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希翼·探寻

    第8章:Krueger - 尘嚣逐猎

    (梦境外)

    污浊的雨水混合着泥浆,从破损的混凝土墙壁上不断渗下,在坑洼的地面汇聚成一片片暗色的水洼。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还有这座城市废墟本身散发出的腐烂恶臭。枪声零星响起,时而急促,时而悠长,像恶毒的节拍器,敲打着这片死寂的炼狱。

    Krueger背靠着一堵半塌的断墙,粗重地喘息着。雨水顺着他涂满油彩的脸颊滑落,冲刷掉些许血污,却洗不净那深入骨髓的戾气和疲惫。他身上的作战服早已被撕开几道口子,露出下面青紫交错的瘀伤和简易包扎的伤口,渗出的血与雨水、污泥混在一起,颜色深暗。

    “Krueger! Status!”(“Krueger!状态!”)耳机里传来队友压抑急促的呼叫,夹杂着剧烈的电流杂音和远处爆炸的闷响。

    “Noch am Leben, verdammt noch mal!”(“还他妈活着呢!”)他低吼着回应,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一边快速更换着步枪弹匣,金属卡榫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动作因为肋部的钝痛而有些变形,但他忽略不计。

    几个小時前,他们这支小队奉命渗透这片被敌对势力占据的工业区,目标是夺取一份据说藏匿在核心厂区某处的关键数据硬盘。情报出了该死的偏差,敌人的数量和火力远超预期。他们像掉进陷阱的野兽,被四面八方的火力死死摁在这片废墟里,进退两难。

    交火最激烈的时候,Krueger几乎杀红了眼。他的HK416枪口灼热,点射和扫射交替,将试图从侧面迂回包抄的敌人一个个摞倒在泥水里。子弹呼啸着从他耳边、头顶掠过,打在残垣断壁上,溅起一串串火花和碎屑。他根本顾不上躲,或者说,他享受这种在弹雨中跳舞的刺激感。每一次精准的点杀,每一次敌人中弹倒地时愕然又绝望的眼神,都像最烈的酒,灌入他嗜血的神经,带来短暂的、令人战栗的快意。

    近身搏杀时,他更是化身纯粹的暴力机器。一把军用匕首在他手中如同毒蛇的獠牙,精准地找到防弹衣的缝隙、喉管的脆弱处。温热的血液喷溅在他脸上、手上,那粘稠的触感和腥咸的气味,反而让他更加兴奋。他甚至徒手拧断了一个敌人的脖子,那清脆的骨裂声在他听来如同天籁。

    “Schei??e! Ich brauche Feuerschutz!”(“妈的!我需要火力掩护!”)另一个方向传来队友的咆哮,他的位置被重机枪盯上了。

    Krueger咒骂一句,猛地从掩体后探身,一连串精准的长点射打向重机枪的火力点,暂时压制了对方的嚣张气焰,为队友争取到宝贵的转移时间。子弹叮叮当当地打在对方掩体上,溅起一连串尘土。

    “Beweg deinen Arsch, Now!”(“快他妈挪窝,就现在!”)他对着话筒吼道。

    战斗间隙,背靠着冰冷的断墙喘息时,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的碎片,曾极其短暂地、不受控制地闪过他的脑海——细腻的皮肤触感,混合着清冷花香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甜腻气息,还有那具在他身下既恐惧又诚实地给予反应的纤细身体……

    “Fuck off!”(“滚开!”)他猛地甩头,像是要驱赶恼人的苍蝇,将这些不合时宜的软弱的念头狠狠甩出脑海。现在是生死搏杀的时刻,不是发梦的时候!那个连脸都看不清的女人,那个不知道是哪个旮旯角落里蹦出来的幻影,也配在这种时候干扰他?

    他宁愿将注意力集中在肋部的疼痛上,集中在枪械的金属触感上,集中在周围敌人可能发出的任何细微声响上。杀戮和生存,这才是他熟悉的、能够掌控的领域。真实的疼痛,真实的死亡,真实的肾上腺素飙升——这些才是硬通货,比任何虚无缥缈的梦境都来得实在。

    通讯频道里传来新的指令,上级终于协调了空中支援,并且给出了一个新的突围路线。希望渺茫,但总比被困死在这里强。

    “H??r zu, Ihr Hurens??hne! Wir brechen aus!”(“听着,你们这些狗娘养的!准备突围!”)小队指挥官的声音撕裂嘈杂,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Krueger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尝到了血和泥土的味道,眼中却迸发出更加凶悍的光芒。突围?意味着更多的杀戮,更多的死亡陷阱,但也意味着……生机。

    “Jawohl!”(“收到!”)他低沉地回应,检查了一下所剩不多的弹药,将匕首重新插回腿侧的刀鞘,调整了一下呼吸。

    空中传来武装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敌人的注意力被暂时吸引。就是现在!

    “Los! Los! Los!”(“冲!冲!冲!”)

    Krueger如同猎豹般从掩体后窜出,一边高速移动,一边举枪向着任何可能藏匿敌人的角落倾泻子弹。他的身影在废墟间快速穿梭,躲避着零星射来的子弹,动作狂暴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精准。肾上腺素彻底接管了身体,压倒了疲惫和疼痛。

    他脑子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杀出去。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至于其他的一切,包括那个该死的、香艳又恼人的梦,都他妈的见鬼去吧!

    炮弹在周围炸开,震耳欲聋。火光映亮了他涂满油彩的、狰狞而又充满生命力的脸。

    这一刻,他是纯粹的战士,只为生存和杀戮而存在的野兽。梦境?女人?那都是和平时期的消遣,或者死了以后才他妈该想的事情。

    他咆哮着,继续向前冲杀,将身后的废墟和可能的幻梦,一同抛入熊熊燃烧的战火与尘埃之中。

    突围过程惨烈,小队付出了减员两人的代价,才勉强撕开一道口子,在直升机火力的掩护下,拖着伤残的躯体撤出了那片死亡区域。

    回到临时前线基地时,天色已经彻底黑透。雨水还在下,将基地的泥地搅和得更加污浊不堪。疲惫像潮水般涌来,包裹着每一个幸存者。

    Krueger将自己扔在简陋的行军床上,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痛。军医过来给他处理伤口,清创、缝合、打针。他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有额角暴起的青筋和不断渗出的冷汗显示着这个过程并非那么轻松。

    处理完伤势,他拖着脚步去了基地那简陋得可怜的淋浴间。热水供应不稳定,水流细小且忽冷忽热。他站在水下,任由水流冲刷着身上的血污、污泥、汗水以及军医留下的消毒水味道。古铜色的皮肤上,新旧伤疤交错,记录着无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瞬间。

    他闭上眼,身体的疼痛让胡乱的思绪在这里断掉,沉入极致疲倦带来的昏沉睡眠里。

    营房外,雨还在下。今夜无梦。只有战士粗重的呼吸,和远方战场永不熄灭的、隐约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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