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好好收拾你

    白韫玉顿觉这声极其熟悉,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在哪里呢?这声音浑圆动听,细听又压迫感十足,像是在——县府!

    这是郡守的声音!

    “宋大人,您这是在耍什么把戏?”白韫玉朝轿外说道,音调淡淡。

    外面沉默了一会,静,几只乌鸦飞过。

    “白小姐,我们大人想给您一个惊喜。”宋灵石瞟了小厮一眼,一脚把他踹下去,开口无声,“滚!”

    白韫玉一愣,随即喜笑,“大人,什么惊喜,我还真想亲眼看看,把我的眼睛蒙住干什么?”

    宋灵石起身进来,瞟了眼被绑住手脚的人。深黑布带勒皮肤周围散出点点浅粉,女子嘴型微张,小声吐气。

    宋灵石默,声音暗哑“白韫玉,你家人收了我万两黄金,以后就跟着我吧。”

    白韫玉一听,猛地一惊,一则惊讶两袖清风的好郡守居然可以随意拿出万两黄金,二则气愤原主没良心贪得无厌的家人。

    她突然笑道,眼睛在布后努力寻找有人的方向,“宋灵石,我给你们郡守带来无限多的收入,拉高了一个郡的GDP。论理,你该要我继续做;论情,你该感谢我,却设计买了我,郡守大人好不厚道。”

    宋灵石无动于衷。

    白韫玉愤懑有余,又多了一丝惊慌。若是他们真的强迫自己怎么办?!

    她又说,“大人决心如此?那好,我现在就去死,给你落个人才两空的下场,大人悔之不及,是否满意?”

    她说着就剧烈挣扎起来,带子侵到手腕深处,雪白的皮肤淌出条条触目惊心的鲜血,她暗道罢了罢了,死在这里说不准能回去。心一狠眼一闭猛地咬下舌头,红得亮丽的鲜血从嘴角涌出。

    宋灵石见她决心要死,按住她的头撬开唇齿,把手指伸进她嘴里搅动,冷声,“白韫玉,我暂时不会强迫你,给你两个月时间做决定,两个月后,你若还没想通,就怪不得我了。”他把手指抽出来,自己的血和白韫玉的混在一起。

    宋灵石在她颈侧狠狠按下血指印,抽回手走了。

    还好白韫玉眼睛被遮住,否则她若是看见刚才的场景,一定会疯掉,内心大骂变态。

    宋灵石这个疯子,抽回手后,盯着自己的伤口,里面混杂了她的血迹,脸上似笑非笑,就这样看着她舔了舔手指,还一副很陶醉的神情。

    等白韫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捆住双手的东西换了一条,遮眼睛的倒是被丢掉了,还有一点不同的,她浑身上下血迹缠绕,干涸的血斑印在身上,难受得要死。

    这畜生,无情无义,泼皮无赖!

    白韫玉使劲睁开双眼,血痂梆硬垂在双眼皮里。

    她四周扫视,屋子很朴素,没有任何尖锐物品,甚至连床头都包了一层厚布。

    处处透露着害怕她想不通自杀的恐惧。

    倒是有心,白韫玉冷笑。

    “来人,来人啊!我要洗澡!”她突然扯开嗓子大吼。

    房门被推开,一个小厮头缠布袋,光着膀子走进来,看见白韫玉,色迷迷地笑道,“小姐,我来服侍你?”

    白韫玉闻言一怔,随即将眼睫垂下,长长的睫毛洒下一片阴影,看起来柔弱可欺,“不碍事,你先把我手解开,带我去浴房,如何?”

    小厮原本只是一说,老爷的人他怎么敢碰的,但是再往下看,女子面容姣好,神色真挚,最重要的是,她不反抗自己!

    女子是老爷劫来的,她对老爷百般抗拒,却对自己甚为服从,瞬间色胆包天,只是还有一点,“你这婊子倒是实诚,只是若是被老爷知道了,我该活不成了。”

    “这有何惧的?你不说我不说,郡守怎么会知道?”她内心吐槽加嘲讽一万遍,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呵呵。

    见他还在犹豫,白韫玉直接打下一把定心剂,“你是不是爷们,这都不敢做?”

    小厮暗想,定不能叫这娘们低看了自己去,于是大吼,“行,我带你去,只是绳子解不了。”

    “解不了我怎么洗澡?”白韫玉皱眉。

    “爷们亲自帮你洗。”

    白韫玉被反绑着手可怜兮兮地推着走,到了浴室,热水一瓶一瓶打了进来,小厮欲给她脱衣,她突然转身,柔和笑道,“小子,我们来点情趣如何?”

    小厮当然好。

    “这样,奴家轿子里有一瓶梨花酿,想必你也喝过上好的酒了,这东西不算上好,不过也是花了百金所得,若不嫌弃可以去取,我们喝杯交杯酒,权当夫妻一场。”

    这话说得小厮激动地头昏眼花,跟在郡守身后久了,他向来想压他一头,这次总算找到机会了。郡守要等许久才能强娶的女人,他今朝就能娶得。

    “成,我这就去拿,不过娘子不要耍小心机哦。”

    白韫玉笑着看他。

    酒被取来,打开,解了绳捆,二人交杯,饮。

    酒味醇香甘甜,花香芬芳。

    小厮的酒很快就见了底,白韫玉却只是浅抿,见他喝完,微笑。

    “相公,剩下的都给你喝了罢。”

    好酒美人,快活。

    小厮喝完了酒,把酒壶一丢,不省人事。

    白韫玉继续微笑,起身,找了屋内最细的绳子,捆着人最疼的那种,把小厮捆得严严实实。

    “哦,对了。忘记和你说了,这酒啊,叫一杯倒,喝一杯就会倒,喝完会休克哦。”

    她捆好,使劲踹了小厮数十脚,看起来像不会停下来。踹的他鼻青脸肿后,白韫玉在房间里找剪刀,四处没有,只能作罢。

    她站着,居高临下俯视着地上的人,冷冷开口,“小畜生,今天就先放过你,留着你这孽根。敢扰到我跟前来,活腻。”

    李家,一片寂静。

    “你有没有撒谎?!”

    “爹……爹爹,真的。有一群黑衣人,他们来劫持我们……白姐姐把我踢下来,她自己被带走了……爹爹,快救救她吧。”李兰满脸乌黑,一双手使劲揉眼睛。

    中年男人和中年妇女对视了一眼,面露难色。

    小姑娘见父母没反应,哭得更大声了,几乎是跪着过去,紧紧扯着母亲衣角,“娘……如果不是姐姐,我们家早就饿死了。不是她,我今天也被带走了,姐姐救了我们两次。我们帮帮她,好不好?”

    李父皱眉,揉了揉太阳穴,沉声,“你先回房间去,我和你母亲商量。”

    看着女儿落魄的背影,他问,“你怎么想的?”

    妇人说,眼神犀利,“我们农家不知道什么权贵势力大,只知道白姑娘救了我们一命,农家人知恩图报。”

    “好。”李父拍手,赞许道。

    一夜无眠。

    李父李母坐在木门槛上,双肩紧靠,橙黄朝暾洒在上面,一片祥和。

    李父搂紧李母,珍惜片刻的幸福。

    农家怎么不知道权贵势力大有多可怕,曾经多少人得罪权贵被折磨的自尽,敢在这片土地上对白韫玉这么放肆的,除了世家大族,巨商,纨绔子弟,还能有谁呢?

    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两个老人家回头,看见女儿挂着两个浓厚的黑眼圈,妇人笑道,“李兰,你变成罴了。”

    李兰站着不动,面容淡淡地盯着父母看。

    李母指了指挂在桌旁的一堆衣服,“过来,把衣服换掉,我们去县府报官。”

    李兰还是不动。

    “你这孩子,傻了不是?”李母站起身,和丈夫疑惑地对视了一眼。

    她取了衣服,走过去递给女儿。

    “啪!”

    李兰一把打掉母亲手上的衣服,李母诧异地看着地上散成花的衣服,再抬头看着她。

    她手抖成筛子,但面孔依旧平静,“不去了。”

    “不去什么?”

    “不去报官。”

    她突然失控大喊,“今天谁都不许走出这扇门,否则我就死给你们看!”

    小厮为了方便办事,特意遣散众人。

    也不知道李兰那丫头和别人说了没有,他们应该在找她吧。

    现在院子里除了不省人事的小厮,只有白韫玉阁下了。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

    白韫玉哼着歌,拿石头瞄准小厮□□一颗一颗砸上去,骄傲地欣赏自己殴打的成果。

    打够解气了,她跑到院子外把门锁上,仔细打量院子里能看到的场景。

    一方庭院树枝繁盛,抬头却只能看见正方形的天,除此之外,一切能知道方向的东西都没有。

    东西?

    东西!

    白韫玉拍了拍脑袋,对啊,怎么没想到可以测东西方向!

    县府在蔡阳最东边,只要知道东方,一直跑就好了。

    她跳起来折断一根树枝,把它插在泥土里,让光照在树枝上。

    白韫玉给第一次光照的阴影顶端标记了一,过了许久,阴影变了,又给第二次的影子顶端标注了二。

    一是西,二是东。

    她扔了木棍,感叹一番自己的聪明才智。

    白韫玉披上披风,正准备出去,转头看了眼小破院,突然想起有东西落下,赶紧转身跑到关自己的房内,把床垫掀开。

    金光璀璨,炫彩夺目。

    几大箱黄金就这样铺在床底下,白韫玉冷笑,取了其中一箱黄金上的票据,收起来放口袋里。

    “差点忘了收拾你。”死贪官。

    她加快脚步走出房间,突然心脏一滞,接着狂跳。

    身后响起慢慢悠悠的掌声。

    “差点忘了收拾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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