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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情安】

    秦婉情翻出一条猩红的绸带,按照李瑾先前的嘱咐,仔细系在发间。绸带末端垂在肩头,随着她翻身上马的动作轻轻晃动。

    “不论如何,劫刑场那天,你在头发上绑根红丝带,赵淮安看到就明白了。”李瑾的话还在耳边回响。自打柳瑶跟着贺梓槐加入永安军,女子在发间系红绸,便成了这支队伍里心照不宣的标志——那是勇气,也是归属。

    天边的鱼肚白渐渐染成暖黄,天光越来越亮,刑场的方向怕是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秦婉情心急如焚,双腿夹紧马腹,缰绳一紧,□□的黑马似也懂了主人的急切,四蹄翻飞,几乎要跑出火星子来。身后,乔焕带着四名亲兵紧随其后,马蹄声在空旷的官道上敲出急促的鼓点。

    远远地,已能看见贺梓槐、柳瑶带着一队人马从侧面赶来,朱漾和白樟也策马奔在队伍前列,几路人马汇作一股,朝着刑场方向疾驰而去。

    刑场之上,监斩官正拿着令牌,声嘶力竭地喊着“时辰到”。赵淮安被按在断头台上,背后的小木牌写着“斩”字,随着刽子手的刀高高扬起,围观的百姓不忍地闭上了眼——就在这时,一声清亮的“且慢!”如惊雷般炸响。

    秦婉情到了!

    她翻身下马的瞬间,手中长剑出鞘,“铛”的一声挑飞了上前阻拦的士兵手中的铁枪。发间的红绸带在晨风中骤然扬起,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直直飞进刑场中央。紧接着,她猛地勒紧缰绳,黑马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惊得周围士兵连连后退。

    赵淮安猛地抬头,正对上秦婉情伸来的手。阳光落在她脸上,映得那双眼亮得惊人,她高声喊:“起来!我带你回家!”

    看见那抹飘扬的红绸,赵淮安的眼眶瞬间就红了,鼻尖一酸,差点掉下泪来。秦婉情看他小嘴一撅,那副委屈模样让她忍不住扬起嘴角,却故意板起脸:“憋着!”

    她目光一扫,注意到赵淮安的双手还被粗麻绳绑着,便道:“抬头!”

    赵淮安下意识地仰头,就见秦婉情挥剑朝他脖子砍来,吓得他猛地瞪大了眼。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只听“唰”的一声,脖子上的绳索应声而断。

    “愣着干什么?”秦婉情催道。

    赵淮安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抖搂身上的绳子。就在他手脚并用地解绳索时,身后的乔焕和四名亲兵早已抽出兵刃,与守兵厮杀起来,刀光剑影间,喊杀声震天。

    刚把身上的绳子挣脱干净,赵淮安想也没想,“吧唧”一下就把手递给了秦婉情。指尖刚碰上她的手,就觉得一阵温热传来,心里猛地一激灵。秦婉情用力一拽,他借力翻身上马,稳稳坐在她身后。

    “坐好。”秦婉情话音刚落,黑马便“噌”地一下冲出刑场,马蹄踏过满地狼藉,溅起细碎的尘土。

    赵淮安一只手紧紧搂着秦婉情的腰,另一只手忽然摸向她的额头——入手滚烫,烫得他心里一紧,声音都带上了担忧:“怎么这么烫?”

    秦婉情刚想像往常一样说“没事”,话还没出口,赵淮安的手就从她身后伸过来,一把夺过了缰绳。紧接着,他的头低下来,轻轻靠在她的肩膀上,整个身子微微前倾,像要把她整个人都护在怀里。

    “冷不冷?”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柔得像羽毛拂过心尖。

    “不……不冷。”秦婉情的声音有些发颤,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他的靠近。

    “怎么?我不在这两天,连照顾好自己都做不到?”赵淮安的语气里带着点嗔怪,更多的却是心疼。

    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刑场之上,百姓们见赵淮安获救,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人人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窃喜,没有一个人不暗自叫好。

    赵淮安策马疾驰,朝着南门奔去。守城的将士远远望见他们,察觉不对劲,慌忙要关闭城门。

    “缰绳给你。”赵淮安把缰绳递回秦婉情手中,同时默默从她腰间拔出长剑,回身就要迎战。

    可还没等他的剑靠近,守城门的士兵看着他们一行人气势汹汹的模样,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竟纷纷扔下兵器,慌张逃窜了。

    见此情形,秦婉情回头,正好对上赵淮安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眼里的甜蜜藏都藏不住。

    出了城门,秦婉情便道:“我们赶紧回锦江,找李瑾他们汇合,也好早日商量起义的对策。”

    赵淮安却摇摇头,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不行,你烧得太严重了。先找个村民家落脚,把病养好再说。”

    “我真的没事儿!”秦婉情还想逞强。

    “听话。”赵淮安的语气不容置疑,却带着温柔的坚持,“生病不好好休息,是会留下病根的。”

    秦婉情拗不过他,只好跟着他在路边一户农家落了脚。开门的是位热心的大姐,见秦婉情脸色不好,二话不说就把西厢房收拾出来,还烧了盆热水让她取暖。

    赵淮安安顿好秦婉情,让她先眯一会儿,自己则转身出去找大夫。等他拿着药方回来,又朝大姐借了药炉,蹲在院子里小心翼翼地熬药。他掏出银两想谢大姐,大姐却死活不收,摆摆手说:“就这点小事,一句谢谢就够了。”

    “那赵某就在这儿谢过大姐了。”赵淮安拱手行礼。

    “快去吧快去吧,药也快煎好了,赶紧给你娘子喂药。”大姐笑着推了他一把。

    赵淮安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低声自语:“很快就是了。”

    “得嘞,那我先去给娘子喂药了。”他端着刚熬好的药走进房,一股浓重的苦味瞬间弥漫开来。

    他先摸了摸秦婉情的额头,只觉得烫得厉害,心里更急了。秦婉情听见动静睁开眼,浑身酸软,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唉呀,你别起来了,我喂你吧。”赵淮安说着,就要把药碗凑到她嘴边。

    秦婉情闻着那苦味,笑着叹了口气,挣扎着坐起身:“照你这么喂,我不得苦死?还是我自己来。”

    赵淮安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在她背后垫了个枕头。秦婉情单手端过碗,屏住呼吸,一口气就把药喝了个精光。

    刚把空碗递回赵淮安手里,她就觉得一阵眩晕,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头一歪就昏睡过去。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这一夜,赵淮安几乎没合眼。他摸了两三次,秦婉情的烧都没退下去,索性出去打了盆冷水,拧了帕子,一点一点给她擦拭额头、脸颊和手臂。期间,他隔一会儿就摸一摸她的温度,直到凌晨时分,那滚烫的热度终于降了些,他才累得趴在床边,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秦婉情醒来时,只觉得浑身轻快了不少。她转头看见趴在床边的赵淮安,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是累坏了。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拨开他眼角的碎发,看着他熟睡的模样,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轻声呢喃:“我真的喜欢你了……对吗?”

    话音刚落,她忽然看见赵淮安的嘴角明显扬起了一个弧度。

    秦婉情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脸“唰”地一下红透了,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赵淮安“哎哟”一声,捂着脸坐起来,却笑着看向她,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的娇嗔:“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少说胡话,乐子!”秦婉情别过脸,心跳得像要蹦出来。

    忽然,赵淮安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秦婉情,我喜欢你。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吗?”

    “你说什么?”秦婉情猛地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你愿意嫁给我吗?”赵淮安又问了一遍,声音温柔而坚定。

    秦婉情的心紧张得快要喘不过气,她慌忙抽回手:“别说了!我们……我们得赶紧赶路了。”说罢,她快步跑出了房间。

    赵淮安看着她仓皇逃窜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心里涌上一阵从未有过的失落。

    秦婉情跑到院子里,躲在墙角后,双手捂着嘴,心脏“咚咚”地跳,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她望着远处的田野,眼神有些空洞,心里却翻江倒海:

    “你干嘛跑出来呀?你不是喜欢他吗?”

    “喜欢也不能……这也太快了吧?”

    “一辈子的事儿,我怕……”

    “赵淮安,他真的值得你托付一生吗?”

    “我……不知道。”

    正乱着,就听见赵淮安在屋里喊她的名字。秦婉情深吸一口气,快步走了出去:“我在这儿呢。”

    “时候不早了,你身体还不舒服吗?”赵淮安问。

    “已经没事了。”秦婉情摇摇头。

    “那我们就走吧。”

    “嗯。”

    秦婉情一反常态地乖顺,跟着他走出农家。一路上,两人同骑一匹马,赵淮安安静得像是刻意没再提刚才的事,秦婉情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任由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马蹄踏过清晨的露水,不知不觉间,锦江的城门已遥遥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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