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一辆哈雷掠过,溅起层层叠叠的灰尘。
江竹扭头朝轰然的声响处望去,望见哈雷在她三米外停下,一袭白衣的男人翻身下车,摘掉头盔露出那张年轻英俊又疏冷锋利的脸,手中头盔狠狠甩出。
那一秒,江竹脑海里闪过两句话。
——来救她的人没有踩着七彩祥云,但骑着炫酷的哈雷。
——他不是盖世英雄,他是天使啊。
“砰——”
头盔于空中划过一条抛物线,狠狠砸中猥琐男胸口。
猥琐男暴怒,骂了句“小兔崽子”,秦仞疾冲而上,一个飞身踢将人踹倒在地,丝毫没给对方还手机会,扑上去揪着衣领,一拳拳往他脸上揍,眼神凛冽又携带着疯狂,眼角眉梢蓄满嗜血。
“不敢了……饶了我……”
“不要、不要……饶命。”
“我不敢了……”
猥琐男被揍得牙齿都掉了两颗,面部疼得要命,脊背泛着刺骨寒意,频频求饶。
这时,梁启轩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
“江组长?”他远远瞧见这状况,一阵小跑冲过来将江竹扶了起来。
江竹脚崴了,疼得厉害,勉强站立。
“你没事儿吧。”梁启轩抽出手绢帮她裹了裹右手手臂的擦伤。
江竹微微颔首,感激道:“谢谢。”
不远处骨骼挨揍的声音迟迟不见停下,她眼见情况不对,脸色一变着急道:“秦仞!别打了!你再不停下,就是防卫过当!”
“砰——”
“砰——”
秦仞并没有停下,一拳接一拳,不知疲倦般。
“秦仞!别打了!”
江竹忍着脚踝疼痛跑过去从后面死死抱住他,慌道:“秦仞!我没事了!我没事了!你别打了!”
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秦仞挣扎了下察觉是江竹,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过了小半晌,他这才转身伸手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拼命嗅着她发丝间的香气。
恐惧占据着他的头脑。
他不敢想若是他没及时赶到,她将遭受怎样的伤害。
那双手臂宛如钢铁般,勒得她有些疼。
江竹见他双眸猩红,眼睛宛如洗过般残留着生理性盐水,滚烫的泪划过脸颊,砸在她衣服上,从那双眼眸里看到几丝后怕。
他,哭了。
他怕什么?他有什么可害怕的?
她下意识揪着他衣领,浑厚的男性荷尔蒙让她感到无比安心,她用袖子帮他擦了擦脸颊的泪痕,望着眼角那颗艳艳朱砂痣,唇瓣痒痒的。
想亲。
“江组长,我送你回家吧。”
梁启轩迎上来,瞥了眼地上龇牙咧嘴的猥琐男,再看跟前年轻人一头白毛,也不知道江竹招惹上了什么不好的人,十分担忧道:“你现在这情况,就怕再出现第二个。”
秦仞听到陌生男人想送她回家,直接打入图谋不轨那一类,他将江竹抱得更紧,神色危险且紧绷盯着他问:“姐姐,他是谁?”
“他是公司同事,梁启轩。”江竹被抱得手臂发疼,挣了挣没挣脱,暗暗掐了把他的腰。
秦仞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
他笑得眼睛弯弯,冲梁启轩道:“梁先生,我是姐姐的男朋友,幸会。”
明明在笑,却冷得令人发颤。
“男朋友?”梁启轩不敢置信。
秦仞吻了吻她的额头,强势宣誓主权:“对啊,昨晚姐姐甩了秦思成,看到我,对我一见钟情,我们直接交往。”
梁启轩:“??”
江竹:“??”
江竹:“!!”
地面能撕出裂缝,她绝对跳进去!
现在捂嘴,还来得及么?
身体悬空感接踵而至,小男友将她横抱起来往哈雷走。
她如丧考妣般靠在他怀里,心说明天关于她的绯闻又要多一条了呢。
身子于哈雷后座落座。
年轻男人从后备箱里拿出个暗红色的头盔,动作温柔帮她戴上,扣好暗扣。
这颜色,她还蛮喜欢的。
“姐姐,抱紧。”秦仞翻身上车,提醒道。
江竹犹豫了下,伸手拥住了他的腰腹,十指交扣。
年轻男人身上携带着一股雪松香,淡淡的,很好闻,他腰部精瘦,有薄薄的腹肌,隔着一层衣料手臂环抱时,隐约能触及硬邦邦的肌理。
哈雷在灯红酒绿的黑夜里穿梭,两侧的树木、霓虹、人流疯狂后退。
酒店还是昨晚那家酒店,房间还是昨晚那个房间。
唯一变化的,是她受的伤。
以及,昨天并肩而行,今晚年轻男人横抱着她,她挂在他身上。
江竹坐在软床上,几乎是自然而然的,伸出双手,秦仞帮她揉了揉崴了的脚踝,清理伤口,上药,裹纱布,贴创可贴。
“你怎么会出现在停车场?”她双腿交叠,姿态懒散看着他问。
秦仞动作轻柔帮她裹好左手纱布,抬眼看她笑了下:“因为,想去接女朋友。”
“接我?”
“接你。”
江竹还想问他怎么知道她上班的地方,可转念一想,这家伙是秦思成的弟弟,知道并不奇怪。
“你哭什么?”她想起停车场小男友流的眼泪,忍不住打趣问。
秦仞裹好左手,顿了下,抬眸,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深深看着她,嗓音低沉喑哑:“姐姐,我害怕。”
“怕什么?”江竹莫名其妙问。
揍人的时候,揍挺狠的,该怕的是那个猥琐男吧。
“怕姐姐受伤害。”秦仞目光一瞬不瞬看着她。
那双眼,不知道为什么看人总是深情款款的,深邃又迷人,染上悲伤时宛如只可怜狗狗。
江竹眼底闪过一丝意外。
不是害怕她没了,往后没零花钱,是担心她啊。这感觉很奇怪,明明没有任何亲密行为,心尖却宛如一阵春雨撒过干涸的土地,潮湿又温暖,眼睛里泛起稀薄的雾气。
“我能受什么伤害?我活该的呗。”
她耸了耸肩,甩掉这多愁善感,掏出手机翻出相册,点开一张不堪入目的照片递给她,嬉皮笑脸道:“你看,三千一晚,就能跟我睡,今天那个男人……”
还没等她说话,唇瓣被堵住,后脑勺被扣得紧紧的,令她无法挣脱。
年轻男人直接将她抱在怀里,吻携带着惩罚和愤怒意味,唇瓣纠缠不休,呼吸一点点被掠夺,咬破的唇瓣被反复舔舐,她脑子一片空白,被吻得晕乎乎的,从脖颈烧到耳根,每个细胞酥麻得厉害,活像电流窜过般。
天哪,男大学生在这方面这么狂野么?
动不动亲个不停?吻技还特别好。
“啪——”
一吻结束,她脑子稀里糊涂,屁股遭挨了一巴掌。
她脸颊顷刻间涨红了,瞪圆了眼睛望向秦仞:“你打我?”
“姐姐,以后不准这么说自己!”
秦仞语调一改此前温吞、柔软,变得强势又霸道,眉峰微微皱着。
江竹胸膛微微起伏,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赌气般道:“我就是三千一晚,不然那个男人怎么会……”
嘴巴重新被堵上,厚重温热的鼻息纠缠,唇瓣厮磨,间或轻咬,卷着她舌尖嬉闹不止。
她呼吸愈发混乱,心脏跳得砰砰响,有什么东西脱离了轨道。
一吻结束。
男人紧紧抱着她,唇瓣几乎贴着她小巧的耳廓,重复再说了一遍:“姐姐,不准这么说自己!再说,我再吻。”
江竹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趴在他怀里平复了下,抬眸看他严肃得跟个小老头似的,不由好笑:“为什么?那还有十几张照片呢……”
“那不是你。”
秦仞眼神温柔笃定,唇角微翘,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腰,嗓音低沉喑哑:“而且,姐姐的第一次,是我的。而我的第一次,也是姐姐的。”
说到后面那句,他吻了吻她的唇角,眼底闪过浓烈的占有欲。
原来,是这个原因。
江竹扣住腰间作乱的手,心底竟有一丝失落,被他一吻又觉得他不正经得很,气笑了,拍拍他嫩滑的脸颊问:“你哥,秦思成,看到网上铺天盖地的照片,一下子就信了,还对我□□羞辱,要是你呢?你看到那么多照片,你难道不觉得我会这么干?”
“不会。”秦仞寒潭似的眼眸深深注视着她。
呵,那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征了怔,不解:“为什么?”
“我才不像哥哥那样心胸狭隘,小人之心,我只知道心疼姐姐。”
秦仞唇瓣贴着她的耳廓,嗓音低沉诱惑:“姐姐,你根本不会做那种事,除非姐姐想。”
“现在,到处都是姐姐那种谣言。你不害怕么?”
“我为什么要害怕?”
“因为合群会获得认可,不合群会遭受恶意。”
“我为什么要合群?”
原来,也有人不害怕。
耳朵里满是年轻男人的呼吸,痒痒的,热热的。
她心尖痒痒的,听到那句“我只知道心疼姐姐”再也遏制不住,吻了下他的唇瓣,然后嘴唇靠近他耳畔,命令道:“搞我,整晚。”
捡回来的哪儿是秦思成的弟弟?
是名副其实的妖精才对!给十万零花钱,这一波不能亏了!
“你受伤了。”秦仞微微蹙眉,不为所动。
江竹看他唇瓣一张一合,堵上他的唇,右手拉开他衣襟拉链,指尖轻车熟路钻进他腰腹,丝滑结实的触感刺激着她的神经,一路连绵起伏摸个不停,剥掉了他衣服,她听到年轻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吻来吻去不为所动,丝毫没回应的意思。
“宝贝。”她松开他唇瓣看他眼神躲躲闪闪,呼吸声凌乱。
她坏心眼用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圈,瞥见他耳尖尖红得不行。
秦仞喉结滚动了下,口干舌燥得厉害。
“别乱喊。”
“那喊什么?亲亲?阿仞?仞仞?”
她吻了下烫得不行的耳尖,敏锐察觉到身下的人僵住,恶作剧般:“难不成,喊老公?”
说到最后“老公”二字时,她刻意咬得很重,很慢。
她扭头似笑非笑看他,恰恰与他四目相对。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
呼吸交融。
近在咫尺。
江竹数了十个数,迟迟没等到他动作,暂且没辙,不禁生出些挫败。
那双漆黑如墨的眼,宛如幽潭般深邃,活像要将人吸进去似的,看的人心脏小鹿乱撞。
“那……洗洗睡吧。”
她有些懊恼单手撑在他胸膛上,右脚在地上划了划找鞋子穿。
熟料,一阵天旋地转。
身子被扑倒在软床上,年轻男人硬邦邦的躯体覆上来,野兽般凶狠又激烈的吻堵住她的唇瓣,“划拉”一声,上午刚买的衬衫被撕碎了,她丝毫不介意,平添了几分意趣,热情回应着他的吻。
秦仞满脑子是那句“喊老公”,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节节败退。
“嘟嘟嘟——”
“嘟嘟嘟——”
这时,手机不合时宜响了起来。
江竹听到声音睁开眼睛,推了推上衣都脱掉的秦仞,摸索到床上的手机,捞过来道:“我接下电话。”
“明天再理。”他捏着她下巴,半点都等不及,重新吻上她的唇,辗转反侧。
江竹又推了推:“不行,我得接。”
从他身下钻了钻,抓过手机见是董娟娟,她赶紧接通电话:“喂。”
接电话的当口,男人把她拉回怀里坐着,不依不饶咬她耳朵。
“照片原图我全部找到了,”董娟娟满是功成身退之感,“文件我发给你邮箱了,记得接。”
江竹被人作弄得耳朵痒痒的,也不恼,亲亲手机,连连致谢道:“你最厉害啦!娟娟子,谢谢。”
“客气啥!”董娟娟豪爽道。
二人又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恰好瞧见李思慕给她发了条消息。
【傲娇女魔头:你怎么招惹上沈家人的?】
江竹眉间的愉悦在看到“沈家”时僵了下,宛如兜头一盆冷水,浇得个透心凉。
“吃饭吧,不玩儿了。”
她捂了捂秦仞吻过来的唇瓣,敷衍的亲了下他的额头。
然后赤脚下地,踩着冷冰冰的地板给酒店前台打了电话,叫了客房服务,拿了浴袍进浴室把乱糟糟的衣服给换了。
秦·□□焚身·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