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那次在会所的试探,像一根无形的针,轻轻地刺破了林栖心中那层虚假的、温顺的伪装,让她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知道了,沈砚对她的信任,是有边界的。那条无形的锁链,始终牢牢地系在她的脖子上。他允许她在笼子里唱歌,跳舞,甚至对他微笑,但他绝不允许她,有任何一丝一毫,脱离他掌控的可能性。

    她必须等待。等待一个,连他都无法安插眼线的、绝对的机会。

    在那次饭局之后,沈砚彻底放下了对她的戒备。他相信她已经完全认命,满足于待在他为她打造的这个华丽世界里。他开始带她出入更多他的场合。

    有时,是深夜里码头上灯火通明的集装箱堆场。有时,是市中心高楼顶层里,只有寥寥数人、却能搅动整个城市风云的私人牌局。有时,甚至是处理家族内部矛盾的、气氛肃杀的祠堂。

    他让她看到了他的世界。冷酷、暴力、充满了金钱与权力的交易。他让她看到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在他面前是如何的谦卑和畏惧。

    他以为,这会让她更敬畏他,更依赖他。

    而林栖,始终扮演着她那个完美的角色。一个美丽的、安静的、对他全然依恋的花瓶。她从不多问,从不多看,只是在他需要的时候,为他递上一杯酒,或是在他疲惫时,安静地靠在他的身边。

    她的顺从,成为了他黑暗世界里,唯一的、最柔软的慰藉。

    他的防备,在她这日复一日的、温柔的侵蚀下,正一点一点地,土崩瓦解。

    终于,“下周三”的前一晚,她等待的时机,到了。

    整个城市的空气,都因为即将到来的那场大交易而变得紧张。沈砚比平时更晚回来。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烟味和一丝硝烟的气息。显然,为了确保明天的顺利,他亲自去处理了一些“小麻烦”。

    林栖和往常一样,在门口等他,为他脱下外套。她的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心疼。

    “都……顺利吗?”她轻声问道,像一只胆小的小猫。

    沈砚疲惫地“嗯”了一声,任由她扶着自己,在沙发上坐下。

    今晚,他显得格外疲惫,也……格外地多话。

    “明晚过后,一切就都结束了。”他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将头枕在了她的腿上。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现出如此放松和脆弱的姿态,“城东码头,3号仓库。只要那批货一到,南边那几个老家伙,就再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了。”

    他顿了顿,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对她许诺。

    “等这件事了了,我带你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去欧洲……或者哪个安静的小岛。只有我们两个人。”

    说完,他便因为连日来的紧绷和此刻的放松,沉沉地睡了过去。

    林栖低着头,看着枕在她腿上、睡得毫无防备的沈砚的脸。她的眼神,一点一点地,从那虚假的、温柔的担忧,变成了极致的、冰冷的憎恨。

    城东码头,3号仓库。时间,明晚。

    这是他亲口,送到她手里的,足以将他彻底摧毁的……所有钥匙。

    她等待的时机,终于,到了。

    林栖低着头,看着枕在她腿上、睡得毫无防备的沈砚的脸。她的眼神,一点一点地,从那虚假的、温柔的担忧,变成了极致的、冰冷的憎恨。

    城东码头,3号仓库。时间,明晚。

    这是他亲口,送到她手里的,足以将他彻底摧毁的……所有钥匙。。

    她没有动,就那么静静地让他枕着,像一尊温柔的、没有生命的玉雕。直到深夜,她才轻轻地、用一种怕惊扰到他睡眠的姿态,唤醒了他。

    “沈砚……醒醒,回房间睡吧,在这里睡会着凉的。”

    沈砚从沉睡中醒来,眼中带着一丝罕见的、迷茫的惺忪。在看清是她时,那份迷茫瞬间被全然的、温柔的笑意所取代。他没有起身,只是将脸,像个孩子一样,在她的腿上蹭了蹭。

    “没事,”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沙哑而慵懒,“有你在,哪里都暖和。”

    林栖的心,在那一瞬间,竟毫无预兆地,被他这副全然依赖的、孩子气的模样,狠狠地刺痛了一下。但那份痛楚,很快便被更深、更冷的恨意所覆盖。

    她将他扶回卧室,看着他再一次沉沉睡去,才悄无声息地,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一夜,她睁着眼睛,在黑暗中,将整个计划,在脑海里,反复地、冷静地,推演了千百遍。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餐,沈砚正准备起身去书房。林栖却突然,像一只寻求庇护的小猫,主动地、带着一丝依赖地,靠进了他的怀里。她身上那股干净的气息,让他刚硬起来的心,瞬间又软了下去。

    他停下动作,低头看着她。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地,向他撒娇。

    “孔薇的生日快到了,”她嘟着嘴,用一种委屈又不敢过分抱怨的语气,说着她朋友的名字,“你把她弄到那么远的地方,我都见不着她了。”

    她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倒映着他的身影,里面充满了天真的、无辜的请求。

    “我想给她寄些礼物。上周你在商场给我买了好多化妆品,我挑几样寄给她,可以吗?”

    沈砚看着她这副模样,心脏像是被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攥住,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带着十足愉悦的轻笑。

    “怎么?现在学会跟我抱怨了?”

    他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她的脸,微微一红,更深地埋进了他的怀里。

    “我不让她走,难道还留着她,天天在家里陪你,让你把我忘了不成?”他用一种带着霸道和占有欲的、调侃的语气说道。

    他享受着她因为自己这句话而带来的、片刻的僵硬。然后,他才用一种极致宽容和宠溺的口吻,答应了她的请求。

    “想寄就寄吧。这点小主意,还用得着问我?”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宠物。

    “把你想要送的东西,都挑出来。再写张卡片。”

    他顿了顿,用一种彰显自己能力和对她“体贴”的语气,为她安排好了一切,也亲手,为她递上了那把刺向自己的、最锋利的刀。

    “我会让阿诚,用最稳妥的渠道,今天之内,就送到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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