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谷杂粮粉

    顾清言顿了顿,响在她耳畔的话语夹杂着粗重凌乱的呼吸:“嗯?……是这里吗?”

    好家伙,他来来回回地吊了她老半天,林予薇还以为顾清言终于开窍,懂得欲擒故纵了,合着是他不会啊!林予薇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可现在迎来了更大的问题,这方面,她也不会啊,虽然她有一堆前男友,但她一直觉得这事得讲究水到渠成,她之前每段感情都是英年早逝类型,没时间深入到这个层面的沟通。

    话说回来,他们男生不都是人均一T云盘,个个是阅片无数的老司机吗?这顾清言哪怕老实到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林予薇羞红了脸,气急败坏地骂道:“大概是吧……我也不知道”顾清言听到她的话,明显愣住了:“你也不知道?”她觉得头顶上双手的桎梏也有点松动了。

    林予薇看着他脸上的疯狂似有消退的迹象,生怕他临门一脚,又变回那个安静顺从的顾清言,可眼下箭在弦上,哪有不发的道理?她顾不得那么多了,抬头回吻住顾清言的唇,他的唇薄且柔软,有夏日薄荷的清爽芬芳,让她想起前日逛街吃的薄巧冰淇淋。

    顾清言眼中恢复的清明因为她的热情回应再度消失,林予薇也放下心来,重新闭上眼睛,沉浸式投入这场热火朝天的全□□动中去。

    重新掌控局面的林予薇有种幻觉,自己又行了,她是那万众瞩目的驯兽师,小皮鞭挥舞得噼啪作响,与面前的雄狮开始互相试探,她勇敢往前,那雄狮亦勇敢迎战,雄狮生性凶残,带着战意来势汹汹,林予薇与其开展贴身近战,毕竟是首次驯兽,起初难免会磕碰让她饱受疼痛,但是她这人虽然缺点很多,但是有一个优点就是不轻易认输。

    林予薇咬牙忍住身体上的疼痛,与雄狮你来我往地交起手来,渐渐得心应手起来,热身后的林予薇不再受伤,身上的痛感也消散了,战斗随之变得轻快享受起来,庞然雄狮亦酣战至兴头。

    只见红温的雄狮怒吼一声,骇人的巨大身形竟然再度暴涨,林予薇本以为自己掌握了战局,这一变故让她瞬间垮了脸,惨叫出声……

    双方鏖战了半日,仍斗得难分难解,有汗水从额角流入林予薇眼内,偏她已无暇抽出手来拭汗,汗水滴入眼中酸酸涩涩的,让她视野变得模糊。

    她摇了摇脑袋,汗珠终于改道流到两鬓,对面的雄狮也大汗淋漓,动作间津液飞溅,战斗到了白热化阶段,林予薇终于体力不支,抽搐着败下阵,巨兽猛扑了上来。

    顾清言似乎被她的反应取悦了,低笑一声,拉她起来,林予薇如煮过了头的面条般耷拉在沙发上,迷糊间感到有什么东西紧追自己身后,突然清醒了一瞬:“如果你要……记得要用……”

    但是她没有把话说完,因为想起家里应该没备着那种东西,毕竟之前也没人有需求使用,算了,没有也不要紧,现在医学昌明,补救的措施多得很,专注眼前的战场更加迫切。

    “我知道,你放心。”顾清言沉声说。

    林予薇疑惑地回头,没有就是没有,光知道有什么用,难不成你还能现场变出来?只见顾清言弯腰伸手在茶几的抽屉里摸索了几下,她也随着他的稍稍远离被勾到了,倒抽一口凉气。

    顾清言回来了,一只小巧的包装袋出现在他手里,林予薇心头一凛,他什么时候买的?难道早就预料到这一天?老天奶啊,这人平日里看着安静老实,内心里到底还藏着些什么阴谋?

    没等她细想,武装完毕的巨兽已经重整旗鼓,重返战场,林予薇再次倒抽一口冷气,因为迎战的巨兽似乎又升级了,方方面面都远超她的认知,好在有了先前的热身战斗,加上天降甘露,道路湿滑,巨兽不敢赶路,她有了适应的时间,倒不算太遭罪,只是巨兽进入战场的高大身躯还未过半,她已明白到什么叫物理意义上的充实。

    林予薇叹息了一声,怪不得现代社会人人都在追求充实感,因为只有充实感满满的生活才驱走空虚寂寞,开出名为快乐和刺激的花。

    林予薇回头看着顾清言,感叹他真不亏是学霸,干一行爱一行,爱一行精一行,这么多年来,他学什么都说能很快领悟到其中的诀窍,今天也没有例外,他每一次推送都非常出色,精准地把资源投送到这片大地上最需要灌溉的地方,入心入肺的程度,让林予薇频频为之惊叹。

    她忽然想起小学时那段总生病的日子。医生说她挑食导致抵抗力差,建议多吃五谷杂粮。这个艰巨任务最终落在顾清言妈妈手里——那位厨艺精湛的顾厨娘确实有办法,竟能让嘴刁的林予薇接受她特制的五谷杂粮酸奶糍粑。

    那年暑假,顾阿姨带着小顾清言回了趟乡下。回来时行李箱里塞满有机杂粮,还有套老旧的石舀和石杵。顾阿姨说,用这个磨出来的粉才够细腻清香。从那天起,顾清言每天早早写完作业就蹲在院子里研磨。林予薇曾好奇地抢过石杵试了两次。

    石杵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林予薇学着顾清言的样子,双手握住杵柄,用力往石舀里的豆子砸去,可圆滑的杵头刚一碰到坚硬的豆粒,就“哧”地滑开,在石舀边缘磕出一声脆响,她不服气,又高高举起石杵,这次用了更大的力气砸下去,可豆子像在和她作对似的,杵尖刚一触到圆滚滚的表面,就又斜斜地滑走了,只在豆壳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不是这样,我来吧。”顾清言轻声说,林予薇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男孩,心想难道你就做成?她哼了一声,把石杵给回他。

    他接过石杵,没有急着用力,而是先用杵头轻轻点着豆堆,像试探一样,在几颗豆子上分别敲了几下,豆子微微滚动,但没被砸碎。林予薇撇撇嘴,正想说他也没好到哪儿去,却见顾清言手腕一翻,杵尖突然精准地砸在一颗黄豆的腰线上,“咔!”一声极轻的脆响,豆壳裂开一条细缝。

    他继续用同样的力道,又轻又快地点砸,每一杵都落在豆子最脆弱的部位,很快,石舀里的豆子陆续裂开细纹,豆壳碎成小片,露出里面淡黄娇嫩的豆瓣,林予薇这才发现,他根本不是胡乱用力,而是像用小锤子凿石头一样,先找到最易碎的缝隙,再一点点扩大裂痕。

    豆子渐渐松散后,顾清言往石舀里多次少量地加入清水,发热的石壁蒙上了水雾,清莹的水珠渗进豆渣里,原本干燥的碎末微微发黏,不再四处飞溅。

    他调整了姿势,不再只是垂直砸下,而是开始用石杵的圆头贴着石舀内壁,一边按压一边旋转,豆渣被碾磨得越来越细,渐渐变成黏稠的糊状。

    石杵在糊糊里搅动时,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像踩在潮湿的泥地里,顾清言的额头沁出细汗,可手上的动作没停,杵头一次次砸进糊里,又带起黏连的豆泥。林予薇原本还盯着看,可那有节奏的“咕叽”水声像催眠曲一样,让她眼皮发沉。

    不知过了多久,顾清言终于停下动作,说:“好了。”她猛地回神,低头一看,石舀里的豆糊已经细腻得像熬化的芝麻糊,表面泛着微微的光泽,他拿来酸奶,雪白的液体缓缓倒入,和温热的豆糊交融在一起,像云絮沉入深褐色的泥沼。

    林予薇从回忆中清醒来,半睁开眼,有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客厅雪白的墙成了波光粼粼的湖面,身处沙发上的人更像是荡舟湖上,影子倒映墙上,随着涟漪一晃一晃的,煞是有趣。

    她喜欢此间的意境和感觉,直觉惬意极了,如飞升到了天堂,快活得无与伦比……

    顾清言怜惜地吻着她的脸,柔声地哄着她:“很困吗?再坚持一下,一会儿就好。”

    但是事实证明,男人的嘴是骗人的鬼,顾清言也是男人,所以他嘴里说的一会儿,似乎只是安抚她的幌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予薇被顾清言猛地俯冲给吓得一激灵,她看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天竟然快要亮了!精疲力竭的林予薇被烫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晕乎乎地合上眼皮子。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林予薇才从昏迷中悠悠醒转,她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身上盖着薄被,而被子下的身子清清爽爽的,显然已经被热心人士小顾细心“善后”过了。

    她歪头看着床边,做完好事不留名的顾清言正背对着她穿衣服,他肩胛骨上布满了她抓出的红痕,横七竖八,触目惊心,只来得及看上两眼,所有伤痕已经被他宽大的T恤盖住了。

    “你去哪?”她的声音还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她不想顾清言离开,因为人一旦体验过热闹和充实,便再也不想落单了。

    床边,顾清言整理好衣物:“我回房间睡觉。”

    林予薇不悦地皱起眉,刚才那个野兽般的顾清言仿佛只是个幻觉,现在的他又恢复了那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这种反差让她莫名烦躁,她随手拿起旁边的睡衣丢了过去:“我让你走了吗?”

    顾清言转过身,眼神已经恢复平静,唯有微微凌乱的头发暗示着方才发生的事情:“你需要好好休息。”

    “我不管,再来一次。”林予薇故意掀开被子,露出那如午夜昙花般的白皙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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