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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青3)

    声音越来越近,也让张月栖愈发确信,赵向暝来找她了,可是他怎么知道她在此。

    明月清风,疏影轻斜,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逐渐逼近。

    张月栖依旧蹲坐在地,眼睛却如有似无瞟向声源处,越近,眼前浮现出雪青色衣袂,露出月白靴,她的心骤停一瞬。

    张月栖缓慢抬头,眼眸轻浅,愣愣看着他。

    面前人气度逼人,全身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即便在黑夜,也如仙人般不容亵渎。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张月栖声音微哑,脸色不似白日红润。

    “他们都在找你。”

    黑夜中,张月栖隐隐听见他叹了口气。

    张月栖眼眶发热,她很想问:那么他呢,是不是很担心她。

    蓦地,身前出现宽大修长的手,直直伸在她面前。

    “出去吧。” 赵向暝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张月栖悲伤得喘不过气,此刻他的出现虽然缓解她的惆怅,可正是这幅无动于衷的模样令她心如刀割。

    张月栖悲痛地垂头,泪珠大颗大颗落下,呜咽声在黑夜中被放大无数倍。

    赵向暝眼底如泼了墨的池暗沉,等了片刻,见她没有停息,他靠近一步,拉过她的手臂,声音霎时温和:“别哭了。”

    张月栖闻言心想:果然没有男人能抗拒得了女人的眼泪,她又哽咽几声,顺着他手掌的力直起身子。

    等她站稳,赵向暝收回手掌,静静看着她:“哭够了就回去吧。”

    张月栖咬唇不语,眉眼红彤彤的像染了胭脂,灿烂如星。

    赵向暝声音更轻柔了,带着抚慰:“以后不要乱跑,这样的鬼地方没人找过来。”

    张月栖眼睫挂着泪珠,抬眸间妩媚动人,她哑哑道:“那你为何找过来了?”

    赵向暝眼眸幽深,盯着她的眼睛,道:“受你哥哥所托。”

    张月栖眼底浮现失落,原来是张径灵让他找的。

    赵向暝移开眸:“走吧。”

    脚下青石甬成小道,张月栖跟着他往前走,赵向暝照顾着她,步子放得很慢,两旁树叶婆娑起舞,树影摇缀,青白影交缠又分开,缠绵柔和。

    赵向暝前脚移开,张月栖瞧见一个突出的石块,在左侧,若想避开是极容易的,可是张月栖并不想。

    她面色一沉,脚尖抵上石块边缘,身体便下意识向前倒去,伴随着一声惊呼。

    赵向暝耳聪目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当即搂住张月栖的腰肢,鼻尖霎时涌入清新淡雅的芳香。

    张月栖面上惊慌,拥在他宽阔的胸膛,在他怀里显得娇小可人。

    即便这是她有意为之,可是与陌生男子亲密接触是她惧怕且抵触的事,心跳猝然加快,慌乱之中抓紧了他的衣袖。

    赵向暝手中柔软的触感愈发剧烈,就像有一只手攫住了他的心,生发出莫名的感觉。

    他垂眸,触到似小兔般受惊的玉面,眼底波澜渐起。

    “站稳了吗?” 赵向暝喉结上下一滑,轻问道。

    张月栖眼睫一颤,忙松开他,惊慌失措地连连后退。

    像是避之不及,张月栖敛眉,将额前的碎发捋至耳后,再不敢看他。

    赵向暝再往前走时,都会轻扫路面,遇到崎岖之处,总会悉心提醒。

    自小道出去,赵向暝问了张月栖的居所,便带着她回了房。

    两人站在门前,赵向暝身姿翩翩,声音朗润:“进屋吧,好好休息。”

    张月栖抿唇看他,眼尾的红还未消逝,欲言又止道:“致夕哥哥,上次你说不愿当我的先生,不是我的原因,那么致夕哥哥怕什么?”

    赵向暝目光微沉,看着她娇嫩的脸:“公务繁忙,顾不上你。”

    张月栖捏紧掌心,眸子坚定:“我知道你酉时回府,我很乖,会乖乖等你回来。”

    赵向暝双唇抿得平直,眉间隐约透出一丝情绪,脸色却淡漠得不同寻常。

    张月栖此刻才隐约明白玉儿的话,对谁都温和,但透着冷淡,她如此恳求,赵向暝都无动于衷。

    张月栖眸底猩红,许是情绪的积压,她崩溃道:“致夕哥哥如果讨厌我,就直说,反正我四处树敌,张心琬讨厌我,张府的所有人都讨厌我,再多你一个,并无所谓。”

    赵向暝眉眼微动,不见波澜的脸仿佛裂了条缝,涌上不忍,他启唇道:“月栖,喜欢你的人会比讨厌你的人多,不必理会讨厌你的人,否则永难解脱,回去好好休息。”

    张月栖不自觉屏住呼吸,这是她第一次听见他唤她的名字,很温柔,他在安慰她,她平复的情绪又开始汹涌,泪珠滚落出眼眶。

    屋内昏黄的灯影透出门外,张月栖眼含热泪,面颊通红似火,显得愈发娇媚。

    赵向暝心间一紧,指尖触上她的脸,拂去滚烫的泪。

    张月栖睁大了眼睛,他的指腹粗糙温热,在她的脸上产生酥麻之感,直通心脏。

    这一刻,赵向暝眉间蕴着疑惑,心间的悸动更令他惊异,他缩回无法控制的手,可是残余的泪让他知道他的荒唐。

    赵向暝故作无事,声音平缓:“进去吧,学习一事明日再说。”

    张月栖眼皮轻抬,亮光涌现,他这是同意了吗?

    她仔细捕捉他的表情,仿佛是为安抚,赵向暝故意看着她,眼底一派认真。

    张月栖喜极而泣,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泪,郑重同他告别,欢欢喜喜回了屋。

    夜色浓重,赵向暝等张月栖进了屋,转身朝自己的屋走去。

    快接近门时,赵向暝瞥见门内的光亮,光影之下,人影晃动。

    赵向暝推门进去。

    “赵哥哥!你去哪了?”

    崔如枫百无聊赖坐在桌旁,她在此等了一个时辰,乍见到赵向暝,眼底焕发出光彩。

    赵向暝瞟了眼晓风,带着责备。

    晓风接收到这眼风,额上冷汗涔涔,公子这是责怪他将人放进屋了。、

    但见赵向暝朝崔如枫走过去,晓风当机立断弯腰退了出去。

    崔如枫开心极了,心想:这晓风真懂事,给她创造条件了。

    崔如枫目光炯炯看着赵向暝,满带崇拜。

    “赵哥哥,你还没说去哪了?”

    赵向暝抬眸过去:“出去走走。”

    崔如枫嬉笑着“哦”一声,又支着头看他,半晌,她又叫道:“对了赵哥哥,适才张府张公子来找你,问你是否知晓他妹妹的去处?”

    赵向暝眼眸一顿,并未出声。

    崔如枫自顾自道:“真是奇怪,他妹妹丢了来找你做甚?”

    语罢她又看了眼赵向暝,知道赵向暝与张径灵来往密切,道:“不过我和他说了,你不知道,赵哥哥,张公子平白多出来的妹妹是什么来头?我看张小姐对她是刻薄得很。”

    不知道是不是崔如枫的错觉,她觉得赵向暝的脸色比他刚进来时更难看些,她摇了摇头,又道:“赵哥哥怎么可能认识她?我多嘴了。”

    倏地,赵向暝静静道:“她是张径灵的表妹,才来京城几日,你不认识是应该的。”

    崔如枫微愣,疑惑他怎么知道,想了想又笑道:“赵哥哥与张公子熟识,认识他的妹妹就不足为奇了。”

    赵向暝垂眸,眼底一片晦暗,说起张月栖,他脑海里呈现出的竟是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挥之不去。

    崔如枫是个话坛子,叽叽喳喳个不停,赵向暝揉了揉太阳穴,闭眸道:“如枫,天色已晚,再不回去你兄长该来找你了。”

    崔如枫闭上嘴,轻哼一声:“他,他不知道在哪儿喝酒呢,说不定正和哪个姑娘开玩笑逗乐,才不会管我。”

    赵向暝走到书桌旁,他带了些书过来。

    赵向暝翻开一本书道:“你长兄虽然胡闹惯了,大是大非的问题还是分得清,对你这个妹妹还算称职。”

    “就我这一个妹妹,不疼爱我疼爱谁?” 崔如枫心里甜滋滋的。

    赵向暝匆匆翻过几页书,道:“太晚了,你一个姑娘家待在此多有不妥,尽快回去。”

    崔如枫面上的兴奋骤然散去,她恨不得时时与赵向暝待在一处,但正因为赵向暝的君子之风,温润随和,她才喜欢。

    她声音低了些:“那赵哥哥早些歇息,我明日再来找你。”

    语毕,赵向暝并未看她。

    崔如枫一步一回头出了门。

    赵向暝等她走后,深深叹了口气,书上的字如何也进不了眼了。

    半晌,他唤来晓风,让他去张径灵处报个信。

    夜深人静,明月朗朗。

    张月栖躺在床榻,满脑子皆是晚间赵向暝的话语,学习的事明天说,那一定是同意了。

    满心欢喜之余,张月栖又念及赵向暝孤身来找她的事,谁都不知道她躲在哪,可是他知道,这算不算他们之间的默契。

    张月栖眸若秋水,漾满了笑意,她就知道一定会打动她,在李府能将李砚耍得团团转,在京城,她怎会败?

    可是,开心之后,她又想起崔如枫与赵向暝亲密谈论时的模样,赵向暝看着崔如枫的眼神,和看她的眼神是一样的。

    赵向暝为她揩泪,那一霎那,他是如何想的?

    张月栖思绪万千,迷迷糊糊到了亥时才闭眼,梦里,赵向暝颀长硬挺的身姿翩然在前,她甚至能清晰感知到他的体温、气息。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沉寂的大地开始躁动。

    张月栖睡眼惺忪,梦里的身影如影随形,她果然魔怔了。

    玉儿给张月栖熟悉打扮了一番,玉儿原想给她好好拾掇,定能光彩照人。

    张月栖考虑到昨日惹出不少非议,今日不宜再出头,这几日的宴席无非是聚在一处说说笑笑,不必太上心,便佩戴了简单的首饰,一根桃花簪子,简单素雅。

    即便如此,她依旧夺目,美得不可方物。

    张月栖推开门,才走出一小段路,张径灵就迎面跑来,往日潇洒自如的他今日有些异样。

    他与张心琬一母同胞,比她这个冒出来的妹妹亲近多了,昨夜他定是哄他妹妹去了,只让赵向暝去找她。

    心下这样想,张月栖唇角弯了弯,婉转道:“哥哥从哪里冒出来的?”

    张径灵见她脸色好了许多,眉眼飞扬道:“我来接你,一道去宴席。”

    张月栖撇回头,冷不丁道:“哥哥不和心琬姐姐一起吗?”

    张径灵“啊”了一声,昨夜他去给张心琬道歉,张心琬将他关在门外,死活不开门,还说和他断绝关系。

    张径灵直脾气,站在门外两个时辰,好说歹说,最终无功而返。

    现下两人关系降到冰点。

    在张月栖面前,他还是要颜面的,挠头道:“她有腿有眼睛,一个人也能去宴席。”

    张月栖心下轻笑,如此是说她没腿没眼睛?

    昨日玉儿说他没来过,可见一心顾着张心琬了,她在张府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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