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就是这件事情的始末了,按照月吟的说法,阿绰确实已经死在了三年前。”平春君府的暗室中,秋鸾跪坐在平春君下首,如是禀告道。

    “原来如此,辛苦你了。”平春君执起手中的棋子,眼神并未离开眼前的棋局,“那么,阿绰的尸首,究竟去了哪里?他当年调查的事情,又到底查到了多少?”

    “属下无能,尚且没有找到线索。”秋鸾板着脸道。

    平春君仍旧研究着棋子,听了秋鸾的话却一笑:“你不是无能,你,是在赌气吧。”

    “属下不敢。”

    “你有何不敢?”平春君狡黠道,“位列八声甘州最强八人的坤字位杀手玉蝴蝶,竟然被派到来仪阁当了一年多的舞姬,目的是为了查我族中一个岌岌无名的小子之死,她又怎么会甘心呢?”

    “身为主子的人,属下只办主子所命之事,不敢有此等大逆不道的想法。”

    “若换了其他人,必定不敢;而你,却跟他们都不一样。”平春君左手落子,抬起头来正视她,“秋鸾,于你自己而言,你不仅是个杀手,更是个有血性的人。”

    秋鸾当即伏地叩首,冷汗直往下淌:“主子开恩,属下办事不力,又偷奸耍滑试图蒙混过关,实在轻狂!属下知错,求主子从轻发落!”

    “我方才哪句话说你有错?”平春君笑意盈盈,“说到底还是我的不是,我给你安排这差事,并非看轻你玉蝴蝶,而是此案另有隐情,而放眼我座下可用之人,只有你可当此任。因此,我要你继续查下去,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弄清楚我所有的疑问。”

    “是!”见平春君并未追究,秋鸾暗自松了一口气,拱手道:“属下必定不辱使命,三个月内必定给主子一个交代。”

    见平春君点了头,秋鸾才躬身退了出去。她走后,偌大房间的暗处走出一人,穿着黑衣黑斗篷。

    “这女人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了,连主子都敢顶撞。”他手中一下一下地抛着几枚象棋子,一边开口说道。

    平春君却笑道:“她自然有无法无天的资本罢了。”

    黑衣人轻嗤一声,“她有什么本事?您可别忘了,当年可是她放跑了东里长。”

    “东里长算是她半个师父,她动了恻隐之心也是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做我们这一行的,可没有常人。”黑衣男子走到梁柱旁边靠着,“当杀手,她还太不够格。”

    平春君睨他一眼,“破阵子,你还好意思说她,明明你自己就够多嘴。”

    “主子,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破阵子的身形有些僵硬,“玉蝴蝶太沉不住气,又总意气用事,您又不是看不出来。这般长此以往,必定要坏事,属下实在不明白,您一直留着她,还重用她,究竟所求为何?”

    “论八声甘州里最通透的人莫过于你破阵子,就连你也看不明白么?”平春君端起案上的斗彩青花云纹杯,抿了口茶。

    “属下的通透也仅限于下棋和杀人罢了。”破阵子道。

    “人生如棋,棋局就是人生。”平春君垂眸,淡声说道,“过了河的卒子顶大车,人一旦没有了回头路,往往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力量。玉蝴蝶的确不算个合格的杀手;但我正是看中了她这一点,到了那个时候,我很期待她会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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