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奉钧你听我说,这其中都是误会。”
宋羡好觉得为了形象,自己必须同他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
“不不不,宋小姐没必要跟我解释误会。”
这就是掏心窝子的话。
“这个必须解释。”宋羡好上前一步。
“这个真不必解释。”高奉钧退后一步。
宋羡好看着高奉钧,抿唇,急得鼻头薄汗。
高奉钧看着宋羡好,挑眉,稳得气定神闲。
“……”
“……”
早知今日出门会遇到高奉钧,宋羡好说什么,出门也得先把头洗了。
然后再换一身好看的行头。
这样就哪怕高奉钧不看僧面,也得看她长得好看,听她把话说完……
谁知,老天爷可真会跟她作对,她花容月貌,她沉鱼落雁,她闭月羞花的时候,遇不到高奉钧,她邋里邋遢,她不修边幅,她还和闺蜜吹牛逼的时候,偏偏就遇到高奉钧了。
如今她在高奉钧眼里,估计坐实了沾花惹草,水性杨花,人品还非常不靠谱,也就颜值靠点谱的人设了。
宋羡好决定从明天开始,以后每次出门都好好翻翻黄历。
不过高奉钧何许人也,高奉钧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宋羡好这种人,不足为惧,但必须远离。
高家表面和睦,那是因为高老爷子还健在,有高老爷子亲自坐镇,没人敢造次。
不过大伯以前毕竟被器重,如今失去了在高家的大部分话语权,就算他不计较,堂哥堂姐也咽不下这口气。
再者说,就算没有大伯这层威慑,高家毕竟家大业大,想守住“江山”,想往下传承,不谨小慎微怎么能行。
无论是“九子夺嫡”还是“玄武门政变”,历史总在告诉我们,越是有权有势的家庭,能笑着活到最后,才算赢,太嚣张狂妄,目中无人,只会被吃的连渣都不剩。
所以——
与凤凰齐飞,必是俊鸟;与虎狼同行,必为猛兽。
高奉钧心里的佳人,是深谙人性,是既可以单挑一面,又可以与他并肩作战,上阵杀敌的,洁身自好女俊杰。
把“洁身自好”四个字大写加粗。
所以高奉钧对宋羡好的印象,又差了差。
至于那句“什么都没听见”,也纯粹是为了给宋羡好台阶。
毕竟宋羡好在她面前,好似一直都在致力于展现自己的天真无邪。
虽然高奉钧不知为何她明明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却总喜欢伪装成小绵羊,但看破不说破,是成年人之间最基本的做人礼貌。
两人没说几句话,高奉钧就要告辞。
宋羡好当然不想让高奉钧告辞,但也实在找不到合适理由,继续挽留。
喊他一块温酒煮茶,围炉夜话——
高奉钧婉拒:“从下午到现在,尽喝茶谈事了,险些喝成水母,就不过去打扰了。”
让他稍等等,宋羡好也一道儿走——
高奉钧就差鞠躬,“你住城北,我住城南,背道而驰,实在不顺路。”
宋羡好嘴角挂着的笑都僵在嘴角,“要不然加个微信。”
好嘛,高奉钧竟然说:“手机没带在身上,不记得微信号。”
宋羡好说:“只要绑定了手机号,搜手机号就能加。”
高奉钧道:“刚换了手机号,一时还真不记得了。”
高奉钧用滴水不漏的话术,不失礼貌之余,展现了什么叫真正的,拒人以千里之外。
宋羡好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再说什么,就真成胡搅蛮缠,惹人嫌的屌丝猥琐女了。
就算脸皮再厚,这时候也泥牛入海,无处发力。
只能干巴巴笑了笑,“好,好……”
宋羡好目送高奉钧离开,望着他远去的背景,脸顿时失去表情管理,垮台下来。
从高奉钧出现到高奉钧离开,黎夏全程大气不出地旁观,这会儿等人走了,才看过去。
上前询问宋羡好,“你喜欢他啊?”
宋羡好向来都是常胜将军,如今惨淡败北,自然有些气不过——
“本来一点不喜欢的。”
这该死的胜负欲。
黎夏点点头,“哦,这样一来我就明白了,你早说嘛,你喜欢这样式儿的,那确实和陈星相差甚远,不过情之一字,要你情我愿……”
宋羡好侧过头,“什么样式的?”
黎夏努努嘴,“小白脸呀。”
宋羡好瞪眼,“什么小白脸,他比我大一岁,一点儿不懂得怜香惜玉,你没看出来吗?我俩不熟,这才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越说越有些生气,总觉得有口气上不来,还下不去。
如果不是为了策划案,高奉钧就算是仙男下凡,她宋羡好也不受这委屈。
谁知黎夏却说:“第二次见面怎么了,还有第一见面就上床的呢,这男女之间的感情,不就始于睡觉嘛……”
宋羡好听完惊讶极了,“黎夏,我太震惊了,你竟然说出这种话……谁告诉你的?”
黎夏背着手,一本正经道:“本来就是嘛,男人懂什么叫爱吗?正是血气方刚之时,拿不下他,就睡服他嘛,真正条件好的男人,都是需要主动去抢的,你不赶紧抢,就被别人抢走了。”
说起来生意,商场,黎夏不懂,说起来男人,黎夏却头头是道,比宋羡好的实战经验和理论知识多多了——
“你仔细想想,主动追你的那些个男的,是不是综合条件跟你差不多,亦或者不如你好?”
“男人是比女人更擅长权衡利弊的物种,不占便宜的事儿,他们才不会主动。”
“所以,要走男人的路,让男人无路可走。”
宋羡好看着黎夏,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她觉得有必要重现认识黎夏,以前,真是小看她了。
实际上,宋羡好也是这么想的。
她沉吟许久,“所以你觉得,我要想办法先把高奉钧睡了吗?”
黎夏说:“正常情况下,越是负责的男人,发生那种行为以后,越对你包容,只有渣男除外……高奉钧这么冷漠,极有可能外冷内热……”
宋羡好抱着手臂想了想,“有道理。”
必要时刻,就得上必要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