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不在的人

    “小菜一碟,”扎比尼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两个U型夹,勾住了额饰的两段,他端着两个手腕,稳稳地为海耶斯戴好,“你们来找我真是个明智的选择。”

    他为海耶斯戴好额饰后,还满意地点点头,他紧接着看向克莱门汀,调侃道:“从塔楼跑到地牢,真是难为你们了。不过……这位女士,怎么总是抬着头,我的发型乱了吗?”

    克莱门汀无言扶额。

    “群星落在……第五宫,月天冲。”海耶斯一边捧着脸看向未知的天花板,一边摇头。

    很少有别的学院的学生进入其他学院的休息室,此刻斯莱特林的学生时不时关注克莱门汀这边,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坐在沙发中间的女生有意想听他们的谈话。

    为了统计数据,克莱门汀继续拿下羽毛在羊皮纸上记下了这短短几个字,并标注了字母Z。在她写字的时间里,扎比尼也闲不住嘴。

    “约克小姐,这是你从哪里捡到的朋友,”克莱门汀刚想出言反驳,扎比尼就话锋一转,把矛头对准观察四周的泰瑞,“差点忘了你,可怜的先生,看起来与我们同院某个人如出一辙的……似乎上次草药课还站在约克旁边的那位先生。”

    克莱门汀抬眼,瞪了他一下,扎比尼好脾气地抬起两只手,做出一副“打住,打住”的姿势。

    在观察的同时,泰瑞也发现自己同样也在被观察,除了扎比尼之外,还有一个人——泰瑞记得他,他似乎是在魔药课上表现出众的那个男孩。

    “这才几天。”克莱门汀敏锐地抓到扎比尼话里的深层含义。

    “什么?”扎比尼一脸无辜。

    克莱门汀这才不情不愿地把话补全:“这才几天,你就和西奥多好成这样了?”

    扎比尼显然没有想到克莱门汀会这么问,他愣住了。

    “等等,等等,亲爱的约克小姐,我有必要为自己辩驳一番。我可是西奥多的舍友,舍友之间和谐相处简直是我们斯莱特林一贯的优良传统。”

    真的假的,站在克莱门汀身后的泰瑞一脸不信任。

    “西奥多?”海耶斯用手点了点额头上的星星,她精准地看向角落里的那位黑发男生,“是他吗?我看看……哦,克莱米!不得了不得了!”

    她兴奋的声音引来了休息室全体目光,海耶斯好像总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她读不懂群体的情绪与语言,只是一味痴迷于自己的世界。

    还会有比这更乱的场面吗,克莱门汀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混乱的中心,她总会奇奇怪怪地吸引麻烦事。

    “他在说谎。”海耶斯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摇着克莱门汀的斗篷。她在说扎比尼说谎,其实这件事不用说克莱门汀就能看出来。

    “……以及,唔,那位角落里的透明先生,冥王星——!冥王星?”海耶斯激动地说。

    “海耶斯,这真不能乱说……!!”泰瑞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来了,他下意识想和克莱门汀多说点话,怎么就落得了这个下场。

    要是他知道了跟着克莱门汀准没好事,不知有何感想。

    扎比尼虽然不懂,但是听她的语气也能猜出这是不好的意思,他感觉事态要脱离掌控了:“亲爱的约克大小姐,你到底从哪捡来的朋友?”

    “嗯,”克莱门汀敷衍地应答,只是一味地在羊皮纸上记录,写完后,才贴近海耶斯的脸,把食指放在自己的唇边,“小声些,这样大声议论别人是不好的,当然,出了这个门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克莱门汀意有所指,一句话可以分别讲给海耶斯和扎比尼不同的意思。

    她配合地点点头,也把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

    克莱门汀沉思片刻,和沙发上的女生再次对视,她抬起胳膊,做出弗利维教授指挥乐队暂停音乐的手势:“注目礼,礼毕。她刚刚只是在和我谈论昨天的星象,你们别太大惊小怪。”

    这么一说,周围人的脸色才好了不少。

    接下来的克莱门汀致力于翻阅书籍,想知道海耶斯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确信这就是一种天赋,不过她这样胡言乱语,也难免大家对她有误解。克莱门汀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每次和拉文克劳合堂的时候,海耶斯总是避开扎比尼和西奥多,却总是对自己很亲近。

    按照她的世界规则来讲,这是不是她看到的星星告诉她该和哪些人接触的?

    而且她经常被教授们抓到走神,因为她走神的样子实在太夸张了,她总会明目张胆地盯着天花板。

    连和克莱门汀走得近的泰瑞都会受到牵连,每次他被迫因克莱门汀和海耶斯打交道时,他的好兄弟们都会挤眉弄眼地拍他肩膀。

    又不是让他去死,克莱门汀看到了只觉得好笑。

    海耶斯的自来熟有时会让克莱门汀招架不住,尤其是当她一直喊“克莱米”,直到克莱门汀应声才会停止的做法,有时会让她困扰,她不止一次解释过她和海耶斯的关系了——只是碰巧遇到的同学,不过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是会避着海耶斯。

    其实也无所谓吧,克莱门汀一想自己贫瘠的社交圈就头疼,更何况她的社交圈十个人里有六个都是麻烦。

    克莱门汀今天下课后在礼堂里面看到了尼布拉,他的胳膊缠着绷带,一瘸一拐地从医疗翼出来,看样子尼布拉在与马尔福的对峙中还是落得了下风,克莱门汀故意用明显的,带着打量意味的目光,从尼布拉的头顶,看到他的鞋尖,啧啧几声。

    “忍着吧,我这位同学可是大少爷脾气。”她的语气里充斥着幸灾乐祸。

    “你……!你!”尼布拉刚想冲克莱门汀挥舞拳头示威,但转角就出现了一位学弟,他这才收住手,内心麻痹自己大人不记小人过,试图用这种精神胜利法使自己脱俗。

    万圣节前夜,谁都不想因为这件事坏了好心情。

    西奥多今天一大早就去猫头鹰棚了,他还邀请了克莱门汀一起去,她以恐高的理由拒绝西奥多,可惜索恩一直都想着他,连为西奥多送信的时候,都赖在克莱门汀身边不走。西奥多催促他,他扭头就啄了西奥多一下。

    礼堂里充斥着“不给糖就捣蛋”的欢声笑语,大大小小的南瓜灯在餐桌旁边亮着,天花板上还有蝙蝠的装饰,一个格兰芬多学生路过胖夫人画像的时候,还发现了一堆骷髅,那是学长专门为万圣节而布置的。

    节日氛围浓重的时候,更容易感到孤独,尤其克莱门汀还不爱吃糖,当然,更大的原因是她觉得没有人会为自己准备糖果。

    一年级新生在霍格沃茨生活了一段时间,都有了对集体的归属感。

    克莱门汀吃午饭的时候托着腮帮子,扭头看向长桌的前方。低年级的纯血以德拉科为中心,他们排挤其他出身不好或者性格不好……不,他们是毫无征兆地排挤别人,克莱门汀皱了皱眉,他们欺负别人只不过为了群体共鸣而不得已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来凸显自己的正统。

    不管是性格也好,成绩也好,血统也好,高矮胖瘦也好,美丑也好。

    而女生这边就好说了,低年级只有五个女生。帕金森和格林格拉斯是一对关系要好的姐妹花,她们勉强接受了齐和伯斯德,相对来说很和谐。

    而混血要么和其他混血或麻种抱团,要么就是当纯血的跟班,少数能力强大的会选择做孤狼。

    讲道理,孤狼其实并不是一种明确的做法,因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不过目前来看,除了马尔福还没有人难为克莱门汀。克莱门汀对此觉得非常奇怪。

    下午还有一节魔咒课,上完就可以轻松享受节日氛围了,课程很简单,弗利维教授教大家悬浮咒,克莱门汀很轻易就把羽毛悬浮起来,如果忽视掉她魔杖尖跃动的火花,劳就是这样,脾气暴躁得很。

    当然有人比她更甚,直接造成了一出小型爆炸,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火燎头发的烧焦味,克莱门汀和西奥多坐在一起,克莱门汀魔咒成功后,就在写别的科目的论文,西奥多则是看着一本有关天文的书籍。

    “你还在为她说的话烦恼?”克莱门汀瞥见了书名,头也不抬地问道。

    西奥多实话实说:“对,而且你最近也在查资料,我看看能不能帮上你。”

    她没再说话,她实在不知道西奥多到底是怎么想的。说西奥多对她好吧,但他总会和她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说西奥多不好吧,可他又总是默默关心自己。

    而她更怕一旦接受了西奥多一点善意,就会像之前一样毫无忌惮地信任他再被伤害。

    尽管她知道自己的性格或多或少有些问题。

    “泰瑞说,她说的虽然是星星,但和天文没有太大关系。”克莱门汀停笔,从头到尾把文章默读了一遍。

    “他和海耶斯一样是你的朋友吗?”

    克莱门汀紧皱眉头:“朋友?”

    西奥多担心她误会,进而解释道:“你能交到新朋友,我为你开心。”

    却不想这么一解释,把好不容易才缓和的气氛再次冻住,克莱门汀陷入沉默,西奥多到底还是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然而克莱门汀认为自己一直是表达明确的人:“朋友?你听谁说他们是我朋友的,你怎么不问问我?你开心,我却一点都不开心。”

    “可是,”西奥多回忆上次在休息室看到的场景,那时克莱门汀和海耶斯凑在一起,并不排斥和她产生肢体上的接触,“我记得你一直不喜欢肢体接触,连我的触碰都会避免。”

    “那是因为你——你不喜欢,你觉得我的手太凉,”克莱门汀看到西奥多错愕的神情,怒极反笑,“你还记得吗?”

    或许他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只是她一直斤斤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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