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李丽神色一动。
之前在顶楼叶瀚单独和顾月在会议室谈了将近一个小时，李丽在外面等的抓心挠肝。
又怕顾月是不想努力了，又怕顾月是太想努力了。
叶瀚身上的绯闻真真假假，有聪明的女人借着他的势往上爬，但更多的是幻想着嫁入豪门，最后却被一笔分手费打发了事，不仅耽误了宝贵的青春，更因为走过了捷径，再也没办法过普通的生活。
李丽总觉得顾月不属于这两种里的任何一种，她看向叶瀚的眼神里没有谄媚，只有审视。
就像是在做某种判断。
任李丽再是玲珑心思也猜不到顾月只是单纯的想跟叶瀚谈笔生意。
男女之间或许不会有纯洁的友谊，但一定有纯洁的交易。
顾月和系统简单沟通过，便携式全息投影的技术在他们这个小世界不算特别，只是一直没人开发罢了。
叶瀚开门见山地让顾月把购买方式发给他。
“下次其实不用绕这么大圈子。”他随意靠坐在会议桌边，长腿闲适地向前伸着，有意无意地把顾月困在座位间。
“我一向不太会拒绝美女的礼物。”
叶瀚摆弄着手里的投影仪，越看越觉得这个产品适合投资，制造上已经非常成熟，只需要包装和宣传就可以上市。
而这恰恰是他最擅长的。
对于主动带着项目送上门还非常漂亮的女人，叶瀚多了几分包容，也不介意她擅自打探行程，给他寄包裹的行为。
不过又是一个想往上爬的女明星罢了，只是手段更特别而已。
“叶总，”顾月站起身，微微向前倾，无声地打破叶瀚的舒适圈，“我想和您谈谈投影仪的独家代理权。”
圈里人都说叶瀚是笑面虎，不管对着谁都是一副笑脸，他眉眼生得多情又温柔，活脱脱一副浊世佳公子的外皮。
只有真正和他打过交道的人才知道他这副皮囊底下是再专业不过的生意人，笑眯眯地就把对手又割下层肉。
叶瀚挑了下眉，歪着头上下打量了番顾月。
这个女人确实让他注意到了，但这种小把戏一次两次还好，多了就惹人厌烦。
“顾小姐，”叶瀚收起脸上的笑，懒洋洋地站直身子，作出一副逐客的态度，“正常的商务合作要先通过我们的业务部门。”
顾月看出叶瀚心底的轻慢，这种态度她常常在工作中遇到。
很多销售新人面对这样的客户都会知难而退，但顾月从不。
一开始就高高在上的客户反而比彬彬有礼的客户更好拿下。
原因无它，彻底打破刻板印象之后，会产生一种颠覆感，而这种颠覆感更容易产生信任。
刚刚她短暂和系统交流了信息，他们在这个世界销售的所有商品手续都是齐全的，只不过大大部分商品的销路都没有铺开，只能在一些网络平台售卖。
最初系统只是想通过顾月在娱乐圈的便利条件来提高商品的曝光率，但顾月想的更多，在发现叶瀚对投影仪的兴趣之后，她突然想到了一条新路。
她现在没什么粉丝基础，与其被动等待和其他明星捆绑销售，不如主动出击。
“叶总，”顾月拿过叶瀚手里的投影仪，对准会议室的空地打开，自顾自开始介绍，“这款投影仪最吸引人的不是基础的投影功能，而是它的ai互动。”
话音刚落，另一个3d版叶瀚从会议室门口走进来，除了身体透光，哪里都真实。
叶瀚慢慢站直身子，脸上的轻佻全被震惊替代。
任谁看见另一个自己缓缓从眼前飘过都冷静不了，尤其是这个自己还是半透明版。
叶瀚有一瞬间觉得看见了自己的灵魂。
这就是顾月想要的效果。
她静静欣赏了一会叶瀚的表情，才打开遥控器调整了一下对比度，让灵魂版叶瀚看起来实心了一些。
“展昊。”顾月抬手，叶瀚和灵魂版一起扭头看向她。
灵魂版的目光有如实质，带着一丝冷意和顾月对视，半晌，他才开口，“这是哪？”
展昊是叶瀚饰演的唯一一个角色，是个冷酷无情的杀手。
“这里是2025年的华国。”
听见顾月的话，展昊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他环视了一圈，最终把目光落在叶瀚身上。
他声音低沉，背肌收紧，右手不自觉握拳，“你是谁？”
叶瀚指指自己，又指指对方，任他平日里再能言善辩八面玲珑，现在千言万语也只化作一个字。
“啊？”
人在极度震惊的时候是无法伪装的，现在的叶瀚看着十年前自己演绎的角色防备地盯着自己，只觉得这个世界终于发展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
他调整了呼吸，再开口还算镇定，“我是另一个你。”
“另一个我？”展昊双眼微微眯起，缓慢重复叶瀚的话。
下一秒，他原地暴起，直接扑到叶瀚身前，右手五指直直冲着他的咽喉抓去。
叶瀚下意识向后猛地闪躲，但根本躲不过专业杀手的爆发能力。
就在展昊指尖碰到叶瀚的下一秒，他从叶瀚身体里穿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
展昊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
叶瀚已经站稳了身子，他神色未定，就连一向打理整齐的西装也被刚刚的大动作带歪了一些。
会议室冷白的灯光打在展昊身上，又从他身体里穿过，没有留下一丝影子。
“叶总。”顾月开口打破了沉默，她摁了一下遥控器，画面一闪，展昊原地消失。
就像是一场梦。
“这就是我想跟您介绍的，真正的ai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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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刚刚叶瀚的脸色，顾月就想笑。
顾月没想跟李丽解释那么多，不过她相信过不了两天叶瀚就会主动联系她。
任何一个合格的商人，都能够看到这款产品未来的价值。
她随口敷衍了李丽一句，“可能叶总看上了我的价值吧。”
如果这款产品顺利上市，借着叶家的东风，确实价值连城。
“价值？”李丽翻着手上的几份文件，只能感觉到顾月的炒作价值。
不过艺人不想说，她也懒得管了，“明天是你第一次出席这种品牌活动，我让小圆带你去，到了现场有工作人员，你听安排就行。”
顾月说到底也就是一个刚出道不久的新人，李丽手底下这种新人好几个，不可能每个都跟，像一些小活动基本都交给助理。
对这些顾月无所谓，反正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刷刷脸，攒攒人气蹭蹭热度。
说到蹭热度，她问李丽，“明天去的艺人里最不能惹的是谁？”
咖位大的艺人有很多，不能惹的就那几个。
“林浩森，”李丽想也不想就回答她，“他现在热度最高，粉丝年龄普遍偏小，公司还有意组织粉丝刷评论，攻击合作演员，反正你躲着点。”
又怕顾月做的太明显，李丽补充了一句，“不过你刚出道，他粉丝也盯不上你。”
顾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脑子里盘算着明天系统里那些物品可以拿出来用一用。
现在她的积分太少，可兑换的商品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五千万作为本世界的货币很多，但在系统这个大平台里按汇率一算，买不了什么东西。
又过了一遍现在的商品库，顾月决定明天还是好好拍几张照算了。
毕竟现在她能买的起的只有系统里的一只小海螺。
真海螺那种，系统还贴心备注，使用时无需放置耳边，拿出来即可将说话者声音放大一百倍，最远能覆盖一个足球场的距离。
顾月想不通谁会需要这个，难道娱乐圈有什么要闻需要大喇叭广播吗。
想不通就搁在一边，第二天顾月早早就到了活动现场。
因为品牌定位是少女风，顾月今天的造型也凸显一个青春活力，品牌造型师还给她配了一个同系列的粉色百褶裙。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顾月终于有了当明星的实感。
之前就像是被剧情和系统推着走，但她思维还停留在做生意那一套。
现在周围全是忙碌的造型师和化妆师，一排排的精美服装被推进来又推出去，眼角点缀着细碎的闪片，发尾是精心卷起的弧度。
顾月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挑了下眉，野心开始在心底滋长。
没有什么比名利场更令人热血沸腾。
名利和金钱才是女人最好的补品。
“顾月！”
活动督导开始喊人，顾月应声而起，裙摆转出轻巧的弧度。
她走到拍照点，按着摄影的要求熟练地摆着造型。
“这是不是就是和林则那个…….”
“对对对就是她，现在新人真厉害。”
“她肯定不是一般人，不然怎么能先攀上林则，又来参加活动，这后续资源明显都安排好了的。”
“不过她确实好看哎，拍照也好好看。”
工作人员一向对艺人的各种绯闻感兴趣，现在看见前几天的绯闻主角，忍不住就凑在一起议论。
只不过他们声音压得极低，明星们根本听不见。
顾月拍完照就要再回后台等下一个环节，刚走到入口处，就听见外面传来阵阵尖叫。
她还没见过这种阵仗，忍不住看过去。
是林浩森来了，他的粉丝被拦在外面，正冲他疯狂喊口号应援。
林浩森长相是典型的奶油小生，看起来人畜无害。
他一路对着粉丝挥手比心，进了门还不忘回头飞吻。
顾月站的地方比较偏，他没注意到还有人，直接从顾月身边擦肩而过。
“这群丑**，真他妈烦，今天来的一个好看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