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第二场

    纽约初雪的清晨,胖蛋糕蹲在窗台上看雪花,无声张嘴打哈欠。莫妮卡的羽毛笔已经磨秃了尖,便改用麻瓜世界最常见的蓝色圆珠笔,在羊皮纸上写下回信。

    致布莱克:

    亲爱的布莱克:

    你上次来信时写道:“伦敦快到落叶的季节了,天太静的时候,连魔法部的楼梯都不响。”我在纽约读着,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从不说自己孤单,但我知道那样的安静对你而言,是一种长久的隐忍。

    你问我在伊法魔尼的课程如何,其实我常常觉得这里不只是个魔法学校,更像一座巨大的熔炉。

    我的魔法历史课教的是美洲印第安部族的传统咒语系统,与我们熟知的欧洲魔法体系截然不同。有些咒语甚至不依靠语言,而是通过图腾与情绪波动传达力量。我第一次见到教授用一段舞蹈和吟唱唤出风蛇之灵,感觉就像目睹了魔法回归最初的形状。

    亚洲魔法课程是我的最爱之一。那位来自日本的教授总穿着一件蓝灰色和服,讲课像在吟诗。他曾带我们用折纸咒召唤记忆中的事物——我折出了一只银色的猫,胖蛋糕当场追着它满教室跑,闹了个大笑话。

    还有中东魔法文化课,教授总爱引用《一千零一夜》里的故事——他说那不是童话,而是密码。他让我们读古波斯咒语,用炼金术制造光的延迟,从而创造出“昼夜错位”的幻境。有一次课堂练习,我们竟真的一脚踏入了黄昏沙漠幻影里,所有人回教室时头发上都带着金色的沙粒。

    你该看看这里的图书馆,藏书楼有自我分类的魔法书架,书会飞来飞去找自己的朋友。亚洲咒语卷和非洲符文词典总排在一起,据说它们有相似的气味。

    我也在尝试研究科技与魔法的结合。我们有一节实验选修课,专门探讨用魔法驱动的麻瓜装置。我正和几个伙伴研究“念动电波收纳盒”,想让魔法咒语能直接录进录音机里。布莱克,这些听起来像疯话吗?可我觉得,也许未来某天我们会用手机施咒,就像你挥动魔杖那样自然。

    玛德琳还是没让我全权负责蛋糕炉火,但她已经让我独自完成了“柑橘薄荷奶油卷”的装饰。我偷偷在蛋糕心里加了一点点香薰魔药,客人吃完说梦见自己在檀香林中慢跑。

    我越来越明白,魔法不是规矩的牢笼,而是连通世界的钥匙。我们一直以为魔法与家族、血统、规矩有关,但其实它也可以是跳动的、即兴的、无国界的,就像爵士乐。

    胖蛋糕最近瘦了点,因为他讨厌这边的猫粮口味。于是我开始每周做一次“魔法猫饼干”,你若在场一定会帮他写一份宠物食谱申请。

    愿你在旧大陆的雪夜里,也能感到这封信带去的温度。

    永远,

    ——莫妮卡

    致莫妮卡:

    纽约的雪一定比伦敦更孤僻吧?你说那是第一场雪,而伦敦则是第四场了。这些日子,我像是被整个城市吞没——会议、报告、无休止的文件和冷冰冰的事务员。可我愿意在凌晨三点回信,因为我知道你那边还亮着灯。

    家中近况如常,又不尽如人意。

    苏珊……她结婚了。是的,你没有看错。她选择了一位温顺体面的魔法部前辈,整个婚礼在母亲的监控下无一瑕疵地进行。她穿着定制的祖母礼服,脸上的笑容一如她练习时那样精确。

    母亲很不高兴你没来。她没有说出口,但我知道。她问起你时,语气里夹着“美国”、“逃避”、“自私”这些词。我没接话,只是轻声说:“她自由了。”母亲没有回应,只是转头嘱咐女仆去看茶水温度。

    婚礼上,所有人都说“苏珊是幸运的”,“莫妮卡变了”,“她怎么敢不回来”……我坐在宴会一角,看着熟悉面孔在灯光下编织着各自的故事。

    我没有替你辩解,只是安静喝了整整三杯柠檬汽泡酒。

    我想,你可能不需要别人辩解了。

    我也想告诉你,我最近收到转调通知,要去苏格兰北部分部短驻。那地方人少,寒冷,藏着许多老咒术和半废弃的资料室,正适合我这种不爱社交的家伙。

    莫妮卡,如果我也乘着火车向西走,会不会在纽约某条街角遇见你?我幻想着你在麻瓜世界的样子:围裙上满是奶油,头发绑成一团乱麻,在夕阳下跑过红绿灯,还回头对我说一句:“快点啦,布莱克先生,我们今天要送货。”

    你的来信我反复读了三遍。

    你说魔法是连通世界的钥匙,而不是两个世界的分界线。我十分认同。

    愿你找到自己的地图,而不是只听从家族留给你的航线。

    ——布莱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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