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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感觉

    一路驶向郎逸山半山腰,此山景色优美,视野开阔。达官贵人们经常在这座山上通宵达旦,欢畅宴饮,此处夜景更是苏州城之最。

    因此半山腰以下道路四通八达,但再往上就只能徒步行走。

    林砚从马车里带了点水和食物,以及驱虫的药粉。便跟在少爷身后缓缓向上爬,顺便在少爷衣摆上撒撒药。

    宋墨虽并未习武,但小时候也打下过根基,比普通人还是稍强一些,一路无话,半个时辰后,他们到达朗逸山山顶。

    漫天繁星,银辉泼洒而下,为脚下的山峦林木、野草小径都覆上了一层清辉。月华倾泻,增添了几分朦胧的意蕴。

    偶有一只夜鸟掠过,翅膀边缘便被镀上银边,倏忽间又没入幽暗的林影深处,传来几声鸟叫虫鸣,显得格外安静。林砚看着如此景色,也不免身心爽冽。

    宋墨想坐下,但又嫌弃地下脏,扯着林砚的衣摆,往地下一搭,她顺势往下坐,顺便把衣摆铺平。

    他垫着衣摆坐下。看着林砚递来的水,累到实在不想动,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

    掏出帕子,把少爷脸上的汗擦尽,小坐了一会儿,林砚估摸着他休息够了,便扯了扯衣摆。

    “我去拾柴生火。”夜间寒凉,生火也可以驱赶动物。

    宋墨抬眼,默默起身。

    林砚把装水和食物的包裹腾出来,把水和食物放在石头上,顺便把布铺平,让少爷坐在布上。

    布够大,宋墨就顺势躺着了。

    这个很像八年前和母亲一起看繁星的晚上,同样的月亮,只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

    林间滴酒空垂,不见丁宁嘱早归,泉下泥削骨,独数繁星,空别离,意难消。

    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柴火声,林砚脱下外袍,也示意少爷脱下。一路过来,外袍被露水打湿,烘干了会穿着舒服些。

    递给她后宋墨背对她,声音低沉:“你还记得我娘吗?”

    林砚舔了舔嘴唇:“记得,夫人做的烧鸡很好吃。”

    宋墨突然笑出声,就知道吃,又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也想吃母亲做的吃食了,在饭桌上等着父亲归家才能开动的的日子,好似就在昨天。

    林砚一翻一翻地烘衣服,见他没继续说什么,也就没搭话了,不太敢问。

    宋墨沉默一会儿,又想逗逗她,母亲生前也喜欢逗他俩,大多是他被母亲逗得耍赖重来,林砚就镇静多了。

    不能现在还是只有他吧。宋墨翻身侧向林砚,手撑在耳旁,坏心思起来,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对方视线,看向火堆。

    “为什么要看那种话本?”

    林砚听这话,心咯噔一下,怎么还没忘记这一茬,割韭菜似的,一茬又一茬。

    “挺有意思的,也能......学到些东西。”林砚实话实说。

    “哪里有意思?”宋墨有些好奇,那天匆匆看了一眼,只看到某些裸体,哪里有意思了?不会是某人色欲熏心......他心里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脸上隐隐发烫。

    “就是剧情有点意思。(其实是刺激))”林砚仔细想了想情节,实在没什么情节好讲的,只好挑点能讲的。

    宋墨听得云里雾里的,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估计也没看完,怎么也要有一些冲破世俗的反抗,宗族的打压之类的吧,民间畅销的《墙头马上》《牛郎织女》他也是看过的。

    “干什么事,时间,地点,事件,教你那么多字,说个大概都说不清楚?”

    林砚看着旁边的少爷,不知道该这么描述,总不能说他们在假山温泉马车上xxoo吧,这怎么说,说了少爷肯定要生气,不说少爷也要生气。

    那说什么他才能不那么生气,他不是看了一下吗?桃色话本那有那么多好说的。

    林砚突然捞起宋墨的另一只手亲了一口,放下,继续烘外衣。

    “就干了这事。”这下不会生气了吧,就亲一下手,没什么的,她看隔壁杨婶就是这么哄孙子的,而且书上也是这么写的。

    宋墨一股热气冒上来,脸和耳朵都红了,手麻麻的。

    “你......你......你知不知道这是非礼?”

    “君子才讲究这些,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林砚转头看着少爷,眨了眨眼,两眼透着一股理所当然。

    宋墨脸都黑了,既羞又恼,手指拽了了拽衣裳又松开。

    “谁许你亲我的,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林砚眼神飘忽,咽了咽口水,接着把衣袍翻了一面。

    “话本里就是这么写的,是你让我说的。”

    话确实是他开的头,但他没让她亲他手,男女大防不可乱,这个道理她怎么不懂。

    而且怎么又是他战战兢兢,她怎么那么镇定自若,这事不是女子吃亏吗,她这么若无其事?

    “以后不准看这些书,听到没!”都学了些什么。

    “听到了。”她又没答应不看,只是听到了,而已。阳奉阴违还是她和李桐学的,他经常这样敷衍他哥,先答应总是没错的。

    “手上很香,抹了什么?”林砚觉得还挺好闻的,说不出什么香,淡淡的。

    宋墨抓了把草扔在林砚身上。“闭嘴。”

    林砚抬手扯过少爷的手,用衣摆把少爷手上的草渍一根根擦干净,顺手低头又嗅了嗅,没闻出来,但是香香的。

    宋墨猛地甩开手,没消下去的耳尖又红了。

    转身避开林砚。这人怎么回事,拉着手闻什么,跟流氓调戏黄花大闺女似的,他又不是闺女,林砚才是。

    宋墨又转头回去,当着她的面,往她快烘干的衣服上洒了点水。然后抬头看她眼睛,想看她气愤的样子,这才能扯平。

    什么都没有,除了一点点无奈,几秒后又没了,静静地看着他。

    “什么感觉?”宋墨沉沉地望着她。

    林砚不说话,指了指嘴巴。

    ?林砚这个流氓,还想让他喂她喝水!回去一定要把那些话本全毁了,都学了些什么,嬷嬷都把林砚教坏了!

    林砚看着少爷睁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刚让她闭嘴,现在又问什么感觉,能不能说话呀?要不问一下。

    “可以说话吗,刚让我闭嘴。”林砚小心地说了一句话,不会生气吧。

    宋墨:......

    原来这个意思,自己想多了。

    “可以。”没好气丢下一句。

    “没感觉。”左右不过是再烘一下,不碍事的。

    本想逗逗她,被逗的反倒成了自己。宋墨放弃了,有的人生来如此,情绪稳定如泰山,岿然不动。

    看着夜色,鬼使神差地说了句。

    “你亲过别人的手?”

    林砚听着这话,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她一直都跟不上少爷的思路

    “没有,目前就少爷一个。”

    目前?难道她以后要亲别人?她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岂不是要被别人骗着数钱,好歹也是他的侍卫,随便什么人都能非礼她?!

    “以后也不能对别人这样!”宋墨没好气地说道,这个侍卫太单纯了,还呆呆的,容易被骗,什么都学,以后被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

    “知道了。”她才不会随便亲别人,嬷嬷说了,她是少爷的人,一辈子都是。

    那少爷也是她的人,一辈子都是,他又不是别人。

    宋墨算是满意了,好歹是个听话的,后面再慢慢调教。

    “实在想看,可以看《牛郎织女》、《西厢记》、《风月瑞仙亭》之类的。“都是正经书籍。

    “看过了,没啥意思。”

    才子佳人题材经久不衰,对于他这个年纪的姑娘,不该没意思才对。反正没啥事情做,满足一下好奇心,他一直不太了解这个侍卫。

    “为何?”

    “牛郎窃浴偷衣,是为不堪,老牛做媒,是为帮凶,分明是拐人妇女,实为奸恶之徒。”

    林砚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她当时看的时候就觉得心里发毛,若是她,定要一刀砍死牛郎,再把老牛做成肉干,下酒喝。

    宋墨一时无言,只觉像是被人当胸捶了一拳,却又说不清是什么。

    抬头望去,织女星正悬在天心,明灭如泪,而银河浩荡,横贯长空,所谓佳话,不过是凡人一厢情愿的粉饰。

    他想起幼时听这故事,母亲总叹“痴情难得”,却无人告诉他,痴情亦可化为为刃,直入女子胸口。

    山风掠过耳畔,凉意透骨,他下意识看她,还在烘衣。

    若两情始于胁迫,这千年传颂的深情,与枷锁何异?

    她看穿的,可不仅仅是一个故事。

    不对,那也不能看桃色话本啊!

    “那那些......话本哪里有意思。”宋墨差点被她带偏。

    林砚转头盯着宋墨,又偏头回来。

    “里面的相府小姐可以和两个男子在一起。”现实是有钱男子三妻四妾。

    这确是有点离经叛道了,宋墨突然也有点兴趣。但首要还是纠正一下长歪的小树苗。

    “你只能和一个人在一起,一个人的心那么小,怎么能装很多人。”

    “老爷不就娶了三个老婆?”林砚一顺口就说了,闭嘴也来不及。

    “我不是他,我又不会。”宋墨炸毛,这侍卫今天总是反驳他!

    谁是少爷!谁是侍卫!

    生气了,玩过头了。

    “嗯,我知道。”睡着把烘干的衣服搭在他身上。

    一股热意袭来,宋墨也不好说什么。

    “睡觉!”他揪着衣袍扯了扯,翻身背对林砚。

    哦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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