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笑才是

    回到太子府,萧解勒住缰绳,朝孟元告别,说她有什么事欢迎随时送信去萧府找自己。

    孟元提起嘴角点几下头,丢下句谢谢便翻墙回去。

    萧解望着那道消失在墙后的身影,对着空荡夜色深吁一口气:“殿下啊...还说什么谢谢。”而后轻笑道。

    “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

    循着晚风,她饮马缓缓离开。

    孟元原路返回,紧接着推开窗如法炮制般再翻身进去,一回身就看见乌罗翘着腿,正看着那本游记。

    “殿下那么快回来了?”他蹲下开始拉伸小腿。

    孟元反手关上窗仍站在原地,目光直直看着他。

    乌罗察觉那道锐利视线,脸上依旧慢条斯理地做完动作,才抬手抚上脸颊,故意捏着腔调道:“诶呦~殿下这么瞧臣,让人怪害羞的~”

    她当然不吃这一套,开门见山问:“你之前说不会杀我,是因为你主子是我熟悉之人么?”

    乌罗闻言脸上嬉闹之色瞬间敛去,两道目光在昏暗中骤然交汇,彼此都想从对方眼底捕捉到一丝破绽。

    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丝线在紧绷拉扯。

    安静,还是安静。

    乌罗抓着衣角摩挲,孟元继续沉默向他施压。

    终于,乌罗熬不住这无形的压力,长叹了一声坦然道。

    “抱歉殿下,我还不能说。”

    空气里又恢复了安静,时间越长,乌罗甚至胆颤起来。

    殿下从没这样过...他印象的殿下一直都是开合自如的性子,现在这样一味的平静实在是太少见了。

    “你回去吧。”孟元忽然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乌罗一愣,眼里稍显错愕:“回...哪?”

    他不自觉猜测,殿下该不会是要赶自己离开太子府吧?

    孟元瞥他一眼,语气稍缓:“当然是回厢房里,难不成我还要赶你出府吗?”

    乌罗这才松了口气,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应了声是便灰溜溜地从她身后越窗离去。

    翻上屋檐,他望着天上明朗的月亮忍不住长吁,声音里掺有低落:“唉,这差事真难办...”

    孟元回到内室时芍药还在睡,她解下腰间的长剑随手搁在桌子上,慢悠悠地褪去衣装。

    她走到榻边,脚步放轻了些。

    芍药睡得很沉,乌发铺散在枕上,锦被正随着呼吸上浮下沉。

    月光从窗纸上溜进来,恰好落在他脸上。

    投下浅浅的阴影,他睡着时双唇也微微抿着,侧脸轮廓温润五官却美艳浓模,倒像是个入梦惑人的精怪。

    孟元在榻边坐下,手掌不自觉地伸过去,轻轻拂开他颊边的发丝。

    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细腻得像上好的暖玉,带着些微薄的跳动。

    虚无感似乎被这一点温度锚定,心里像是捞到了点实在的东西。

    她的指尖顺着他脸颊滑下,瘙痒的敏感让芍药微皱着眉含糊地哼唧几声。

    孟元不停,掠过下颌,最终停在他安置在锦被里的手上。

    芍药的手总是暖暖的,同时指节分明也不骨感,在百花楼为她添茶制香时也增添了不少美感。

    孟元顺势将自己手指嵌进去,正好与他十指相扣。

    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像是无意识的回应,没有醒。

    孟元望着交缠的手指,风起竹动,晃动的光影投在两人身上,明明灭灭。

    她松开手躺了进去,温软气息逐渐传递过来,鼻尖萦绕着芍药发间淡淡的玫瑰香,孟元缓缓闭上眼,精神在这安稳的静谧里,一点点松弛下来。

    ......

    “咕咕..咕咕咕。”

    孟元头颅微动几下便醒了,她眯着眼,窗外天刚蒙蒙亮,窗纸上带着青灰色,想来时辰还早,侍从们还没来服侍洗漱。

    身旁的芍药仍睡着,呼吸均匀。

    孟元侧过身,借着微光打量他,不自觉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

    “唔...”

    芍药被戳得皱了皱眉,睫毛扑闪着含糊地哼唧两声,随后缓缓睁开眼。

    他起初有些迷蒙,慢慢聚焦才看清是她,随即染上些满足又羞涩的笑意,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

    “殿下,你醒啦...”

    “嗯。”孟元收回手放进被窝。“吵醒你了?”

    “没有,本就该醒了。”

    说话间他自然地凑到她怀中,就连身上那件薄粉丝衣都在“不经意”间褪到肩下。

    芍药顺势拉住孟元的手往自己腰间抱,语气软得让人腰间发麻。

    “虜昨夜之后已是殿下的人,殿下可要多疼疼芍药。”

    孟元把玩着他的长发,调笑道:“只是昨夜吗?”结果芍药故作恼怒地抽回头发,不让她再玩。

    “对了,往后你与刘管事也好好相处,她性子本就如此,并无恶意。”

    芍药撇着嘴,见他不答,孟元伸手替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指尖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

    他双目微动,没多久便就范答应。

    他目光落在孟元脸上,顿了顿,轻声问:“殿下...是不是没睡好?”

    孟元沉默片刻。“没什么,就是做了个不好的梦。”

    “梦都是反的。”芍药语气里带着笃定。“殿下洪福齐天,就算有什么波折,也一定能逢凶化吉。”

    他说着,眼神里满是真切的信赖,仿佛在他心里,自己是无所不能的。

    孟元由衷轻笑一声,心里那点沉郁似在融化,她将芍药揽得更近了些。

    “殿下。”芍药声音闷闷的。

    “虜什么都没有。”他说着,身上那件丝衣也随之大大敞开,露出更多莹白的肌肤。

    “但芍药想让殿下宽心。”

    眼见着他的皮肤由白转粉,连被窝里都升温不少。

    孟元的心思也被挑起,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芍药双手自然地摆在脸旁被她按着。

    两人眼中都带着些不可说的欲念,似要将人烧尽。

    呼吸打在他脸上,孟元的吻落下时带着几分刻意的轻柔,先是啄在他泛红的耳垂上,引得芍药颈间一阵轻颤,喉间溢出细碎的呜咽。

    “殿下...”他的声音软得发黏,尾音被呼吸扯得绵长。

    孟元低笑一声,指尖顺着他敞开的衣襟滑进去,芍药的身子猛地绷紧。

    “抖什么?”

    孟元贴在他耳边低语,气息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更烫些。

    她的吻慢慢下移,掠过下颌线,落在颈窝处轻咬,留下一口浅淡的齿痕。

    “殿下...”他又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哭腔。

    孟元看见那滴泪,动作蓦然停了,她抬手抹去他眼角水珠。“疼吗?”

    他喘着气摇头,主动凑上前与她额头相碰。

    “不许哭。”孟元的吻落在他的眼尾。“该笑才是。”

    芍药真的笑了,眉眼弯弯的。

    “殿下笑了,芍药就笑。”

    孟元果然笑了,笑意从眼底漾开。

    帐内一时安静下来,随后便填满了芍药间断的剧烈喘息。

    窗外鸟鸣声渐起,晨光透过帐纱外照进来。

    芍药似乎是累了,呼吸渐渐变得绵长。

    “殿下。”他喃喃道:“以后也让芍药这样服侍好不好?”

    孟元轻笑,看来昨夜跪在床阶上让他受不住了。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手,将他散落在额前的发丝捋到耳后。

    “睡吧,我要去上朝了,待会给你带点心。”

    芍药意识不清,几乎没听见回答便睡了过去。

    孟元起身下床,她舒展着四肢,心情莫名大好。

    “殿下,我进来了。”阿银的声音随着叩门声传来。

    她端着盆,一进来就看见满地散落的衣裳也不意外,如常为孟元洗漱穿衣。

    孟元今日起得早,早朝的路上也顺畅,她到宫门前时道上只有零星几个礼官匆匆走过。

    刚踏上台阶,就见司徒林胤立在殿门侧,见自己走来,她便拱手行礼。

    “殿下昨夜安歇得好?”她问号里带着点刻意的亲近。

    孟元看她一看,淡淡道:“托丞相的福,还成。”

    司徒林胤没心没肺地笑了。

    早朝的议题无外乎粮草调度与北疆防务,孟元大多时候只是沉默听着,偶尔被点到名才起身奏对几句。

    直到议及庐陵堤坝的养护款项,司徒林胤忽然出列,声音清亮。

    “臣愿捐献一年俸禄,助大虞水务恒安。”

    满朝文武皆是一愣,猜测丞相这是想做什么?彰显自己的清廉爱奉献吗?

    孟景平坐在御座之上,目光从她身上扫过。

    “准”

    “臣也愿捐半年俸禄,为百姓尽绵薄之力。”

    “臣也是。”

    一时间,附和声此起彼伏,不少官员纷纷表态要捐款。

    退朝时,孟元被皇帝召去了御书房,孟景平正临窗看着一幅舆图,见她进来,抬手示意她近前。

    “你跟萧家姑娘查案的事如何了?”她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回母皇,纵火犯为百花楼红梅,现已伏诛,其党羽正在追查。”她刻意避开了司徒林胤,只拣了些无关痛痒的说。

    皇帝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脸上,缓缓道:“不错。”

    她话锋一转:“今日朝堂上众臣捐款一事,太子以为如何?”

    “儿臣以为自然是好事。”

    孟景平开着玩笑,语气上却有嘲讽:“这个司徒,总是喜欢做些出风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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