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即便鲍秀不会剑法,她的身法和经验比双鲤厉害多了。刚开始时鲍秀不熟悉手中的剑,双鲤还能有些优势,后来鲍秀硬是把剑用成了刀,剑身擦着双鲤胸前的衣襟而过差点就把她划伤。不出大家意料的,双鲤败下阵来。

    双鲤收剑后连忙低头查看,确认衣襟完好无损,她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她可就带了两套衣服换洗。

    看见她这番动作,刚才还提着心的鱼敏疾一巴掌捂住脸,无奈的笑了笑。她缺这一身衣裳吗,还是县主假扮身份的戏演得太深入了。

    双鲤拍了拍衣裳,抬起头看向沈遥光:“够了吗?”。

    沈遥光接受到了她的意思,她或许是问和鲍秀比试到这里够了吗,也是问他的试探,够了吗?

    沈遥光移开看向她的视线,对着鲍秀抱手作揖道:“多谢前辈配合。”

    然后目光扫向众人:“各位前辈明白了吧。”

    围观的人纷纷点头。他们都是看过郑大侠身上伤口的人,那是一个再清楚利落不过的剑伤。从鲍秀和那个小姑娘的切磋可以看出鲍秀根本不会剑法,即便用剑也还是改不了用刀的习惯,如果她要是使剑跟郑大侠对上,伤口不会是那样的。

    叶谭还是有些怀疑:“那你身上的迷药怎么解释?”

    鲍秀把剑还给沙文,闻言撇了他一眼,语气嘲讽:“我就不能携带一些防身?不是谁都像你走哪儿都带着一堆门派中人,说好听点他们是你的门人、徒弟,难听点就是你的打手。”

    这话一出,站在叶谭身后的渚山派众人不干了,他们个个羞得脸通红,要不是碍于鲍秀是个前辈,恐怕不是嘴上骂一骂,而是直接冲上去了。

    但叶谭没有这些顾虑,直接提剑上前。

    钱串子武青只好再一次出手,将两人拦住。

    沈遥光这时突然说道:“其实还有一件事情先前没有告知大家,郑大侠中的迷药出自益州,玉大夫发现其中加了益州独特的失魂草。”

    众人看向玉溪向他求证。

    玉溪怀里抱着包袱,点头说:“这种草加多了会死人,少量的话只有镇痛失魂的效果。”

    沈遥光的目光自他怀中一扫而过,接着说道:“叶前辈,鲍前辈手中的迷药是否是这种?给玉大夫看一看便知。”

    叶谭却偃旗息鼓了,神情有些尴尬:“不用了,那就是普通的迷药。”

    武青突然想到什么,问沈遥光:“这么说你们馆主是去益州查失魂草去了?”

    沈遥光称是。

    武青当即失去了兴趣,摆手驱赶道:“行了行了,都散了吧。”

    没了好戏看,众人纷纷散开,各自找乐子去了。

    双鲤走回玉溪身旁,拿起他怀中的包袱:“抱歉啊,刚才比较着急,一时间找不到干净的地方放,只好放你这里了。”

    她嘴上说着抱歉,语气却不是这样。玉溪对她性格中不经意表现出来的不在意有了些认识。

    方无那在双鲤过来后就一直围着她转,夸赞她能跟成名已久的前辈对上这么多招很是厉害。

    双鲤第一次遇见这么能说的人,都被她夸得不好意思,头是越听越低。转眼又心想,她是不是有事求她?

    听说双鲤还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她马上邀请双鲤跟她住同一个客栈。双鲤欣然答应。

    巧合的是,玉溪和鱼敏疾也住同一个客栈,三人便一起陪同双鲤前往。

    路上,方无那神秘兮兮地凑到双鲤的耳边,轻声问:“你也是为了金匮来的?”

    双鲤心头一跳,面上却满是疑惑:“为什么这样说?我是来找陈大哥的。我回家后发现那边赚不到钱,只好回来看看镖局还要不要我。”

    方无那茫然地点头,陈大哥是谁?镖局是啥?反正都跟金匮无关就是了。

    她这话骗骗不知情的小姑娘还好,鱼敏疾和玉溪却是不信的,两人纷纷拿看骗子的眼神看着她。

    客栈离郑家不远,算是附近比较好的客栈了。这家客栈还兼卖吃食,就在前厅,后院是住房。

    双鲤饥肠辘辘,身为见鹿山庄庄主的鱼敏疾拍拍胸脯说他要来做东,欢迎双鲤的到来。

    虽然玉溪没觉得这有什么好欢迎的,在吃饭时却依旧出现在了前厅。

    鱼敏疾的饭桌上少不了酒。第一次喝酒的方无那被辣得直吐舌头,不过两口,脸上就泛起了红晕。

    她有些醉了,饭没吃几口,双手环抱着双鲤的胳膊把脸靠在上面,嘴上嘟囔着“娘亲我好想你”“……我好想你”“不生我气”之类的话。

    她舌头捋不直,双鲤听得一段一段的。

    双鲤想夹菜,右手被方无那拽着动也动不了,只能用左手艰难地夹菜吃,夹了一筷子最后只有几根落到嘴里。

    双鲤手累心也累,放下筷子瞪了鱼敏疾一眼。

    鱼敏疾连忙陪笑作揖。

    唯一幸运的是,方无那没有吐,也不会耍酒疯,这让双鲤安心不少,然后低头继续跟筷子较劲。

    “你说是不是玉神宫干的,迷药是益州的,玉神宫离益州很近。”

    旁边说话的两个人双鲤在郑家花园见到过,他们说起的玉神宫是江湖人士共同认为的“魔宫”。

    好像有瓜?双鲤支起耳朵听。

    还没听到下一句,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右胳膊重新获得了自由,方无那“噌”地一下站起身来。

    双鲤心中瞬间涌现不好的预感。

    方无那双手叉腰,满脸通红眼神迷离地瞪着说话的两人:“你们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

    那两人原本有些恼怒,抬眼一看是个小姑娘还是个醉鬼,其中一人道:“算了算了,别跟她一般见识。”

    然后转头继续说:“玉神宫这两年有些低调,不过他们时不时就要出来杀几个人,莫不是这次郑大侠怎么招惹了他们?”

    另一人正要接话,“啪”的一声,一根筷子被丢到他们桌子中间,其中一人脸上落了几滴溅起的菜汤。

    这下两人上火了。

    被溅汤汁的人摸了一把脸,二话不说直接拔剑,剑尖指着仍然瞪着他的方无那。

    “你要找死?”

    双鲤连忙站到方无那身前,拉住蠢蠢欲动的方无那。鱼敏疾起身道歉,说她喝多了。

    那人见他们只是四个年轻人,其中一个醉了一个还是瘸子,身边又没有长辈在。

    顿时大笑一声,喝道:“让她跪下道歉,否则没完。”

    周围吃饭的人纷纷被惊动,不住地转头看向他们。

    鱼敏疾收起脸上的笑:“道歉可以,跪下……这就不合适了吧。”

    那人手中的剑往前递了三分,几乎抵到双鲤的眼皮前,笃定说:“就要这么办。”

    双鲤看了他一眼,他正在感慨她眼睛真好看时,双鲤出手了。

    双鲤往后轻轻一仰,躲开那人下意思追过来的剑,手扶在方无那胳膊上借力将身一扭,一脚踢向那人的手腕。

    那人这时才回过神来,连忙后退一步却被板凳挡住了路,被再次抬起脚的双鲤踢飞了手中的剑。

    那人一言不发地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剑,眼神认真地看着双鲤:“刚才不算,再来。”

    说着持剑朝双鲤刺过来。

    双鲤只好把方无那推向鱼敏疾,拔出腰间的剑迎战。

    鱼敏疾两只手虚扶着方无那的胳膊,哑然失笑,不知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方无那动了动,鱼敏疾以为她清醒了,低头一看,原来人家是闭上了眼睡着了。

    鱼敏疾不可置信,双眼一闭再一睁,看着确实睡过去的方无那,求助地看向玉溪。

    玉溪对上他的视线,给了他一个“你看着办”的眼神,接着便不再管他,眼神又回到客栈中间对战的人身上。

    经过先前和鲍秀的对战,双鲤现在一点也不怵和人比试。她逐渐得心应手,甚至在对面的人手中的剑就要破坏客栈中的物品时,还能出手阻止。

    但对面的人可不觉得这是比试,他分明用了十分的力。先前看她这么容易就被鲍前辈击败,还以为是个软柿子呢,怎么到他这里就反过来了?

    没错,刚才他一眼就认出了双鲤,毕竟这事也才发生不久。当他说出“再来”两个字时,也是心存从双鲤这里试探自己和鲍秀之间差距的心思。谁知这两个字他说了一遍,又一遍。

    到最后他的兄弟都看不下去了,喊他:“别再来了,再打菜都凉了。”

    他顺势收剑抱拳,表示歇战,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然后就像他兄弟说的那样埋头吃菜,不然菜就要凉了。

    双鲤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说什么。

    鱼敏疾找到合适的姿势,扶着靠在自己胳膊弯中的九方无那坐下,对回来的双鲤挑了挑眉,笑说:“可以啊。看招式那人是白沙派弟子,只是怎么感觉你和跟鲍前辈比试时不一样?”

    双鲤无语地看着他:“那能一样吗?和鲍前辈是试探,连比试都算不上,点到为止,鲍前辈也根本没怎么出力。”

    这时鱼敏疾身边的方无那猛地睁开眼睛,突然伸出一拳打在鱼敏疾的下巴上,看似怒吼其实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就……方无那要你们好看!”说完立马又闭上了眼睛。

    鱼敏疾吃痛地晃了晃她,口中呼喊着:“你醒醒,你醒醒。”

    在方无那无辜的呼吸中,他败下阵来,对双鲤说道:“你还是扶她回房休息吧。”

    双鲤起身从鱼敏疾手中接过方无那,路过玉溪时对上同样一双若有所思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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