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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窝维修记与红薯干灾难

    深秋的风带着点凉意,吹得院门口的竹篱笆沙沙响。沈知微刚把腌白菜的陶盆盖好,就听见王婶在院外喊得急:“知微!承宇!快出来搭把手!我家鸡窝塌了半边,老母鸡都吓得蹲在树上不下来了!”

    陆承宇正蹲在暖房里给兰花松土,一听“鸡窝塌了”,手里的小铲子“哐当”掉在地上,拽着沈知微就往外跑:“王婶别急!我力气大,修鸡窝我在行!”

    跑到王婶家院一看,场面着实滑稽——半边鸡窝歪歪扭扭地斜着,几根竹竿断在地上,三只老母鸡蹲在院外的枣树上,脖子伸得老长,对着地上的碎稻草“咯咯”叫,还有只芦花鸡胆子小,居然跳到了王婶家的晾衣绳上,把晒着的蓝布衫踩出好几个泥爪印。

    “你看这糟心的!”王婶急得直跺脚,“昨天刮了阵大风,今早一开门就看见鸡窝塌了,鸡也吓得不进窝了,这要是晚上冻着可咋整?”

    陆承宇拍着胸脯保证:“王婶您放心,我今天肯定给您修好,保准比原来还结实!”他转头冲沈知微眨眨眼,“知微,你帮我递递工具,我这就动手。”

    沈知微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却有点发虚——上次他修暖房玻璃,差点把窗框拆下来;这次修鸡窝,别再把剩下的半边也拆了。她刚想叮嘱两句,就见陆承宇已经扛起了王婶家的木梯子,“噔噔噔”往鸡窝旁搭,结果梯子没放稳,“哗啦”一声歪了,差点把院墙上的辣椒串撞下来。

    “小心点!”沈知微赶紧扶住梯子,“你先把工具备齐,钉子、锤子、新竹竿,一样都不能少,别像上次做槐花酱似的,啥都没准备好就瞎动手。”

    陆承宇挠挠头,赶紧去王婶家柴房找工具。没一会儿,他抱着一堆东西出来:锤子、钉子、几根歪歪扭扭的竹竿,还有一卷看起来像麻绳的东西。“王婶,这些够不够?”他把东西往地上一放,“我看这麻绳挺结实,用来绑竹竿肯定行。”

    王婶凑过去一看,突然笑出了声:“承宇啊,这不是麻绳,是我家老头子晒的红薯藤!刚晒干准备烧火的,你咋给抱来了?”

    陆承宇脸一红,赶紧把红薯藤扔回去:“我……我看着像麻绳就抱来了,那我再去找!”他转身又往柴房跑,这次倒是找对了麻绳,可回来的时候,脚边跟着王婶家的小黄狗,狗嘴里还叼着他的草帽,把草帽咬得满是牙印。

    “我的草帽!”陆承宇追着小黄狗跑,小黄狗以为他在跟自己玩,叼着草帽绕着鸡窝转圈,把地上的工具撞得乱七八糟,钉子撒了一地。沈知微和王婶站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

    好不容易把小黄狗赶跑,陆承宇捡起被咬坏的草帽,心疼得不行——这是沈知微去年给他编的,夏天戴着凉快。“没事,回头我再给你编一个。”沈知微笑着帮他拍掉草帽上的狗毛,“先修鸡窝,别耽误了。”

    陆承宇点点头,爬上梯子开始修鸡窝。他拿着锤子往竹竿上钉钉子,可手劲没掌握好,一锤子下去,钉子没钉进竹竿,反而砸在了自己的手背上,疼得他“哎哟”一声,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

    “你没事吧?”沈知微赶紧扶住梯子,“让你慢点钉,你偏急。”她从兜里掏出创可贴,踮着脚给陆承宇贴在手上,“别再用那么大劲了,不然手该肿了。”

    陆承宇乖乖点头,这次倒是慢了下来,可钉着钉着,又出了岔子——他把竹竿钉反了,本该朝上的竹节朝下,结果刚钉好一根,竹竿就“咔嚓”断了,差点砸到蹲在地上捡钉子的王婶。

    “我的老天爷!”王婶吓得往后跳,“承宇啊,你这不是修鸡窝,是拆鸡窝吧?再这么下去,我家鸡怕是要住露天了!”

    陆承宇也急了,从梯子上下来,蹲在地上看着断竹竿,一脸委屈:“我明明钉得很小心了,怎么还断了?”

    沈知微蹲下来看了看,无奈地摇摇头:“你选的这根竹竿是空心的,还被虫蛀了,肯定不结实。要选那种实心的,表面光滑没虫眼的,才能钉住。”她从一堆竹竿里挑出两根结实的,“用这两根,我帮你扶着,你再钉。”

    这次有沈知微帮忙,陆承宇总算顺利钉好了几根竹竿。可等他想把鸡窝的顶修好时,又出了新问题——他想把茅草铺在鸡窝顶上,结果铺得太厚,一弯腰,茅草全滑了下来,正好盖在他头上,把他埋成了个“茅草人”,只露出两只眼睛。

    “哈哈哈!”王婶笑得直拍大腿,“承宇啊,你这是想变戏法给我们看呢?”

    陆承宇从茅草里钻出来,头发上、脸上全是草屑,活像刚从草堆里滚出来的。沈知微忍住笑,帮他把草屑扒下来:“你铺茅草的时候,要先铺一层薄的,再用麻绳固定住,不然肯定会滑下来。”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陆承宇总算把鸡窝修好了。新修的鸡窝虽然歪歪扭扭,竹竿钉得东倒西歪,但好歹能遮风挡雨了。王婶家的老母鸡试探着走进鸡窝,啄了啄稻草,总算不叫了。

    “辛苦你了承宇!”王婶递给他一个红薯,“这是我家刚蒸的红薯,甜得很,你拿着吃。”

    陆承宇接过红薯,咬了一大口,甜滋滋的,心里也甜:“谢谢王婶,下次鸡窝再坏,您还找我!”

    沈知微在旁边听了,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角——可别再盼着鸡窝坏了。

    回到小院,陆承宇看着手里剩下的半个红薯,突然有了个主意:“知微,咱们做红薯干吧!我小时候跟我娘做过,把红薯切成条,晒几天就好,甜得能拉丝!”

    沈知微想了想,家里还有不少红薯,做红薯干确实不错:“好啊,不过得先把红薯蒸熟,再切成条,还要找块干净的布铺在院子里晒,别沾了灰。”

    陆承宇一听,立马干劲十足,抱着红薯就往厨房跑。他把红薯洗干净,放进锅里蒸,然后就蹲在灶台边等,时不时掀开锅盖看看,生怕红薯蒸不熟。

    “你别总掀锅盖,蒸汽跑了,红薯更难熟。”沈知微走进厨房,看见他又在掀锅盖,无奈地说。

    “我就是想看看熟了没。”陆承宇赶紧把锅盖盖上,“等红薯熟了,我来切条,保证切得整整齐齐的。”

    等红薯蒸熟,陆承宇迫不及待地把红薯捞出来,放在案板上。刚蒸好的红薯烫得很,他却不管不顾,伸手就去拿,结果烫得他手忙脚乱,把红薯扔在了案板上,还差点把旁边的碗碰掉。

    “你慢点!”沈知微赶紧递给他一双筷子,“用筷子夹,别用手直接拿,会烫伤的。”

    陆承宇用筷子夹着红薯,开始切条。他想把红薯切成均匀的长条,可刀工实在太差,切出来的红薯条有的粗有的细,有的还断成了小块,像一堆不规则的小疙瘩。

    “没事,反正都是吃,大小不影响。”陆承宇自我安慰道,把切好的红薯条摆在布上,然后端到院子里晒。他还特意找了根竹竿,把布的四角系在竹竿上,防止被风吹走。

    本以为这样就万事大吉了,可没一会儿,院外传来“汪汪”的狗叫声——是王婶家的小黄狗,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进来,直奔晒红薯干的布而去。

    “不好!”陆承宇赶紧跑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小黄狗一口叼起一块红薯干,撒腿就跑,还把布踩得乱七八糟,好几块红薯干掉在了地上。

    “你这小狗!”陆承宇追着小黄狗跑,小黄狗叼着红薯干,绕着老槐树转圈,还时不时回头冲他叫,像是在挑衅。沈知微站在门口,看着一人一狗追来追去,笑得不行。

    好不容易把小黄狗赶跑,陆承宇捡起地上的红薯干,拍了拍上面的灰,还想放回布上晒。“别放了,沾了灰不干净。”沈知微走过来,“这些掉地上的咱们自己吃,剩下的重新摆好,我去拿个竹筛子,把红薯干放在筛子里晒,这样狗就够不着了。”

    陆承宇点点头,赶紧把剩下的红薯干放进竹筛子。可他搬竹筛子的时候,没注意筛子边缘有个小缺口,一抬手,又掉了几块红薯干。“真是祸不单行!”他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沈知微看他沮丧的样子,忍不住笑:“没事,掉几块就掉几块,咱们还有很多红薯,大不了再蒸点。”

    可陆承宇不死心,想把掉在地上的红薯干捡起来洗干净再晒。他拿着红薯干往厨房跑,路过腌白菜的陶盆时,脚一滑,差点摔在陶盆上,手里的红薯干也飞了出去,正好落在陶盆旁边,沾了满缸沿的盐水。

    “我的红薯干!”陆承宇赶紧捡起红薯干,只见原本金黄的红薯干,现在沾了盐水,变成了深褐色,还带着股咸味。“这下彻底不能吃了。”他耷拉着脑袋,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沈知微走过来,拿起一块沾了盐水的红薯干,尝了尝:“其实也不难吃,咸甜口的,有点像你上次做的酱萝卜。”

    陆承宇眼睛一亮,也拿起一块尝了尝:“哎,还真有点!就是咸了点,要是再晒几天,说不定更好吃。”他把沾了盐水的红薯干单独放在一个小筛子里,“我把这个也晒着,就叫‘咸甜口红薯干’,等晒好了给王婶和李大爷尝尝。”

    沈知微无奈地摇摇头,这小子,总能把坏事儿变成“新发明”。

    下午的时候,李大爷来了,一进门就看见陆承宇蹲在院子里,盯着两个竹筛子看,一个筛子里晒着正常的红薯干,另一个筛子里晒着沾了盐水的红薯干。

    “承宇,你这晒的啥?怎么还有两种颜色?”李大爷凑过去看。

    陆承宇赶紧解释:“李大爷,这个黄的是正常的红薯干,这个褐色的是沾了盐水的,咸甜口的,您要不要尝尝?”他拿起一块褐色的红薯干,递给李大爷。

    李大爷尝了尝,眉头一皱,随即笑了:“你小子,总能搞出点新鲜玩意儿!这味儿还真特别,咸里带甜,就是盐放多了,再晒几天,水分少了,说不定就好吃了。”

    陆承宇听了,更有信心了,还想给李大爷介绍他修鸡窝的“壮举”,结果刚开口,就被沈知微打断了:“李大爷,您来是不是有事儿?”

    “哦,对了!”李大爷一拍脑袋,“我来是跟你们说,明天镇上有集市,有卖新磨的面粉,还有刚收的棉花,你们要不要去买点?冬天快到了,棉花可以用来做棉袄。”

    陆承宇眼睛一亮:“要去要去!我还想去买些种子,明年春天种草莓。”

    沈知微点点头:“好啊,明天咱们早点去,顺便买点肉回来,晚上包饺子吃。”

    “包饺子!”陆承宇更兴奋了,“我会包饺子!我娘以前教过我,我包的饺子又大又圆,肯定好吃!”

    沈知微和李大爷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上次他煮面条,把面条煮成了面糊;这次包饺子,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笑话。

    第二天一早,陆承宇就起得特别早,还特意换上了沈知微给他洗干净的蓝布衫,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知微,咱们快走吧,去晚了好面粉就被别人买走了!”他催促道,手里还拎着个空篮子。

    两人走到镇上,集市已经很热闹了。卖菜的、卖肉的、卖布料的,吆喝声此起彼伏。陆承宇第一次来这么热闹的集市,眼睛都看不过来了,一会儿跑到卖糖人的摊子前,一会儿又凑到卖风筝的摊子前,把买面粉和棉花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陆承宇!”沈知微拉住他,“先买面粉和棉花,再看别的。”

    “哦,好!”陆承宇赶紧跟上,可走到卖面粉的摊子前,他又出了岔子——他想帮沈知微拎面粉袋,结果没拿稳,面粉袋掉在了地上,撒了一地面粉,把他的裤子都弄脏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沈知微赶紧帮着摊主收拾,“对不起啊,我们再买一袋。”

    摊主是个和善的大叔,笑着说:“没事没事,年轻人嘛,难免毛手毛脚的。”

    陆承宇站在旁边,脸涨得通红,手里还沾着面粉,像只刚偷吃完面粉的小老鼠。沈知微帮他拍掉手上的面粉,无奈地说:“你就站在旁边看着,别动手了,免得再出岔子。”

    买完面粉和棉花,两人又去买肉。陆承宇看着案板上的肉,突然想起什么:“知微,咱们买块五花肉吧,我娘说五花肉包饺子最好吃!”

    沈知微点点头,让摊主切了块五花肉。陆承宇想帮着拎肉,结果刚接过肉,就被旁边跑过的小孩撞了一下,手里的肉掉在了地上,还沾了些泥。

    “我的肉!”陆承宇赶紧捡起肉,心疼得不行,“这可怎么吃啊?”

    摊主笑着说:“没事,我帮你洗干净,再切一小块补上,不碍事。”

    沈知微看着陆承宇,又气又笑:“你今天是不是跟‘掉东西’杠上了?面粉掉了,肉也掉了,下次是不是要把自己掉了?”

    陆承宇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下次肯定小心,再也不掉东西了。”

    买完东西,两人准备回家。路过卖糖葫芦的摊子时,陆承宇停住了脚步,眼睛直盯着糖葫芦:“知微,我想吃糖葫芦。”

    沈知微笑着给了他钱:“买两串吧,一串你吃,一串我吃。”

    陆承宇拿着糖葫芦,吃得津津有味,刚咬了一口,就听见旁边有人喊他:“承宇!”

    他回头一看,是王婶,王婶手里拎着个篮子,里面装着刚买的白菜。“王婶,您也来赶集了?”陆承宇笑着说,嘴里还叼着糖葫芦,说话含糊不清。

    王婶看着他嘴角沾着的糖渣,忍不住笑:“你这孩子,吃个糖葫芦都能弄脏脸。对了,你们买棉花了吗?我家还有点去年的棉花,要是不够,我给你们拿点。”

    “够了够了,谢谢您王婶。”沈知微赶紧说。

    和王婶告别后,两人往家走。陆承宇一边吃糖葫芦,一边哼着歌,心情好得不行。可走到半路,他突然想起什么:“糟了!我忘了买草莓种子了!”

    沈知微无奈地摇摇头:“下次再来买吧,反正离春天还有段时间。”

    “不行,我明天还要来!”陆承宇坚定地说,“我一定要买到草莓种子,明年春天种出最好吃的草莓给你吃!”

    沈知微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暖的。虽然陆承宇总爱闯祸,可他的心意,比什么都重要。

    回到小院,陆承宇就开始忙活包饺子。他把肉切碎,和白菜拌在一起,然后拿起饺子皮,开始包饺子。可他包的饺子,要么馅放太多,把饺子皮撑破了;要么馅放太少,饺子瘪瘪的,像个没气的气球。还有的饺子,捏合处没捏紧,一放进盘子里,馅就露了出来。

    “你这包的不是饺子,是‘开口笑’吧?”沈知微笑着拿起一个露馅的饺子,“我教你,馅要放不多不少,捏的时候要从中间往两边捏,这样才不会露馅。”

    陆承宇跟着沈知微学,总算包出了几个像样的饺子。可等他把饺子放进锅里煮的时候,又出了岔子——他把火开得太大,锅里的水很快就烧开了,饺子在锅里翻来翻去,很多都煮破了,锅里变成了一锅“饺子汤”。

    “完了完了,饺子煮破了。”陆承宇看着锅里的“饺子汤”,一脸沮丧。

    沈知微走过来,看了看锅里:“没事,煮破了就当饺子汤喝,也挺好的。”她盛了一碗“饺子汤”,递给陆承宇,“尝尝,味道还不错。”

    陆承宇接过碗,尝了一口,确实挺鲜的:“真的好吃!下次咱们就煮饺子汤!”

    沈知微忍不住笑,这小子,总能在闯祸后找到安慰自己的理由。

    傍晚的时候,李大爷来了,沈知微把煮好的“饺子汤”端给李大爷尝。李大爷尝了一口,笑着说:“这饺子汤真鲜!比我家老婆子煮的还好吃!承宇啊,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

    陆承宇听了,不好意思地笑了,耳尖又红了。

    暖房里的兰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精神。陆承宇蹲在花盆边,给兰花浇水,动作小心得很。沈知微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又看了看桌上的“饺子汤”,忍不住笑了。

    或许生活就是这样,总有层出不穷的乌龙,可正是这些乌龙,让平凡的日子变得热闹又有趣,也让两颗心,在一次次的哭笑中,慢慢靠近,变得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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