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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都留给你

    周栩生之把那片桂花夹进相册时,指腹还残留着花瓣的薄软。他没回屋,就坐在桂树下的石凳上,手里转着那枚银簪,听风扫过树叶的沙沙声,混着远处巷口的叫卖,把下午的时光磨得慢悠悠的。

    香铺带回的“秋阳”香还在石桌上的小熏炉里燃着,气息顺着风往隔壁飘,像根无形的线,轻轻牵着什么。他数着墙上爬山虎的叶片,从第一片黄了的开始数,数到第七片时,隔壁的铁门“咔哒”响了一声。

    是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很轻,却在这安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接着是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的“笃笃”声,节奏不快,带着点疲惫的拖沓——是相思回来了。

    周栩生推开院的木门时,相思躺在摇椅上,米白色风衣搭在椅子上,墨色吊带长裙下摆沾了点碎金似的桂花,高跟鞋随意摆在脚边,露出的脚踝在秋阳里泛着细白的光。

    “忙不?”他的声音放得很轻,摇椅上的人。

    相思手一顿,没回头,指尖捏着片半枯的桂花叶转了转。

    沈砚之走到她身后,手里的牛皮纸袋轻轻放在石桌上,发出纸张摩擦的轻响。“我找了找,这是去年师门聚会的合照,”他把照片抽出来,递到她眼前,“第三排左数第五个,就是小棠。”

    照片有点褪色,却能看清一群的年轻人挤在一起笑,沈砚之站在中间,旁边扎着高马尾的姑娘眼睛弯成月牙,确实和那天的女孩对上号了。

    “她是我同门师妹,比我低两届,性子跳脱,这次他来是师傅,让他来跟我学习一首曲子。”沈砚之蹲下来,和她平视,秋阳透过桂树叶的缝隙落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

    他说着,从牛皮纸袋里拿出个小巧的木盒,打开来,里面是枚芍药形状的银簪,花瓣上还錾着细密的纹路。“前几天在老街看到的,觉得……挺配你的,还有这个是我前几天去平泾菜的菊花给你做的菊花精油,有助于安神。”

    林晚看着那枚银簪和精油,忽然想起阿程说的“要柔就柔,要野就野”,又想起沈砚之身上那股像“秋阳”香一样的气质——不烈,却总能在不经意间让人定下心来。

    她没接银簪,却捡起片完整的桂花,轻轻放在他手心里:“周先生,你的解释,我收到了。”

    她拿出被他放在柜子里手,按亮屏幕的瞬间,密密麻麻的消息提示像潮水般涌来——全是周栩生的消息。

    从四天前的晚上开始,一条接一条,挤爆了消息框。

    “小棠是我师妹,她是来学曲子的

    “有照片做证的,我们师门都知道她性子急。”

    “下午去香铺没见到你,周老板说你没再来。”

    “是不是我做错事了?你别躲着我。”

    “我在你家门12站了半小时,桂花落了满身,你要不要出来看看?”

    “今天要去平泾一趟,给我小师妹送回去,听说那边菊花开的很好,菊花精油安神,刚好我来这边了,正好给你带回去一瓶,给你调整作息。”

    最新一条是昨晚发的,只有短短一句:“明天再去香铺等你,有新调的香。”

    相思指尖划过屏幕,手机的玻璃有点涩,像她此刻的心情。原来他发了这么多,原来她关着手机躲在屋里的这几天,他一直在笨拙地解释,像个捧着糖却怕被拒绝的孩子。

    相思推开周栩生院门锁时,指腹还带着手机屏幕的微凉。院里的桂树又落了层花,青石板路像铺了层碎金,他正坐在石桌旁铺宣纸,手腕悬着支狼毫笔,墨汁在砚台里晕开浅浅的圈。

    听见动静,他抬眼时笔尖顿了顿,墨滴在宣纸上洇出个小圆点。“来了?”他声音里带着了点雀跃,像怕吓到了她似的放轻了语调。

    相思走到石桌旁,看着宣纸上写了一半的“秋”字,笔锋里藏着松的劲,又带着桂的柔,倒和他调的香有几分像。“刚看了手机,”她指尖轻轻碰了碰砚台边缘,冰凉的石面沾了点墨,“之前……是我没仔细看。”

    周栩生放下笔,从抽屉里拿出支新笔,蘸了点清水递过来:“没事。”他看着她的眼睛,目光软得像浸了水的棉纸,“本来就该我当面说清楚的。”

    的捺脚上,像点了笔金。“你之前说,”她抬眼,睫毛上沾了点细碎的花,“下次写我的名字,还可以嘛?”

    沈砚之眼里的光瞬间亮了,像被墨晕染的宣纸上忽然泼进了秋阳。他赶紧挪了挪椅子,让她坐得离自己近些,又把砚台往中间推了推:“当然可以。”,拿出徽宣铺开,“上次说要教你写行书,你的名字,自然要用好纸。

    周栩林研墨的手顿了顿,抬眼时,目光撞进她眼里,像两滴墨融在清水里,慢慢晕开。他没多问,只是取过那张徽宣,用镇纸压好,笔尖饱蘸浓墨,手腕轻转。

    “相思”二字落在纸上时,带着行书特有的流动感——“相”字的捺脚舒展,像秋风拂过桂枝;“思”字的心字底收得极轻,像藏着半句话。墨色浓淡相宜,在徽宣上透着种温润的亮,竟比他平日写的字多了几分跳脱。

    “你看,”他握着她的手,教她悬腕,“行书讲究气脉连贯,像你调香时的层次,得有起有伏,才活泛。”

    他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像“秋阳”香里那点恰到好处的暖。笔尖在纸上移动时,她的呼吸不小心拂过他的手腕,引得他指尖微颤,墨滴在“思”字旁边晕开个小团,像颗没藏好的心跳。“歪了。”相思笑他。“是你靠太近了。”他低头,气息拂过她的发顶,带着点墨香与桂花的混香,“再写一遍?”

    阳光穿过桂树叶,在宣纸上投下斑驳的影。两人的手交叠着,笔尖在徽宣上缓缓游走,第二遍“相思”写得更稳些,却多了点连笔的缠绵,像风里纠缠的香雾。

    写完放下笔,相恩看着纸上的字,忽然说:“我手机没坏。”

    周栩生正在晾笔,闻言动作顿了顿,转身时眼里带着点了然的温柔:“我知道。”“那你还发那么多消息?”“怕你真的不想理我。”他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纸上的字,“想让你知道,我一直在。”

    桂花香落进宣纸上的墨痕里,晕开淡淡的甜。相思拿起那张写着“相思”的徽宣,对着光看,字里行间的气韵,竟和此刻的空气格外合衬——不烈,不沉,带着点向上的明媚,像极了他们之间这慢慢舒展的秋。“继续下次教我写。名字。”她把宣纸小心叠好。 ”

    晨露还凝在窗棂上时,陈砚生刚把新裁的徽宣铺好,院门外就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她的径直走到案前,眼里带着点势在必得的亮。

    “今天试《兰亭序》?”周栩生递过砚台,看她研磨的手都比往常稳了些。

    “嗯,”苏晚蘸饱了墨,笔尖悬在纸上顿了顿,“昨天看你那本拓本,觉得牵丝能再流畅点。”

    她之前总爱在院子里支起画架,让颜料的气息混着草木香。可自从周许生那句“练好了行书,这屋的徽宣就归你”出口后,画架被挪到了墙角,也不再睡到下午了,案头的宣纸却换得越来越勤。

    周栩生坐在旁边翻着古籍,听着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她写得专注,额角渗出细汗也顾不得擦,偶尔写错一个字,会懊恼地皱起眉,把纸揉成团扔进竹篓——那里已经堆了小半篓废纸,都是她这阵子的“战绩”。

    “这里的转锋太急了。”周栩生忽然伸手,指尖点在她写歪的“之”字上,“行书要像流水,该绕的时候得松着劲。”

    他的指尖离她的笔尖很近,墨香里混进了点他身上的竹味。相恩耳尖微微发烫,却没挪开,只低低“嗯”了一声,重写时手腕果然柔和了许多。

    日头爬到中天时,案上已经晾着七八张字。相思放下笔,揉着发酸的手腕,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周栩生书橱最上层的那叠徽宣——那是他特意留着的上好料子,米白的纸面上隐有云纹,摸起来比寻常宣纸更绵密。

    “比上周的,稳多了。”周栩生,拿起一张,对着光看了看,“就是捺脚还缺股劲,像你画里的暖阳,得有收有放。”

    相思抢过纸,自己瞅了瞅,忽然笑了:“等我把这捺脚练得比你拓本上还好,那叠徽宣……”

    “自然是你的。”周桃生打断她,眼里漾开点笑意,“到时候再给你备个新砚台,配你的字。”

    她顿时来了劲,又蘸了墨,这次连呼吸都放轻了。院外的蝉鸣渐起,案头的墨香越来越浓,墙角的画架静静立着,仿佛也在等她哪天练好了字,再重新拾起画笔时,笔下的山水里,能藏进几分行书的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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