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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包裹闹翻天

    立秋这天的邮差格外热闹,不仅送来顾晏辰的信,还扛着个半人高的木箱子,说是从云栖山寄来的“精密仪器”。陆承宇搬箱子时差点闪了腰,箱底蹭着青石板路发出刺耳的声响,引得隔壁王婶扒着墙头问:“承宇啊,这是买了头小猪仔?”

    “是顾晏辰寄的东西。”陆承宇擦着汗笑,沈知微已经找了螺丝刀撬开箱盖,一股混杂着竹屑和松脂的怪味扑面而来——箱子里塞满了稻草,裹着十几个竹编零件,最上面压着张牛皮纸,写着龙飞凤舞的字:“给承宇的进阶版竹编工具,附带神秘种子,能种出会跳舞的花,知微肯定喜欢。”

    “会跳舞的花?”陆承宇眼睛亮得像灯泡,捏起个巴掌大的竹制小风车,叶片上还缠着细铁丝,“这是啥?播种机?”

    沈知微拿起另一个零件,是个竹管弯成的圆环,上面钻了十几个小孔,边缘还挂着个铃铛:“我看像捕鸟器,你看这铃铛,鸟一进去就响。”

    两人对着零件研究了半晌,越看越不对劲。陆承宇试着把风车插进圆环,竹片“咔嗒”一声卡住,转起来却带着铃铛乱响,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在叫。沈知微笑得直拍大腿:“这哪是工具,分明是顾晏辰瞎编的玩具!”

    正说着,陆承宇发现稻草堆里埋着个布包,打开一看,是包灰扑扑的种子,圆滚滚的像芝麻,就是个头大了三倍。“这就是会跳舞的花?”他捏起一粒往嘴里送,被沈知微一把拍掉,“你不怕是毒药啊?顾晏辰小时候给你吃野果子,结果你拉了三天肚子,忘了?”

    陆承宇悻悻地收回手,突然指着说明书上的图:“你看,他画着要把种子泡在酒里催芽。”

    “喝酒?”沈知微挑眉,“这怕不是什么正经花,是他从山里挖的野草吧。”

    可陆承宇犟劲上来了,翻出家里那瓶李大爷送的杨梅酒,倒了小半碗就把种子扔进去。酒液瞬间变成灰绿色,还冒着细小的泡泡,看着像碗毒药。沈知微啧啧称奇:“等会儿发芽了别叫‘跳舞的花’,叫‘闹鬼的草’更合适。”

    第二天一早,陆承宇就惦记着他的“神秘种子”,趿着鞋冲进厨房,却发现碗空了——王婶家的大黄狗蹲在灶台边,吧嗒着嘴,地上还留着几粒没舔干净的种子壳。

    “我的花!”陆承宇差点晕过去,抄起扫帚就追,大黄狗夹着尾巴窜出院门,把晒在绳上的床单扯了下来,正好罩在陆承宇头上。他裹着床单追出去,活像个跳大神的,引得半条街的人都扒着门缝笑。

    沈知微叉着腰在院里笑够了,才慢悠悠地把床单从他头上扯下来:“行了,别追了,我看那狗也没跳舞,八成是顾晏辰骗你的。”

    陆承宇垂头丧气地蹲在地上,突然发现大黄狗扒过的土里冒出了点绿芽,细细的,顶着个小脑袋,还真有点像在晃悠。“你看!它没死!”他蹦起来就去浇水,结果拿错了旁边的煤油壶,“哗啦”一下全浇了上去。

    绿芽瞬间蔫了,叶尖卷成了小喇叭。沈知微看得直叹气:“陆承宇,你是跟这花有仇吗?先是喂狗,再浇煤油,下一步是不是要拿火烤?”

    正闹着,李大爷拄着拐杖来了,看见院里的狼藉,又听沈知微说了前因后果,笑得直咳嗽:“那小子上回跟我打电话,说在山里挖了点‘醉鱼草’,种子泡酒能药鱼,偏说是什么跳舞花,就是想逗你们玩!”

    陆承宇的脸腾地红了,原来自己折腾了半天,竟是在种毒草。沈知微捂着肚子笑:“我说怎么泡了酒发绿,合着是药鱼的!你要是真种出来,怕是得把院里的蚂蚁全药死。”

    笑归笑,陆承宇还是心疼那堆竹编工具,蹲在地上试着组装。沈知微凑过去看,发现那些零件拼起来像个竹制小推车,就是轮子是歪的,推起来东倒西歪,铃铛还一个劲响,活像只瘸腿的蚂蚱。

    “这是给兰兰编的玩具车吧?”沈知微推着小车在院里转圈,车斗里的铃铛叮铃哐啷,“顾晏辰肯定是编坏了,不好意思扔,就寄给你当‘进阶工具’。”

    陆承宇挠着头笑,突然灵机一动:“咱们把它改成浇水车吧!”他找来个铁皮罐头,钻了些小孔绑在车斗上,灌满水推着走,果然能洒水,就是洒得东一片西一片,浇花不成,倒把自己裤腿淋湿了大半。

    傍晚收衣服时,沈知微发现晾着的蓝布衫上多了几个小洞,边缘还焦黑着。“这是咋了?”她举着衣服问。

    陆承宇从暖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个烧黑的竹片:“我想给那竹车装个刹车,用火烤竹片想弯个弧度,结果……”他指了指暖房门口的草垛,上面还冒着青烟。

    沈知微又气又笑,抓起扫帚就往他身上拍:“陆承宇!你是想把院子点了吗?上次用蜂蜜水招蚂蚁,这次用火烤竹片,下次是不是要炸暖房?”

    陆承宇抱着头躲,嘴里还嚷嚷:“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一个追一个躲,笑声惊飞了槐树上的麻雀。暖房里,那株被浇了煤油的醉鱼草居然没死透,蔫蔫的叶子在风里轻轻晃,倒真像在跳支笨拙的舞。

    晚上吃饭时,陆承宇捧着碗喝粥,突然小声说:“知微,明天我去镇上买新的花籽吧,买那种肯定不会跳舞的,就普通的太阳花。”

    沈知微笑着夹了块咸菜给他:“不用,我觉得那醉鱼草挺好的,至少它没被你折腾死,也算条好汉。”

    陆承宇也笑了,耳尖红扑扑的。窗外的月光落在暖房的玻璃上,映着那辆歪歪扭扭的竹车,铃铛偶尔被风吹得响一声,像在为这对欢喜冤家唱安眠曲。

    也许顾晏辰寄来的不是什么精密仪器,就是堆恶作剧的破烂,但正是这些哭笑不得的乌龙,让小院的日子变得热热闹闹,像颗裹着蜜的青柠,酸溜溜的,却越嚼越有滋味。而那个总在闯祸的陆承宇,就像这院子里的老槐树,看着笨拙,却悄悄把根扎进了沈知微心里,稳稳当当的,带着满树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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