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呼哀哉!

    好可爱啊·····

    苏云微忙蹲下身,温声暖语道:“小朋友你好啊,可以帮姐姐一个忙吗?”

    小豆丁闻言迟疑了一会,仰起小脸看向身旁的女子:“母亲,我可以答应这个漂亮姐姐吗?”

    母亲垂眸微笑:“当然可以啦。”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发顶,欣然回应着孩子的请求。

    傅明月站在远处,神色困惑,似在沉思。

    小豆丁松开母亲的手,伸出手去,苏云微一把握住,软乎乎的,若有若无的奶香味传来,动动鼻子,好想吸一口。

    女子温柔的笑颜在傅长安眼中绽放,他记得母亲在世前,也是会这般牵着他的手,轻言细语的与他说着话。

    谢云清见及此,心中一哼,傅恒之这厮这般瞧着苏大夫,怕是想成亲了!

    苏云微半蹲着,握着小豆丁的手,轻声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丁丁,家里人都这么叫我。”小豆丁奶声奶气道,对于这个名字,他颇有些得意。

    “丁丁你好,待会姐姐啊,会把你抱起来趴在我的膝盖上面,你会害怕吗?”

    丁丁要是害怕,那就还是让傅长安那个大高个表演吧。

    有些难度而己。

    “会有危险吗?”

    苏云微摸摸他的发顶:“当然没有拉。”

    “那我便不怕。”丁丁挺了挺小小的胸膛,视死如归。

    “好,那我们就开始拉。”

    丁丁仰着小脸,乖巧的点了点头。

    苏云微见他点头,随即一把将他抱起。转而视线转向众人:

    “现在我们可以将他的下颌托起,手臂贴在他的前胸。”话落,便迅速将怀中的小身体翻转,站在一旁的母亲心中一紧,可瞥见自家孩子神色自若,便也放下心来。

    苏云微接着道:“将他的脸朝下,趴在自己的膝盖上,将他拖住,另一只手的掌根则是放在他肩胛骨的中间。”

    “以这个姿势摆好,然后,在我掌根这个位置向下,向内的叩击,拍打5次,5次为一个循环。在这期间注意观察异物有没有咳出来便是。”

    “若是这个办法没有用,还有第二种方法。”

    紧接着又是一个翻转,躺在苏云微膝盖上的丁丁眼睛一眨一眨的,似乎是觉得有些好玩。

    “取一个头低脚高的位置,然后我们在孩子的两个□□连线,正下方的位置用2根手指,快速的按压5次。直到异物咳出来为止。”

    话落,天旋地转,悬空的身体接触地面,丁丁被苏云微轻放落地。肉嘟嘟的小嘴轻呼一口气,丁丁赶忙抬起肉鼓鼓的手,抚拍着小小的胸膛。安慰着上下跳动小心脏。

    苏云微垂眸有些忍俊不禁。

    这位年轻小娘子的手法娴熟,行云流水,郎中暗自乍舌,他行医二十年却是从未见过这等治病救命的法子。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呐!

    郎中靠近苏云微,恭敬拱手道:“小姐师从何人,不知能否为在下引荐一二?”

    傅明月闻言,眉心微颤,这人是明着来打秋风的吧。身形一动便被一旁的况野扯住,他摇摇头,面容沉静。

    傅明月悻悻怔住,迟疑了一会儿,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别处。

    她自知性情急躁,早便与况野约定,若是她哪日忘乎所以火急上前,他需当即将她拦住,切莫留情面。

    一定要将她稳住。

    如今……便是将她稳住了。

    “我师傅啊?”苏云微怔然了一会儿,眼神渐渐悲伤,她抿了抿嘴角道:“她已经去往西天极乐世界了。”

    ……死……死了?

    郎中有些意外,又有些后悔,苦苦寻觅的杏林高手竟与世长辞,他懊悔的重重拍了一下大腿,心中呐喊道:“他为何不早点遇见这位小姐啊!”

    呜呼哀哉!

    韶光去矣,眼前岁月无多,年华逝去,不知还能活几何。

    功名利禄乃为身外之物,他一心所求的便是练就一手回春术。

    他心下一沉,后退一步。

    郎中的动作迅速,傅长安见状正欲防守,却见他猛的下跪······

    “咚·······”

    在场众人瞠目结舌。

    认识他的便知道,这位乃是灵芝堂小有名气的曹仁,曹郎中。

    都城之中凡是叫的上名号的人家都请他看诊,号平安脉。便是大内的御医他也是有资格当得的。

    如今,年过四十的曹郎中居然给一女娃娃下跪,今日这顿饭便是百金也是吃值了。

    搞什么鬼!

    苏云微惊乎后退,赶忙躲到傅长安身后,探出头瑟缩的道:“你···你想干嘛?”

    在医院闹她的那个患者,便是如同现在这般,没有半点征兆突然下跪,磕着哭着求着。

    可这个人···他想干嘛?

    “求小姐收我为徒,徒儿愿终身侍奉左右,只求师傅教与徒儿,这妙手回春的本事。”

    此话一出,周围忽然陷入安静,谁都没有开口。众人皆面面相觑,屏息看向傅长安身后的苏云微,心中都暗暗发赌,这妙龄少女会不会收一个不惑之年的徒弟。

    收!或是不收!明日的酒楼茶馆都有的谈了!

    其中有些人纷纷摇头叹息,这曹郎中一时失志,竟要晚节不保。

    苏云微有些惊讶,她猛的从傅长安身后窜出来,急步到曹郎中面前,俯身将其扶起。

    “您比我年长,若是要拜师,也是我跪下来求你做我师傅。”

    “莫非小姐是嫌在下资质愚钝,不肯收我为徒。”曹郎中不死心的追问。

    苏云微内心苦笑,她一个半吊子西医,哪里比的上他一个老中医啊,收他做徒弟?那不是误人子弟吗?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郎中见苏云微面露难色,疑心是嫌自己年龄太大,欲开口解释争取一番,却听她言:“我学艺不精,只学了我师傅的一半水平,她老人家要是泉下有知,知道我收了一个老中医做徒弟,怕是半夜都会给我拖梦来骂我。”

    导师性情温柔,可她坚信严师出高徒,对她的要求都是高之甚高。

    “若是您有什么疑问,来傅府问我便是,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曹郎中闻言,更是讶异,一般水平便有如此水准,那若是她师傅…………

    呜呼哀哉!

    可惜!她的师傅早己长眠,不然……他便是从这,跪到她师傅面前都做得。他欲在挣扎一番,却见苏云微已转身不欲再言。

    ……也罢。

    随缘吧。

    他俯身将丢在地上的药箱子提起,挎回肩上,视线扫了苏云微一眼,有些垂头丧气,他轻叹了口气。

    拜师虽没有拜成,但····这救治孩子噎食之法的法子,他回去定要立刻写下来!好让世人皆得知。

    众人见郎中失魂落魄的离开,有摇头的,叹息的,也有浑不在意的。

    热闹没了,便都纷纷散开了。

    而傅明月也在这会儿,终于认出了那个丁丁和他身旁的女子是何人物。

    原是继母的闺中密友,伯爵府次子任常荣的正妻。听闻她抢在嫡妻前头一举得男,而任常荣大哥的妻子却在怀胎不足三月失足落水,不幸小产。

    可祖母说过,继母与她这个密友已不怎么来往。

    这是为何呢?

    傅明月有些不解,她决心回府后去朝晖院一问究竟。

    苏云微走向抱着男童的女子,半蹲下身,女子依旧流着泪,神色慌张不定,嘴边一直念念有词:“鸿儿……我的鸿儿……我苦命的鸿儿。”

    苏云微眉头微皱,落向女子身上的目光困惑不己。她将视线转向一旁的男童,轻声道:“你是叫鸿儿吧。”

    鸿儿乖巧点头,嘴角扯出一丝笑容,脸颊两侧的梨窝一深一浅的:“是的姐姐,我叫鸿儿,谢谢姐姐救了我。”

    “没事的,举手之劳。”苏云微笑意盈盈,伸出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发项。

    男童被女子紧紧的抱在怀中,却不哭不闹,像是早已习惯。

    苏云微细细的观察着女子的状态,她神色木讷,眼神空洞,活像受了刺激的应激反应。

    苏云微记得,她表姐在生下第一个孩子后,便也会时常出现这种状态。

    那会儿,她还经常跑来宿舍找自己哭诉。说她老公如何对她不好,说她婆婆如何欺负她,如何针对她!

    她总是哭,总是发泄着对任何事情的不满,似乎全世界的人都在与她作对!

    可……自己呢!那会自己正在忙着别的事情,对于她的诉说,并没有太多的留意,内心也只是以为,她可能只是一时情绪低落,可能过段时间便好了。

    如果………如果能有如果……那么那会儿,自己一定会认真听她的哭诉,一定会认真的开导她,一定会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一定会告诉他的老公好好对她!

    可惜……没有如果……

    直到表姐带着孩子从二十楼一跃而下……

    回想之前种种才发现……表姐得了产后抑郁症。

    唉!苦叹一口气。

    傅长安站在一侧,垂眸瞥见半蹲的女子情绪低落,原是满片星光的眼眸染上了一片忧愁。他心口不由一滞,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的握紧。

    黄渡一战中,被敌人刺穿身体时都没有此般提心。

    她……怎么了?

    傅长安赶忙蹲下靠近苏云微,轻声道:“是……有何不妥?”

    话一出口,便有些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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