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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救你了【情安】

    “哎呦!哎呦!夫人别气,我这就叫这丫头进来!”秦峰被秦母追得绕着沉甸甸的梨花木书桌躲闪,袍角扫过桌沿的砚台,发出“哐当”轻响,他一边躲一边举手作投降状,语气里满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讨好。

    秦母叉着腰站定,鬓角的碎发被气出几缕,余怒未消:“我的女儿我最清楚,她眼界才不窄!能让她跪在大雨里死磕的事,里头肯定有道理!”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秦峰连连应着,眼角余光瞥见窗外天光渐亮,终于朝门外扬声喊道:“乔焕,让婉情进来。”

    廊下的秦婉情早被书房里的争执声惊醒了几分,听见父亲唤自己,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在侍女的搀扶下试图站起。长时间跪在冰冷的青砖上,双腿早已麻木得失去知觉,刚挪了半步,就像踩在团蓬松的棉花上,侍女手一松,她“噗通”一声重重摔在书房门口,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裙摆。

    “婉儿!”秦母心疼得直跺脚,甩开秦峰就奔过去,抢过侍女手里的羊毛毯子裹在女儿身上,又回头瞪向秦峰,“你看看!把孩子折腾成什么样了!膝盖都磨破了!”

    秦峰望着女儿浑身湿透、脸色惨白如纸的模样,眉头拧成个疙瘩,语气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硬气:“就打算这样跟你父亲说话?”

    侍女们赶紧上前想扶,却被秦婉情抬手拦住。“不用。”她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她心里清楚,今天必须靠自己站起来,营救赵淮安的事才有底气谈。

    膝盖处传来钻心的疼,想来是磨破的伤口沾了雨水,每弯一寸,都像有把钝刀在骨头上慢慢割。秦婉情死死咬着下唇,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后背的衣衫瞬间被浸湿成深色。她扶着冰凉的门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一点点、一寸寸地直起身,双腿虽仍像灌了铅般沉重,却硬是站得笔直,眼神亮得惊人,定定看向秦峰。

    秦峰看着女儿这股不服输的韧劲儿,心里竟悄悄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他故作淡定地坐回雕花木椅,端起早已凉透的茶盏抿了口,语气松了些:“婉情,给你半炷香时间。能说出让我认可的理由,兵权就借给你。”

    秦婉情早就在雨里把说辞想了千万遍,此刻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的灼痛感让她咳了两声,声音虽哑却字字清晰:“因为正义。父亲说反抗会让百姓受难,可从古至今,哪个王朝的安稳不是靠反抗腐朽得来的?君臣之争,百姓固然会受苦,但我们求的是结果——是日后的长治久安,是百姓能安稳地种好一亩三分地,是孩子们能吃饱穿暖。”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父亲书架上那些泛黄的兵书,锐利起来:“您看眼下的局面:皇帝昏庸软弱,一心只知在后宫搅混水;朝廷官员十有九贪,搜刮民脂民膏时眼睛都不眨;外面南宫盛虎视眈眈,他当年屠城的手段您比谁都清楚!这些人里,没有一个真正把百姓当人看,又怎能指望他们带来安宁?”

    “只有永安军,是真的把百姓放在心上。”秦婉情的眼眶渐渐泛红,想起那些被救的灾民说起赵淮安时的感激,“父亲或许听过百姓对他们的评价?赵淮安这样心思纯正、一心为民的人,若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才是天下的损失啊!”

    “还天下的损失?”秦峰撇撇嘴,指尖在茶盏沿上敲了敲,显然不服气女儿给赵淮安这么高的评价,“少在这儿替他夸海口。”

    “我想起了!”秦母忽然拍了下手,像想起什么要紧事,凑过来帮腔道,“永安军不就是小瑾那孩子带的兵吗?前几个月我去香桂寺祈福,亲眼见他们给逃难的灾民施粥,一个个忙得满头汗,裤脚全是泥,眼里是真真切切的心疼,可不是装出来的!”

    “不过是收买人心的小把戏。”秦峰嘴硬道,却悄悄抬眼观察着女儿的神色。

    “你说什么?!”秦母当即就炸了,抬脚就朝秦峰的小腿踹过去,“我瞎了还是你瞎了?好坏人我活了大半辈子还分不清?”

    秦峰连忙往旁边一躲,赔笑道:“玩笑,开个玩笑嘛!”见秦母气消了些,他转头看向秦婉情,话锋一转:“说说吧,你对赵淮安那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啊是啊,”秦母也凑过来,眼里闪着八卦的光,伸手替女儿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怎么就非得救他不可?寻常恩情,哪值得你这么拼?”

    “就是救命……”秦婉情刚想说“恩情”二字,就被秦峰冷冷打断。

    “不说实话,调兵免谈。”他语气笃定,显然早就看穿了女儿那点小心思。

    秦婉情的话卡在喉咙里,垂眸间,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她嘲讽他是“游手好闲的乐子王爷”时,他笑着揉她的头发说“就你嘴贫”;红楼里刀光剑影间,他挡在她身前说“有我在,别怕”;还有那个微醺的雨夜,他带着酒气的吻落在额头,轻声说“婉情,等我”……原来,他们之间早就不只是“朋友”了。

    她猛地抬头,脸颊泛起红晕却眼神清亮,像下了极大的决心:“是!我心悦赵淮安!”

    “他有胆识,有善心,更有胸怀天下的格局。我珍惜他对百姓的仁爱,更舍不得这样的人被奸人所害,所以一定要救他!”

    秦峰的脸“唰”地沉了下去,眉头拧得更紧,而秦母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偷偷拽了拽女儿的衣角:“赵淮安?这名字听着就俊!改天得见见,看看是人俊还是名儿俊!”

    “皇家的人,能好到哪去?”秦峰没好气地怼道,“女儿你这眼光也真是……”

    “我女儿眼光怎么了?”秦母立刻护犊子,把秦婉情往身后拉了拉,“我看你就是鸡蛋里挑骨头!当年你追我的时候,不也被我爹骂得狗血淋头?”

    眼看话题要跑偏到陈年旧事上,秦婉情急了,轻轻唤了声:“父亲。”眼里的恳求几乎要溢出来。

    秦峰“哦”了一声,拖长了调子,终于正了神色,从怀里掏出块怀表看了眼:“行,你说的局势有道理,我同意了。”

    秦婉情的眼里瞬间亮起希望的光,像被点燃的星火,刚要屈膝道谢,就听秦峰补充道:“但是——兵权交给乔焕,你们只有使用权,调兵必须跟他商量,不能莽撞行事。”

    说着,他起身走到书架前,转动最上层那本《孙子兵法》,书架“咔哒”一声从中间分开,露出个暗格。他从暗格里拿出个沉甸甸的紫檀木盒,打开,里面是一枚金灿灿的虎符,符身刻着繁复的云纹,透着威严。他将虎符递给乔焕,乔焕双手接过,郑重地行了个军礼:“属下遵命。”

    秦婉情也连忙拱手,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多谢父亲出手相助。”

    “行了行了,”秦母推了她一把,往门外赶,“赶紧回房换身干净衣服,带着乔焕赶紧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秦婉情推开书房门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晨雾中带着雨后的湿冷。她心里一紧,看了眼天色:“不好,卯时快到了,时间要到了!”

    她火急火燎地回房,换上一身利落的墨色劲装,长发高束成马尾,又让侍女取了伤药简单处理了膝盖的伤口,便叫人备了快马。翻身上马时,膝盖的疼让她踉跄了一下,乔焕伸手扶了把,她摇摇头示意没事,与乔焕一同策马扬鞭,朝着刑场的方向奔去。马蹄踏过带露的青石板路,溅起一串晶莹的水花,也载着沉甸甸的希望,奔向那个未知却必须赢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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