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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计划

    一个时辰后,荀立鹤领着学生们出发了。

    除害药味大,至少能维持两个时辰多,虽然荀立鹤方向感很差,但她嗅觉又没问题,一路上也确实在复杂的岔路上做上了标识,很轻松就到达斋舍。

    舍内只见马奔驰拘谨地站在门口,看着很局促般。

    荀立鹤心中了然那路小混蛋去哪了,但还是象征性地问了问:“怎么就你一人?路行遥人呢?”

    “路、路老大他……他……”马奔驰一脸不会撒谎的样,含糊道,“他有其它事……”

    “何事?”荀立鹤皱眉,厉声道,“他主动揽下的活儿,却半途撂挑子,私自逃了忙自己的事去了?!”

    “没有!”马奔驰连忙否认道,“路老大已经做完活了才忙活自己的事的……”

    他说得心虚,声音越来越低。

    这马奔驰倒是对路行遥挺忠实的,甘愿干活还没怨言,为人看着蛮憨厚的。

    倒是路行遥,居然把自己的活就这么完全撂给朋友了,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果然就是个不通世事的大少爷。

    荀立鹤心中对路行遥所剩无几的好感彻底归零。

    “行了,你不用解释,什么情况你我都清楚。”

    荀立鹤冷声道。

    马奔驰脖子一缩,感觉头皮发麻,内心犯怵:

    难不成老师已经知道他们晚上要溜的事?

    可看着不像啊,若是知晓,怎会如此淡定不出手阻止他们?

    马奔驰一时没有头绪,也不敢抬头看荀立鹤。

    荀立鹤也没再说话,径直推开门。

    一股灰尘味迎面袭来。

    一眼望去,屋檐上挂满的蜘蛛网,窗棂糊的纸也氧化泛黄,灰尘在阳光下飘舞着,处处透露着破败感。

    “哇……这地方,能住人?”一个学子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抱怨。

    “我们真要来这学?!”另一个用袖子使劲扇着眼前的灰。

    “这山长是想让我们死吗?”

    ……

    抱怨声四起,方才搬家的那点新鲜劲被眼前的破败景象冲刷得一干二净,众人杵在门口,面面相觑,谁也不想第一个踏进去。

    “咳咳——”荀立鹤的声音响起,“诸位,稍安勿躁。”

    “屋子骨架完好,无非是积了些陈年旧灰,仔细洒扫一番,住人绝无问题。”

    “先来几个人去后院那口井打几桶水来。”

    她目光扫过众人,抬手点到:“李思远、徐永乐还有曾泰,你们三去。”

    被点到的三人互看一眼,虽有些不情愿,但见荀立鹤神色肃然,也不敢违拗,只得应了声“是”,便去后院打水了。

    荀立鹤的目光随即转向另外几人,落在刘纳川身上时,微微一顿。

    刘纳川心头一跳,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想降低存在感,却听见荀立鹤点名道:“刘纳川、王文瑞、林康、马奔驰。”

    “在!”马奔驰、王文瑞、林康老实应声。

    刘纳川慢了半拍,也赶紧应道:“学、学生在!”

    “将这舍内的桌椅门窗和地的灰清一下,待打水的回来了,和他们一起清。”

    她顿了顿,目光在刘纳川脸上停留了一瞬,眼神平静无波:“尤其是刘纳川,你方才‘腹痛’,想必歇息得够了,更该出出力,活动活动筋骨。”

    刘纳川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是!学生一定……一定卖力干活!”

    心里却叫苦不迭,暗骂自己倒霉,装病被戳穿不说,还被派了最脏最累的活。

    还不如和路行遥一起去探路呢,至少这个时候可以躲外边不用干活。

    他只得认命地干起活来。

    “至于书淮,你同我一起去寝室打扫。”

    “好!”单书淮清脆地应了一声,脸上丝毫不见对脏乱的嫌弃,满是被委以重任的认真。

    待几人将水提来后,荀立鹤拎起两桶水,步履稳健往外走。

    单书淮见状,快步追上去想要搭把手,却被荀立鹤躲开:“不必,两个人拎反而更慢了,没事的,我以前干的活比这重多了。”

    单书淮一愣,又联想到她当时在学堂内对夫子说的迟到理由,心中一软。

    立鹤原本的生活很困难吗……

    她一名女子千里迢迢来到京城求学……

    她皱起眉,心底蓦地一抹心疼,暗暗想着,往后同居一室,要多多对她好才是。

    **

    寝室位于斋舍的东侧,有三间屋子,十个人睡倒也够。

    荀立鹤推开其间一扇门。

    里面有一张大木床,几张桌椅,上面铺满了灰尘,甚至其中一张桌上还有几颗黑色的老鼠屎。

    单书淮皱起包子脸,有些为难。

    好脏啊,她之前都没干过这种活,能收拾干净吗?

    “你先擦窗户好了,站高点,别低头看,我等会撒药估计会有很多虫子,怕你害怕。”

    荀立鹤道。

    单书淮摇头:“你不用顾忌我的,其实……我胆子挺大的。”

    她小的时候,还活生生烤过老鼠,爬高掏鸟窝,还抓过各种虫然后肢解它们,后来懂事明白这种行为的残忍以及各种人士教导要有闺秀的样子,她才没干过了。

    “是吗?”荀立鹤有些意外,思索了一下,随后半开玩笑道,“那你害怕狼吗?”

    “狼?”单书淮有些迟疑歪头,“我只在老远的地方望到过,是宫里秋猎时,关在铁笼中的战利品……”

    “隔着那么远,也看不真切,谈不上怕不怕了……毕竟,没有真的近前接触过。”

    “这样啊……”荀立鹤似乎在思索些什么,没再开口。

    单书淮看出她话里有话,于是问道:“为何突然问此问题?”

    “好吧,我实话同你说了,不过你别被吓着就是……”荀立鹤一顿,接着道,“我带了一只狼来,养了三年的。”

    “狼?!”单书淮的眼睛骤然瞪圆了,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它……它此刻就在书院里吗?!”

    “我怎么可能直接把它带到书院来,你们岂不是要被吓破胆,”荀立鹤失笑道,“它被我安置在后山。”

    “你……不害怕吗?”单书淮不可思议地望向她。

    “当然不,它是我从一只死去的母狼怀里捡来的,从小养到大,很乖很亲人了,我都把它当狗养的。”荀立鹤道。

    乖巧的狼吗?感觉很有意思啊……

    单书淮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它有名字吗?我可以见见它吗?”

    “它叫橘子,”荀立鹤有些意外她的反应,“你要是想见的话,当然可以。”

    “真的呀!立鹤你真好!”单书淮兴奋道,随后发出疑问,“不过,它为何取个果子名呀?”

    “因为我家种水果的啊,就希望我家橘子能有个好收成。”

    “原来如此,”单书淮道,“听着好可爱的呀。”

    “不过,它在后山会不会遇上危险呀?”

    “放心,它很聪明的,会躲着人,也很厉害,”荀立鹤失笑,“好了,知道你很好奇,晚上就带你去瞧瞧它。”

    “不过……晚上还有件事呢,看你喜欢有意思的事,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好啊!”单书淮雀跃道,“什么事啊!晚上出去,听着好刺激啊!”

    “确实挺刺激的,”荀立鹤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是争对晚上即将溜号的那些男生的。”

    单书淮望着她露出的笑,歪头。

    感觉立鹤老师坏坏的样子好可爱啊。

    “来,你过来,我同你讲我的计划……”

    单书淮将耳朵凑过去,听着她讲,越是听到后头眼睛亮得越厉害。

    这计划,确实是又有趣又刺激呀!

    **

    与此同时,后山蜿蜒的小径上。

    “阿——欠!”

    路行遥猛地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震得林间几只栖鸟扑棱棱惊飞。

    路行遥:“……?”莫不是那粉撒太多了?还是这山风太凉?

    算了!

    他甩甩头,将那点微末的不适抛诸脑后。

    撒都撒完了,下山的小路也探得明明白白,此刻,当真是万事俱备,只欠“夜风”了!

    想到晚上荀立鹤发现他们集体消失时可能出现的精彩表情,路行遥脸上顿时露开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来。

    他脚步轻快,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兴冲冲地往回赶,浑然不知晚上有怎样的一份“大礼”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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