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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村(一)

    柳家村。

    阴冷的宗庙内供着许多牌位,凌冽的寒风吹得那些腐朽不堪的牌位摇摇欲坠,地上满是枯黄的杂草,角落处的老鼠吱吱作响,处处透露着死寂。

    莫雨凝的身上捆着绳索,她被牢牢束缚在庙里的粗壮木柱上,满脸的不耐与不屑。

    她身侧是一个披着广袖红裙的女鬼,衣摆碎烂破败,虽戴着红色面帘,却还是能看见她那肿大到快要脱落的眼球,她十指指甲修长,像是随时能取人性命的利器。

    “大姐,你能不能别说这些话了,一会肯定会有人来救我的,你能不能先放我下来歇一会?”

    莫雨凝脸上并无惧怕之色,足尖踩磨地上枯草,若非不能更改剧情,他是真的不想来这个鬼地方。

    他现在是真的后悔把自己的小说写成这个样子,虽说柳家村只是一个简单的副本,但设定还是蛮阴森的。

    这女鬼名叫柳珍儿,是柳家村村长的女儿,因为被心爱的男人抛弃从而被村里的人嘲笑,想不开就跳河自尽了。

    可惜死后怨气太重,就化身厉鬼回来报复柳家村所有村民。

    柳珍儿为柳家村带来一种“病”,一旦染“病”,白天的时候惧怕阳光,一旦接触,皮肤就会迅速腐蚀,只能围着黑布,苟且偷生。

    每当深夜,所有染了“病”的村民,都会聚集在河畔,一直重复着同一句话:“对不起。”

    河里都是虫子,那些虫子会说话,你一句我一句的。

    ”你怎么还不去死?”

    “你个不要脸的贱货。”

    “快跳啊,快跳啊。”

    ……

    只要夜半子时柳珍儿的泣哭声响起,就会有一个人毫无意识的走到河里,当他接触河水的刹那,河里的虫子会将血肉吞噬殆尽。

    “其实你也想开一点,你都已经死了,早点投胎选个好人家也挺好的。”

    莫雨凝投向她的眸光满是愧疚,毕竟是柳珍儿的凄惨是他笔下所创,他写的时候只觉得越惨吸引的读者越多。

    可当他活生生的见到柳珍儿时,他觉得自己毁了一个女孩的一生。

    “做人,好吗?”柳珍儿难得理睬莫玉凝的喋喋不休,血色的面帘隐约可现青绿的皮肤,眸角处还覆着青苔。

    她的话阴冷至极,微微歪着欲坠的头颅,布满血丝的眼球直勾勾盯着莫雨凝。

    柳珍儿是女子,从小阿娘便告诉她女孩子要矜持有礼,阿娘会教她各种女工活,可她并不喜欢。

    她喜欢那些栩栩如生的木偶人,想要跟着村里的木匠学雕刻,可是阿爹不同意,他说女子最重要的是嫁入一个好人家,相夫教子。

    她很羡慕那些在河边玩闹的男孩子,他们仿佛自由的鱼鸟,这是她的心之所往。

    “嗯...你这话其实得从哲学的角度去回答,但那种话太官方了,做人吧...”

    小厕蓦地哽住,他也想不出来做人的好处,上学要跟人比成绩,工作要跟人比业绩,写书也要兼顾市场流量结果写成四不像。

    其实现在想一想,自己从来没有一刻是好好休息过的。

    做人,好像真的没有好处。

    “哲学是什么?”

    这个词很是陌生,柳珍儿很是不解,而且从抓到莫雨凝开始,已经从她口中听到很多陌生的词。

    “这个...”

    小厕泛起愁容,他大学专业并非哲学,这个问题严重超出他的知识范畴。

    他正愁如何解释,一道压迫感十足的声音从庙外传来。

    “把她放了。”

    司空夜追着气息一路来此,却见莫雨凝被柳珍儿绑在那,他的步伐异常沉重,每一步都带着不可抑制的愤怒,眼眸阴沉而锐利,如同尖刀插在柳珍儿身上。

    他身形如电,掌心凝出一道黑色光华,如嘶啸的黑龙,划破宗庙的沉寂,所过之处枯草成粉。

    黑龙直冲柳珍儿命门,柳珍儿出步极快,顷刻间便退至离两人三丈外。

    黑龙扭头划破莫雨凝身上的束缚,司空夜闪步上前接住莫雨凝,将她紧紧护在怀中,冰寒的眸光依旧杀在柳珍儿的身上。

    而他怀中的莫雨凝有些欲哭无泪,他是男人啊,如今被他笔下的男主这么搂着,实在是难以接受。

    霎时阴风四起,供台的牌位轰然散落满地,一股腐烂的恶臭弥漫在空气中。

    柳珍儿头一歪,骨头咯吱响,连着血肉的右眼球坠出眼眶,蹭在面帘上,眼珠不停转动,好似司空夜是新奇的物件,尖悚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宗庙中。

    “你不是人。”

    这话是对司空夜说的,因为动怒,他身上的魔气愈发浓烈。

    “闭嘴,信不信我现在就捏碎你。”

    莫雨凝微微蹙眉,如果他没记错,接下来柳珍儿会将司空夜拉进幻境中。

    他当初给柳珍儿幻境这个设定,主要是想让司空夜在幻境中看见上官南烟,推动男女主感情线而已。

    现在自己的处境,只觉得这个设定如同鸡肋。

    “哈哈哈哈哈哈.....贪嗔痴…痴…痴啊!”

    柳珍儿摄骨的笑声绕梁许久,她枯瘦的手腕一翻,随风缓缓飘起悬浮半空,血色的碎破裙摆在空中绽开,好似一朵妖冶的曼珠沙华。

    她的指尖点点流动,口中呢喃,倏地空气中凝聚出淡红光泽的巨大曼珠沙华,开合有律,骤然散成光点向司空夜袭去,近乎一瞬司空夜消失于一人一鬼面前。

    柳珍儿口中的呢喃渐渐分明,如同摄魂音韵,久久难散。

    “痴啊……痴啊……”

    莫雨凝离开司空夜的桎梏顿觉轻松,却又无奈叹口气,现在只能把希望寄于君言和西瓜大哥了。

    柳家村村口站着两位谪仙般的人物,男人清冷脱俗,女人艳绝出尘,正是赶来的君言和沈听晚。

    司空夜倒是一溜烟跑没影了,害得沈听晚是拼命追,好在君言感知到莫雨凝的气息愈发强烈了。

    明明刚过辰时,天却灰蒙蒙的,村口立着几棵萧索的枯树,风撩拨着所剩无几的枯叶,窸窸窣窣的声音仿若悲鸣泪泣。

    村子外就能闻见一股糜臭的味道,沈听晚皱眉遮掩着口鼻,她和君言一踏进村子便受到数道异样的目光。

    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无一脸上不遮着厚重的面帘,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沈听晚知道,这些人要么染了“病”,要么怕染上“病”。

    没人知道“病”是怎么传播的,只是深夜聚集在河边的人越来越多了,死亡的气息笼罩在整个村落,将所有人的心吞噬殆尽。

    沈听晚知道,莫雨凝现在就在柳家村宗庙,气息被莫名的雾气打散,并不知具体方位,余光窥见一户人家门扉处有个就地而坐的黑袍男人,同时他也在窥探自己和君言。

    视线与沈听晚相对的刹那,他的目光躲闪别处。

    步若轻莲,她不想惊动他人,缓缓踱至那人身边,谁知对方了然沈听晚意图,遂裹紧身上袍子,仓促站起想要开门躲进屋。

    不料心急脚下一滑,沈听晚连忙疾步扶住他。

    “谢...谢谢。”黑袍的男子鬓角灰白,应是上了年纪,战战兢兢地向沈听晚道谢,手开门就要踏进去的瞬间,沈听晚拦住了他。

    她怕吓到这位老人家,语气柔和且舒缓道:“敢问阁下知道这里的宗庙在哪吗?”

    “你们找宗庙作甚?”男人的眸眼微缩,闪过的一丝恐惧被沈听晚收入眼底。

    君言似是看出他的不对劲,微阖眸子言简意赅。“寻人。”

    男人的眼睛上下扫量他们二人的衣着,怯生生道:“你们是神仙吗?”

    君言颔首,街上那些原本躲躲闪闪的人,一听到神仙二字,纷纷围在她和君言周围。

    沈听晚缓缓踱近君言身侧,君言见状将她掩在身后。

    这些人灰暗的眸子蓦地清明,泪爬上他们的眼眶,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纷纷跪在地上,声音此起彼伏。

    “神仙啊,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吧。”

    沈听晚自是知晓事情缘由。

    柳珍儿和村里的王二娃相识相恋,王二娃是柳家村木匠的儿子,他时常会给柳珍儿送来自己雕制的木偶人。

    久而久之,没少被村里人说闲话,柳珍儿的爹柳铭便将她关在家里,断了二人的来往,后来王二娃和别人家的姑娘成了亲。

    柳珍儿知道后,趁柳铭不在家,直接跑到王二娃家里质问他,得到的只有无声的叹息,王二娃叫她忘了吧。

    她哭闹着不肯走,触恼了王二娃的婆娘,就当着围观的村民面前骂她是破鞋。

    柳铭闻讯强行拖走了柳珍儿,骂她丢人现眼,村里也渐渐的传开,但传闻越来越离谱,几乎每日她都被人当作茶余笑资。

    终于在一个沉寂的夜晚,年轻的姑娘走向与她心中的少年郎初遇的河边,带着决绝的笑,让身体的温度渐渐消散于冰冷刺骨的江流。

    所以这些村民并不无辜,导致柳珍儿万念俱灰的正是他们,如此这般局面也是冥冥之中因果相报。

    可笑,死亡竟然也是一种自证。

    沈听晚轻叹口气:“诸位请起,若是能帮我自然会帮。”

    柳家村之事,因果恩怨,终究不是沈听晚一个外人能理得清的。

    “神仙,其实这宗庙里有女——”

    黑袍老人颤颤巍巍起身,几番欲言又止,终从喉中凝成一句话,不料还未说说完,就被一道阴沉凌冽的男声按回嗓子里。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来者同他人衣着有异,淡绿长衫,高束发髻,几根银白的发丝落在两侧脸颊,长相只显不惑年纪,可已然满头白发,眸角勾起鱼纹,阴沉的眸中皆是不悦。

    沈听晚注意到,这个人没有披长袍,反而就是正常的农家装扮。

    “柳,柳村长...”黑袍老者似乎惧怕柳铭,低着头,余光不时窥探柳铭神色,其他人也纷纷随他附和几声。

    柳铭斜睨几眼村民,对这些尊称置若罔闻,用凌厉的目光上下投扫沈听晚与君言,扬音道:“二位是?”

    “柳村长,这是来救我们的神仙!”

    “是啊是啊,柳村长我们有救了。”

    沈听晚和君言还未作答,便有几个村民争抢作答,语气满是激动与欣喜。

    “哼,神仙?或许又是些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我看二位还是快些离开这吧。”

    柳铭的唇角倾斜着向上挑了挑,冷笑一声,苍白起皮的脸上带着不屑,满眼的不屑。

    黑袍老者没想到柳铭竟然下逐客令,与身侧几人面面相觑,应是心存犹豫,支支吾吾道:“柳村长,这...”

    “怎么?你们还真信了?我看要是信了他们,只怕你们死得会更早。”柳铭轻蔑地睨了二人一眼,不屑一顾地转身拂袖而去,只留一句刺人的话语。

    “快走吧,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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