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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她正感动着,他却像变魔术般,又取出了一个古朴雅致的木盒。

    “还有一件,我想,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当她看清盒中之物时,呼吸几乎为之一滞。那是一个紫花藤花魁杯,釉色沉静,藤花勾勒得栩栩如生,边缘泛着温润的微光。

    何潆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个花魁杯,只一眼她就能断定,这是出自制瓷大师唐萩之手,翻过杯底一看,果然。

    “这……怎么可能?”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

    去年秋天的那个星夜,一阵大风把一套紫藤花花魁杯中的一只吹落摔得粉碎,她为此黯然神伤许久,但她并未对任何人倾诉过。没想到他却留意到了。

    “我托人多方打听,才恳请到唐萩大师,为你复烧了这一只。”何怀素的语气平静,却蕴含着最深切的关怀,“他说,每一件器物都有其独一的灵魂,无法真正复刻。所以,这不是简单的还原,而是为那段记忆,赋予一个新的、值得珍藏的开始。”

    何潆轻轻抚过杯身冰凉的釉面,指尖却感到一阵滚烫的暖意。

    她珍而重之地把花魁杯放回木盒子里,伸手握住了何怀素的手,眼眸微弯,“谢谢你,怀素,这是我成年以来,过得最美好最难忘的一个生日。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

    何怀素反握着她的手,拇指温柔摩挲着她的手背,“潆潆,无需跟我说谢,若非要说,也是我该说。你知道吗?过去的五年,我走过五湖四海,镜头里只有悲凉与尖锐,因为我的内心是荒芜的,是黑白的。直到你走入我的镜头,好似一阵春风,吹过我日渐荒芜的心,我重新感受到了世界的美好和鲜活。所以关于你的那部分展览,我取名‘我见春日’……”

    何潆望着他眼底的笑意,忽然觉得,这满塘荷香与琉璃灯火,都不及他此刻的眼神动人,她忍不住起身,凑到何怀素跟前,吻住他的唇,一触即离,又坐回位置上。

    望着何怀素错愕了一瞬的脸,何潆娇俏一笑,“我要尝一下你的嘴是不是抹了蜜糖,不然,为何这么甜……”

    何怀素直接起身,拉起何潆,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扶在她的腰际,一手勾起她的下巴,湛蓝如海的眼眸紧紧锁在她的脸上,嗓音低沉,“浅尝辄止可不行,要尝就该尝个彻底……”

    男人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真丝裙渗进来,像一簇小火苗,顺着腰际的肌肤一路往上窜,烧得她耳尖发烫。

    “怀素……”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裙摆,轻轻唤了声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另一只手指尖却悄悄勾住了他衬衫的下摆。

    何怀素低笑一声,拇指轻轻摩挲着她下巴的软肉,那触感细腻得让他舍不得移开手。

    湛蓝的眼眸里盛着化不开的温柔,还掺了点戏谑的笑意,“怎么,这就怕了?方才主动吻我的时候,不是很大胆么?”

    说话间,他低头再靠近几分,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

    空气中弥漫着清幽的荷香,混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交织成让人晕眩的暧昧。

    何潆能清晰地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声,和自己如鼓擂般的心跳叠在一起,在这安静的水榭里格外清晰。

    许是酒意上头,她咬了咬下唇,索性抬眼迎上他的目光,眼底闪着狡黠的光:“我可没怕,只是觉得……你这样太慢了。”

    话音刚落,何怀素的吻便落了下来。

    不同于她方才的浅尝辄止,他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一点点描摹着她的唇形,又缓缓加深。

    何潆的手不自觉地环上他的脖颈,将自己更贴近他一些,鼻尖蹭到他温热的肌肤,满是安心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松开她,指腹轻轻擦去她唇角的水渍,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现在尝够了?”

    他的声音比刚才更低哑,带着几分满足的喟叹。

    何潆靠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笑出声:“好像……比蜜糖还甜。”

    何怀素低头看着怀中人眼底的星光,抬手将她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泛红的耳垂:“那以后,你想尝的时候,随时都可以。”

    何潆抬眼时恰好看见夕阳落在何怀素的发梢,将他湛蓝的眼眸染得愈发温柔,不由得又勾住他的脖颈,吻在他的唇角,“我现在就还想尝。”

    夕阳正好,洒进来亭子,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暖金色的光晕。

    水榭下的锦鲤忽然跃出水面,溅起的水珠落在荷叶上,滚了几圈后滴入塘中,惊起一圈圈涟漪,也惊得廊柱上的铜铃轻轻作响。

    不久后,夕阳彻底落了下去,廊柱上的灯笼亮起,月亮不知何时挂在了天边,皎洁的月华倾洒在荷塘上。

    何怀素抱着何潆在水榭中观赏荷塘月色,说着悄悄话,晚风轻拂,清幽的荷香萦绕在他们周身。

    何潆伸手去拿酒壶,发现酒已经见底,嘴一撅,“怎么没了?”

    何怀素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尖,“小酒鬼,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何潆的嘴撅得更高了,“我才不是小酒鬼呢,我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何潆那句“酒不醉人人自醉”的话音刚落,身子便软软地靠进了何怀素怀里。

    月光下,她双颊绯红,眼眸里漾着水光,比满池荷花还要动人。

    何潆醉眼朦胧地望着池塘中的月影,忽然扯住何怀素的衣袖,声音软糯如糖:“怀素,你看,月亮掉进水里了……我、我捞上来送你!”

    说着,她便要挣脱何怀素的怀抱,踉跄着朝水边走去,裙裾在夜风里绽开一朵青莲。

    何怀素急忙将她揽回,掌心贴住她微烫的后背,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小醉鬼,水中月如何捞得起来。”

    说罢蹲下身,轻轻将何潆背起。

    晚风穿过荷塘,带来阵阵清香。

    何潆伏在何怀素背上,不安分地晃着白皙的小腿,嘴里还嘟囔着:“就要捞嘛……最好看的月亮,要给最好看的怀素……”

    月光把两道交叠的身影拉长,何潆滚烫的脸颊贴在何怀素微凉的颈间,清浅的呼吸像羽毛般轻轻拂过,带着若有若无的甜香,每一次吐纳都让他颈侧的肌肤泛起细小的战栗。

    何怀素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踏得极稳,仿佛背上承载的是世间最易碎的珍宝,也生怕惊扰了背上这个柔软的梦。

    回到临水别墅,何怀素将何潆安置在窗边的软榻上,她醒了过来。

    轩窗洞开,正对着月光粼粼的池塘。

    何潆趴在窗边栏杆上,目不转睛望着水中颤动的光轮。

    她忽然转身环住何怀素的腰,仰起脸呢喃:“池中月是天上月……”

    眼波比醉意更浓,指尖轻轻点在何怀素的鼻尖,“眼前人是心上人。”

    何潆的指尖从何怀素的鼻尖滑下,掠过他的下颌,最后停在他心口。那里跳得又沉又急,隔着薄薄的衣料,像要撞进她掌心里来。

    何怀素捉住她不安分的手,垂下眼,对上何潆湿漉漉的眸光。

    那眼里盛着未散的醉意,比窗外池塘的月影还要迷离,却有着不容错辨的认真。

    “你呀,喝醉了酒真是可爱的不像话……”何怀素的心化作一池春水,低头吻了吻她沁着酒意的唇,尝到月光与荷香交融的滋味。

    唇瓣相触的瞬间,荷风从轩窗溜进来,卷着满室清雅,悄悄绕在两人发间。

    何怀素的手掌轻轻覆在何潆后颈,指腹摩挲着她微烫的肌肤,像触碰着一片浸了月光的软玉。

    她身上的酒气早被荷香揉散,只剩呼吸间淡淡的甜,混着窗外池塘里飘来的水汽,缠得人心尖发颤。

    何怀素俯身将她轻轻圈在怀里,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池中月影。

    他的吻从她唇上移开,落在她光洁的额角,再往下,是她泛红的耳尖。

    何潆的手臂环得更紧,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像伴着一首绵长的曲,让她渐渐卸下所有防备。

    窗外的月光越发清亮,把池塘里的水照得像撒了碎银,风过时,水面的光轮轻轻晃,映得软榻上的人影也跟着晃动。

    何怀素的指尖拂过何潆腰间的丝带,动作慢得像在描摹一幅珍贵的画,丝带松落的瞬间,荷香似乎更浓了些,混着两人交缠的呼吸,在小小的房间里弥漫。

    何潆微微抬头,眼尾泛着粉,望进何怀素深邃的眼眸里。

    那里盛着比月色更亮的光,只映着她一个人的影子。

    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声音被荷风揉得发柔:“往后每个月夜,都陪你看这池中月。”

    何潆的指尖轻轻勾住他的衣领,将他拉得更近,唇瓣擦过他的唇角,像回应一个郑重的承诺。

    软榻上的锦被轻轻滑落,遮住了交叠的身影,只留窗外的月光依旧,池塘里的水声潺潺,伴着室内细碎的呼吸,在夏夜的寂静里,酿成一段绵长的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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