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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宇真的开始学画画了

    他买了最基础的素描本和铅笔,每天下班后就窝在画室角落,对着沈知微的画临摹。起初画得歪歪扭扭,线条像被风吹过的麻绳,把向日葵画成了张牙舞爪的蒲公英。沈知微趴在画架上看他,憋笑憋得肩膀发抖,他就把铅笔一扔,耍赖似的凑过来:“都是这铅笔不听话,换支炭笔肯定不一样。”

    结果炭笔在他手里更失控,画出来的向日葵像块烧焦的面包。他盯着画纸叹气,沈知微却伸手摸摸那团黑乎乎的线条:“其实挺好的,有股子……倔强的烟火气。”

    他眼睛一亮,突然把炭笔塞给她:“那你教我。”

    于是画室里多了这样的画面:沈知微握着他的手教他排线,他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廓,带着点刚吃过糖醋排骨的甜气;他总在画到一半时走神,盯着她的侧脸发呆,铅笔尖在纸上戳出个小坑;偶尔两人手一抖,炭粉蹭在对方脸上,笑着闹着就滚成一团,压得画架上的狗尾巴草簌簌掉籽。

    沈母还是会打电话来,语气里带着嗔怪,却不再提顾晏辰。有次沈知微感冒,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挂了电话没多久,门铃就响了——沈母拎着保温桶站在门口,眼神别扭地往屋里瞟,陆承宇正系着围裙从厨房跑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围裙上沾着点西红柿酱。

    “阿姨来了。”他手忙脚乱地擦手,想摘围裙又忘了打结的地方,最后把自己缠成了个粽子。

    沈母没忍住笑,把保温桶往桌上放:“知微小时候感冒就爱喝我熬的梨汤,给她端点来。”

    陆承宇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忙不迭地去拿碗:“我刚学着炖了个鸡汤,阿姨也尝尝?就是……可能把枸杞当成八角放了。”

    那天沈母坐了半个钟头,走时看着陆承宇给沈知微喂梨汤的样子,没再说什么,只是出门前提了句:“下次炖鸡汤叫我,我教你认香料。”

    陆承宇愣了半天,突然蹦起来抱住沈知微转圈,差点撞翻画架:“阿姨这是……认可我了?”

    沈知微被他转得头晕,拍着他的背笑:“是认可你的枸杞鸡汤。”

    秋末的时候,陆承宇公司发了笔奖金,他没买新相机(那是他念叨了半年的东西),反而拉着沈知微去了趟花卉市场。回来时两人抱着一大束向日葵,黄澄澄的花盘占了半个楼道,像扛着片小太阳。

    “放画室。”他气喘吁吁地说,“以后每周换一次,保证比你那半束蔫掉的精神。”

    沈知微看着他额角的汗,突然想起暴雨里他抱着断了杆的向日葵站在楼下的样子,那时的花瓣沾着泥,却比此刻任何一朵都鲜活。她伸手替他擦汗,指尖触到他皮肤时,他突然捉住她的手,往她掌心塞了个东西。

    是枚银戒指,样式简单得像根细铁丝,内壁刻着个歪歪扭扭的“微”字。

    “我找老银匠打的,”他耳朵红得厉害,“本来想刻向日葵,老银匠说字好刻……你要是不喜欢,我再去换。”

    沈知微把戒指套在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她踮起脚吻他的下巴,那里还留着点没刮干净的胡茬,扎得她嘴唇发痒:“喜欢,比任何钻戒都喜欢。”

    他突然把她抱起来,往卧室跑,向日葵被忘在玄关,花瓣在风里轻轻晃。路过厨房时,沈知微瞥见灶台边的小黑板,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今日菜谱——红烧鱼(只放一勺盐)。

    冬天来得猝不及防,第一场雪落下时,沈知微正在整理旧画。翻到最底下,掉出个褪色的信封,是顾晏辰留下的那本画册里夹着的。她犹豫了下,还是拆开了。

    里面不是信,是张画稿。画的是她十七岁时的样子,坐在画室的窗台上,手里举着支向日葵,阳光落在她发梢,像镀了层金。旁边有行小字,不是顾晏辰的笔迹,倒像是她自己写的:“等一个会把向日葵种满院子的人。”

    原来她早就说过这样的话。

    陆承宇端着热可可走进来,看见她手里的画稿,脚步顿了顿。沈知微抬头朝他笑,举着画稿晃了晃:“你看,我早就在等你了。”

    他走过来,从背后圈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热可可的香气漫开来:“那我来晚了,得用一辈子补。”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画室里却暖得很。陆承宇新画的向日葵贴在墙上,虽然线条还是歪歪扭扭,却被他涂满了明黄色,像把小刷子,刷得满室都是光。沈知微靠在他怀里,看着那幅画,突然想起那条咸得发苦的红烧鱼。

    原来所有笨拙的温柔,都在慢慢熬成一锅好汤。火候到了,再深的伤口也会被熨帖,再冷的过往也能被焐热。

    她轻轻转动手指上的银戒指,听着窗外的落雪声,还有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突然觉得,最好的日子,就是这样——有画,有你,有一屋烟火,还有数不尽的、慢慢来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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