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朝夕

    图灵曾经说,姐姐你以后一定要找个非常帅的男朋友,这样当他惹你生气后,姐姐你一看他的脸就会消气啦。

    当时图漪还不以为然,可现在,看着侧躺在她身边的赞迪克,想起昏睡前的那一刻,她确实不怎么生气,反而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朦胧的夜色模糊了他的面容,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高挺的鼻梁,流畅的下颌,是紧致利落的骨骼与皮肤的完美结合。

    我可能,真的爱上这个人了。

    图漪有些难过,轻轻将手放在他的侧脸,将自己靠了过去。

    赞迪克自然而然把手放在她的腰间,带向了他自己,燥热的呼吸若有若无扫过她的脸颊,痒痒的。

    “赞迪克……”轻微的移动让她感受到了一丝不适,图漪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她挣脱开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摇他醒来。

    “小漪。”赞迪克还很困,前夜的记忆在他脑中慢慢重组,最后心虚地把图漪圈在怀中,“等天亮再说好不好?”

    但图漪实在着急,挣扎着就要起来。

    这样一闹,赞迪克也没了睡意,忙为自己开脱,“你来找我敲门的时候我其实已经放弃了,知道你喜欢喝放凉的白水,我还特意把加药的茶水加热了,没想到你自己选了有药的那壶。”

    图漪原本没想追究下去,但赞迪克一解释,她便顺着问道,“那你原本下药是想干什么?”

    赞迪克去拉她的手,直言不讳,“求欢,我想要得到你。”

    图漪忍不住笑了一声,“这样着急?”

    索性扣住他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指侧,翻身而上,像昨日他那般将他按在床上,整个人上半身覆了上去,呼出的热浪喷洒在他耳侧,赞迪克忍不住微微侧过了脸,喉结滚动。

    “你昨天对我很放肆诶。”

    微甜的淡香顺着耳畔而下,那一瞬温热的触碰让他整个人都烧了起来,被按住的手指紧紧回握住图漪,努力抑制住自己即将乱掉的呼吸。

    “嘶——”突然脖子一痛,是图漪咬了下去,他按捺住颤抖的身体,闭上了眼睛。

    “你昨天对我动手,我很伤心。”她不断用牙齿尖在出血的肌肤周围研磨,像是惩罚般的泄愤。

    “对不……起。”他昂起了脖颈,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企图翻身将图漪压过,却被强硬地按了回去。

    他睁开泛红的眼睛,用沙哑的嗓音承诺,“我当时气疯了,以后不会了。”

    “你还给我下药。”

    “对不起。”

    她的唇终于贴上了那处肌肤,温柔的吻盖过了疼痛,从颈侧慢慢吻至唇角,手中的力道渐缓,“你欠了我好多好多。”

    赞迪克抓住机会,将她的手背至身后,紧紧锢着她的腰肢按向自己,安抚到,“我欠你的。”

    就在他翻身将图漪压在身下准备更进一步时,却被图漪制止了,“不可以哦。”

    图漪推开他坐了起来,看到他红眸中满溢的热情与欲望,怜惜地抚着他的面颊,“你知道我为什么喝那杯热茶吗?”

    赞迪克平复急促的呼吸,将额头与她相抵,不解道,“不愿意?”

    图漪她掀开被子,引导赞迪克的手摸向她这边的床单。

    指尖异常潮湿的触感令赞迪克褪去了其他心思,起身打开了灯。

    突然亮起的灯光有些刺眼,待眼睛适应后,赞迪克望着床单、棉被和图漪身后大片的血污有些慌乱, “我……你……还好吗?”意识到这是什么后,他就要来察看图漪的身体情况。

    图漪并不常痛经,此刻除了小腹有些涨之外没有别的感受,她拒绝了赞迪克想要来摸摸碰碰的要求,从旁边挂着的外套口袋里拿出钥匙递给他,“我不想来回跑,你帮我重新拿一套衣服过来,卫生用品在衣柜第二层抽屉里。”

    看到她如此从容不迫,再联想到她之前喝热茶的反问,赞迪克很难不怀疑,“你是故意的吧。”但还是抓起外套就出去了,只不过不知为何,过了很久他才带着一身寒气回来。

    图漪拿着东西去了卫生间,赞迪克对着满床的狼藉开始收拾,剥去床单被罩,被褥上或多或少都染了些,他看着这些血渍,苦恼该如何处理。

    血迹等干了后就很难处理了,但被褥他只有一套。他视野扫过整个床铺后,心中有了主意。

    图漪出来后,看到自己的床褥都被搬过来了,有些诧异,“你把我的被褥拿过来了?”

    赞迪克正在拆整个被褥,说“床上我放了暖水袋,你快去睡吧,这些交给我处理。”

    图漪把暖水袋捞出来抱到肚子上,坐到床角,看着赞迪克动作,摇摇头,“不想睡。”又指导他,“被褥那么厚,你不用全拆,只把脏的那一边拆一点,把脏的部分洗掉就可以了。”

    被子厚重不好操作,图漪过去把干净的地方抱起来,方便赞迪克把脏的地方泡到水里搓洗。

    清洁剂的加入让水中很快起了泡沫,图漪抱腿坐在床边,看着赞迪克颈侧鲜红的牙印,不由偷笑起来,换来他向这边瞪了一眼。

    “你的实验构想确实很好很精妙,如果能成功将会是一项突破性的研究。”

    那天在治疗室未说完的话题被提起。

    图漪这句肯定,胜过了千言万语的解释。

    “但不是现在。”

    赞迪克并没有表现出抗拒的情绪,反而开始倾听。

    “你知道我之前在素论派学习,因此对于生物的理解与主流大不一样,你以生命作机械看待,但我主张万事万物都由元素构成,机械作骨,元素则为血肉。你应该也察觉到了,提瓦特,不止七种元素。”

    图漪将对世界的宏观观察转为微观,虽然理论存在,但受限于世界水平,实践中很难有所突破。

    “元素生命论么。”谈起这些,赞迪克十分感兴趣,他想到之前在山洞里图漪提到过她的最终目的,即复刻理论——根据生物残留的元素走势和能量重新复刻原本的生物,认为大有可为,将来有条件或可一试。

    “生病只是某种元素出了问题,补充新的元素或者去除错误的元素就可以了。”图漪说,“基于此,我的治疗手段比你的更为安全缓和,而且,”

    她顿了顿,等赞迪克将被子在外面晾好回来后,继续说,“以目前的研究条件,显然不足以支撑你完成你的构想。”

    “且不说规避术后感染死亡率的问题,就说这完好的实验样本你要从哪里获取?”

    “就算把阿毛迪拆成拼图也不够用吧,动作大了教令院指定会查。”

    “另一方面,虽说这里集体收治魔磷病患者,但除过身体基础素质差与病情严重随时可能会死的,能支持研究的也就不到十人,我自己都不够用你怎么能浪费?”

    “我的实验失败了,你还能接着研究,而你一旦失败了,对我可就没价值了。”

    图漪的一番话句句在理,赞迪克静静听她讲完,眼中全是惊艳“头脑清晰,逻辑严密,师姐不愧是师姐,我听你的。”

    目的达成,图漪弯起嘴角,眼眸中似有万千星光闪烁,“那是当然。”

    赞迪克不仅把床铺都洗了,还随便把卫生间里图漪换下的衣物也都搓了,让图漪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赞迪克倒是不在意,仔仔细细地将衣服洗的干干净净。

    ……

    研究有了方向,忙碌中不觉时光如此匆忙。

    荒漠上驮兽的行队剪影悠长,在沙子上留下一长串的印记,图漪坐在沙丘上,目送一批又一批运送货品的商队卸货又离开。

    十一月初,图漪将血液定为高位元素的载体。

    十一月下旬,赞迪克开始着手于治疗仪的制造。

    十二月中旬,尝试为两名患者接入治疗仪。

    十二月下旬,两名患者体内元素水平下降,魔磷病得到缓解。

    一月,接受治疗的两名患者死亡,同月图漪研制药剂,将患者体内元素溶于血液。

    二月,三名患者死亡,一名成活,同月对药剂进行改良,对五名患者进行治疗。

    三月初,成活患者再次复发死亡,对治疗仪进行修改,增加血液循环次数。

    三月下旬,……

    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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