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了,顺便小获全胜

    “哈?你——”

    “我什么?如果没事的话,能麻烦你先跟我们道歉吗?”

    他其实也意识到了先前的不妥之处,但没想到我还在他需要道歉的人选中夹带了‘私货’——

    “...你不是说‘算了’吗。”

    “我后悔了,而且我觉得你也应该向我道歉,顺序你自便啦。”

    “我们的事待会再说。”随后,他越过我,看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默默站在我身后的国都英一郎,居然真的在认认真真地为那句并非有意的打断而道歉。

    “我可以接受前辈的道歉,前提是——”

    国都英一郎低头看向我,猝不及防地击中我投放在他身上的视线。

    “有我同学接受你的道歉。”

    他笑着说。

    ...

    总感觉哪不对劲。

    但我说不上来。

    可能是涉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

    诡异的氛围让我想要逃,于是我强装镇定地将焦点移向本该向我道歉的人...

    “你那是什么眼神...”

    “姑且先跟你道个歉好了。”

    “不想道歉就别道了...而且你是不是故意忽略我的问题。”

    所以他到底凭什么对我摆出那种嫌弃的眼神!

    哪里得罪他了嘛,难得我今天日语说这么好,完全无缝衔接他们的对话好吗?!

    “总之,我们今天来找你是有正事的。”

    “不然呢,没事谁会跑到一年级教室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又不是运动番开篇的狗sh——”

    “咳咳!”

    “佐佐木你怎么了?”

    “...没什么,那个,你们继续。”

    狗屎前辈看我的眼神更复杂了,他甚至直接越过我本人,找佐佐木等问话:

    “她现在话怎么这么多?”

    这叫什么话。

    我话本来就很多好吗。

    之前只是因为语言障碍说不出口,像我这样的角色,拿去给声优配音的话台本一般都是最厚的。

    仅次于吐槽役。

    但我不是。

    我不是。

    不是!

    “可能...想在高中重新出道吧。不觉得现在这样...更活泼了吗?”

    “不要把人说得像邻居家的小狗一样...”

    我不自觉地压低眉头,抬眼瞪视着明明和我一样运动苦手,但偏偏身高突出的佐佐木等。

    ...

    可恶!

    不过话说回来,这里长得高的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

    “...你在干什么。”

    佐佐木等注意到了我的动作。

    ...

    监控摄像头吗你?

    “没事,我只是觉得没必要站那么靠前。”

    “但我是来找你的,你往国都君身后躲什么?”

    你这人说话真不会看场合!

    “谁躲了?我只是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我一边说一边坐下。

    结果就变成三个本来就高我一截的人一起低头看向坐在座位上的我。

    要不我还是站起来吧。

    “所以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的语气算不上友好,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个人也没有指出我用词的不礼貌,再想到他适才果断的道歉——

    看来他也只是单纯地缺少礼貌、心眼和眼力见,而不是仗着前辈身份大摆架子。

    勉强少讨厌他一点吧。

    “加入辩论部吧。”

    当我认真思考一件事的时候,偶尔会带上双手抱臂这个习惯性的动作。

    “...一般来说,不应该是排球、篮球...或者棒球部之类的吗?动漫里都是这么演的。”

    而且我最近认识的人里面棒球含量高得有点离谱。

    “这里面有你会的吗?”

    佐佐木等听上去有些无力。

    我果断摇头。

    “一个都不会哦。”

    “那你还好意思说。”

    “所以你是真的开始打算走谐星路线了吗?”

    “不要,才不要!”我突然惊恐地转过头——

    还好。

    国都英一郎只是有点奇怪我为什么突然看向他。

    完全没有要用那张压迫感十足的脸逼问我意欲何为的意思。

    我松了口气。

    随后义正言辞地澄清——

    “你从一开始就在污蔑我,现在还想往我身上泼这种脏水——”

    “?我承认最开始是我不对,但谁...搞笑艺人可是很不容易的好吗?!你——”

    “你看你看!又开始给我扣帽子了。”

    ...

    他突然泄了口气。

    “这也是你演出的一部分吗?为了不接触辩论。”

    他好像真的以为我记起以前的事情了。

    但我现在说自己没有成功恢复记忆,而且也不可能拥有有我和诗的记忆,只是单纯地学会了日语...

    他会信吗?

    “出了那种事情,不愿意再继续也是很正常的吧?毕竟有我同学可是很忙的。”

    佐佐木等居然开口替我解围了。

    真的假的。

    而且...我很忙吗。

    我心虚地找到自己的桌面——

    这课桌可真干净、呃不,可真课桌啊!

    “有我。”没眼力见前辈还是一如既往地没眼力见,他大概视力也不好,所以完全没看见佐佐木等递给他的台阶——

    “作为外人,我对事情的始末并不清楚,而且看到公告,大家一开始多多少少都有些动摇,好吧,我只是想说,不要把我们想得太坏。像我们这些亲眼看过你比赛的人,大部分还是相信你的,这也是最后投票的时候,我们选择弃权的原因。”

    “所以...虽然禁赛期要到下学期才能结束,但是如果你愿意来帮忙,我们就能在这段时间里拿到足够的积分,下学期的正式赛你就能上场——”

    “不要。”

    搞不懂状况的时候,拒绝就对了。

    而且我抓住了关键词,总之是去‘帮忙’。

    既然是从这个不客气的人嘴里流出的客气说辞,那就代表不管是现在的我,还是曾经的有我和诗,都不欠他们的。

    而且...

    我咀嚼着这段心眼子多到完全不像出自这个缺心眼前辈之口的话术,发现某个词还真是耐人寻味。

    弃权?

    那就是不支持也不反对了。

    那个‘最后投票的时候’大概是跟有我和诗现在的处境——也就是‘禁赛期’,有着绝对无法切断的关联的时刻。

    什么嘛,明明只是事不关己的中立选项,虽然他们听上去也没有一定要站在有我和诗那边的义务,但是‘弃权’也能用作拉拢某人的筹码了吗...

    我突然想到了那个空空如也的通讯录。

    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

    ...

    ...

    ...

    算了。

    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说到底,不管是辩论,还是辩论部...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理直气壮地开口。

    “果然...”

    并非预想中的愤怒,尽管他捏紧了拳头,似乎在极力忍耐什么。

    但比起生气,我总感觉他在努力压抑的,是一种目前的我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

    “你根本就和以前一样。”

    ...

    这人骂人还真含蓄。

    但凡我脸皮厚点都听不出来他在骂我。

    不对,如果是以前那个有我和诗,照他的说法,那我应该...

    说完这句话,对方就已经愤而离开教室了,大概就是猫和老鼠里面蓝色汤姆生气的样子。

    总之,现在我也能放下心来确认一件事了。

    危机解除,我从国都身后冒出,转头看向站在对面的佐佐木等:

    “那个,我问你。”

    “你学会日语以后顺便还学会说开场白了吗?真厉害,不愧是有我同学。”

    ...

    虽然我听出他在阴阳怪气,但不得不说,就算是在这种话里,我的猜想也得到了初步的认证:

    “我是想说,在你们看来,以前那个有我和诗是不是很...厉害?全能?不...难道该说是无敌吗?”

    佐佐木等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倒也没再像之前一样回避话题:

    “差不多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了然地点头,重新坐回座位。

    “有我同学,你还好吗?”

    国都看上去有点担心,这也正常,毕竟怎么看那个人都是在拿我撒气。不过那些不友善的发言,也不是完全不能入耳——

    “果然...”

    “你不会是在学他说话吧。好尴尬,快停下来。”

    对于佐佐木等的插嘴,我同样没有理会,而是继续自言自语。

    “他是在夸我对吧。”

    说完,我还是用寻求肯定的眼神回应了被我不小心忽略的二人。

    “为什么会这么想呢?”国都好像一时没能理解我在说什么。

    “他听到会生气的。”佐佐木等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有我和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刚刚还头也不回地甩手走人,只出现在我们讨论中的辩论部前辈,又回到了现场。

    我和佐佐木等对视一眼,难得达成共识——

    希望他没听到。

    国都倒是没有特别的反应,看吧,这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所以平时还是少干亏心事,比如背地里说人家坏话之类的。

    “我...在听哦。”我忍不住小声提醒他。

    “我当然知道!”

    啊...这个人真的很喜欢发脾气。

    但是干嘛啦,虽然我之前是有出言不逊,但他也对我大发雷霆了,怎么看都扯平了吧。

    而且我还不计前嫌地提醒他说话,明明是怕他尴尬来着...

    “总之,就算没有你,我们也能拿到明年的参赛资格。”

    说完,他再度愤然离场。

    但这次他是真的走远了,隔着窗户,我看到他朝楼梯口的方向走去,然后就这么消失了。

    留下莫名沦为‘竞技动漫里看不起人的外校反派角色’——的我。

    ?

    “他想干嘛?”

    “大概...是给自己打气吧。但他找错了对象。”

    说得好,国都。

    这也是我想说的。

    “你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又来了,佐佐木等真的喜欢突然凑得很近。

    例如现在,他单手撑在我的课桌一角,侧身俯向坐在原地不动的我——

    我没有躲。

    不止因为这是我的座位。

    更因为这个摆在眼前的机会。

    “佐佐木君...”

    听到这个称呼,他顿感不妙。

    “你以为自己在拍写真吗?真可惜,我没带相机。”

    果然,佐佐木等瞬间僵在原地,然后极力用自然的动线将身体摆回正常人的站姿。

    我却不肯就这么放过他。

    于是我转头看向站在身后的人:

    “国都,你有带相机吗?”

    “喂,有我...”佐佐木等忍无可忍了。

    “抱歉,佐佐木同学,我也没有带相机的习惯。”

    哇,他居然一本正经地跟他道歉。

    没想到长着一张好人脸的国都同学说起话来杀伤力比我还强。

    还是说这就是人们说的,真诚才是必杀技呢?

    “但是”他拿出手机。

    “之前有看到过监督和同部门人用手机拍照,虽然比不上相机,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救命。

    真是救命。

    佐佐木等来不及再多说些什么,只狠狠瞪了正在努力憋笑的我一眼,就留下一句更显狼狈的——“谢谢国都君的好意,但是不用了。”此番说辞,就此逃离了现场。

    “真的没事吗?有我同学。”

    我还在低头苦撑,避免自己笑得太过分。

    但听到国都说话,还是下意识地抬头回应,虽然这样就来不及收起根本也控制不住的笑意了。

    “不,没事,完全没事,不如说现在完全好得...”

    我一边擦着因为佐佐木等的窘状笑出来的眼泪,一边睁开双眼——

    “不得了。”

    看着国都英一郎近在眼前、写满关心的脸,我只来得及呆呆地吐出原计划的三个字。

    然后彻底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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