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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人即将发疯实录

    尹永年抱着膝盖蜷缩在客厅角落,眼眶充血通红,瞳孔缩成针尖,死死咬住下唇。散落的长发缠在他的身上,仿佛要将他勒死在这蛛网般的发里。

    他揪住自己的长发,像是要连根拔起。脸埋进膝盖中看不清神情,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嘶吼,带着不知该对谁发起的恨意。

    他恨这具陌生的身体,恨姜谷玉的掌控,恨这不公的命运,更恨自己此刻的无力,像一只被拔掉爪牙的困兽,只能蜷缩在角落,用嘶吼宣泄无处安放的愤怒。

    桌上的茶杯被撞翻,茶水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的污渍,如同泼洒的墨迹,蔓延出扭曲的图案。破碎的花瓶躺倒在玄关处,花瓣与玻璃碎片交织在一起,或完整或碎裂的杂物四处零散在地面上。

    空气里弥漫着打翻的茶水气息,混着尹永年身上散发出的,压抑的绝望。

    姜谷玉却像身处局外的旁观者,没有丝毫动容,平静地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茶。杯中的茶水静止如镜面,倒映出她波澜不惊的面容。

    她端起茶杯抿一口,茶水的凉意顺着舌尖蔓延至喉咙。

    一场闹剧过后,这杯茶已经冷了。她有些遗憾地想。

    是的,她们刚经历了一场闹剧。

    今晚,尹永年难得多吃了点,姜谷玉挺高兴,小声哼着歌在厨房洗碗。

    尹永年斜坐在沙发上,手肘抵在沙发扶手,手心撑着头,懒洋洋地看着电视,难得流露出几分放松的姿态。

    可这份闲适,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门铃彻底撕碎。

    门铃响起时,尹永年不为所动,眼神一丝都没从电视上移开。姜谷玉擦干净手,习以为常地走到门口开门,却在看清门外的访客时心里下意识猛地一惊,略带点忐忑地问道,

    “你好警察同志,出了什么事吗?”

    门外站着两名警察:为首的是一名四五十岁左右的男性民警,面容沧桑却透着沉稳,肩章上的警衔闪烁着微光。身后跟着一名面容尤带青涩的男警,眼神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为首的警察露出亲切的微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姜谷玉,视线似是不经意扫过她走动时微微曲起的腹部,“你好,是姜谷御姜先生吧?我们收到匿名举报,怀疑你遭受了暴力殴打与威胁,现在上门来进行调查,请将你所知道的情况如实告知于我们,谢谢。”

    姜谷玉心里一沉,瞳孔骤然收缩,嘴角竭力维持着冷静的弧度,侧过身邀请来者进入,“当然可以,请进。”

    尹永年在客厅看见姜谷玉与警察进来,惊讶地站起来,面上努力挤出一丝得体的微笑。

    “你好警察同志,请问这是……?”

    老民警自称姓陈,年轻的警察姓段,两人再一次说明了来意,并询问了尹永年的身份。

    尹永年嘴唇翕动,欲言又止,“我是谷玉的丈……爱人。我叫尹永,”话出口仿佛意识到什么不对劲,又咽了回去,挤出一声含糊的称呼,“莲。”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从他口中说出,仿佛一块滚烫的炭,灼伤了他的喉咙。

    陈警官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尹永年的动作,敏锐地捕捉到他细微的颤抖与躲闪。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尹永年:柔顺的长发垂落肩头,纤细的手指泛着不自然的苍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锁骨处隐约可见一道淡青的淤痕。陈警官的眼神骤然一凛,心中升起一丝疑虑。

    段警官则低头记录,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偶尔抬头瞥向尹永年时,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

    姜谷玉站在一旁,双手交叠垂在身前,看似平静,指尖却悄然掐进掌心。她深吸一口气,语气镇定地开口:“两位警官,我想这可能是一场误会。我和我爱人永莲感情很好,从未有过暴力冲突。”

    她说着,目光扫过尹永年,那眼神仿佛带着某种无声的警告,又像是安抚。

    尹永年浑身一震,猛地抬头望向姜谷玉,目光里交织着震惊与屈辱。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喉咙却像被什么哽住,发不出声音。

    陈警官微微颔首,目光却投向尹永年:“尹女士,能否请您详细说说您与姜先生的日常相处情况?”

    尹永年喉间发出吞咽的声响,手指揪得更紧,声音颤抖:“我们……我们很恩爱,平时一起看电视、吃饭,偶尔会有点小争执,但从未动手……”

    他说着,眼神却飘向别处,不敢直视警察的眼睛。

    陈警官的目光如刀锋般落在尹永年锁骨处的淤痕上:“那尹女士锁骨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尹永年浑身一僵,脸色瞬间煞白。他慌乱地捂住锁骨,声音带着哭腔:“这……这是我不小心撞到的!”

    姜谷玉适时插话,语气平静:“警官,永莲他最近身体不太好,行动有些不便,确实容易磕碰。”

    姜谷玉坐在茶几前,垂眸泡茶,茶叶的清香与开水的水雾交织,安抚了尹永年焦躁不安的心。

    陈警官没有回应,只是低头翻看手中的记录本,笔尖在纸上轻轻敲打,发出规律的“嗒嗒”声。

    段警官则坐在旁边,看似沉默,目光却如探照灯般扫过四周:茶几上未干的茶渍、尹永年攥紧的拳头、姜谷玉手腕绷带边缘隐约透出的暗红……当他注意到姜谷玉转动手腕时,绷带下肌肉微微僵硬的弧度,眉间骤然聚起一道纹路。

    “姜先生,能否让我们看看……?”

    段警官突然开口,指了指姜谷玉缠着绷带的手臂。

    尹永年一瞬间绷紧了身躯,神情也僵硬起来,这一切被陈警官尽收眼底,心中多了一抹思量。

    姜谷玉无所谓地点点头,解开了绷带,底下是一片狰狞的伤口。

    烫伤的疤痕本已开始褪色,伤口变成淡粉色的平整纹路,但不知为何中心处积着暗红的血痂,肿胀的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紫红,生出许多凹凸不平的抓痕,仿佛有人一次又一次地抓挠伤口,使它总在治愈与溃烂的边缘徘徊。

    那些抓痕深浅不一,有的泛着青紫,有的结痂未愈,像是不同时间叠加的暴行。

    周围的空气一下凝固了,姜谷玉收回了手,不好意思地笑笑,“看着不太好看是不是?我之前烫伤了,伤口愈合的过程很痒,我总忍不住要抓,为了不吓到人我就缠着绷带。”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一枚投入静水的石子,在每个人心里激起涟漪。

    她的说法很合理,表情也找不出什么漏洞,然而到底不是专业人士,不知道有些经验丰富的警察一眼就能察觉到不对劲。她的伤口的确是烫伤,也的确是在伤口愈合前反复抓挠,不过自己抓挠与其他人抓挠伤口是不同的方向,因为瘙痒抓挠与为了让人痛苦而伤害的下手的力度与位置也完全不同,再者……

    陈警官眼神掠过垂着头安静品茶的姜谷玉,快速扫了貌似自然大方的尹永年一眼,姜谷玉自己怕是也没有什么反抗的念头。他心里暗叹一口气,想。

    这哪里是夫妻间的寻常矛盾,分明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码,而主角们都在竭力维持表面的平静。

    然而段警官却想不了那么深,他是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实习警官,正义感像未淬火的剑,锋芒毕露却透着青涩。

    他皱着眉,声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直率与急切:“不对!你这伤一定不是自己抓的,而且我看你走路时总蜷着肚子,你的肚子上也有伤,你为什么要替欺负你的人说话?是不是有人威胁你?!”

    这话一出,室内的所有声音都骤然停下。

    陈警官眼角抽搐了一下,心里忍不住抱头,恨不得立刻上手捂住自己徒弟的嘴,这愣头青能不能看看气氛!人家两口子的事儿是别人能插手的吗!

    他瞥见姜谷玉的瞳孔猛地收缩,而尹永年则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抬头,眼神里迸出尖锐的怒意:“警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夫妻之间的事,用得着外人来评断?”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却硬是挤出几分强硬,仿佛用外壳包裹住内心的惶恐。

    段警官却不退让,他挺直脊梁,望向姜谷玉,声音铿锵有力:“姜先生,我们接到举报,您长期遭受暴力威胁。如果您需要帮助,请告诉我们,法律会保护您!”

    姜谷玉却沉默地垂下眼,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遮住眼底的情绪。良久,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水的凉意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她眼底燃烧的某种复杂情绪:“警官,您多虑了。我和永莲……我们很相爱。这些伤,都是我自己的疏忽造成的。”

    陈警官终于开口,声音带着老警察特有的沉稳与圆滑:“姜先生,尹先生,我们只是按程序了解情况。若您确认无需帮助,我们会记录在案。但若日后发现不实,希望您能配合进一步调查。”他边说边合上记录本,笔尖在封皮上敲出最后一声“嗒”,仿佛为这场交锋画上句号。

    尹永年捏紧茶杯杯口,指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滚烫的茶水透过薄瓷传来灼人的温度,他却浑然不觉,小心呼出一口气,热气在杯口凝成白雾,模糊了他眼底的焦躁。

    他最近本来就因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精神敏感,这具陌生的身体,失控的情绪,还有姜谷玉那些看似温柔却令人窒息的掌控。现在又有不知内情的人大呼小叫地质疑,他简直想马上把人丢出去。

    姜谷玉注意到他的烦躁,眨眨眼,“多谢警官,”她顿了顿,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请不要再问了,这是我们的私事,也没有影响到其他人,你们回去吧。”

    陈警官接下对方给的台阶,点点头,一边伸手拉段警官的袖子,一边终于露出一个略显和气的笑容:“小段,人家都说没事了,咱们……”

    段警官不乐意地躲开师傅伸过来拉他的手,年轻的面庞因激愤涨得通红,他转头直视尹永年:“尹女士,你的丈夫因为未知的原因受伤,你不可能没有发现,为什么不报警?”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炸开,像一记惊雷,震得尹永年浑身一颤,茶杯险些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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