽時候要和片玉比較了呢?

    “片玉姐姐的確非常漂亮,在見到她以前,我以爲在片場偶遇的Cristiana Reali,就是世界上最美麗的人了。”

    漆明頤被費馬這出乎意料的倒戈引得一笑,原來費馬也知道自己連片玉的一根脚趾頭也比不上。

    “你不會覺得,你現在説幾句片玉的好話,你對三哥的占有就統統可以不作數吧?我不是來規勸你的,是叫你滾出新原的,你怎麽來的就怎麽走。否則,讓片玉知道你和三哥廝混在一起,我就直接把你扔進海里,叫你游回法蘭西。”

    費馬不明所以極了,困惑地看著漆明頤。

    “片玉姐姐和康提,漆右彥住在一塊兒,我們住在一起啊。”

    漆明頤聽見費馬這麽説,立馬就否決了這種可能。

    片玉怎麽可能允許三哥金屋藏嬌,而且還和自己同住在一個屋簷下?

    “你不要信口雌黃!片玉在紐約,她一直在普林斯頓,有很多課題和講座纏身,才讓你趁機而入的!”

    見漆明頤不信,費馬趕緊把門打開,讓諶管家替自己做証。

    “片玉姐姐和漆右彥住在主臥,我住在客臥,不是嗎?”費馬覺得漆明頤的消息未免也太落後了些,“片玉姐姐早就從紐約回新原了,還是她親自送我到的新原呢。”

    諶管家見自己終於插得上話,忙不迭地解釋給漆明頤聼。

    “這位小姐,漆生一直和夫人住在二樓主臥,費馬小姐説的一點沒錯。您要是想找漆生的話,不妨稍事等候,漆生今晚與人有約,晚飯也不在家吃,但想必也不會很久,家裏有夫人和費馬小姐,他不會很晚回來的。”

    這下輪到漆明頤暈頭轉向了。

    片玉已經從紐約回來了?

    爲什麽家裏沒人提起過,反而大哥和四姐還一直有意撮合三哥和利氾樽姐姐喜結連理?

    片玉怎麽會跟三哥住在一塊兒,同處一室,可是片玉明明説過她和三哥是不可能的。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

    片玉出了漆右彥的房子,找到附近的基督教青年會的救濟站對付了一宿。

    她不習慣起得太早,但是手裏除了有幾百塊的八達通,只有從堂吉訶德找零的十幾塊錢。

    因此不得不選擇坐地鐵。

    坐至紅磡,她看見由離她不遠的車門外,進來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是比諾什。

    那個一直受漆右彥指示而跟蹤自己的人。

    但是上車后的比諾什并不急於尋找車廂裏的任何人,相反一直在打瞌睡。

    片玉覺得古怪,於是眼睛緊盯著比諾什不放。

    這一盯,就是一路。

    比諾什不僅同她一樣,從東鐵綫換乘到港島綫,而且同樣是在西營盤站下車。

    片玉實在好奇,忍不住出了站之後也跟蹤起比諾什來。

    最後,她親眼看著比諾什走進東華醫院。

    這下子就説得通了。

    漆右彥的目標變了,不再是她了,而是東華醫院了。

    現在漆右彥一心一意要掌控東華醫院的一舉一動,為費馬往後的移植手術鋪路。

    片玉搖了搖頭,比諾什肯定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他現在的舉動與爲虎作倀無異。

    她得找個機會讓比諾什清醒過來,不要繼續幫著漆右彥做事。

    她回家換了套衣服,正要出門,趕基金會的早會,卻被諶管家給攔了下來。

    “太太,您昨晚和漆生一夜未歸,家裏有客人到訪,但是把費馬小姐好一頓折騰。”

    片玉已經不止一次告訴過諶管家,她和漆右彥的“模範夫婦”,只是在費馬面前裝裝樣子,私下裏直接喊她“片玉”就成,不用叫“太太”、“夫人”這些酸得掉牙的稱呼。

    但是她實在着急上班,一邊整理帽子,一邊聼諶管家將昨晚的狀況道來。

    有人和費馬過不去,片玉聼完後只有這個結論。

    “我中午去一趟利綿漙中學找費馬問問,應該沒什麽事,不用擔心。”

    緊趕慢趕,片玉總算是沒在早會上遲到。

    早會結束,趁著衆人都在茶水間閑聊的時機,她又溜到銅鑼灣,去陋室書局把自己的手袋拿了回來。

    果然,手機裏全是秋代打來的電話,密密麻麻地,一看就知道她着急得不行。

    在這一晚的未接來電裏,片玉還發現了漆明頤的來電。

    片玉狐疑,明頤怎麽會想到和自己打電話呢?

    又打開微信,明頤與自己的對話框赫然在列,足足有二十三條未讀信息。

    片玉不知道明頤怎麽突然想起聯係起自己了,她之前和明頤的交往寥寥,礙於漆右彥的這層糟糕的“介質”,她也不方便與明頤有來往。

    她打開對話框,發現發信時間是昨晚。

    “片玉姐姐,你回新原了?”

    “爲什麽我什麽也不知道?三哥也不告訴我,你們現在究竟是什麽關係?”

    “我希望你嫁給我三哥,而不是其他人,最近家裏很希望三哥娶別人,但是我不希望這一切發生,你喜歡我三哥嗎?”

    ……

    明頤機關槍一樣的發問,快把片玉問懵了。

    但是秉持著少與漆家人接觸的原則,片玉給她回復過去。

    “明頤,我在紐約,我很久沒見過漆右彥了。希望你一切安好,有空來紐約找我玩。”

    片玉覺得自己這樣的回復天衣無縫。

    雖然不知道是從哪裏走漏了風聲,讓明頤知道自己回到了新原,但是她都親自這麽説了,明頤肯定會相信的吧。

    片玉如釋重負地鎖了手機,全身心地投入到慈善晚會的對接工作中。

    與其説是“對接”工作,不如説是“候旨”工作。

    片玉一上午只是對著聯絡簿打電話,每通電話的回復全部大同小異:“Got it, respond to you ASAP.”

    一時間片玉有些質疑,自己到底是來應徵基金會實習生,還是中原地產的接綫員的?

    明明很簡單的晚會,主要就五個流程:開場,舞臺表演,演講,頒獎,謝幕。

    爲什麽電視臺的那些人忙得像脚不沾地那樣?

    片玉托著腦袋,在思考要不要寫一行自動打電話的代碼,直到有人真的有空接她的電話,她再來好好對接工作。

    片玉覺得這種“對接工作”簡直是在浪費生命。

    要知道在物理大樓的一個上午,她看完兩篇文獻,而且寫出相當有影響力的物理批評了。

    但她居然在新原荒廢了一上午,對慈善晚會的工作沒有任何推進。

    在片玉的人生中,有挫敗感的時刻很少,特別是漆右彥早就準備看她笑話的時候。

    她鬱悶得午飯也吃不下了,連秋代發來的午餐邀約都拒絕了。

    這時,卻有同事找上門來。

    同事是和她同一批進入基金會的實習生。

    “我知道早會上漆會長説的人是誰,高超的編程技巧,而且自己還不是計算機專業畢業的。”

    梳著蘇子葉劉海的同事突然這麽説。

    片玉壓根不知道漆右彥早會的時候説了些什麽,更准確地說,她早會壓根沒聽一個字。

    她當時在想卡魯扎·克萊因理論是不是飽受“實證派”的排擠而無法繼續推演?

    “因爲技術部的工程師發現你的電腦,悄悄被你改過了内網,很多上網的數據都是你糊弄他們的亂碼。”

    同事一臉得意地看著她。

    “所以我猜得沒錯吧,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的。”

    片玉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她該去利綿漙中學找費馬了。

    “你有什麽話不妨直説。”

    片玉沒空扯閑篇,基金會的網絡還算快,所以她就突破了電腦原本限制的内網,用了個別的身份去普大的物理論壇上回復帖子。

    當然,更多的時候是去電子期刊上看最新的天體物理論文。

    這些事情的確是她做的,技術部的人發現不了才奇怪呢。

    “你可以幫我做大都會展覽閉幕儀式的PPT嗎?”同事終於圖窮匕見。

    片玉站了起來,穿上7英寸的高跟鞋,才將將和同事平視。

    “不可以。”

    利綿漙中學在半山羅便臣道上,片玉從中環坐公交,不消幾站就到了。

    她站在校門口的對面,準備給費馬發去消息,説自己在學校外等她,擡頭卻看到了朝自己走來的漆明頤。

    漆明頤在姐妹花群裏收到消息,說之前在陋室書局做奶茶的美女,現在就在校門口。

    所以她特意過來,發現還真是片玉。

    “騙子。”

    漆明頤開心又委屈地說。

    片玉別無他法,只能把手機收回手袋,在校門口的咖啡館,一五一十地將這一路上的緣故告訴漆明頤。

    “你和別人結婚了?!”

    漆明頤聽完,第一反應就是質問,而且壓根無法接受。

    片玉嘗試安撫漆明頤,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要解釋這件事多少遍。

    “我也是被漆右彥氣的,他打了電話給我就走了,我實在覺得應該給他點教訓,但是現在回頭看看,我真的太冲動了。”

    漆明頤搖搖頭,她沒有責備片玉的意思,只是家裏從沒人告訴她三哥要和片玉結婚的消息啊。

    “你説你們廣發請帖,但是我沒有收到啊,我在家裏也沒聽過三哥要在紐約結婚的消息;反而是費馬,她不僅知道,還親自去了,是誰通知她的?”

    當然是漆右彥通知她的。

    但是片玉猶記得明頤和費馬好像不對付來著,之前還一直以爲漆右彥和費馬是情人關係。

    “費馬是漆右彥同母異父的妹妹,要不是她做了手術,我要負責,我是不會隨她回到新原的;她一旦好全乎了,我就得離開新原了,所以我告訴你我在紐約,我不是故意騙你的;至於漆右彥,我是一時鬼迷心竅想要嫁給他,但是他落跑之後,我就徹底放棄了。現在,我和他只是在費馬面前做做樣子,不然費馬的病又要加重了,我的罪孽也——”

    片玉身後兩聲急促的咳嗽聲,這在咖啡館并不奇怪,但是咳嗽聲后是費馬帶有哭腔的發問。

    “片玉姐姐,你和康提,都是裝給我看的?”

    -

    漆右彥中午在東華醫院和新院長談話到一半,忽然被片玉叫到利綿漙中學附近的咖啡館。

    進了咖啡館,他才發現這是場鴻門宴。

    桌邊坐著片玉、費馬、明頤,就差他一個,就可以開始正式“審問”了。

    “漆右彥,她們兩已經什麽都知道了,瞞了這麽久,我盡力了,剩下的你告訴她們吧,”片玉對侍應生招手,有意想要埋單,卻被告知要到前臺付賬,“我終於可以從你家,摩星嶺,不管是哪裏,搬走了吧。”

    漆右彥看了眼哭得梨花帶雨的費馬,還有嘴可以挂上一個油壺的漆明頤,極力想要事情退回到一個還可以轉環的餘地。

    他從後腰環抱住片玉,自然地接過她拎在手裏的手袋。

    “還在爲昨天的事生氣嗎?等會兒還要去診所做孕檢呢,你忘了嗎?”

    片玉佩服漆右彥臨危不亂的本領,這都亂成一鍋粥了,還有閑心演戲呢?

    “我犯得着跟你生氣嗎?你趕緊向費馬道歉,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我實在不忍心再騙下去了;”片玉幫費馬抹了把眼淚,“費馬,我很抱歉我和康提騙了你這麽久,但是我們沒有感情,待在一塊兒也是浪費時間。但是,我就算不再是康提的任何人,也是你的朋友,你在新原或者紐約,可以隨時找我。”

    片玉勸完一個,也要顧上另一個。

    “明頤,我在新原待的時間不長,但是很幸運碰見了你。在你這兒,我什麽話都願意講,因爲你對我是這樣的真誠,所以你今天問了什麽,我所説的都是實話,我希望我們還是向原來那樣好的朋友。”

    漆明頤并不對片玉的話買賬。

    “在你心中,是我重要,還是費馬重要?”

    漆明頤死死地盯著片玉的眼睛。

    説實在地,一般沒人敢當著片面問出這種問題,也不是誰都有資格。

    但是今天,片玉想了想,認真地回看著漆明頤。

    “你。”

    一旁的費馬聽到這個答案,哭得更凶了。

    這當然是片玉權宜之下的選擇。

    費馬的那張婚禮請柬,明頤回過頭來就能想清楚,是漆右彥發給她的。

    費馬在漆右彥心中的地位,高過所有人。

    這個邏輯昭然若揭。

    所以,她只能說漆明頤更重要,不然下一個該哭的就是漆明頤了。

    “這還差不多,”漆明頤對片玉這個答案滿意極了,她轉頭看著泣不成聲的費馬,“不過,既然三哥也是你哥哥,你就好好叫一聲‘哥哥’,不要再讓人誤會了。”

    片玉聼明頤這麽一説,想起來她的確沒聽過費馬喊過漆右彥一聲“哥哥”,從來都是直呼其名,“康提”來,“康提”去的。

    費馬抽噎著,眼眶裏溢滿了淚水,看起來可憐不已。

    “片玉姐姐……你真的要和康提分開……嗎?你和我説過的……話都是……假話嗎?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片玉看著費馬哭成這樣,揪心得不行,用手肘朝漆右彥使了使力,示意他可以不用儅啞巴了。

    漆右彥不開口則已,開口便一鳴驚人。

    “昨晚我和片玉在廈門灣過雙胞胎的一百五十天紀念日,在海灘上散步忘了時間,乃至錯過了回白沙灣的最後一班街渡;聽説你們兩昨天在家裏等了我們許久,我很抱歉。”

    片玉不知道漆右彥在鬼扯些什麽。

    誰跟他去什麽廈門灣了?

    她附耳過去,咬牙切齒地低聲對漆右彥說。

    “騙人上癮嗎漆右彥?趕緊向費馬解釋清楚,我們兩沒關係,她的病沒還好,你有點良心。”

    昨天片玉姐姐和康提的確一夜未歸,原來是去過紀念日去了嗎?

    “那我不應該打擾你們,跟你們打了那麽多通電話。”

    費馬下意識地道歉。

    “不不不,”片玉心疼地托起她的小臉,“壓根沒有的事,費馬,你不必自責——”

    漆右彥在一旁雲淡風輕地點頭。

    “費馬,我們是早上回到酒店才看到你的來電。昨晚以防有人打擾,我們在出海前,就把電話和其他通訊設備都放在酒店房間了。”

    漆右彥這是越描越黑,片玉簡直想直接砸碎了玻璃杯,然後刺死他。

    “請不要胡説了好嗎?聽著,費馬,明頤,我和漆右彥,連朋友都算不上,怎麽可能去什麽廈門灣呢,也壓根沒去什麽海灘,你們不要聽他胡亂杜撰。”

    漆右彥拿手指在下唇摩挲起來。

    “你不是説在明頤面前,不能説假話嗎?”漆右彥抹開嘴唇上化妝師塗上的遮瑕液,露出一條長長的血印,“那你的裙子不是被海水打濕的嗎?你在游艇上對我的咬傷還有證明呢?全都不認賬嗎?”

    片玉回頭看著漆右彥下唇的傷痕,和費馬、明頤一樣驚異。

    不過三人所想卻各有不同。

    片玉沒想到漆右彥真是顛倒黑白,黑心如此,想用一番話糊弄所有人。

    費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片玉姐姐在游艇上要狠咬康提一口,或者他們昨晚已經打了起來?

    明頤第一次發現三哥還這麽有情趣,片玉姐姐都懷孕這麽久了,兩個人還要去過二人世界。

    她想起了浪漫電影裏面的好多情節,想著想著就發現三哥那一道血痕應該出現在限制片裏。

    多麽飽人眼福而且有滋有味的一晚。

    “三哥,那你快帶片玉姐姐去做孕檢吧。”漆明頤覺得一切都昭然若揭了。

    費馬也同意,“你們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傷?小寶寶沒有受傷吧?”

    漆明頤斜了費馬一眼,把不知趣的費馬拉出了咖啡館。

    “三哥是那麽不知輕重的嗎?”漆明頤拉著費馬進了學校,語氣不耐煩,“我勸你別當電燈泡了,有意思嗎?”

    費馬不懂。

    “康提的咬痕那麽重,萬一他要報復片玉姐姐怎麽辦,他倆肯定在游艇上打起來了。”

    漆明頤像看外星人一樣目瞪口呆地看著費馬。

    “你是演的還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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