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旧事

    由于这个案子牵扯太多人,捕快大会经过多次商讨,停止捕快成员的继续探查。

    陆景渊拿着当年的李家与朝中好官的账本,手指细细抚摸上面的字迹,发出沙沙的声音。

    这个字迹明显就是新写的,与几年前的墨色毫无关联,翻过纸张,墨浸透了纸张,像是匆匆写上,没有考虑毛笔和纸张的合适。

    循着账本找到了一个人,王鄂与,此人只是一个小小的指挥使,但是最近离奇的在府内死亡。

    都说是因为此人好赌,家产全都赔光了,被仇家追债,所以才溺毙在院内的水缸内。

    任谁都看出此时有蹊跷,但是没有人敢探查下去,陆景渊听到了流言蜚语,他走到了陆家陵园,看着自己父亲母亲在角落里,墓碑上赫然写着家母从婉家父陆承之墓,他跪下,手扶在石砖上,他父亲本来想让他走文官的道路,但如今手上是日复一日练剑出来的茧子,低下头,磕了下去,“父亲,母亲,不管我做什么都有人一再阻挡,我何时才能为你们正名,你一定要保佑我,能早早地洗刷你们的冤屈”。

    沈黎月在房间里待了两天,时不时默写单词,跟着系统听听力,听着屋外风言风语。

    看着窗外楼下的人,熙熙攘攘,还没想的太深,“砰砰砰”敲门声想起,打断了她的思路。

    “来了”,她双手扶着门,开着一条能通过一个人的距离,看向屋外,忽然闪现出两张人脸,把沈黎月吓了一跳。

    “你俩来做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也没点声音”

    “我们自然是有话和你说,快让我俩进去”,钱飞就要硬挤进来。

    钱飞和王大力抱着胳膊,探头看着她的房间,“沈兄,你这房间好似和我们的不太一样”。

    说着探头看向里面,沈黎月踮起脚,站在他们面前,堵住了视线,生怕他们发现什么,故作轻松,“是吗?你们有什么事,在这说就行”。

    “在这说,这小话让人听到,怕是要治罪”,钱飞还做出抹脖子的动作。

    沈黎月是一向爱看热闹的性子,但还是压抑住了八卦的性子,“得得得,我不听了啊,你们找别人去说吧”。

    王大力悄悄说,“这可是和大人相关,你确定不听?”

    她一听到陆景渊的名字,忽然来了兴趣,“真的?”

    钱飞锤了锤自己的胸口,“我俩难不成还会诓你不成?”

    “你这可是单间,我们可与你不能相比,你不请我们进去喝一杯茶?”

    王大力脑子也跟上了,实诚憨厚的声音,推开门,“沈兄,别那么小气,快让我们进来”。

    沈黎月扶着门的指尖泛白,又实在是想知道八卦,她往后扭头扫了一遍屋内,发现并无不妥,才松手打开大门,开始踱步,食指指着天上,“进来吧,我的房间那可是整个驿站里最干净的”。

    话落,王大力看了看房间,从桌子底下捡起来一张纸,他拿着正反颠倒了几次,皱着眉头,上面遍布着密密麻麻的英语,“沈兄,你确定你的房间是最干净的?”

    沈黎月见状赶紧过去把纸抢了过来,揣进了怀里,“意外,这是意外”。

    “你这是写的什么?像符纸,之前上课的时候你就在写这些东西,这到底是什么?”

    她率先否认了,但又承认了,“不,对,是符纸,这是我老家长辈教给我的土方法,说是能许愿”。

    王大力挠了挠后脑壳,指着她怀里的纸张,“嘿嘿,那你教给我呗,我也想学”。

    王大力一向没心眼沈黎月知道她的心思,稍微说两句话就给她虎住了,“此方法是我家的秘密,不传外人,大力,你还是学点别的吧”。

    钱飞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王大力往前一顿,差点摔倒,捂着后脑勺,“你打我做什么?”

    “人都说了是老家的,你学啥,你忘了咱俩是来干啥的”。

    他才后知后觉,眼神亮了,才想起来正事,“对对对,差点忘了正事”。

    三人坐在一起,就开始讨论为什么这个案子不让接着查了,钱飞认真地娓娓道来,“这是因为这个李大人后面有人,他就是和那人在一起贪污国库里面的粮草钱,被发现他才草草收拾东西离开,谁知被那人追上来灭口了”。

    沈黎月双手捂着嘴眼睛瞪得老大,水灵灵的,“这古代,贪污也这么严重,看来这案子官官相护啊,怪不得收手了,不然查下去,怕是连命都没了”。

    王大力没想到沈黎月说出这一番话,连连点头,“对,就是,沈兄说的没错,如此有见解”。

    沈黎月脱口而出,“那咱们是不用上班了吗?”

    “何为上班?”

    她双手比划,给他讲,“就是,就是我们现在这样的天天探案,拿工资,拿俸禄的日子”。

    “这个什么班我认为还是得有,毕竟案子不断,偷鸡摸狗的都找我们,前段时间为了帮村里的奶奶找走丢的鸡,我和钱飞奔波了许久才知道原来鸡被狗给吃了”。

    “噗嗤”听到这里沈黎月忽然笑了,这古代的案子也是有趣的紧,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得干。

    钱飞抱着胳膊看着俩人一来一回的搭话,拍了拍桌子,“重点是在这里吗?”

    王大力默默地开口,“不是吗?”

    钱飞抿住了嘴,已经被王大力的脑子折服,不知道是怎么进的捕快大会,“你,我不跟你说”。

    “沈兄,你可知最近发生了什么?”

    沈黎月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忙着出去买吃的,学英语,她现代也这个样子,有自己的事情做,舍友怎么喊她,她都听不见的样子。

    “大人有什么事?”

    “自是和大人有关,大人前不久去了一次宫里,出来那简直是流言蜚语不断”

    沈黎月光忙着自己家的事情,全然把他的事情给忘了,按理说一个家里条件还算好的人,怎么在县城打拼,做一个如此小的公务员,“大人咋了,快和我讲讲”她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

    “还不是他家里的事”

    “他家里咋了,我全靠你们给我提供消息”,沈黎月一直以为他是个正常人,全然不清楚他家里发生了什么。

    钱飞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杯中溅起涟漪,“沈兄你竟不知道?你像是活在另一个世界一样”。

    王大力打断了钱飞,“我来说,我来”。

    “十年前,他父亲带病去驻守边疆,以防敌国来犯,不知发生了什么,士兵全都死了,登记在册的士兵,一个活着的都没回来,大人的父亲也不知所踪”

    一向活泼的她,此时此刻嗓子像是被馒头噎住了,必须得喝口水咽下去才行,表面上平静,“然后呢,战场上死亡不是很正常的吗?”

    钱飞说,“你我都这样认为,但是旁人不这么想,大家都说是他父亲故意暴露出据点的位置,投靠敌国,背叛了我们,不然为何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谁说的,谁说是汉奸的,那些个人战场都没上过,谣言能淹死个人,这跟现代的网爆有什么区别”

    “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就是五年前他的母亲也死了,大家都说是自杀”

    沈黎月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说话,神经开始紧绷起来,还未成年就接连失去了父亲母亲,这放到哪个朝代都是很可怜的事情,她想到过古代弹指一挥间,人命如草芥,没想到切实发生在身边人的身上,竟不知如何辩解。

    钱飞看他没有任何反应,她眼前挥了挥手,“沈兄,你不会被吓到了吧”。

    她忽然站起来,朝门外走去,“我看是谁在背后说胡话,我定要把那厮揪出来,狠狠撕烂他的嘴”。

    俩人眼见控制不住,拉住了她,“这是做什么?你就算揍一个,后面还有千万个等着”。

    “你看你,我们和你说的事情不是这个,主要是捕快大会可能开不下去了”

    沈黎月觉得当头一棒又一棒,她不觉得自己穿越了,倒像是穿进了小说里的女配角,还是那种做什么都不会被发现的小配角,哪有主角刚进来,主线任务就进展不下去。

    “什么?”她扭过头,听到这个格外震惊,跟刚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和钱飞,看到有人背着包袱都走了,所以才来和你说”。

    “你俩也要走?”

    “我俩上来看看你要不要走,都城宫内发布了新的简章,招收入宫侍卫,还专门标注了捕快大会成员可以面试进去”。

    这对沈黎月来说是个巨大的诱惑,这意味着离真相越来越近,沈家翻案了,自己就能回去了,她什么都没说,往门外跑去,仿佛怕错了什么。

    “走吗?我也走”

    “陆景渊不行了,捕快大会我看要散了,咱们走吧”

    沈黎月本来想去找陆景渊,但是她又折返回来,驿馆内的树木被风刮的弯折,她的衣服也被吹起,贴在身上,显得更加瘦弱清瘦,她眼神中透露出坚毅,深呼一口气,大声对着门口喊,“你们都要走吗,你们一定要相信大人,他什么都没做错”,这个声音好像是震破了整个驿馆,心脏砰砰跳,她还没做过这么引人注目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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