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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了,我要追你

    周巷里只剩她的脚步声,敲在石板上,从清脆慢慢变得轻缓。走到周栩生小院墙外时,她下意识放轻了脚步,里面一片漆黑,大概是从平泾市赏菊回来得晚,早已睡下了。

    墙头上的金桂落了满地,像被揉碎的月光。林晚低头看着自己的皮靴,靴跟沾着荧光颜料的碎屑,在暗处泛着微弱的绿,像块不属于苏城的补丁。

    她忽然想起白泽希傍晚发来的消息:“新调了‘秋烬’,明天来试试?配着今年的新米酿,正好。”

    “秋烬”……光听名字,就该是带着烟火气的香,像烧到尽头的桂花,像落满灰烬的壁炉,带着点苍凉的暖,但是这个香听名字不太适合初秋,先去看看再说吧。

    午后的阳光照进“等”的木窗,在青石板上投下格子状的暖。林晚推开竹门时,身上的米白色风衣扫过门槛的桂花,带起阵细碎的香,她换回了苏城该有的样子,风衣里是条墨绿的吊带裙,高跟鞋踩在石板上,发出克制而优雅的响,和昨日在巷子疯跑的模样判若两人。

    “可算来了,”白泽希正对着个白瓷碗捣鼓香料,碗里的碎末泛着褐黄,“‘秋烬’刚试了试,总觉得闷,你帮我品品。”

    林晚凑近闻了闻,香里有焦枣的沉,有陈茶的涩,像堆烧到一半的炭火,暖是暖,却少了点透气的活。“是太沉了,”她指尖轻点碗沿,“像把秋天锁进了旧箱子,闷得发慌。”

    白泽杀拍了下大腿:“我就说!你这鼻子比周栩生灵多了。他早上来闻,只说‘还行’,倒不如你一句话说到点子上。”

    提到周栩生,相思的指尖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转向香料架:“秋天哪能这么闷?该是风扫过梧桐叶的轻,是桂花开得正好的俏,得有点往上窜的劲儿。”她捻起一撮晒干的橙花,混进白瓷碗,“加点这个试试,橙花的清能破掉焦枣的沉,像给闷的房子开了扇窗。”

    白泽希半信半疑地拌匀,取了点放在熏炉里点燃。没一会儿,香雾漫开来,焦枣的暖还在,却裹着层橙花的亮,像炭火气里钻出来缕阳光,顿时活泛了不少。

    “妙啊!”白泽希眼睛亮了,“这才对味!像看见晒谷场上的秋阳,暖得敞亮,一点不憋屈。”

    相思端起白泽希递来的米酿,浅啜一口。酒里的米香混着新调的香,竟真有几分“向上明媚”的意思,不是种扎眼的亮,是藏在温润里的劲,像秋阳穿过云层,不烈,却足够把雾霭都晒散。

    “就叫‘秋阳’吧,”她说,“比‘秋烬’有盼头。”

    正说着,门口的风铃响了。相思回头,看见周栩生站在逆光里,浅灰色的毛衣外罩着件卡其色风衣,手里拎着个纸包,大概是刚买的梅花糕。

    ..  四目相对时,空气顿了顿。

    “调好了?”他走进来,把桂花榚放在柜台上,声音比平日里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

    “刚调好,”白泽希忙着往瓷瓶里装新香,“相思的主意,加了橙花,你闻闻,是不是敞亮多了?”

    周栩生凑近熏炉,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再睁开时,眼里的光比香雾还软:“是挺明媚的,像……”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晚的吊带裙领口,“像秋的阳光,落在风衣上,暖得刚好。”

    相思低头抿了口米酿。酒的甜混着“秋阳”的香,在舌尖漫开时,忽然觉得这香确实该叫这个名——不烈,不沉,像有只温柔的手,轻轻推着什么往上走,带着点藏不住的盼头。

    “再加点松针碎?”她忽然开口,指尖划过香料架上的小罐,“松针的涩能托住橙花的甜,像风里带点劲,才叫真的敞亮。”

    白泽希立刻取来松针碎,撒进香粉里。新的香气漫出来时,沈砚之恰好站在她身侧,衣袖不经意间蹭到她的风衣,像有电流轻轻窜过。

    “这样才对,”他轻声说,离得很近,气息拂过她的耳畔,“有阳光,有风,有往上长的劲儿,这才是我们的秋天。”

    香铺里的“秋阳”香还在袅袅漫着,橙花的清混着松针的劲,像秋天的风刚扫过晒谷场。门口的风铃忽然叮铃作响,阿程踩着马丁靴走进来,白T上还沾着点颜料的碎屑,一眼就瞥见了熏炉里的香雾。

    “这香不错啊,”他抽了抽鼻子,径直走到熏炉前,眼睛亮得像发现了新大陆,“橙花混着松针?还有点焦枣的暖底?挺会玩啊,哪个天才调的?

    白泽希刚把“秋阳”装瓶,闻言指了指林晚:“还能有谁,我们这儿鼻子最灵的……”

    话没说完,阿哲已经转向相思了,眼睛亮得像发现了新大陆:“天才,你怎么在这?”他几步跨过去,皮衣的下摆扫过香案,带起阵混合着颜料与香料的风,“巧了,我刚还在想,得找个由头再来找你。”

    林程握着米酿杯子的手紧了紧,米白色风衣的领口被她无意识地拽了拽。沈砚之刚好站在她身侧,正低头看着周明远分装香料,闻言动作顿了顿,却没回头。

    阿程却没管旁人,他盯着林晚的眼睛,语气里的戏谑忽然收了,只剩下直白的热:“我想了一晚上,决定了——我要追你。”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香雾里,白泽希手里的小秤“哐当”一声掉在柜台上,连熏炉里的香灰都惊得跳了跳。

    相思皱了皱眉,正要开口,阿程却往前凑了半步,眼神亮得惊人:“别忙着拒绝。你知道吗?昨天在画室,你用荧光红泼出那道‘伤口’时,我就觉得你疯得对味;但今天你穿成这样,站在这香雾里,说话时带点苏城姑娘的软,我又觉得……你柔得也该死的迷人。”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股不管不顾的劲儿,撞在香铺的老木梁上,嗡嗡作响:“要野能野到骨子里,要柔能柔成一捧香,整个苏城,我找不出第二个。”

    “阿程,”她开口时,声音里还带着点米酿的甜,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清,“画画可以疯,说话得讲道理。”

    “我讲的就是道理,”阿程却笑了,眼角的痣在光里跳,“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觉得她独一无二吗?你就是那个‘独一份’,我凭什么不追?”

    旁边的周栩生终于转过身,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块刚拆封的梅花糕,指尖捏着油纸的边角,轻轻捻着。他没看阿哲,只望着相思,目光里像盛着刚调的“秋阳”香,暖得平和,却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沉。

    “周老板,”沈砚之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恰好打断了阿哲的话,“这‘秋阳’我要两盒,送朋友。”他顿了顿,侧头看向相思“你呢?要不要带点回去?放在画室里,应该……挺配的。”

    阿程显然没料到周栩生会插话,眉峰皱了皱,却没发作,只是盯着相思:“别转移话题。给句准话,让不让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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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思深吸了口气,香雾里的橙花与松针味漫进肺里,带着点向上的劲儿。她抬眼看向阿程,眼神清明:“我暂时……没这个打算。”

    阿程愣了愣,随即笑了,倒也没纠缠:“行,没打算不代表不行。我阿程追人,从来不怕耗。”他拿起柜台上的“秋阳”瓷瓶,晃了晃,“这香我买了,就当……给我们的‘同类时间’,添点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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