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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白朱】

    等那道士离开后,秦婉情把道士凭空消失的怪事,连同他那句关于神医的建议,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淮安。她攥着那串十八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珠粒,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惊魂未定:“那老道走到巷尾,我眨了下眼的功夫,人就没了,就像……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赵淮安听完也愣了愣,随即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这倒是奇了。不过说不定是用了些江湖戏法,比如借墙角阴影或者布幡遮掩,暂时藏了身形罢了,不必太过当真。”

    秦婉情却没他那么乐观,但也没再多说。她一听到老道提的“神医”,当即就想到了扶昱——只是扶昱自打阮林的事了结后,便像人间蒸发了似的,谁也找不到他的踪迹。“若老道的话是真的,或许我们和扶昱还有再见之日。”她轻声道,眼里闪过一丝期待,毕竟扶昱的医术,确是能救命的本事。

    自打和秦婉情定了亲,赵淮安像是变了个人。平日里的调皮捣蛋虽没完全收敛,次数却明显少了,那股子“欠揍”的劲儿也收敛了许多。只是一见到秦婉情,就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黏得紧紧的,甜言蜜语更是没重样地往外冒,一会儿夸她眉眼好看,一会儿说她握剑的样子英气,惹得秦婉情总忍不住嗔他。

    洞房花烛夜,红烛高燃,映得满室通红。赵淮安拦腰抱着秦婉情,两人依偎在铺着鸳鸯锦被的床榻上,闭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他忽然收紧手臂,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婉情,这场婚礼太简素了,委屈你了。等起义成功,天下安定,我一定许你一场大夏最盛大的婚礼,敲锣打鼓,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秦婉情是我赵淮安此生唯一的爱人,是我要捧在手心里疼一辈子的人。”

    秦婉情在他怀里蹭了蹭,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嘴角弯起温柔的弧度:“我信你。”

    喜宴过后第二天,两人便要各自奔赴岗位。秦婉情需回桃源统筹战局,赵淮安则要留在桑宜协助布防,虽有万般不舍,但眼下战事要紧,也只能暂且分开。众人看着他们并肩走出秦府时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虽觉心疼,却也都明白,这是眼下最该做的选择。

    恰在这时,李瑾的书信送到了众人手中。信是快马加鞭送来的,信封边缘都磨得起了毛。信中说他已顺利攻下苏河外围,三日之内便能入驻苏河城。而信末的一句话,更是让所有人都惊得差点跳起来:

    “还有就是,莲儿怀孕了,已经一个多月了,我要当爸爸了!”

    “我要当爸爸了”这几个字,被李瑾写得格外用力,墨迹都晕开了些。贺梓槐和柳瑶收到信时,正在勘察汣悠的地形,两人凑在一起看完,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柳瑶当即提笔回信:“恭喜李大哥,等战事稍缓,定要讨杯喜酒喝!”赵淮安更是眼红得不行,在给李瑾的回信里嚷嚷:“不是我说李瑾你也太快了!这才多久,你让我们这些还没对象的兄弟可怎么办啊!”

    玩笑归玩笑,众人都真心为他们高兴。赵莲儿有孕在身,自然不能再跟着李瑾行军打仗。她本想留在桑宜,靠着秦母照应,让李瑾放心,可李瑾思虑再三,还是变了主意。

    “还是去锦江吧。”他握着赵莲儿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眼看就要入冬了,桑宜这边风大,锦江气候暖和些,你住着也舒服。”

    赵莲儿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便欣然答应了。临走那天,马车停在秦府门口,李瑾握着她的手,迟迟不肯松开,尽管已经安排好了护卫和侍女,可一想到不能陪在她身边,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堵着,满是愧疚。

    “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赵莲儿反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手背,“你打仗也要注意安全,千万要保护好自己,记住了吗?”

    李瑾望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喉结动了动,心里的不舍几乎要溢出来。“好了,大家都等着呢,不好让他们久等。”赵莲儿柔声催促道。

    李瑾这才不舍地抬起头,眼眶微红:“我们会很快再见面的。祝我亲爱的夫君平安顺遂。”

    李瑾像个孩子似的乖乖点头,声音都有些发颤:“夫人也是一样。”

    马车缓缓驶离,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李瑾一直站在原地挥手,直到马车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路的尽头。赵莲儿也从车窗探出头,手里攥着一方绣帕,朝着他的方向不断挥动,直到再也看不见彼此的身影。

    当天下午,李瑾带兵入驻苏河城。这场仗压根没打起来——苏河城主是主动开城投降的,用他的话说:“良禽择木而栖,永安军为民着想,我何必做那挡路石。”

    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好事,城主虽失了些颜面,却免了军民流血,谁也不想同室操戈。永安军列队入城时,街道两旁挤满了百姓,有探头探脑的,有交头接耳的,城主则穿着一身崭新的官服,亲自在城门口拱手相迎。

    李瑾作为主将,骑马走在队伍最前面,一身银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而朱漾虽年纪轻,却因作战勇猛,被委以断后的重任,走在队伍最后。军人们沿着街道行进,听着百姓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脚步都有些发紧,心里像揣了只兔子。

    朱漾走在最后,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眼神不安地扫过周围的人群。他平日里看着阳光开朗,像个没心没肺的少年,内心却极其敏感,尤其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一路上,百姓们的议论声断断续续传来,像针似的扎在他心上:

    “幸好没在咱们这儿打仗,不然房倒屋塌的,可就惨了。”

    “也不知道这起义靠不靠谱,别又是换汤不换药……”

    “军队一换,怕是又要搜刮粮食充军饷了。得赶紧让家里爷们躲躲,别被抓去充军。”

    “反正受苦的都是咱们老百姓,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听着这些不看好的话,朱漾的脸一点点涨红,手指攥得发白。正想安慰自己“时间会证明一切”,忽然,一个擀面杖从人群中飞了出来,带着风声,直直朝着他的面门砸来!

    朱漾眼疾手快,扬手用手臂一格,“铛”的一声,擀面杖被击飞出去,滚落在青石板上。他下意识环顾四周,想找出扔东西的人,却见一个老婆婆拄着拐杖,从人群中踉跄着冲了出来,花白的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朝着他大声咒骂:“你们这群枉顾人命的乱臣贼子!老身今天豁出性命,也要替我可怜的孙儿报仇!”

    说着,老婆婆情绪激动地抡起拐杖就朝他砸来。朱漾见是位花甲老人,哪里敢还手,只想着伸出手挡一下,可等了半天,预想中的疼痛并未传来,只听“邦”的一声闷响。

    他睁眼一看,只见一位白衣女子不知何时出现,手中长剑归鞘,正用剑鞘稳稳挡住了拐杖。那女子身形挺拔,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飒爽。巨大的冲击力让拐杖脱手飞出,“哐当”一声落在地上。老婆婆吓了一跳,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却始终没个焦点。

    朱漾和白衣女子都察觉到了不对劲——这老婆婆的眼睛,似乎始终无法聚焦,像是看不见东西。

    这时,人群中有人喊道:“军爷恕罪!这老婆婆年轻时就瞎了眼,唯一的孙子前几天在城外战乱中没了,她也是可怜人,求军爷不要同她计较,放她一条生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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