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在和艾拉说话的时候。
霍格沃茨特快火车上的时间过得很快。
快到站时，德拉科十分有绅士风度的站在包厢外等着里面，艾拉换上新的魔法校服袍子。
随后又十分耐心的带着她下了车。
船驶向码头时，暮色已浸透了黑湖。峭壁的阴影投在水面上，像巨大的怪兽蛰伏着，湖水泛着墨绿的光泽，冷得像块冰。
“每条船坐四个人。”
海格的大嗓门在岸边回荡。
德拉科二话不说拉着艾拉跳上一条船，克拉布和高尔挤在后面，船身猛地往下沉了沉，溅起细碎的水花。
潘西和另外几个纯粹的女生在另一条船上，她眼神愤恨的看着被德拉科搀扶着的艾拉。
旁边几条船上的新生发出低低的惊呼，有人好奇地打量着艾拉怀里的栀子花——在昏暗的光线下，那纯白的花瓣像落了片月光。
“这湖底有大章鱼，”德拉科故作轻松地用指尖点了点水面，眼睛却瞟着艾拉被风吹红的鼻尖，“不过它识相得很，不敢惹马尔福家的人。”
他说着，悄悄往她那边挪了挪，几乎要碰到她的胳膊。
话音刚落，船身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
湖水“哗啦”一声泼上甲板，一只灰黑色的巨大触手从船底扫过，带着刺骨的寒意的水汽弥漫在了小船周围——是黑湖的大章鱼在恶作剧。
“呀！”
艾拉尖叫一声，像只受惊的幼鸟，猛地扑进德拉科怀里。她的脸埋在他银绿相间的斗篷里，鼻尖蹭到他的锁骨，带着栀子花香的呼吸全喷在他颈窝，温热又酥麻。手指慌乱地抓住他的衣襟，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德拉科的身体瞬间僵住，心脏像被施了速速变大咒，“咚咚”地撞着胸腔。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里的柔软，还有她因为害怕而微微发颤的脊背。几乎是本能地，他伸手紧紧环住她的肩，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另一只手还不忘护住她怀里的栀子花，生怕她心爱的花盆摔碎。
“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带着连自己都惊讶的温柔。
克拉布和高尔在后面手忙脚乱地挥舞魔杖。
“除你武器————”
“荧光闪烁————”
他俩释放的咒语全打在水里，溅起更多水花，反而把自己淋成了落汤鸡。
旁边船上的新生发出一阵哄笑，又很快被章鱼的下一次撞击吓得尖叫。
另一边，潘西乘坐的小船也遭遇了大章鱼的恶作剧，可怜的小船，在风浪中不停地摇摆着，吓得潘西几人滋哇乱叫。
就在这时，艾拉怀里的栀子花突然轻轻颤动，一股比平时浓郁数倍的清香弥漫开来，像无形的网笼罩着小船。
大章鱼的触手在船边顿了顿，原本躁动的动作竟慢慢放缓了，仿佛被这香气安抚了一般。
它晃了晃巨大的脑袋，突然调转方向，猛地朝不远处哈利他们的船扑去！
“砰——”
哈利那条船被撞得几乎翻过来，罗恩半个身子掉进水里，尖叫着抓住船沿，赫敏的书全泡了汤被溅起的湖水浇了个透，纳威的蟾蜍“扑通”一声跳进湖里，吓得他差点哭出来。
只有哈利还算镇定，抓着船桨试图稳住船身，脸上却溅满了泥水。
“哈哈哈！”
德拉科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环着艾拉的手臂也松开了些，却仍牢牢护着她的后背，“看看那些蠢狮子！章鱼都嫌他们碍眼！”
艾拉从他怀里抬起头，睫毛湿漉漉地粘在一起，眼里还带着后怕，却跟着他轻轻笑了：“好像……它真的不欺负我们了。”她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卷发，指尖不经意划过他的下巴，带着微凉的湿意。
德拉科的笑声戛然而止，耳根又开始发烫。他别过脸看向湖面，嘴上却硬道：
“当然，有我在，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城堡大厅的穹顶缀满了漂浮的蜡烛，穹顶上闪烁着无数的星星，像倒置的银河，映得四大学院长桌上的银器泛着冷光。麦格教授展开羊皮纸卷，清了清嗓子，第一个名字便随着烛火的晃动飘了出来：
“汉娜·艾博！”
梳着金色辫子的女孩怯生生地走上前，刚把分院帽戴在头上，就听见帽子大喊：
“赫奇帕奇！”
赫奇帕奇长桌立刻响起友善的掌声，几个胖乎乎的学生朝她招手，汉娜红着脸跑过去，坐下时还在偷偷擦手心的汗。
“苏珊·艾伯特！”
另一个金发女孩紧随其后，她的表情比汉娜镇定些，分院帽在她头上停留了片刻，最终喊道：“赫奇帕奇！”
两个女孩立刻凑到一起，手拉手的样子惹得长桌一阵轻笑。
…………
“赫敏·格兰杰！”
浅棕色羊毛卷长发的女孩快步上前，挺直脊背，抿紧了嘴，心里十分的紧张。但为了使自己不那么紧张，脑海里不停的背诵着假期预习过的魔法咒语。
分院帽刚碰到她的头发就惊呼：“哦，这颗聪明的小脑袋！拉文克劳？不，等等……你心里藏着的勇气可不输任何人——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长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罗恩在下面用胳膊肘捅了捅哈利，低声说：“看，我说她肯定很厉害吧！”
……
“纳威·隆巴顿！”
胖男孩几乎是被推上台的，他的蟾蜍突然从口袋里蹦出来，在石板地上蹦跶着冲向斯莱特林长桌，他紧急扑倒，将其紧紧地抱在怀里，狼狈的动作引得斯莱特林的人一阵哄笑。
分院帽在他头上犹豫了足足三分钟，期间纳威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直到帽子终于妥协：“好吧好吧，别发抖了——格兰芬多！”
他抱着失而复得的蟾蜍跌跌撞撞跑下台，差点撞到椅子腿，引得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善意地哄笑。
……
“德拉科·马尔福！”
铂金色头发的少年昂首挺胸地走上前，下巴抬得老高，仿佛不是来分院，而是来接受加冕。
他甚至没等帽子坐稳，就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别让我去格兰芬多，那地方挤满了蠢货。”
分院帽还没有碰到德拉科马尔福的头发丝，就已经做出了决定，轻笑一声，几乎是立刻喊道：“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长桌传来一阵得意的欢呼，几个纯血家族的学生朝他举杯，德拉科扬起下巴走过去，落座时却忍不住往新生入口瞥了一眼——艾拉就站在那里，黑色的卷发垂在肩头，怀里的栀子花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白。
“哈利·波特！”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黑头发的男孩攥着魔杖走上前，帽檐压得很低，额前的碎发遮住了那道闪电形的伤疤。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墙上的画像都探出头来。
分院帽在他头上嘀咕了很久：“很难……非常难……你有勇气，有天赋，还有……哦，你心里清楚自己想去哪，对吗？”
最终，它扯着嗓子喊：“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长桌像炸开了锅，罗恩跳起来欢呼，差点把南瓜汁泼到对面的弗雷德和乔治身上。哈利松了口气，脸上露出腼腆的笑，而斯莱特林长桌那边，德拉科的脸色沉了沉，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疤头果然去了那个满是蠢货的学院。
轮到艾拉时，她抱着栀子花慢慢走上前，裙摆扫过石地板，发出细碎的声响。烛火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投下晃动的光影，怀里的栀子花仿佛也醒了过来，花瓣微微舒展着，散发出若有若无的清香，像一层无形的纱，轻轻裹住了她周身。
分院帽被麦格教授轻轻放在她头上，那顶磨得发亮的旧帽子抖了抖，像是在嗅闻什么。
几秒钟的沉默后，它突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嘟囔起来：“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艾拉的指尖悄悄收紧，捏碎了藏在掌心的栀子花粉末。清甜的香气顺着呼吸钻进帽子的褶皱里，像无声的安抚咒，柔得能化开冰。
“你心里藏着狮子的爪子，”帽子继续低语，“可你又戴着羔羊的面具，让那个马尔福家的小子对你护得紧……智慧也藏得深，刚才看波特分院时，你眼里的算计可瞒不过我。”
艾拉的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怯生生的模样，仿佛连帽子的重量都让她紧张，肩膀微微耸着，像只受惊的小兽。
“格兰芬多需要勇气，拉文克劳需要智慧，赫奇帕奇需要忠诚……而斯莱特林……”帽子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点困惑，“它适合有野心的人，但你这野心，裹着层蜜糖，甜得像……像某种花香……”
艾拉在心里默念，用意念催动着花香：“我要去斯莱特林。”
那股栀子花香突然变得浓郁起来，像潮水般包裹住分院帽。
帽子的嘟囔声渐渐含糊，像是被甜香熏得迷了方向：“哦……好吧……既然你这么‘想去’……那就在斯莱特林扎根吧——斯莱特林！”
最后几个字喊得响亮，回荡在大厅里。
斯莱特林长桌先是一静，随即在德拉科的带领下爆发出比德拉科分院时更热烈的掌声。德拉科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银绿相间的袖扣在烛光下闪得耀眼，他看着艾拉抱着栀子花朝他走来，黑色的卷发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像株终于找到沃土的栀子，每片花瓣都透着他熟悉的温柔。
“我就知道。”
他低声对她说，语气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伸手替她拉开了身边的椅子，动作甚至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殷勤。
艾拉坐下时，正好对上格兰芬多那边投来的目光——赫敏皱着眉，罗恩撇着嘴，哈利的眼神里带着点疑惑。
她低下头，对着德拉科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梨涡里盛着烛光，像藏了颗糖。
而分院帽被麦格教授摘下来时，还在低声嘀咕：“奇怪……刚才好像闻见了栀子花……”只是没人在意它的呓语，大厅里的欢呼与议论早已盖过了这细微的声响。
艾拉轻轻抚摸着怀里的栀子花，花瓣上还沾着点她的体温。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斯莱特林的银绿旗帜下，将多了一株看似柔弱、实则扎根极深的栀子花——而那个铂金色头发的少年，已经成了第一个为她遮挡风雨的人。
艾拉在他身边坐下时，他悄悄往她手里塞了块巧克力蛙，包装纸上的巫师画像正好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欢迎来到斯莱特林。可惜了，是个麻瓜巫师，不是纯血的！”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遗憾，但又像怕惊扰了什么，“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地方了。”
艾拉剥开糖纸，把巧克力递到他嘴边，眼里的光比烛光还亮：“那以后，就要麻烦德拉科多照顾照顾我啦。”
德拉科就着艾拉的手咬下半块巧克力，甜腻的味道混着她指尖的栀子香，在舌尖炸开。他突然觉得，今年的霍格沃茨，好像比他想象中有趣多了。
而艾拉看着他泛红的耳根，悄悄用指甲掐了掐掌心的栀子花瓣。
第一步，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