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闰宁霜困意未消,迷迷糊糊的坐在床上听外面嚷嚷着什么‘怎么办’‘找到没’不多时若怜就回来说道“殿下,是城主孙女昨晚偷跑出去,后边的奴婢跟丢了,现在还没找到人。”

    她手杵着额头有些无语“这点事至于嚷嚷一早上吗?让人上舞琅坊去找不就得了。”

    “应该是常去的地方都找过了但是没找着人。”若怜从外面还拿个大蒲扇进来里给闰宁霜扇风。

    丝丝凉意扇来闰宁霜舒服了不少,正要躺下补个回笼觉就听外面一个小厮大喊着进来“不好了城主!不好了!”

    这下闰宁霜困意彻底地散了,换上衣服去院子里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出去时,除了几个丫鬟小厮竟都没人注意到她。

    城主府里所有能说上几句话的都围在了传话的小厮身边,小厮刚那两句话给嗓子喊哑了,于是气氛变成了一圈的主人围在小厮边上看他喝水。

    闰宁霜悄无声息地融入这圈人里,中间的小厮惶恐不安地把水喝完又磕磕绊绊地说“我们在,在往舞琅坊卸酒的车上,在里面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了什么你倒是快说啊!”老城主手焦急地指着他,都想给他嘴掰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话。

    小厮说的时候汗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顺着脸往下流“卸货的人感觉不对劲,在大缸里看见了小姐被泡在酒里面,已经没有气息了啊城主。”他边说边往下磕着头。

    “怎么会?”老城主一把年纪,听见这话指着小厮的手一僵,直接晕了过去。

    “请郎中来!”见老城主晕了,城主女儿许朶立刻主持起大局“昨晚琪儿去了哪找了谁?先派人把舞琅坊封了!”琪儿是许朶的亲生女儿,但眼下这个家里只有她能撑起来,她心里的痛不比城主少,却不能困在情绪里。

    跟着琪儿的侍女慌慌张张到中间跪下,眼睛似乎已经哭过很久,红肿的透着血丝“昨天晚上...小姐偷偷跑去舞琅坊见曲郎,在舞琅坊门口说忘了取定做的琉璃盆景,让奴婢取来送给曲郎做夺得花魁的贺礼...取回来就发现小姐不见了。”

    “你昨晚怎么不来报!”价值一百多个平民一年口粮的五色琉璃盆景被许朶扔在侍女头上摔得粉碎。

    侍女也不敢顾头顶在往下滴着血,哭着边磕头边说“小姐之前经常在那弹琴作画,边奏乐边饮酒,醉了就在那住下让我们第二日早上接她。奴婢以为,以为曲郎昨日夺魁小姐一定高兴,不敢去打扰,在舞琅坊门口等了一个时辰小姐还没出来,以为小姐和从前一样兴致正浓就...就不回城主府了。”

    许朶手边没有能扔的东西了,就指着那个侍女吼道“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那个什么曲郎给我押过来!”

    “饶命啊!”

    闰宁霜昨日还有点羡慕这小孙女,不想晚上就出了这档子事。她觉那琪儿除了被惯的性格骄纵了些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怎么会这样被不明不白地被杀死。她出言阻止“要想查清贵女是怎么遇害的还是把这侍女的命留到揭露真相之时吧,也许会查到什么线索还需要她回忆呢。”

    许朶这才抬起眼看见闰宁霜在这,行了一礼后嗓音有些嘶哑地对她说“您虽贵为五皇女,但这是我们的家事,您还是不便插手吧?别院今日就能收拾好了,我们的小院哪能供得起皇女殿下。”

    若怜哪能见闰宁霜被这样阴阳怪气,立刻回怼过去“家有家规前提是国得有国法!行凶藏尸乃是国法不容天理不容!若不能找到凶手岂非令全城百姓心中恐慌?你们绣城就是用家法治理的?”说着命令护送她们一路到绣城来的曹全桐为首的一队玄安卫“把这丫鬟还有那个曲郎都押到大牢!”

    城主府家丁们倒是犯了难,不敢违许朶的命,更不敢跟王都来的皇女对着干。

    许朶当然也不敢,只能有些咬牙切齿地对着闰宁霜说“绣城当然是根据国法治理,那小女的命案还请皇女殿下明察秋毫,给绣城百姓一个交代!”她把绣城百姓几个字咬的很重,说完一甩手走了。

    “她这幅样子,好像认准了那个曲郎是凶手。”闰宁霜没管许朶那副做派,转过来对若怜说“你倒是给我找了个大活,不能轻松度假了。”

    若怜头低下去“属下知罪。”

    当然,闰宁霜只是逗逗若怜,意料之内的还是那模板般的反应“你把东西搬到别院吧,我去大牢审审那个曲郎。”她觉得凶手不会是曲郎,一个艺伎全靠这种大小姐捧着出名挣钱,供起来还差不多怎么会杀了。

    ——

    三人休息到巳时出门,明鸩跟着红线走到舞琅坊附近时突然又感觉到代表妖兽的红线在附近延伸出了条模糊的黑线,他静心凝神一番功夫,看清了代表介质的黑线指着他们住过的锦绣客栈

    “看来真的是为了别人布下的介质被我巧合闯进去毁了。据问天中人说的介质被毁会费半条命下去,这妖却还能布下一个,到底要杀什么人需要这么费尽心思?”明鸩就在秋书人那待了不到一夜,思考的时候也摸起下巴来了“再破介质恐怕打草惊蛇,还是先找到妖,如果对它循循善诱愿意主动解开最好,不然...”

    “少主放心!”惟肖燃起斗志“在绣城内降服妖兽,想想都刺激!”

    “别那么乐观”惟妙打击他道“无论如何对付开灵的妖兽都不能大意,就算知道它状态不好也要提防会不会有后手。不过少主,我们还是有七层把握的。”

    “嗯,我相信你们。”虽然他们两个偶尔很跳脱,但明鸩觉得他们在正经事上还是不含糊的。

    “这妖兽竟然离这里这么远?”明鸩跟着线走了许久也没到地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刚掌握,感知的方向出了差错。

    “现在这里红线的感知很清晰,就在这附近!”

    惟妙惟肖立即做出战斗准备,但往前一看,异口同声道“这不是衙门吗?”

    “干什么的!”门口站岗的衙役老远就看见青天白日两个人扶着一个盲人径直往这边走,不是报官而是在衙门门口感叹衙门?当即觉得可疑。

    惟肖立马反应过来,扶着明鸩往另一边走“不好意思啊官爷,昨天东西丢了请人来找,路口拐岔一个!”

    请盲人找东西?衙役更怀疑了,直到他们拐到别的路口不见身影才放松警惕。

    “我能肯定那妖兽就在里面”明鸩刚才明白了惟肖想让自己装成找东西的神棍,拐进路口停下才睁开眼睛。

    “难不成是那妖已经伏法了?”惟妙有些怀疑“总不会那妖兽是里面的官吏吧?”

    “刚路过锦绣客栈里的介质只能是昨天或今天布成的。”明鸩微微蹙眉“妖兽若是犯人,只能是今早抓的。若真让它混成了官吏,在这守着这里散值交班时,只要出现我就能认出。”

    他又看向惟妙惟肖二人“我还是觉得妖兽是犯人的可能性更大,不知守门的衙役有了疑心你们还能不能混进去。”

    “这个简单”惟妙说着从身上翻出个纸剪的黑色小人“父母找归路的时候留了俩法器给我们,这是其一,只要给这纸片滴上我的血,我就能操控纸片飞向任何地方,然后和它转换身形。”说着就带着纸片潜进了衙门里的大牢。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连镇狱都来去自如,明鸩心里默默地想,天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能对对于骨玉、法器的了解使用程度都远超这里。

    绣城衙门的牢里今日非常热闹,毕竟死者是城主亲孙女,不止那个丫鬟、曲郎,舞琅坊里的总管、老鸨还有几个有名的艺伎以及早上送酒的车夫都给关进来了,剩下舞琅坊内普通的一众杂役也都关在舞琅坊里不得随意活动。

    闰宁霜进了大牢就见曲郎脸色煞白,唇间都没有血色的,在凳子上坐着都需倚着墙才能给自己撑起来“你昨晚在哪?”

    “我今早才回的舞琅坊。”他说话声音很轻,完全没有竞选花魁那日唱曲时的气势。

    闰宁霜看他不愿意正面回答问题,起了疑心“我没说许琪死在了舞琅坊。”

    “许琪?”曲郎好像才明白为什么会被抓“她不是那个欣赏我的姑娘吗,还挺年轻的...”

    闰宁霜眯了眯眼“欣赏你的人那么多,一提她名字你就知道是谁?”

    “许姑娘可能在舞琅坊众人里更喜欢我的琴声一些,经常找我单独演奏,一来二去记住名字是应该的。除此之外并无交集。”

    “找你单独给她演奏一次要多少钱?”

    “艺术岂能用金钱衡量?”曲郎眉头又往下沉了一些“这些问题与我被关在这有何干系?”

    闰宁霜冷笑一声“昨晚许琪去为你庆贺夺得花魁,后突然失踪,今早才找到尸体,那么喜欢你音律的姑娘死于非命,你说与你有无关系?”

    “你也说了她欣赏我,我与她无仇无怨,只有对音律方面的交流探索。总不能绣城里每个欣赏我的死于非命都要抓我来审问一通?”

    闰宁霜啪的一声拍响面前的木桌,重复的问道“不要在这跟我东拉西扯,你昨晚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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