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发现自己可能喜欢……徐祁安后,周时怡就一直在和他保持距离。
说是保持距离,其实用逃避来形容反倒更形象。
往日里两人都是一块儿吃早餐的,并且周时怡总会顺走他盘里自己爱吃的食物。
但这几天没有,周时怡很安分的在吃饭,连话都不怎么说了。
日常生活中也是尽量避免肢体接触。例如徐祁安端杯水给她喝,周时怡就会尽量避开他的手指接过水杯。哪怕那杯水看起来马上就要倒了。
睡觉的时候更是。明明两人一个地上,一个地下。但周时怡就是不睡床中央,整个人挤到边边上去,离徐祁安远远的。
刚开始徐祁安还以为是自己的话冒犯到她,惹她生气了才这样的。为此,他还亲手做了一份可爱的小猫蛋糕跟她道歉。
出乎意料的,周时怡看到蛋糕时眼里除了惊讶,还有不解。
徐祁安让她别再生自己的气了,但周时怡摇摇头说没有。
那就奇怪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徐祁安终于知道她的行为叫什么时,还站在厨房洗碗。
她在躲我!
周时怡在沙发上看书,徐祁安突然怒气冲冲地走过来。
“你……”洗完碗了?
周时怡嘴里刚吐出一个字,徐祁安的脸突然在自己面前放大数倍。
“你为什么要躲我?”徐祁安手撑着沙发,把她圈在自己身下,咬牙切齿,直视她的眼睛。
周时怡有些心虚,努力克制着飘忽的眼神,直视徐祁安:“没有啊。”
“你有。”徐祁安很笃定。脑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瞪大眼睛,有些错愕地说:“你讨厌我?”
“没有!”周时怡学着他笃定的语气。
徐祁安根本不听,他直起身来:“你就是讨厌我!”。
他走了。
心里莫名空出来一块。周时怡埋头,把视线投在书上,但怎么也看不下去。
两人一直处于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话都不肯多说一句,就这样过了两个星期。
康姨老大早就看出来了。她扯过徐祁安,让他要心胸宽广一些,学会包容。
徐祁安不听,康姨只能找周时怡。
她告诉周时怡,徐祁安看着成熟,其实内心里就是小屁孩一个,希望周时怡可以哄哄他。并表示徐祁安很好哄的,小时候她和自己吵架,康姨只用一颗糖就能够让两人关系回春。
周时怡有些小无奈:“什么糖?”
康姨想了想:“是××牌子的奶糖,不过已经停产了哟,要买过来很麻烦的。”
周时怡点点头。她可是早早就在徐祁安柜子里发现过这个牌子的奶糖。
趁康姨走后,周时怡偷看了眼徐祁安,他还待着书房看书。
周时怡悄悄打开柜子门,顺出一包奶糖看了眼,竟然没过期!
周时怡往手上倒了把糖,慢慢朝徐祁安走去。
她躲在书房门口,只冒出一个头来:“徐祁安。”
徐祁安不理。
周时怡耐下心来:“徐祁安,我来跟你道歉了。”
他还是不理。
周时怡捏捏手中的那把糖:“我……请你吃糖好不好?”
徐祁安终于抬眼,不过脸色还是臭臭的:“什么糖?”
“你等下就知道了。”周时怡靠进他。她先试探的拿了颗糖塞到他手上:“奶糖。”
徐祁安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糖。他气笑了:“不是说要请我吃吗?怎么连糖都是我的?”
周时怡有些不好意思:“干嘛要在意这么多?爱吃不吃。”
她微红着脸,就要抽回他手心里的糖,被徐祁安躲开了。他仰头,眼里装了点别的东西,有点复杂:“你喂我。”
周时怡无奈,取过糖拆开,放进他嘴里。下一秒,徐祁安突然把她扯到自己怀里来,轻咬她的唇。
周时怡感觉自己的大脑宕机了,转不过来。手里的糖掉了一地,她愣愣捏住徐祁安的衣领,眼睛都忘了闭上。
唇舌交织,好像有什么东西滑入自己口中。圆圆的,是那颗奶糖。
口腔里化开浓浓的奶香味,很熟悉。徐祁安退开,眼尾红痣清晰起来。
见周时怡还呆愣着,眼里好似窝了一汪清泉。徐祁安亲亲她的唇角:“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周时怡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有些微肿的唇瓣张开,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徐祁安有些想笑:“怎么?还忘不掉你那个旧情人,阿然?”
周时怡突然警惕起来,归根到底,他还是黑团头儿的儿子:“你从哪知道的?”
徐祁安心情很差,他挑眉看她的神情,忽的一笑:“你猜。”
周时怡感觉自己身置冰窖,有寒气从自己周身蔓延开来。
他刚刚的笑是什么意思?他早就查过我了?还是说……
周时怡猛的跳下徐祁安怀里,回头看他:“你,你怎么他了?”
徐祁安“嗤”了声,他懒懒靠在椅背上,指尖时有时无的敲敲皮革:“你不是知道的吗?难道还要我一一道出来给你听?”
周时怡已经听不见别的声音了,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那句“你不是知道的吗?”。
陈嘉然遇害了?
他遇害了!
周时怡在心里笃定。她抬腿跑出徐祁安的书房,徒留他一人颓在沙发上。
徐祁安有点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骗她。
周时怡也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相信他,又为什么要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