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地奇比赛的失利像一块阴云，沉甸甸地笼罩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上空。
第二天清晨的走廊里，南瓜粥的甜香飘满了城堡，却驱散不了空气中的紧绷。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每当艾拉走过，谈话声就会戛然而止，无数道猜疑的目光像细针一样扎在她背上。
公告栏旁围了一圈人，把走廊堵得水泄不通。艾拉路过时被挡住了去路，只好停下脚步。一张用猩红墨水写的匿名纸条贴在最显眼的位置，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恶意：“斯莱特林新生艾拉·怀特用黑魔法魅惑同学，操控植物伤人！警惕黑巫师潜伏！”
“难怪马尔福少爷总护着她……”一个二年级女生的声音飘进艾拉耳朵，带着酸溜溜的语气。
“我就说她那盆花不对劲，整天抱在怀里，肯定藏着什么邪门玩意儿！”另一个男生附和着，眼神里满是鄙夷。
“听说昨天魁地奇比赛就是她帮了波特，用黑魔法干扰了斯内普教授！”
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艾拉攥紧了怀里的书本，指节泛白。她抬眼望去，看到潘西站在人群最前面，抱着手臂，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冷笑。
潘西一直嫉妒德拉科对艾拉的特别对待，魁地奇比赛的失利更是让她把怨气全撒在了艾拉身上。
“某些泥巴种就是这样，进了斯莱特林还不安分，非要靠旁门左道往上爬。”潘西故意提高了音量，声音尖锐刺耳，像指甲刮过玻璃，“真以为靠些不入流的手段就能得到马尔福少爷的青睐？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周围立刻响起一阵低低的哄笑，几个平时跟潘西交好的斯莱特林女生更是直接笑出了声，眼神里的嘲讽毫不掩饰。
就在艾拉忍无可忍，准备开口反驳时，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像寒冬的冷风刮过：“帕金森，管好你的舌头！”
德拉科从走廊拐角大步走来，银灰色的眼睛里满是怒火，周身散发着低气压。他一把将艾拉拉到自己身边，用身体挡住那些探究的目光，像护崽的狮子般对潘西怒目而视。
“再敢胡说八道，我就让你尝尝禁林里那些会吸血的藤蔓的厉害，让它们好好‘亲近亲近’你的头发！”他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狠厉，显然是真的动了怒。
他又转向周围围观的学生，声音冷得像冰：“都看什么？没见过斯莱特林的学生？滚去吃早饭，难道想让格兰芬多的人看我们的笑话？”
学生们被他的气势吓住，纷纷低下头，讪讪地散开了。公告栏前很快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潘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却不敢再顶嘴——她再嫉妒，也不敢真的惹怒德拉科。她只是怨毒地瞪了艾拉一眼，转身快步走了，银绿色的裙摆扫过地面，带着一股怒气。
“别理她。”德拉科的声音缓和了些，他看到艾拉紧抿的嘴唇和泛红的眼角，心里莫名一软，语气却还是硬邦邦的，“帕金森就是嫉妒心强，脑子不好使。”
艾拉点点头，低声说了句“谢谢”。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还没松开的手臂，两人都像触电般缩回了手。空气里弥漫着一丝尴尬的甜意，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
果然，早餐时麻烦就来了。
艾拉刚在斯莱特林的长桌旁坐下，把书本放在桌角，潘西就端着餐盘“不小心”撞了过来。金色的南瓜汁瞬间泼了艾拉一身，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长袍往下流，在裙摆上晕开一大片污渍，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哎呀真对不起！”潘西假惺惺地捂住嘴，眼里却满是恶作剧得逞的笑意，“我不是故意的！不过黑魔法师的衣服脏了也没关系吧？反正平时都用来装毒药和各种恶心的符咒，多这一点污渍也看不出来。”
周围立刻响起一阵哄笑，几个刚才在公告栏围观的斯莱特林学生跟着起哄，用嘲讽的眼神看着艾拉。
艾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她攥紧拳头，指尖在桌下轻轻画了个圈——她能感觉到，温室方向传来藤蔓快速生长的细微声响，那是她提前感知到潘西的恶意，悄悄埋下的“伏笔”。
“没关系。”艾拉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看着潘西，眼神清澈却带着锋芒，“毕竟不是谁都能像帕金森小姐这样，把‘没教养’三个字表现得这么淋漓尽致。”
潘西的笑容僵在脸上，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温和的艾拉居然会反击，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瞪着她。
德拉科坐在不远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皱着眉放下刀叉，手指在魔杖柄上摩挲着，刚想走过去，就看到艾拉朝他悄悄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别担心”的示意。
他心里微动，又坐了回去，只是目光始终没离开艾拉，像在无声地说“我在”。
上午的草药课在温室里进行。
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下来，暖洋洋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植物汁液的混合气味，各种奇形怪状的魔法植物在架子上舒展着枝叶。斯普劳特教授穿着沾着泥土的园丁服，正耐心地讲解曼德拉草的换盆技巧：“记住，一定要戴好耳罩和手套，曼德拉草的哭声会让人发疯，它的汁液也带有毒性……”
艾拉认真地听着，小心地给曼德拉草松着土。这株曼德拉草长势很好，白白胖胖的，像个小婴儿。
潘西就站在她旁边，时不时用肩膀撞她一下，故意找碴。“小心点，别用你的黑魔法毒死曼德拉草，斯普劳特教授会伤心的。”她阴阳怪气地念叨，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到。
艾拉没理她，只是指尖在桌下轻轻一弹，无声地念了个激活咒语。
就在这时，棚顶垂落的几缕常春藤突然活了过来。原本柔软的藤蔓变得像灵活的蛇一样，猛地窜下来，缠住了潘西的金发。那些藤蔓带着细小的吸盘，紧紧地粘在她的头发上，越缠越紧，把她的头发扯得乱七八糟。
“啊——！放开我！”潘西发出刺耳的尖叫，拼命挣扎着，手忙脚乱地想扯掉藤蔓，结果越动缠得越紧，“是艾拉搞的鬼！教授！是她用黑魔法操控植物！”
艾拉一脸惊讶地举起双手，无辜地看着斯普劳特教授：“我没有！教授您看，我一直在这里换盆呢。”她指向棚顶的一道裂缝，“可能是昨晚下雨让藤蔓疯长了，您看它还在动呢，大概是在寻找阳光。”
怀里的小栀花瓣轻轻颤动，传递来恶作剧得逞的窃喜，叶片还调皮地蹭了蹭她的手腕，像在说“干得漂亮”。
斯普劳特教授皱着眉头挥了挥魔杖，嘴里念了句“速速松绑”。缠住潘西头发的常春藤立刻松开，乖乖地缩回棚顶，恢复了原本安静的样子。
“帕金森小姐，注意仪态。”斯普劳特教授的语气带着不满，她最讨厌学生在温室里大惊小怪，“温室里的植物偶尔会有异动，尤其是在潮湿的天气里，别大惊小怪的，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一年级新生。”
她又转向艾拉，眼神温和了许多，还带着一丝赞许：“怀特小姐，你的曼德拉草长势很好，根须很健康，继续保持。看来你确实有植物学天赋。”
“谢谢教授。”艾拉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心里松了口气。
潘西气得脸都白了，眼眶红红的，却不敢再发作，只能狠狠地瞪着艾拉，那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
下课铃响后，学生们陆续离开温室。艾拉收拾工具时，发现自己放在一旁的手套里多了一片枯叶。她捏起枯叶仔细一看，心里一凛——这是曼德拉草的伴生毒叶，叶片边缘有细小的锯齿，触碰后会引发严重的红疹，甚至会头晕恶心。
是潘西干的。
她抬头看向潘西离开的方向，果然看到潘西正站在走廊口，和克拉布、高尔说着什么，还回头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是怨毒。
而在远处的走廊阴影里，克拉布正偷偷用手势向德拉科报告着什么——他刚才清楚地看到潘西趁艾拉不注意，把毒叶塞进了她的手套。
德拉科靠在石墙上，银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柄。他迈开脚步，朝着潘西的方向走去，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敢动他放在心上的人，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潘西·帕金森，这次不会让她轻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