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吃下咒灵碎片」意味着什么的朝雾灯里，正忙着和系统交流。

    回到咒术高专，家入老师给她做了检查，确认吞下咒灵碎片这件事对她的身体没有影响后，又把她送回了宿舍，才和歌姬老师一起离开了。

    今天收集的咒灵碎片已经被戒指自带的临时包裹储存，看着还差99片咒灵碎片的任务二，朝雾灯里犯愁了。

    在她亲自祓除第一只咒灵之前，朝雾灯里一直以为所有被祓除的咒灵都会变成咒灵碎片，但是，今天祓除之后，她才意识到，系统之所以要求收集足够的「咒灵碎片」，是因为她有可以让咒灵变成咒灵碎片的术式。

    这个「术式」大概是因为系统的存在而存在的。

    至于她本人……

    回想下起午祓除咒灵时的感受，朝雾灯里低头看向手指，集中注意力——她的指尖果然又出现了微弱的白色光线——这种力量她是可以感知到的，而在她的手指接触到那只咒灵的时候，她无知无觉地就得到了一块咒灵碎片。

    朝雾灯里惆怅地叹气，有些后悔自己在五条老师离开时请对方带咒灵碎片回来。

    即便五条老师带回咒灵碎片，她就可以用吗？

    忍不住敲出系统，朝雾灯里真诚地发问：“那个……任务二里的咒灵碎片，必须是我亲自祓除咒灵后拿到的那种碎片吗？”

    系统：“必须是咒灵碎片，但是不一定需要灯里亲自祓除。咒灵可以通过「术式」变成咒灵碎片是咒术界的共识，也有其他咒术师能够得到咒灵碎片，或者类似咒灵碎片的物品。”

    朝雾灯里：“比如呢？”

    系统：“比如——除了咒灵碎片，还有一些咒术师可以在祓除咒灵后使其变成其他形态。咒灵体、咒灵球或者咒灵试剂，咒灵的转化形态和咒术师拥有的「术式」有关。”

    朝雾灯里：“也就是说，我之所以能够让咒灵变成碎片，本质上还是因为那是「术式」吗？”

    系统：“是的。虽然是系统赋予了灯里这种「术式」，但是只要灯里提高自身的咒力，熟练地掌握祓除技巧，制作出更多的咒具，变成更高等级的咒术师，这种「术式」就会变成灯里本身拥有的——说到底，就像游戏里的熟练度一样，熟能生巧嘛。”

    系统：“友情提示……欠缺术式熟练度的话，可能无法顺利把咒灵变成咒灵碎片……”

    系统：“继续友情提示……如果丢失戒指，储存咒灵碎片的咒具也不在身边的话，或者咒具已经存满了碎片，这种情况下，灯里就只能通过「吃下去」的方式储存咒灵碎片了。”

    什么？！

    她绝对不会弄丢戒指的。

    朝雾灯里的大脑中立刻浮现出大大的“（1/100）”，喉咙也回忆起下午吞咽咒灵碎片的感觉，泛起一阵恶心。

    她不自觉地干呕了。

    如果自己偷偷出去祓除咒灵，应该可以减少亲自吃下咒灵的次数吧？

    还差99个咒灵碎片，也就是说，她至少需要再祓除99只咒灵。

    朝雾灯里感到些许焦虑。

    她伸手抓抓头发，将脸侧的碎发捋至耳后，眼睛望着墙壁，露出苦恼的神色：“就没有快一点集齐咒灵碎片的方式吗……”

    系统：“当、然、有、了。”

    朝雾灯里：“？”

    朝雾灯里：“是什么？”

    系统的语气有些无奈：“今天只得到一片咒灵碎片，是因为这只咒灵是最低等级的咒灵啊。”

    朝雾灯里的眼睛一亮。

    她想起来了，虽然还没看完那本和咒术师有关的书籍，但是确实在书中看到了咒灵和咒术师的等级评判。

    “意思是，其他等级的咒灵会有更多的碎片吗？”她歪着头，托着腮，笑得亲和可爱，乌黑的齐肩短发偏至托着脸颊的手侧，“是多少呢？”

    这个消息令朝雾灯里的心情大好。

    笑意太过明显，那双琉璃色的眼睛眯了起来，几乎显得女孩有些狡黠：“麻烦你，告、诉、我、吧。”

    她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完了这句话。

    系统：“……”

    系统：“最低等级的咒灵……也就是四级咒灵，你已经见过了，这种只能形成一片。”

    系统：“三级咒灵可以形成5片咒灵碎片，二级是20片，一级是50片——划重点，如果灯里可以祓除特级咒灵，只需要一只，就可以得到100片咒灵碎片噢。”

    “是吗？那我——”

    系统：“灯里现在最高也只能祓除三级咒灵呢。”

    朝雾灯里：“……”

    朝雾灯里：“啊……”

    她怅然地说出了那句话。

    ——无数自认平庸的人曾经说出的话。

    “原来，我还不是天才啊？”

    -

    真有点没招了。

    然而，即便是这样，也不能阻止朝雾灯里想要进步的步伐。

    -

    “——恰恰相反。”

    在电话的另一段，五条悟这样说道。

    “虽然现在还不能祓除高等级的咒灵，灯里可是能够制作咒具的稀有人才呢。”

    太想进步了，所以给五条老师的LINE发了短讯，没想到五条老师立刻拨通了语音通话。

    “和两位老师一起去祓除咒灵了吗？很好啊。”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家入老师刚刚和老师交流过呢，灯里的表现很优秀。”

    “听说，可以通过「吃下去」的方式储存咒灵碎片——味道不太好吧。”

    “确实不太好。”朝雾灯里说，“所以现在很想赶快制作出可以储存咒灵碎片的咒具。”

    “但是我现在可以祓除的咒灵等级太低了……”

    “不用那么着急吧。既然要通过那种方式收集咒灵碎片，不妨把计划延长一段时间，每天吃一片已经很超过了，如果和老师一起祓除了高等级的咒灵，难道要一口气吃几十片吗？”

    “……”

    不是啊！

    当然不可能一口气吃几十片咒灵碎片了！

    “而且灯里也需要体术的训练呢。想要变成高等级的咒术师，一定要有强健的体魄噢？”五条悟说，“这次，本来确实是找了可以把咒灵变成咒灵碎片的编外人员，啊——或者说，诅咒师吧。”

    他顿了一下，脚下用了几分力气：“刚刚找到的。”

    “这样啊……”

    “是啊。”

    在朝雾灯里根本无法看到的地方，切尔西皮鞋的下方，有一位不自量力的诅咒师正被五条悟踩着。

    “原本还在苦恼呢。毕竟是学生拜托的事情，无法完成的话好像有点太逊了。”

    “其实我自己也可以收集一些碎片？只是不知道怎么才能做更多的任务。”

    “先提升体术吧。”五条悟说，“在我回去之前，不要吃咒灵碎片了。”

    “欸？没问题，不过——”

    “就算不会对灯里的身体产生损害，也不要吃了。”

    他缓缓抬脚，蹲下身体，捏住了那个突然出现的挑战者的下颌，露出志在必得的笑意。

    “也许老师可以帮灯里找到新的方式，储存咒灵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