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真的会有人连自己离没离婚都不知道吗?”

    “嗯?”刘秘书有些讶异。

    “算了,让他笨着吧。陶庆贤的事查过了吗?”

    “查过了,最近并没有什么人跟他接触,应该是没人教唆。”

    “咚咚”

    沉砚舟打开门:“是忘带什么……”

    沉慧的身影出现在门后。

    “不请我进去吗?”

    沉砚舟看着她,微微侧开身体。

    沉慧四周打量了眼屋内的设计,现代欧式建筑风格,简单的黑白为基调,让人一走进屋就能感受到所有的布置都围绕着女主人的喜好。

    赵琼阑进出这么久,或许从来都没察觉,这里的设计风格,跟他们之前的家很相似。

    沉慧放下手提包,闲适地在沙发上落座。

    沉砚舟从冰箱中拿出一瓶水,放到她面前,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下。

    “听说你回国了,我过来看看。上次徐家小孙子的满月宴上,碰上赵琼阑,她还提到你。”

    沉砚舟掀起眼皮,没有接话。

    “对了,我刚在楼下看到她的车,她刚走?”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沉砚舟打断她。

    沉慧极少见地没有不耐或者动怒:“妈妈知道,你心里怨怪我,怪我当初抛下你,把你扔给你爸……”

    沉砚舟深深吸了口气,不想再听下去:“有什么目的,直说。”

    “目的?我是你妈,我能有什么目的?”沉慧不喜地看了他一眼,却不得不耐下性子继续道,“铭铭也不小了,你作为哥哥,理应多关照他。你跟赵琼阑虽然离婚了,但看她似乎对你还有几分心思,你带着谢铭,多跟她相处。”

    “什么意思?”沉砚舟紧皱着眉,放在身侧的手慢慢握拳。

    “我说的够明白了。”

    “你让我把谢铭送到她身边?”沉砚舟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看着这个生他却几乎没养过他的母亲。

    沉慧不以为然道:“有什么不可以?”

    “她要结婚了。”

    “结婚?”沉慧冷笑,上下打量他,“结婚可以离婚。再说,你不明知道她要结婚了也还在恬不知耻地给她做情人吗?”

    跟他那个畜生父亲一样的不要脸。

    沉砚舟死死攥紧拳,没有开口。

    沉慧沉默了一下,缓和语气:“她现在不是还没结吗?撮合她和铭铭,是谢霖的主意。谢家的生意挂靠沉家,沉家没了企业还在,这中间连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没用过谢家一分钱,也跟谢家没有一点关系。”沉砚舟心底对母亲最后一丝渴望被彻底磨灭,他冷着脸反问。

    沉慧同样沉下神色:“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吗?”

    “我不会把谢铭介绍给她的。”他斩钉截铁地拒绝,站起身拉开门,“你可以走了。”

    “沉砚舟,你是不是忘了谁把你生下来的?我虽然没养你,可我也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就这么点小要求,你都做不到吗?”

    “我做不到,你要我做什么都好,但她是我的底线。”

    “呵。”沉慧嗤笑,“她是你的底线,你对她来说呢?”

    沉砚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请你离开。”

    沉慧怒气冲冲地走了。

    网络舆论还在发酵,沉砚舟工作室官方号下面铺天盖地的谩骂,陶庆贤利用各种渠道卖惨博同情,一盆一盆的脏水往沉砚舟身上泼。

    赵琼阑看着手机上乌烟瘴气的评论,昨天餐厅的事被他一打岔,晚上又哭得这么惨,她都忘了问他这件事。

    刘秘书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赵琼阑的脸色:“先生不回应吗?”

    “他人在哪?”

    刘秘书低头查看信息:“跟着先生的人说,他去了医院。”

    赵琼阑敛起眉:“病了?”早上她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好像又是陶庆贤。”

    “我不管,他也是你爸爸,凭什么医药费你不出?”尖锐的女声回荡在医院的走廊上。

    沉砚舟看了眼病房内翘着二郎腿一脸悠闲看着他的陶庆贤,哪里有半点生病的样子。

    “沉砚舟,你不给钱,我就把所有媒体都叫来,让他们看看你的真面目。”女孩的脸七分像桑青黎,美艳却刻薄。

    赵琼阑慢慢停下脚步,她第一次见到沉砚舟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

    “你找吧,需不需要我帮你找媒体?我认识更多更有权威更有影响力的媒体,都可以帮你叫过来。”

    沉砚舟回过头,看到她呆愣了一下。

    陶若涵后退小半步,突然出现的女人穿着精致高级的法式灰色连衣裙,外搭着配套的剪裁合体的短款外套,浑身上下散发着强大气场。

    她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个人,戴金丝边框眼镜的男人西装革履,手拿着公文包。

    “你是谁?我们家的事关你什么事?”

    赵琼阑走到沉砚舟身边,看着陶若涵:“无关紧要的记者都能过问你们家的家事,我为什么不行?”

    她往病房内看了一眼,陶庆贤头皮一紧,立刻躺下装死。

    “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代理律师,宋律师,他会全权代理我们的案子。”

    “案子?”陶若涵有些傻眼,看向自己母亲。

    “对,我们会正式起诉陶庆贤敲诈勒索,虐待儿童。”

    陶庆贤豁然下床冲出来。

    沉砚舟忙将赵琼阑拉到身后。

    “我问儿子要赡养费天经地义!你凭什么说我敲诈勒索?还虐待儿童?你哪只眼睛看见了,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我可以告你诽谤!”

    赵琼阑轻笑,轻轻抬起下颌示意律师。

    宋律师走上前,打开公文包,将材料拿到陶庆贤面前:“这是我们先生几年前的就诊记录,都是你打的。”

    “我呸,你说我打的就我打的?”

    赵琼阑握住沉砚舟的手臂,将他微微拉开:“不承认也没关系,医院的记录做不了假,我们可以慢慢查。我有的是钱是精力陪你耗,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十年,我乐意砸钱,砸多少都无所谓,只要能送你进去。”

    “沉砚舟!”

    “喊他没用,我们家我做主。”赵琼阑平静地望着脸涨成猪肝色的陶庆贤。

    沉砚舟不由低头看她。

    “你那一屁股赌债,还有借钱放高利贷,好像送你进去也没这么麻烦。”赵琼阑微微笑道。

    陶庆贤彻底僵住,突然脸色一变,笑容谄媚:“别啊儿媳妇,不,赵小姐,赵总,好歹以前也是一家人,把自己的父亲送进监狱,对砚舟名声也不好。”

    刘秘书在后面翻了个白眼,这种人这种嘴脸真恶心,翻脸比翻书还快。

    赵琼阑看着陶庆贤问:“他现在被你整得还有名声这种东西吗?”

    “我……我可以叫记者来澄清,我马上道歉。”陶庆贤慌不择路,冲回病房拿手机。

    赵琼阑挽住沉砚舟的手臂,看了眼当鹌鹑的那对母女:“今天我要是看不到你们的澄清和道歉,明天你们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包括你,桑青黎。”

    桑青黎抖了一下,闭紧嘴没开口。

    “走吧。”

    赵琼阑带着沉砚舟回到车上。

    “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我可以自己处理的。”沉砚舟垂着眸,心里又酸又暖,她总是在无条件地维护他。

    “我昨晚不是说了,以后我保护你。”赵琼阑点了点他的鼻尖,示意司机开车。

    沉砚舟抱住她。

    “今天就是吓唬吓唬他,律师不会起诉,等这两天网上的风波过去,自然有别的等着他。”赵琼阑揉了揉他柔软的短发,“不会让你再去翻以前的伤疤,过去了就别再回想了。”

    “阿阑。”他轻轻哽咽,她这么好,这么好。

    赵琼阑瞟了眼司机,无奈地轻声道:“怎么又哭了,你的眼泪有这么多吗?”

    他没吭声,只是抱紧她。

    “笨蛋,看着挺聪明,被欺负了也不会还手,还不会告状。”

    “你以后真的都会保护我?”他闷声问。

    “会的。”赵琼阑替他抹去脸上的泪痕。

    “我也会保护你。”他说。

    赵琼阑失笑:“知道,你保护过我。”

    她说的是绑架那次。

    沉砚舟摊开她的掌心,那里落下了永远的疤痕:“我没有保护好你。”

    赵琼阑挣开他的手:“不说绕口令了。”

    矫情起来他就没完。

    沉砚舟抿起唇。

    赵琼阑的威慑很成功,陶庆贤的澄清和道歉很快,他的视频一上线,赵琼阑背后的团队立刻将他的黑料散播出去,年轻时吃软饭,抛家弃子,婚内出轨,人到中年赌博酗酒,放高利贷,网络上的风向调转,又有人故意带节奏,很快呈现出一边倒的局势。

    这中间沉砚舟的名字开始被淡化,很快就消失在搜索词条中,有敏锐的人发现,只要有人评论他,好的坏的,立刻都会被删除。

    这场闹剧在半个月后被彻底平息,销声匿迹,很快又有新的娱乐新闻博取大众眼球。

    秘书将衣服拿给赵琼阑。

    “这是?”沉砚舟不解,她身上穿着白色的修身长款晚礼服,长发披肩,美得耀眼。

    “去换上,晚上陪我出席一个晚宴。”

    “我?”沉砚舟抱着衣服站在原地,琥珀色的瞳孔扩大了一瞬。

    “就是你,快点。”赵琼阑催促。

    他依旧站在原地没动,甚至脸色都白了几分。

    “怎么了?你晚上有事?”

    “你们吵架了吗?”

    “什么?”

    沉砚舟抬起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你们吵架了吗?”

    所以你故意带我去,想刺激他。

    赵琼阑理解了一会儿,慢慢环起手臂:“你觉得我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她挥手,让秘书下楼去等。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不然你为什么要带我去?”沉砚舟想不通。

    赵琼阑皱着眉看着他,目光充满了嫌弃。

    “你的毕业证呢,拿过来我看看。”

    沉砚舟茫然又难过:“你为什么又提这个?”

    “我看看你学历是不是造假。”赵琼阑伸手在他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

    沉砚舟委屈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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