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回来了

    天刚蒙蒙亮,桌上的电话机就“叮铃铃”响起来。

    柳虞晚揉着惺忪的睡眼接起,听筒里传来苏雅琴喜气洋洋的声音:“晚晚,醒了没?开心不?斯年调回来的事,是妈求着他爸办的!”

    他“我跟他爸说,你怀着孕身边没人照应哪行?孩子要紧,非得让他在你生产前守着,保证你顺顺利利把孩子生下来。”苏雅琴絮絮叨叨地说着,语气里满是疼惜。

    “往后他就在跟前,有啥重活累活就让他干,别自己硬撑着。”

    柳虞晚握着听筒,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暖意。

    她跟苏雅琴没半点血缘关系,这婆婆却总把她和孩子的事放在心上,连调回丈夫这种事都能费心去办。

    比起沈翠兰的刻薄,苏雅琴这份真心,实在难得。

    “谢谢妈。”她轻声说。

    “跟妈客气啥。”苏雅琴笑起来,“好好歇着,晚点我给你送点鸡汤过去。”

    另一边,和钓鱼佬的合作顺顺当当铺开,柳虞晚借着新鲜活鱼的优势,琢磨出好几道特色菜。

    第一??:锅贴鱼排,用草鱼腹肉裹上淀粉煎得金黄,外酥里嫩,定价二块钱一份,街坊们都爱点;

    第二??:酸汤活鱼,用的是现杀的鲶鱼,酸汤熬得透亮,十五块一大盆,够三四个人吃;

    第三:也是最费心思的,荷叶包烧鱼,用新鲜荷叶裹着鲈鱼,填上香菇糯米,在炭火上慢慢烤,打开时满街飘香,这道菜卖得贵些,要二十八块,反倒成了回头客点名要的招牌。

    “老灶台”的名声渐渐传开,饭点时排队能排到街对面。

    对门“聚福楼”的卷闸门还关着,两店形成鲜明对比。

    这天傍晚,赵老三带着媳妇和个七八岁的小子进了店,把桌子拍得啪啪响:“给我来份最贵的荷叶包烧鱼!”

    柳虞晚正忙着记账,示意伙计招呼。

    没过多久,那小子突然“哇”地哭起来,捂着嘴直哼哼。

    赵老三媳妇立刻跳起来:“好你个柳虞晚!鱼里有刺,扎着我儿子了!”

    赵老三也拍着桌子骂:“黑心肝的东西,想害死我儿子是不是?”

    柳虞晚走过去,那小子嘴里明明没东西,还在那儿干嚎。

    她能跟食材说话,这鱼哪里有刺,鱼都能一点不落地告诉她,刚才处理鱼时,那鲈鱼还抱怨过“浑身骨头都被摸遍了”,哪来的刺?

    “我这鱼都是仔细挑过刺的。”柳虞晚冷冷道。

    “要不咱们去医院检查?”

    “检查啥?我儿子都疼成这样了!”赵老三媳妇撒泼似的往地上坐,“赔钱!不然我就赖在这儿!”

    周围客人围过来看热闹,有人劝和,有人说赵老三故意找茬。

    吵吵嚷嚷引来了巡逻的警察,问明情况,见那孩子哭哭啼啼,又没证据证明没刺,只能让柳虞晚赔钱了事。

    “算我倒霉。”柳虞晚从抽屉里摸出五十块钱摔在桌上,“拿着钱赶紧走,别脏了我的地。”

    赵老三媳妇抓起钱,拉着还在假哭的小子,临走时还啐了一口。

    警察走后,柳虞晚收拾完东西就回家。

    刚开家属院的门,傅斯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店门口。

    他眉头紧锁,眼神依旧带着几分冷意,沉默半晌才开口:“又起纠纷了?”

    柳虞晚没抬头,嗯了一声。

    “赵老三是什么性子,你该清楚。”

    傅斯年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往后少跟这种人纠缠。”

    这话听着像指责,却又透着点无可奈何的提醒。

    柳虞晚直起身,看着他军绿色外套上沾的尘土,没接话。

    道理她都懂,可被人骑到头上欺负,哪能真当没事人?

    傅斯年见她不吭声,也没再多说,转身帮着把歪了的桌子扶直,动作算不上温柔,却也没再摆脸色。

    第二天一早,柳虞晚在“老灶台”的木门上贴了张红纸,上面用墨笔写着:“聚福楼客人恕不招待”。

    字写得笔锋凌厉,街坊路过瞧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人暗地里竖大拇指,说这丫头挺硬气。

    赵老三媳妇中午果然又带着孩子来闹事,见了红纸上的字,跳着脚骂了半天,柳虞晚只当没听见,照样给客人上菜。

    那骂声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反倒让“老灶台”的生意更热闹了些。

    柳虞晚看着对门紧闭的卷闸门,心里憋着股劲。

    总这么被赵老三一家找茬不是办法,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得想个彻底的法子让他们彻底从这条街消失。

    她托相熟的街坊打听,才知道“聚福楼”那铺子是赵老三租的,房东在外地,一年才来收一次租。

    “租的就好办。”柳虞晚心里有了数,没急着动手,先把精力放回自家餐馆。

    “老灶台”的生意越发红火,原来只雇了爹在世时的张老太打下手,如今又添加了四张桌子,根本转不开。

    柳虞晚在街角贴了招工启事,挑了三个看着老实本分的小伙子,一个负责后厨帮工,两个跑堂端菜,店里总算松快了些。

    过了几日,对门“聚福楼”的卷闸门“哗啦”一声又重新拉开了。

    柳虞晚听见动静,冲门口的愣头青小李使了个眼色。

    小李机灵,立马揣着两毛钱过去,装作食客点了份锅包肉和狮子头,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把菜价报得一清二楚:“姐,他们锅包肉卖十二块,狮子头五块钱一个。”

    “知道了。”柳虞晚点点头,转身往菜市场跑。

    新鲜的猪里脊肉、鸡蛋、淀粉,还有做狮子头要用的五花肉和荸荠,一样不落买了回来。

    她在后厨忙活到后晌,新菜式就上了桌。锅包肉炸得金黄透亮,糖醋汁熬得酸甜适中,定价十块;红烧狮子头炖得酥烂,个头比对门的大一圈,三块钱一个。

    刚摆出来,就有老客凑过来:“晚晚,这俩菜看着地道啊!”

    “尝尝?比对门便宜,味道保准不差。”柳虞晚笑着递过筷子。

    客人们一尝,果然赞不绝口。

    锅包肉外脆里嫩,狮子头肉香混着荸荠的清甜,比“聚福楼”的油腻口感强多了。

    消息传开,原本想去对门吃饭的街坊,全涌进了“老灶台”。

    赵老三在对面看得眼睛发红,让媳妇也降价,可他们的菜用料糙,味道比不过,降了价也没人买。

    没过几日,“聚福楼”门口就冷冷清清,偶尔有客人进去,尝了两口也摇摇头走了。

    这日午后,傅斯年刚从院校出来,就接到老战友的电话。

    对方随军刚到海城,说是听人念叨街角有家馆子的鱼做得绝,非拉着他去尝尝。

    “就这家,‘老灶台’,听着土气,名气可不小。”

    战友熟门熟路地领着他拐进巷子,门口排队的人不少。

    傅斯年抬头望了眼招牌,眉头蹙了下。

    竟是柳虞晚那家店。

    店里闹哄哄的,八张桌子全坐满了。

    傅斯年扫了圈,没瞧见柳虞晚的身影,想来是在后厨忙着。

    伙计麻利地端上酸汤活鱼和荷叶包烧鱼,汤色清亮,香气直往鼻尖钻,战友边吃边赞:“果然名不虚传,这手艺绝了。”

    傅斯年没怎么动筷,目光落在不远处三个端着盘子的小伙子身上。

    看年纪都二十出头,是柳虞晚新招的伙计,正趁着上菜的空档凑在角落闲聊。

    “老板娘是真好看,”其中一个瘦高个压低声音,眼睛往后厨瞟。

    “那身段,前凸后翘的,风情万种,比画报上的还俏。”

    “可不是嘛,”另一个圆脸接话。

    “整天守着店,看着就精明能干,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男人。”

    “我瞅着像没有,”最后那个矮胖的嗤笑一声。

    “有老公的话,哪舍得让这么个美人抛头露面干粗活?”

    瘦高个搓了搓手,眼里透着点不怀好意:“那我可得试试追追看,真要是成了,这店将来不就是我的?”

    傅斯年握着筷子的手猛地收紧,他抬眼看向后厨门帘,柳虞晚正端着一盘锅贴鱼排出来,额角沁着薄汗,竟然显得格外性感。

    她一听见伙计招呼,就附上圆滑客气的微笑。

    他没作声,只夹起一块鱼排放进嘴里,鱼肉细嫩,却尝不出什么滋味。

    柳虞晚端着盘子转身,眼角余光瞥见了角落里的傅斯年。

    他穿着常服,身姿笔挺地坐在那儿,与周遭喧闹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心里顿了一下,随即移开视线。

    没什么好说的,他心里没她,她也不必热络。

    一位客人催着结账,她转身过去,再出来时,傅斯年那桌正好起身要走。

    战友在前面掏钱,傅斯年却站在原地,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那眼神沉沉的,像含着话,又没说出口,分明是在质问:你就这么装作不认识?

    柳虞晚只当没看见,接过战友递来的钱,麻利地找零,声音平淡:“慢走。”

    傅斯年的眉头又蹙了起来,盯着她看了两秒,终究没说什么,转身跟着战友出了店门。

    他们刚走,小李就凑了过来,挤眉弄眼地笑:“姐,刚才那人,瞅你的眼神不对劲啊,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柳虞晚正在擦桌子的手顿了顿,随即拿起抹布往他头上敲了一下:“干活去,少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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