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能做标记的东西？”李忧问。

    刘宁宁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口红，“这个行吗？”

    “太好了。”李忧接过口红，在门上标注上1-10，用来区分，并在去过的门上做了简单的标记。

    比如教室，就写了js，厕所就写了wc。

    “距离十五分钟还有一分钟。”方戌隐提示。

    现在还剩下六个人，按照各自意愿，分成了三组，自然是：李忧、许吉年；方戌隐、郭子彻；杨海川、刘宁宁。

    几人站到门前，等待着天黑的一刻。

    “倒计时10，9，8，7，6，5，4，3，2，1。”

    灯还亮着，众人长出一口气的同时，心又再一次提了起来，这种感觉简直如同临近高考的前一天告诉你推迟了。

    “一旦天黑那个东西就会出来，门也会打开。我们现在已经去过了四扇，还剩下六扇，”李忧分析，“门里有可能会出现那个女鬼，目前看她虽然吓人但是不会伤人，杨海川，刚才是你打开的手电筒吗？”

    “对。”

    “你再看一眼手电筒的显示屏。”

    杨海川低头看了看，上面的数字变成了0。

    “果然和我想得一样，上面的数字代表的是手电筒可以使用的次数，在黑夜到来时，只有这个手电筒能发出光亮，”李忧沉思了片刻，“如果仅仅是……也许还有其他作用……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开手电筒，目前我们六个人还有次使用5次，要用在刀刃上。”

    “距离二十分钟还有一分钟。”方戌隐再一次提示。

    众人屏住呼吸，四周静得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声，在对门内世界的不确定和焦急的等待中，这一分钟显得如此的漫长。

    “倒计时10，9，8，7，6，5，4，3，2，1。”

    一瞬间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熟悉的开门声再一次从耳边响起，那悠长的咯吱声，冲击着几人的神经，他们迅速拉开门，跑了进去。

    这次李忧来到的是一条窄窄的小巷子，是记忆中那种老旧的城中村的小路，小巷的周围是破旧的平房，地面是红砖铺成的，他们身后是进来的门，此时紧闭着，是一扇铁制的绿色双开门，上面的油漆斑驳的厉害，有一边的连接轴承已经坏掉了，门有些倾斜，摇摇欲坠。

    这扇门并不算太高，许吉年踮脚可以看到院内，但是里面被黑雾笼罩，什么也看不清。

    靠近门的那边的巷子的尽头是一个凸出来镜子，用来给车拐弯时观察对面的情况的那种，镜子上照出拐角处是一片黑雾，让人不敢靠近。

    另一边是别人家的院墙，院墙墙根底下是几簇野草，这是一条死胡同。

    两人四处找了找，巷子里几乎没有什么可用的线索，他们试着走近镜子那边，那团黑雾似有生命一般的涌动着，试探着，像是在警告两人不要前进，在黑雾里面隐约可以看见几个痛苦挣扎的身影。

    两人止住了脚步，继续在巷子里探索。

    “李忧过来！”许吉年喊道。

    他在杂草掩盖的墙根下发现了一片凌乱的脚印，两人仔细辨认，脚印来自不同的人，大概有3-5人。

    “有一群人在墙角做了些什么事。”李忧说，“教室、杂物间、厕所，都是和学校有关，是学生还是老师？现在这个巷子，是她的来过的地方吗？她在这里做了什么，还有其他一些人……”

    然后她抬头向四周看，什么也没有。

    她们两个没有表，手机也早就没电了，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两人站到门前，等待着天黑的到来。

    “我觉得那个方戌隐……是不是对你有意思？”许吉年拉着李忧的手，扣着李忧的手指甲。

    “你胡说八道什么？”李忧一脸不可置信，那个机器人会喜欢人吗？

    “就是感觉……你不会喜欢他吧？”许吉年小声哼唧着。

    “你再胡说八道我打你啊。”喜欢方戌隐？这句话像一粒石子，投进了李忧心底的湖水，她觉得自己是喜欢许吉年的，但是对方戌隐确是另一种不同的感觉，她对方戌隐很……尊重？信赖？反正应该不是喜欢。

    “那你说你爱我。”许吉年盯着她的眼睛，“你从来没对我说过。”

    “肉麻死了。”

    “这里到处是危险，万一我到死还没听你说过爱我，我死得好委屈。”他把李忧抱在了怀里，低头嗅闻着李忧的味道。

    “别闻了，都几天没洗头了。”李忧掰开他的脑袋。

    “不要，越不洗你的味道越浓，越好闻。”许吉年赖在李忧的脖颈间。

    天黑了，两人开门，再一次回到了那件大厅。

    几人聚在一起讨论着新发现。

    “我们这次是在室外，是操场的一角。”方戌隐说，“找到一根腰带。”

    方戌隐把皮带拿出来，那是一根再普通不过的皮带，可能因为之前被主人频繁使用，边上有点掉皮。

    “操场除了我们所在的角落，都被黑雾包围着，”方戌隐继续说道，“那些黑雾……像是有生命一样，里面好像有人，我猜测可能是那个长发女人，或者是杀死徐安的怪物。”

    “我们也遇到了黑雾。”李忧说着接过方戌隐手中的皮带，“没想到门里的东西也可以带到这边来。”

    “黑雾我们也看到了，我们到的是楼梯拐角，就是学校的那种楼梯，向下的是一个宽的楼梯，然后是一个平台，左右两边是向上的窄楼梯那种。”杨海川说。

    刘宁宁接过他的话，“我们是从其中一条窄楼梯下去的，另一条楼梯和宽楼梯的下面都是黑雾……嗯……在平台上有一个垃圾桶，里面有几本高二下学期的课本，我看了一下笔记记得挺全的，上面写着名字……叫……”刘宁宁想不起来了.

    “叫李秋子。”杨海川记得。

    “难道是校园暴力？”李忧猜测道，“教室里的死字是欺负她的人刻的，还把她的课本扔进了垃圾桶，在小巷子里的脚印是几个人围堵了她，操场和楼梯间都是被霸凌的发生地，李秋子被欺负后跳楼自杀，然后杀死了生前欺负他的人？”

    说完她看了看四周，毫无变化。

    “错了。”她自嘲得摊了摊手，“那答案到底是什么呢？”

    “学校里除了学生还有老师，是不是欺负李秋子的是老师呢？”刘宁宁猜。

    “如果我们认可事件的主角是李秋子，就是那个半个脑袋的女鬼，”刘宁宁听了李忧的话打了个冷战，“那所有的场景一定是围绕她产生的。”

    “你认为那个小巷是李秋子的家？”方戌隐接到，“一般老师霸凌的发生地都是在学校，不会延伸到家门口。”

    “对。”李忧点点头，“还有最后三个门了，我们再找找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